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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是谁的沉沦-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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仕诚将她抱起来,往卧室走。她低声的喊:仕诚,仕诚,你疯了……黑暗中被一把椅子绊倒,她被重重的摔倒在地,他略微发福的身体继而毫不留情的完全压在了上面。肋骨一阵剧烈疼痛,也许骨折了,北北绝望的想。他解开他的皮带,将她双手绑了,不断的撕扯着她的衣服。她的乳房被他肆意的抓在手里,来回揉搓。她觉得自己随时会碎裂开来。她的下身在流血。他蛮横的进入,来回冲撞。她无法挣脱,麻木而无望,像一具冰冷的尸体任由他蹂躏。北北想起那一年也是这样的深夜,一个巨大的陌生黑影像她袭来,企图将她强奸。她想大声喊,却似乎瞬间失声。她看到恶魔般的仕诚,疯狂的宣泄着自己的情欲。看到他脸上一阵可怕的痉挛,因为痛苦而扭曲变形,她绝望的闭上了双眼,两行清泪流进耳朵,沉寂而冰冷。她已经被摧毁,完全而彻底。
仕诚早已沉沉的睡去。北北独自在光线明亮的卫生间一点一点的擦拭自己的身体。镜中的她,发丝凌乱,脸色苍白,细长的锁骨格外突兀。乳房红肿,乳头上有紫色的淤血斑点。经血混合着精液顺着大腿根部缓缓流下,一直流到小腿,滴落在洁白光滑的瓷砖上,匀染出一朵即将凋零的残败的花,散发出腥臭的气息。这个曾经令她朝思暮想的男子,他的气息,他的脸庞,他的身体,他的一切的一切,都让她觉得陌生。胸部有剧烈的痛让她无法触碰。下身被撕裂一般,火辣辣的灼烧。她想起第一次把自己完全交付出去时,一诺印刻在她身上细细密密温柔如水的吻,以及那撕心裂肺的疼。她在一诺的身下绽放出的红色海棠花。她再一次被爱的人撕得支离破碎。
谁是谁的沉沦(四五)
他们两家是邻村,隶属甘肃临夏市。她父亲是仕诚所在学校的小学教师,带三个年级的数学,身兼班主任。因为贫穷那里师资力量奇缺。索性女孩子都不念书,学堂里只有男孩子。所谓教室不过是几孔摇摇欲坠的窑洞,年深日久的失修。那一年,仕诚念四年级,一场突入其来的暴雨,致使窑洞坍塌。他因为上课打瞌睡最后一个往外跑。她的父亲为了救仕诚而送命,留下她以及年迈的母亲,她十六岁,家中独女,是父亲的老来子。仕诚的父亲在她父亲坟前许下诺言,会照顾她们母女一辈子,并答应将来会娶她做儿媳妇。仕诚才十岁。在懵懂无知中被迫接受父母之命。这是他一生的债,他身上背负着一条人命,在他年幼无知之时,便对一个年长他六岁的女人许下一世的诺言。别人用性命剥夺了他一世情动的权利。
他说:丫头,你原谅我,请你原谅我。如果可以选择,我宁可不要自己的命。 他将头深深的埋在她胸口,北北感到一片温热的潮湿。在无法摆脱的现实面前,他是被动而无望的,像一只受伤的幼兽。她看到自己在仕诚的眼泪中一点点的下沉,沉下去,再沉下去,还不够,是要把自己溺死在里面了。
他曾说,丫头,我不能,会害了你。他一直闭口不谈他的家事,如今他全部摊开来给她看。她终于知道他的不能背后有多少无能为力,有多少身不由己。这是他们无力担负的事实。
欢喜也好,难过也罢;甜蜜也好,忧伤也罢;幸福也好,不幸也罢。每个人的背后都隐藏着一个纠缠不休的故事,现实让人无力挣脱,只能负重前行。一纸婚约,顶着夫妻的名义比任何爱情都来得实在,安妥。在隐匿的爱情里,伟大坚韧的是尚且愿意心动且完全交付的彼此。爱,是一种相互的力量,它支撑着彼此的内心,使之强大,果决。隐忍却甘心情愿。她遇到他,不过是陪自己走过这一段,最终还是会分道扬镳。前路漫漫,却无以为继。
北北向许致远请了几天假。豫哲和漪澜的订婚,一诺的离去,仕诚无法放弃的婚约,一连串的事情让她觉得疲惫不堪,她需要充分的休息。她打电话给小可说,我想去看你。北北放弃坐大巴,改坐火车。那些盘山公路总是让她觉得眩晕,不知所措。特地选择了深夜那一班列车,过路车,终点是开往一诺的家乡,到小可家所在的县城需要三个小时的车程。如果她半路改变心意,随时可以见到分别几个月的一诺。也许她不会。近来她总是失眠。夜色一旦降临,精神就无比亢奋,白天又昏昏沉沉。工作也有些疲于应付。到了年底,工作繁多,照例是很少批假,但许致远看出她的心思,特意多准了她几天假。
车厢与车厢连接处,弥漫着烟味。不洁净的车厢内,鼾声此起彼伏。那些长途的旅客,歪歪斜斜的相互倚靠着,睡去一片。有趴着的,仰着的,低垂着头的,神情疲惫而沧桑。脚下的车轨与铁道发出有节奏的撞击声。窗外大片大片静默的山峦掩映在苍蓝的夜色中,此起彼伏,连绵不绝。偶尔有星星点点的光亮闪烁在远处的黑暗中。夜色深沉而静谧。
她攀着冰冷光滑的车玻璃,一头栽了出去,血浆喷溅,粉身碎骨,惨死在疾驰而过的车轨下。
北北笑了笑,这个让人毛骨悚然的场面,是她看到的。她看到自己那样死去,死于非命。她常常看到那样的自己。在觉得迷茫无助时,潜意识就开始在每个毛孔里作怪。她的抑郁性神经症,这些年断续发生。偶尔吃药,会产生幻觉。记忆开始出现断层,不断删减,又突然增加。失眠,燥郁,抓狂。发生的时候根本是另外一个人。睡过去忘记了,也许就在不经意的某一天,突如其来的记忆又让她震颤不已,几乎毁灭她。那些记忆破碎的,不完整的,时断时续,然后又连接成一片。她能清清楚楚的看到那些发生的事情。发了疯似地想要喊,却发不出任何声音。只有温热咸湿的崩溃眼泪不断的掉。
她没有告诉小可到达的具体时间。出站的才发现下起了小雨。小城显得烟雾迷蒙。细细密密的雨丝扑打在脸上立刻结成细微的小水珠。有零星的出租车停靠在广场上。穿着雨披在拉客住宿的人。她不知道该去哪。独自坐在广场一处尚算干燥的地方避雨。她和奶奶赌气,连夜跑回学校,没有带钱,没有饭票,饥肠辘辘的还在想第二天该去哪里吃饭。清晨还在早读的她,不经意的望向窗外。突然发现奶奶坐在不远处的花园阶梯上。她看到她被风吹得凌乱的头发,怀中抱着几个温热的馒头。眼泪簌簌的往下掉。那一年,她十三岁。她手上的玉镯在夜色中散发着明亮的光泽,她如此想念奶奶。想念她温暖的怀。她下意识的环抱住双肩,空气冷的刺骨,看着小雨随风不断更改着自己的走向,直到天光发亮。
谁是谁的沉沦(四六)
为了方便照顾,小可和孩子暂时住在婆婆家,距离他们所在的学校有十几里路。丈夫贺之航带毕业班,经常补课,只有周末才回去。北北关了手机,断掉与外界的一切联系。每天只和小可,还有她的孩子童童安静的在一起。
在村子里,日子过的很慢,她似乎能听到时光流逝的声音。她到的那天,中午以后天放晴了。小可的婆婆洗了一脸盆的尿布,一一晾晒在午后晴朗的小院。阳光下北北观察到她粗糙的手,血管凸起,指节突出,皮肤呈古铜色,经年累月劳动的手,质朴,厚重,承受命运带给她的一切毁损,用坚韧书写下印迹。干燥的空气在指尖悄悄溜走。她又去厨房为小可熬下奶的鲫鱼汤。
“你婆婆对你挺好的。”听过太多太多婆媳之间大动干戈,不可调和的战争,她由衷的为小可感到欣慰。
“唔,到底还是没有我妈好呵呵。”
“知足吧,有个好妈妈,如今又摊上一个好婆婆,比我强多了……”北北停住不继续说下去。
小可给孩子喂奶。解开厚厚的外衣扣子,撩起毛衣,露出雪白的乳房,圆润饱满。几条青紫色血管格外醒目。被孩子舔舐过的乳头嫩红嫩红,如同一只收拢翅膀的白色红喙的鸟。北北的乳房还在疼痛。那天她独自去医院做检查。医生在她乳房上涂抹了一些粘稠的透明色液体,右手不断揉搓按压她的乳房,疼的她倒吸着凉气。左手拿着一个探头一样的仪器,为她做红外扫描。“乳腺小叶导管和腺泡上皮细胞的增生以及囊性病变,伴有导管内乳头状增生。”那个中年女医生冷冰冰的对她说,这样的工作环境,见多了生老病死,都会变得麻木不仁。“建议手术切除。否则有癌变的可能。”
她像是被抽筋剔骨了一样,浑身绵软无力的走出了医院。她独自在这尘世孤苦漂泊,有过无奈,有过厌倦,甚至有过放弃,但再也没有想到命运会如此恶劣的玩弄自己,生命会这般短暂。拥挤的人潮,来往的车辆,她第一次觉得也许不久就要失去这活生生的一切。她害怕那些冰冷的器械在她早已备受摧残的身体上留下创口。她唯一拥有的就剩下这具残缺不全的身体。即使体内也许正在悄无声息的慢慢腐烂,她也要保持这外在的完整。
谁是谁的沉沦(四七)
深夜,她和小可同床而卧。窗外有“沙沙沙沙”声。她们睡得那个炕被小可的婆婆烧得很热,屋内温度适宜。北北起身望着窗外。风清月明,格外疏朗。这个时候居然下起了冻雨,一粒粒饱满的小冰碴砸在安静沉睡的万物上,力度强劲。
“也许快下雪了。”北北说。
“恩,我们这里总是比西安冷一些的。”孩子已经沉沉的睡去。除了吃奶,她的大部分时间都处于睡眠状态。她需要充足的睡眠为后续的成长打下基础。这可爱的小人儿,粉雕玉琢的模样,让北北心生怜爱。她曾经一直希望能有一个自己的孩子,和爱的人。她一直在寻找自己与这个世界不可了断的一种联系,在绝望之时,仍旧可以延续,唯一的出路也许就是孩子,那将是她在这个世上唯一存在的印证,以及延展。她需要这样的支撑。她是为爱而生的人。
“北北,你知道吗,大二那一年,我一个人跑去安徽找过豫哲。不为什么,就是想问问他能不能和我在一起。”小可仰面而卧,看着天花板,兀自的说。“那天晚上我们喝了很多酒。也许你不信,我企图诱惑他。我吻了他,可是我却无法停止从他口中喊出你的名字。我很悲伤。如果我继续,我知道我会同时失去你们两个人,可是我似乎又无法停止,他是我那些年朝思暮想的男人。直到他压着我说,北北,北北,我爱你,无论如何,我都会陪着你,一辈子,一辈子。我推开了他。”
北北无法想象那个意乱情迷的夜,豫哲和小可,她的两个最好的朋友,因为她的存在,各自在情感上经历着一场怎样兵荒马乱。她是战场上唯一手持武器的人。一只长矛深深刺入豫哲的心脏,同时也刺穿了站在他身后的小可。
大二那一年,她正和一诺爱的热烈痴缠。一诺带她去爬山,秦岭中很荒芜的路段。他在山顶的那块石头上刻下她的名字。她让一诺看她腿上那条手指一样长的伤疤。十二岁那一年,爷爷的病情开始恶化,使得他的脾气变得更加暴躁。病中的他仍旧追着奶奶打,他手中提着镰刀,她怕爷爷追上奶奶,于是抱住爷爷的大腿,使劲咬他,在他腿上咬下一排排牙印。爷爷不断的踢她,她死命抱住不放。爷爷一怒之下,将镰刀偰进了她的小腿。她平静的向一诺讲述那些往事。他看着那条微微凸起的坚硬疤痕,心疼的流下眼泪。
北北吻他。她的唇覆盖过他的眉眼,停留在耳边,她说:“一诺,我爱你,很深很深,我爱你,很久很久。”她用深度和长度丈量她对他的爱,多深多久她不知道。完整的交付出一颗残损的心,让它在空间和时间里存活,永不消逝。她亲吻他花瓣一样美好的唇,他觉得自己的内心狂野急切,血脉喷张,随时都有爆裂的可能,不能自已却找不到出口。他要她,疯狂激烈。他要她疼痛,要她知道她要为他存在,他要深入她,把藏在她心底里的阴暗绝望统统都赶走。他要她为他健康的活着。他的诺言里有强大持久的爱,有家,还有孩子。风从她耳边行云流水般游过,带着他的誓言,在那个空旷的山顶她开始相信一些美好的存在。
北北22岁生日那年,豫哲买不到票,他就买了一张站票,连续站了7个小时,从安徽赶到杭州为她过生日。那天北北有些发烧。一诺去车站接豫哲。两个男人,同时喜欢一个女人,若不是内心深爱,如何能做到和平相处,而不会拔刀相见。北北在动物世界上看到过,两只雄豹为争夺一只雌豹会如何刀剑相向,以至于必须要其中一个付出生命的代价才能换取另一个的相守。那种血腥的杀戮场面她至今都无法忘记。可是他们一起去超市买菜,去订做蛋糕。
生日蜡烛在北北的要求下,只点了两根。她许完愿望之后说,两支蜡烛,一诺吹一根,豫哲吹一根。他们俩面面相觑,不知道这小丫头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她默默的祈祷:无论将来怎样,都希望豫哲和一诺能幸福!她的生日,却忘了让自己幸福。
“我从安徽回来之后,就和那个一直追求我的王八蛋(前面提到的小可与其谈了三年恋爱,怀孕后被抛弃)在一起了。如果知道他是个那样的混蛋,我一定不纵容自己堕落。离开豫哲后,我真怕自己会不幸福。北北,我发现他让我丧失了爱的能力。有时候我根本不知道自己爱着的是真实的他,还是想像中的他。其实那个混蛋对我还算不错,他也是真心喜欢我。只是在遇到我的时候,他已经与别的女人先行有了婚约。他也反抗过,可是他爸爸开的厂子那几年出了资金问题,完全靠女方家庭的支撑才渡过难关。他也是身不由己。我和他在一起之后,才发现其实我还是可以爱上别人。也许我对豫哲并不是那么铭心刻骨,只是因为无法得到才总会事先为自己设想好了撕心裂肺吧。幸好那天我没有犯错,不然我就莫名其妙的同时失去你们两个了,不值得。我一定会心痛的死掉。北北,你知道吗,我一直很羡慕你。虽然我有亲生父母,家里也很有钱。可是我一直羡慕你,甚至崇拜。你人又漂亮,又聪敏,重要的是你总是能轻而易举的得到很多女人也许拼尽一生都得不到的最纯真最无私的感情。如果我是个男人,我也一定会爱你,赴汤蹈火呵呵。”小可说完,翻了个身,凑过来,伸出手去,触摸到北北脸上一片冰凉。她抱着她,将她的头深深的埋在自己的肩窝,轻吻她的发。
那个十平米的房间只有一张单人床,平时她都和一诺挤着睡。生日那天晚上,豫哲睡在床左边的地板上,一诺睡在右边,北北独自躺在床上。三个人都沉默。那一晚皓月当空,明净如水,一片银色的光辉透过窗帘的缝隙泻了一地。起先她还躺在床的中间,不偏不倚,后来一点点的移向右边,握住了早已搭在床边一诺的手,指尖有了温暖,心下安然,才踏实入睡。
第二天,一诺要去上班,北北因为身体尚未痊愈请了假。临近下午,在北北的一再央求下,豫哲带她去了趟西湖。他担心北北身体吃不消,两个人就搭乘了西湖上来往的观光旅游车。车体是那种开放式的,有木制围栏一一将座位隔开。他们从西湖南山路的涌金门出发,一路经过苏堤春晓,花港观鱼,柳浪闻莺,三潭映月,虎跑梦泉,飞来峰,太子湾,曲院风荷,雷峰塔。八月底的杭州,正值最炎热的时候,空气中流动的风湿热难耐。有一处被圈起来的湖水种满了荷花。有些已经颓败,枯黄的叶子像是在烈日之下被烤灼过。游览西湖的人不多。他们站在断桥上遥望烟波浩渺中的雷峰塔。豫哲笑着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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