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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都-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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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尽头的、无力的、黑暗的未来!
逸出低叹,右手畔闪烁着几点不同颜色的灯的控制板吸引了他的注意。
那板子呈现长方形,井井有条的做成格子状,分别亮着黄灯、红灯、绿灯、紫灯,零零星星的不断在闪。
视线滑过它们,一张平铺的纸落进了他的眼里。
清秀的字体略显颀长,将他所要做的工作介绍得言简意赅——原来,那灯光显示的就是黑暗中“工作中”的人啊,他们都是以什么样的心态坐在每个格子间里的呢?像商品一样被挑挑捡捡,度过每分每秒的光阴。
拉回投远的目光,掠过收费栏时,丁平挑挑眉。
果然是很贵啊,虽然有几样商品他不明白有什么作用,仍然从一侧的盒子里拿出来打量了一番,确定记下了才放回去。
当看到了最后一段时,他的身体倏的软倒,斜斜倚在了吧台玻璃柜上。
商品养损的费用。
丁平察觉到有人经过面前,懒散而傲慢的“结帐”声唤回他的神智。
手中不知何时已擎着一支笔,面前一盏暗红的灯晕出暧昧的光,投在一只肥嫩的手上,被那不耐烦的擎着钱的指晃着,摇落了钻表和戒指的星辉。
“多的不用找了,做你的小费。”很明显的估量般的目光投在他的身上,他觉得自己也变成了商品,任人待价而沽。
接过了钱,默默的记了帐,任客人缓缓的离去。
丁平再次看了看那费用项目,眼前出现的是司风那张总是在笑着的脸。
最后一盏灯灭掉,收完了费用,照着单子上写的打开后门的电子锁、打开了通风口,耳边似乎有悉碎的脚步声,拖拖拉拉的离开。
过了许久,污浊的气息终于变得清新,亦有无法躲开的闷燥感,闷得胸口生疼。
胡乱按了按几处,又不觉得是这些地方在疼,索性关上了通风口,踩着软软的地毯,扶着墙壁走出黑暗的屋子。
甫掀开了帘子,魅惑酒吧里亦是一片宁静,几盏朦胧的灯光还亮着,身后有人。
丁平垂下眼睑,停下脚步,适应着久违的光明。
“还好吗?”司风的声音带着些许哽咽响起。
“嗯。”
“你知道吗?我很担心。”司风站在他身后,近得令他感觉得到司风的体温氤氲出的浅浅的香气。
想必自己定是污浊不堪的味道吧。
不着痕迹的闪了闪身,丁平借着转身面对司风而拉开了与他的距离。
那是一双充满了担心的眼睛,比远处的灯还要亮,而在那里面丁平看到了自己的倒影。
他还有没有资格被关心?有没有资格拖累另一个生命的寄予?有没有良心还给对方宁静如往的生活呢?
不想,不想,再多一个丁平,哪怕失去真心在意着他的人。
冷冷抬头,望着司风,他笑了。
而后,不再给司风说话的机会,丁平头也不回的奔向楼梯,冲向自己的房间。
司风望着他那单薄瘦削的背影,痴痴中多了丝不曾有过的认真和忧伤。
39 重华尽落(一)
司风从没有像现在这样着急过!
双手死死的掰着牢牢夹住腰的那双手,无奈那双手的主人死都不肯松手,勒得他几乎要断了气。双脚踢着紧贴着自己的那双腿,很淡的薄荷味道被呼吸拂着耳廓,令他在挣扎的之余还保存着一丝理智,没有一时红眼将身后拥有着与自己完全相同容貌的人杀掉。
“放手!”勉强吐出两个弱极了的字眼,司风大口喘着气:“丁平在里面,我要进去,我必须确定他没有事!放手啊。”
“他……竟然如此被你看重?”
若是挣扎着的人还保有一分一毫的自我,也能够听得出问话中的忧伤、迟疑和叹息。
“我不该看重他吗?”司风扭过头,本是很生气的反问,却毫无防备的跌进司影幽冷却忧伤的眸子里。
霎时间,司风愣住。
司影迅速收敛起不被拘束的感情,重新刷上固有的冷酷。
“司影……”
“他出事是迟早的,你很清楚。现在进去,也无济于事。”司影垂眸,轻声道。
司风的双手停在了司影的手背上,看到司影眉锋一紧,这才注意到那双手已被抓得伤痕累累,正泛起浮肿,渗出丝丝血珠。
“到底,怎么了?”轻轻扶着司影的手腕,洁白衬衣的袖沾了些许的血渍,绽开鲜妍的花朵,覆盖在上面的黑色西服的袖恰到好处的在衬衣袖的一厘米后勾勒出手臂匀称的线条。
司风愣着神,眼前是他离开酒吧前看到的没有任何表情的脸,瘦瘦的使得眼睛格外的大,像跑在雪地上寻觅猎物的狐狸。
司影拖着司风不再挣扎的身子,坐进一畔的沙发里。
再好的体力被冲动得毫无理智的家伙一番折腾也会受不了。
“……打伤了客人。”
“打伤了客人?”司风玩味着简单的五个字:“那家伙对他做了什么!”
烈焰熄灭在司影海般的眼瞳里,司影以他惯有的语音道:“对方欲行不轨。”
骨节交错声传来,司风斜着身体望着司影,丝毫不知他现在正坐在人家的腿上。
“然后!”分明是齿缝中的声音,突然他发现司影望着他的眼神中多了丝柔柔的波光。
“四姑姑带他进了办公室。”
“他会不会出事?”司风凑近司影,轻声的问。
司影突然浮出一丝诡异的笑,令司风呼吸骤紧。
“喀嚓。”
高跟鞋声急速的踩出,司风看向办公室打开的门。
还没有关闭的门透出室内的幽暗,不知里面会是什么情况。
花孜妤扫了眼司风,眼中的嫌恶还没有消失掉:“你们在干什么!”
“我……”司风眨眨眼,一低头就看到司影幽黑的眼睛和自己坐在人家身上的怪异状况,不禁也是嫌恶的一瞪,飞快跳起来。
“带他回房间。”
花孜妤不给司风多作解释的时间,头也不回的向楼上走,司风得了令飞快的扑进门里,门被他撞开,发出破败而可怜的呼号。
司影倚进沙发里,脖子伸成美好的弧度,望着根本看不清的室内,一瞬眼波柔和如水。
须臾,司风抱着呈现昏迷状态的丁平走出,小心得如同抱着易碎的宝贝。
专注着紧闭着双眼的丁平,司风缓缓的踩上楼梯,即使司影投来的目光令他不爽也没有腾出空去狠狠回它一眼。
丁平身上的制服已经变得支离破碎,明显的伤痕交错在他的身上,是用类似鞭子的物体抽出来的。
莫名揪心的痛令司风更加小心的对待丁平,因为当他进入那昏暗的房间时,扑面的阴冷混合着不可被忽略的血腥气,而丁平就躺在铺着波斯地毯的地板上,人事不省。
他知道,以丁平的个性,是绝对不会向花孜妤低头的。这些伤痕一定是被怒极的花孜妤抽出来的——丁平一定没有反抗吧,不然以修罗场精英杀手的能力又怎么会被伤成这样!
唉,他要怎么对白桑交待!
小心的送到了床上,又打来了水为他清理伤处,上好了药,司风拉过被子为他盖上。
“他怎么样了?”
花孜妤的声音在他背后响起。他不是不知道有人进来了,只是除了丁平谁也不可能再吸引他的注意。
“四姑姑。”司风装作才发现她的模样,将她让在一侧的沙发中,张罗着为她倒水。
“他怎么样了!”花孜妤皱眉,她觉得向来精明的司风一下子也变得傻了。
“不清楚,还没有醒过来!”司风将水递到了她的手心里。
“还没有醒过来!”花孜妤盯着沉睡中的容颜,轻叹:“还是不要醒过来的好……”这样安安静静的,看不到那冰冷倔强的眼神,不会在那清傲的眸子里看到自己阴暗的模样,不会令她觉得自己卑鄙、无耻,不会让她觉得自己被一个孩子看不起!
或许是心虚吧!冷冷笑,心虚也不能承认,还要伤害这么可爱的孩子。
哈哈!
低首就唇,丁平房间的水有消毒粉的味道,有淡淡的甜。
“伤,很严重吧?”自言自语的道。
“不知道!应该还好吧,皮肉伤而已。”有些许的心虚,不过司风依然带着恭敬道。
“是吗?皮肉伤而已是吗?”花孜妤凝望着丁平,突然又想起他醒着时惹她讨厌的桩桩件件,颇觉得不爽利起来:“那就多给他安排点事做……”
“四姑姑……”
花孜妤眯起眼,斜长的颈子望着床上躺着的人。
此时,狭长的眼睛已经睁开,望着花孜妤不作声。
司风意识到花孜妤的表情不对,顺着她的目光看向丁平:“你醒了!”
花孜妤听出司风声音中的惊喜,只觉得很不高兴,垂下眼睑再次将杯子移到唇边喝了一口。
“醒了,看来没事。”
丁平定定的望着她,一声不吭。
“你是哑巴吗!”花孜妤狠狠的瞪着丁平,跟他相处使她越发觉得自己似乎应该改姓白,脾气越发收敛不住!
闭上眼睛,花孜妤将杯子向桌上一砸。
“四姑姑别生气,打伤了客人是他不对,但是对方也不见得就有理。四姑姑看在他已经挨了罚的份上,别跟他一般见识了。”
“哟,这话说的。是不是他犯了错,被罚了就有功了?”花孜妤抑不住的怒火扬起来,抬手捏住丁平的下巴,在那黑钻般的眼睛里看到自己的倒影。
怒火扭曲了她的模样,令她想起这一切的根源——花穆音。
甩开丁平的下巴,抬手一巴掌,本意只是挥开那双黑亮得令她无法直视的眼睛,清脆的声音和手掌上击打的痛感却令她意识到自己的下手有多重。
迅速的,丁平的腮上多了个微肿的红印。
“算了,你躺着吧。”
“恕我不送。”花孜妤刚刚起身转向门的方向,丁平的声音已然冰冷的响起。
恨恨的扭头,花孜妤眯起眼,突然瞪向司风:“明天带他到修罗场要最重的任务!”
愤怒,燃烧着每分每寸的理智,将所谓的善良与柔软化成了灰,随风飞得再也见不到。
走了几步,她再次停下,缓缓的道:“丁平,不要做惹火我的事,否则,你不会有好下场。”
“随便。”
当这两个字轻轻吐出丁平的嘴巴,花孜妤猛然转身,阴狠至极的盯着背对她的身影:“果然没规矩,欠调教了。我会成全你的。”
司风不敢看花孜妤,只听她的脚步声一路出了房门,而后就听不到了。
看来,是真的生气了。司风绝不会认为花孜妤站在门外听墙根,她的脚步声才是刻意装出来的,没有脚步声才是真性情时啊。
“唉!”深深叹息,司风坐下,望着丁平的后脑勺,许久才意识到应该查看一下他腮边的伤势。
丁平抬手挥开司风的胳膊,向被子里缩了缩身体。
“为什么,不肯低头?你们之间并没有解不开的矛盾啊。”司风一开口,无力感就涌上心头。
长久的,窒息的,绝对的,寂静。
当司风认为不可能有什么答案等得到,而再次叹息时,他才发现自己失神了许久,久到丁平趴在枕头里,一双乌黑的眼睛盯着他,他都没有意识到。
不知缘何,司风突然微笑起来,淡淡的弯起唇角。
“因为我,不值得。”
丁平的声音非常的低,但是司风听得一清二楚。
颊上有个红红的手印,看上去并无大碍。
悬着的心放下来,司风微笑着,将他的被子掖好:“把身体养好。”
又是受伤又是被打,明天要怎么跟白桑讲呢?居然还要最难的任务……
丁平望着司风失了神的俊俏模样,抿着唇淡笑着,埋进了被子里。
大概花孜妤本心是关照着丁平的吧,一晚上都没有招司风下去守场子,司风也便“正大光明”的呆在丁平的屋子里,连过夜都没有回自己的屋子。
一早上洗漱完毕,当他回到丁平的房间时,丁平已经起了床,坐在床沿慢慢的扣好衣扣。
厚厚的窗帘已被拉开,晴朗温熙的阳光从他的背后投下来,有着朦胧的美感。
呐呐的倚着门,忍不住吹了声口哨,司风笑得没一丝正经。
“走吧!”丁平没搭理他的无礼,走出房间。司风意识到自己的行为有欠妥当,乖乖的跟在他身后。
两人一前一后踱下楼去,司风一抬头就撞上了司影别有深意的目光,不自然的扭过头,随丁平缓缓走出店门,走向修罗场。
走到修罗场时日已高悬,摸着两条泛酸的腿,司风暗暗觉得奇怪,不知道为何丁平喜欢走路。
侧过头,在树荫斑驳得不再刺眼的阳光中打量着丁平的脸——还好,没有留下青紫的印迹,时光拉长着少年的身影,竟然使得丁平的身材越发有型了。
丁平略偏了偏头,瞟了眼又陷入了失神的司风,刻意走慢了一步,站在司风的身边,看着在他面前越来越少见到虚伪的笑容的脸。
“你不笑的时候,很真实。”丁平轻声说。
司风回过神,刚想说什么时,单薄的影掠过了身畔,低下头寻着阳光的斑块,一脚又一脚的玩起来,向着修罗场显著的白色建筑物而去。
白桑坐在办公室中,风吹着窗帘,在视线的余光中两个人形物正在移动着。于是漫不经心的一瞟,落入眼中的竟然是丁平和司风。
他们能够如此光明正大的同行吗?真稀奇。
抱臂微笑,转瞬笑意失散,扭头望了一眼正坐在沙发中看书的小男孩,白桑按了按桌上的铃。
她对进来的黑衣保镖们轻声吩咐:“带少爷去别处,别再让他看书了。”
皱眉,父亲将两个私生子带回家,搞得鸡犬不宁,连最小的弟弟都要被她带来修罗场照顾,果真是个多事之秋啊。
这才想着,门已被敲响。
白桑略一沉吟,再快也不会快到这地步,门外不是司风和丁平,是谁呢?
白桑边想边起身,将办公室的门拉开,此时站在门外的人令她愣怔在了原地……
40 重华尽落(二)
慵懒的眼睛里藏着锐利的光芒,漂亮得一见就不会再忘记,直让人沉迷进天幕完美的墨色中,难以自拔!
白桑呼吸一紧,而那眼睛的主人已在瞟过她之后,越过发愣的主人,迈进了房间。
而白桑则被毫不懂得规矩为何物而甩上的门巨大的震颤声拉回意识,盈着怒火转身飞速冲向那潇洒的身影。
离他只有一步,就是那一步,悠然的转身使她刹住了脚步。
淡淡的烟草香盈在鼻息之间,他的笑容有些许诡异。一丝被她认为是错看了的柔情迅速消失在不见底的黑暗中。
“我看到他来了。”
有多久没有听到这熟悉而慵懒的声音了呢?白桑懊恼的发现心底存了多年的柔软渐渐荡漾开欣喜,怒火居然就那么烟消云散。
“啊……嗯。”白桑越过了他,尴尬的摸摸发稍,将身体搁进了办公椅。
状似随意的四处看了看,这间并不大的办公室因年数已久,四角泛着淡淡的暗黄,几处干脱的墙皮结着细细的蛛网,堆满了文件的柜顶以以柜边踩了两个灰白泥印的垫脚足以显示出久未打扫卫生了。
“见到我,会感到很惊讶吗?”穆先生拍了拍沙发,对飞到了半空中的浮尘微蹙了一下眉头。
“啊……对了,你来做什么?”白桑从不知所措中抬头,张口便问出令她觉得很丢脸的话——语气太重了,分明是在责难。是在抱怨他不应该来还是他许久不曾来?她觉得自己这一刻想得实在是有点多。
身材越发匀称的少年微笑着,踱至她的身边,目光留在一沓沓的文件上,百无聊赖:“日子很无聊,所以我来看看有什么新鲜的东西。因为——应该是给我新的任务的时候。”
“新鲜的?我不知道我这里能有什么是你感兴趣的。”白桑摊摊手,向着窗外看了一眼。
司风正陪在丁平身边缓缓移动着,挑着眼角看着窗口这边,且不知是不是已看到了她。
“能爆掉很多很多的东西的,难度越高的……呵呵,我越喜欢。”穆先生抬了抬下巴,他也注意到了路上的两抹身影,微渺而不可忽略,有点碍眼。
“喏!”莫名的浮躁升在胸口中,白桑胡乱抓出一个信封,看了一眼递给他:“喂,前几天我看到了一则新闻,上面说有一家工厂被……爆了……”
“昂。”拆开信封,看着里面的任务要求,少年漫不经心的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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