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换-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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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看我。
“哥还好么？叔叔阿姨还好么？”
“劳您费心，很好！”她冷淡的回答，然后顾自的收拾。
“小涂”我没出息的眼泪一直掉，然后不能自控的伏在她背上“小涂。”
我觉到了她的颤抖，可是，又那么恶狠狠的甩开我“放手！”那么陌生的严词历语。
“就那么恨我吗？那么恨么？”我喃喃的哭泣着转身。手被轻轻地抓住。
//她从来不知爱又多深，恨就有多深。她从来不知，四年来是怎样疯狂的想念。从来不知，那个错误她早已原谅了千万遍。从来不知，可以用一切换她在身旁。也从来不知，这样的冷漠对她，是怎样一种折磨和勇气。所以还是抓住了要离开的她，那样没出息。//
她一用力就把我拉在了怀里。两个人不说话，一直抱着。一直哭。猛然，她粗暴的开始吻我，疼痛。我叫她，挣扎，不停流泪，推却。
幕的停止“真的全都变了。”她的泪眼里有愤怒，更多的是哀伤。
我抱着膝坐在病房的角落，看着她忙忙碌碌的收拾，不敢插手，不敢言语。屋子死一样沉静。
好久，“我要回去了”声音回复了先前的冷漠。我起身跟在她身后“不想回去看看么？”
“我”那个家，是家。曾给了我一切美好的地方。可是我毁了那里的一切，他们的儿子，他们的女儿。他们的幸福。一切。
“不想就算了，既然那么不留恋”
“我回”声音低的自己都无法辨识。
该面对怎样的责难，该承担如何的罪过。他们的心里才是真的恨吧。与爱无关。
“我去开车，你等我”医院门口我拉住她
“路不会也忘记了吧？你自己开车吧。我自己走回去”满脸的不屑。甩开我。
“我”我伸手抓她，划过。“我和你走回去”我喊着跑向她，她的速度那样快。
心抽搐着疼痛，街灯华丽的刺眼。此刻的繁华与我无关。跟不上她的脚步。曾经那样环抱着手臂，跟随我步伐的人儿。
泪又模糊了眼睛，全是从前两个人在街上悠悠的晃动着的画面。四年，还是那街，还是那人。画面已全非。
“怎么走路的！”我恍惚的撞上了骑车的行人。
抬头冲着他笑。哭着笑
“有病吧！”
还是笑。
温暖的手握住我，道歉，前行。街灯下她用手抹拭我的泪，越抹越多，泛滥。
太多委屈，我独自承载。

“妈，我回来了”她推门进去了，我跟在后面。
//　“我回来了”那个手掌宽厚的男人牵着我走进那扇门“这是安安，今后和我们一起生活。”是的，他在一堆苍白中找到我，带走然后给我幸福。我木讷的站在门口，害怕的看着他们。“我叫涂显其，她是我妹妹涂显文，欢迎你来到我们家。”多年以后我依然无法忘记那张写满天真的男孩子的笑脸。也许一生。//
还是那房子，时间过去，它因我而悲伤。
“小文回来了阿~”阿姨擦着手从里面走出来，看到我的一瞬间徒然的变了脸色。“出去！”
“妈”
“阿姨，叔叔”他听到声音也跟了出来，看到我没言语。默默的转身。
他老了，背影婆娑了，不能把我扛在肩上了。是否还在耿耿于怀那年的一年之仁。可以送我去孤儿院的。只是。
“我叫你出去听见了吗？这里不欢迎你！”她上前用里的推搡我。小涂很本能的挡在面前。
“还在护着她？”她惊呆了，自嘲着“这个家因为她变成什么了？你哥哥变成什么了！他现在还躺在医院里！你因为她便成什么样了！你！”
我没有勇气再听下去，转身就往外跑。这样的争吵同当年一样还尤在耳畔。与爱无关的恨，大概是真的恨吧。
一条条街，一个个路口和转角，看不清前方的路，眼睛蒙着雾。我就那样的跑着，不管身旁穿梭的车，也不顾身后一直跟随的叫喊。安安。安安。每一个字都那样透彻的刻在心上。可是没有力气回头。
赤着脚走，觉不到痛。再也没有力气，索性坐在便道上，蜷着身子抱着膝，把头抵在腿上，看人来人往看络绎不绝。
也不知过了多久，久到我就快睡去。身子被横空抱起，好温暖的怀抱。东宇疼惜的眼神。
他用嘴去吻我的泪，他说安安别怕有我在，他把我放到床上拥在怀里。我像小狗一样缩着，一动也不动。直到泪流尽，力用完。
昏昏睡去，梦里全是开开合合的门，来来往往的人。
//　是我的错吧，明知道父母对她的责怪，还要带她回来。心里还藏着那一丝侥幸。然后破灭。她转身出去，决绝的眼神那样让人心疼。她的心碎了。不是真的要让她难过，不是真的责怪她当年那个华丽的突然转身，不是。所有除却爱的一切都不是。她大概不知道，我从来没有后悔过当年的选择。就算父母反对，就算哥哥伤心，就算出了那样的事故。我自责，我愧疚，也烦恼。我把她推倒了怎样万劫不复的境地，要她随我隐忍多少艰辛。可是一起走的决心没有动摇过。无论怎样的代价。无论。四年，她在远方，我呼唤，她听不到。如今，她在前方，我呼唤，她视而不见。她光着脚缩在路边的样子让我心疼。她每一个样子我都心疼。有多想上去给她温暖和安慰，不敢。怕她的挣扎，怕她拒绝。可以承载在她转身，却无法担负她的敬而远之。然后他出现，王子和受伤的公主，多完美的故事。还是那个记忆里的男人。//





、第　5　章

清晨的校园里停着大巴车，车上都是准备出发的学生们。系主任焦急的看着表，瞪着小舟。时间早过了7点，无疑我是迟到的。
幽兰挨着小涂坐下，望着她对着窗外怔怔的脸。“显文，怎么了？”
头靠在窗上也不言语。昨晚的一幕幕挥之不去。

我醒来的时候还是那么缩在他的怀里。他还睡者，轻轻的转身，看他沧桑的脸发呆。
”大清早的发什么呆？”他玩弄着我的发丝。
我想到什么腾的坐起来”你怎么在这阿？”
“你昨天又没喝酒，这么快就忘了！”
昨天，我的心嗖的一下抽紧“我是说不是让你回家了么？”
“看我这地位”他坐起来扳过我的头“下午听舟说你去医院了，不放心。所以”
屋子突然安静下来“对不起，我违约了”
他摸着我的头“你该说，对不起让你担心了。”
我突地笑出来。
“我家安大小姐大概是忘记今天的活动了吧？他看着我慢慢的说着。
”呀！”床头的表针分明写着8点几十分。
我慌乱的忙活起来，他看着我颠三倒四的，嘲笑着。又静静的走来从后面抱住我，下颚搭在肩上。“答应我，要学着自我保护，不要再把自己弄疼了。你受伤的样子我心疼。”
好温暖的嘱托。嗯，我点着头回过身抱住他。“回去看看吧，昨天又让我耽误了。他们是你的家人。一天是，一直是。”
他沉默了好一阵”那你呢”
这下换我语塞了“我是商人，合作伙伴。”然后嗤嗤的笑着看他，我也想给他一个答案，可我明知这是场交易。我反复的提醒着自己，提醒着他。
他的脸暗淡下来，一脸忧伤。我一下子就那么不忍那么心疼。“逗你的，还真上心。我是情人。一天是，一直是。”
“那他们呢？还有她？”我清晰地听到了他的低语。
“我是罪人。”我离开他的怀抱，向卧室外面走去。然后他的声音响在耳畔。
“你是爱人。一天是，一直是。”泪湿我的眼眶。

东与开着我的切诺基到达学校的时候，我蹲坐在副驾位子上啃苹果。一幅民工像，他总是这么说我。主任正吧吧的张望着。小舟刀是很悠闲，悠悠的吸着烟。
“可是来了/”车刚停稳主任就迎了上来。
“不好意思啊，有点晚”岂止是有点阿，2个小时都过去。
“没关系没关系。只是耽误这么久白费这么多费用”
“主任您就放心吧”舟从车里拿出我的行李“咱们东少在这，还怕这点费用？”
“那是那是。有乔总呢。”
我迅速的下车朝大巴走去，不想再听他谄媚的言辞。
“安安”东与一下抓住了我“我送你过去吧。”
我知道他的担心”没事。你快去公司吧，那么多事。这次的比赛可不是光靠我们就能赢得。”
他很意味深长的叹了口气。是啊，要是没有这个比赛我们都情愿一直不回来。可是很多事躲不了一辈子，是债就得还。
他脱下了自己的休闲衫套在我身上“别着凉”呵呵，本着性感路线的原则，我的背带牛仔裤里只穿了简单的胸衣。一脸的颓靡。不明白这样的我哪一点值得他爱，不顾一切的背负抛弃妻子的名声。哪一点值得。
他滚烫的唇吻在了我的嘴上。传递给全是温暖和爱。
车子终于向营地驶去，我穿过人群走向预留的角落。清楚地听到幽兰的声音“有这么大牌吗”
我还是那一脸的笑魇如花。笑得自己都慎。
然后开始抽烟，迷醉在化作薄雾般的烟圈里。然后晕车。

我冲出去蹲在服务区的路边哇哇大吐的时候，身后围着大把的同学们，还有焦急的系主任和舟。
“我去买点晕车药吧”舟蹲下来轻拍着我的背四下张望。
“我这里有”“我这也有~”“要不吃点酸的，辣的也行”“我这就去买。”系里的同学们叽叽喳喳的给着意见。
“来。把这个吃了”温暖的手扭过我的脸。小涂。
“这什么啊？”舟怀疑的看着她
“镇定剂。她晕车的时候吃什么都没用，什么都吐”药已经塞在了我嘴里“睡着了就没事了。”
等我呼吸够新鲜的空气的时候，又是全车人都等着我的局面。我任由她牵着上了车，和别人换了个最前面的座位，靠着窗坐下。她紧挨着我。莫名的不真实的紧张。
车子启动，我左晃晃右晃晃也找不到舒服的姿势，也许是我太慌乱。
“不舒服就躺下吧”那么轻的声音每个字都真切。她拍拍自己的腿，一下子就拉过了我“躺着会好些。直到自己晕车还找角坐。”声音里是熟悉的浅浅的责备。
我一动也不敢动的悬在那里，久的连自己都以为我睡了，直到她裤子上那一窝滚烫的湿润。
我没有告诉她我早已长大，这样的姿势不再舒服。我没有告诉她，离开她以后镇定剂早已不能让我沉睡。没有告诉她，这一刻我脑子里回旋着多少个这样的日夜车程。
时过境迁。




、第　6　章

为了方便，我们的酒店靠着海边。我的屋子是那一间面朝大海的房子。有落地窗和柔软的床。那是我们儿时梦了多久的地方。我住了无数次，没有她。再不能春暖花开。
我窝在房间里休息，大家忙碌，不断地参加讲座，准备创意稿。
醒来的时候天色已黑。想着早上的一亩，想起东宇。那样渴望他的声音。不感，怕打扰他的安宁。这个时候的他应该是在家里吧，妈妈，太太，孩子。握着暖暖的茶看他们来去匆匆。多温暖。心中好多凄凉，我站在了怎样的位置，扮演如何的角色。如果注定是悲剧，那请给所有人幸福。我光着脚在地上走来走去，不敢出去，怕一开门就看到她，怕无法自控再也担负不起这场交易。怕，太多。
手机震动的声音闷闷得响了“东宇！”
“到了怎么不给我电话？我还担心呢”
“我~”语塞了。“在家了么，他们都还好吧，没有闹你么？”
“呵呵”他倒笑了起来
“笑什么？”
“小孩子还担心大人的事，不知愁。”他怀坏的笑着“噘嘴了不是？”
我看着镜子里自己的样子，也笑。
“你呢？有没有难过？”
“没有。”我没撒谎，不难过就只是心疼“早上又丢人了，晕车一直吐。”
“啊？”他的声音大得吓人“又坐在角里去了”他知道我有坐在角落里的毛病，戒不掉。他总说那是因为我没有安全感，他总说有了他我就不需要要角落的安全。今天没有他。
“我好了，没事了！”我清晰地听到他如释重负的喘息。
“我说咱们安小姐什么时候才能改掉那些民工的生活习性啊？”
。。。。。。。。。。。
那一夜说了好久好久，挂断电话，心里突然就踏实了。那个男人给了我太多依赖还有信任。　

“sukky~”　舟穿越人群来到我身旁的时候，我正和那一群同学们坐在餐厅里聊天，七嘴八舌的什么都问。几天的相处大家已经很熟识了，少了许多初见时的拘束。
“sukky！我说话你听见没有啊~”舟摇晃我“你们家东少也太欺负人了吧~哪有不晕车的人啊，这都过去几天了，一打电话还那事呢！”
我不好意思地笑“别气了，我帮你骂回去。啊？”说着讨好的把咖啡推了过去。
她瞪了我一眼“这也上心的过了点啊？”气鼓鼓的一饮而尽。
“sukky真让人羡慕啊，有个那么疼的老公~”
“是啊，出发那天大家可都是看着呢~”
“sukky；　sukky；这个东少是什么人啊？干什么的？”
“这都不知道？”舟挑衅的笑着“那可是圣辉的大老板！”我狠狠地推了下她。
“阿~~~~~”七嘴八舌的声音又响了起来。我有些晕，脸涨得通红，他的年纪，他的婚姻，他的孩子和家庭。我一下子就蒙了。
突然“sukky！你刚入校的时候是不是还住在我们设计系的宿舍呢？”
“对，我还记得~那会你们宿舍三个人，显文，幽兰还有你。你是模特专业的，我们这层就你一个外系的。开始还说这下我们创作方便了，可没到半年你就走了”一个还记得我的女生详细地介绍着当时的情景。
//小涂终于拿到了设计系的录取通知单，还是全额奖学金。我意外的进了模特专业。其实也不是意外。没有家人的陪伴，没有祝福，她牵着我走进这所学校这间宿舍。她说从今以后你就是我的一切，我们一起努力。我哭了，她吻我的泪。然后幽兰就来了。那个时候的幽兰总是孤单的。小涂每一刻都是牵着我的，上课，自习，吃饭，洗漱，睡觉。她说，幽兰我们是恋人。她说，幽兰她是我的模特。我的一切。然后我就走了。//
“sukky这样的名模怎么还能记得我们这些曾经的落难朋友啊？”幽兰嘲笑的声音打断我的记忆。
“你是不是嫉妒啊，幽兰，人家俩个人当年成天在一起没你的位置？”熟识的同学开始拿她找乐。
“那敢问sukky小姐还记不记得当年的恋人啊？”她还是一脸阴阳怪气的向我开火“也怪，您现在事业爱情都丰收的，那还管得了她死活阿？”
这下换我呆了，不论她怎样刁难我，从没想过会问出这样的问题，在那么多人面前。我抬头看着小涂的脸，她还是那样低着头，一脸的默然。好像这问题就从来与她无关。
“东少又催岗啦~”舟机灵的识破了这刻的僵局，把手机递了过来，还轻松的嘲笑我“也不怕腻死~”
我趁机走出去，太阳真大，绚烂得让我眼睛模糊。哪里有什么电话。




、第　7　章

在酒店租用的会议室里，争吵的声音此起彼伏。大家的创意稿都交了上来，几个系里资深的教师连同我一起参加了讨论。我坐在位子里安然自得看他们画来画去，举棋不定。小涂的作品我看了，泳装，运动，晚宴每一样都很出彩，无疑她是系里最值得骄傲的学生。　她佩得起来时的奖学金，佩得起我的努力。剩下的与我无关。
几个小时的会议结束，大家拥进会议室，聆听老师们的教诲。“经过系里老师和公司专业人员的挑选，有7幅比较出色的作品拿回去仔细修改，然后做成服装察看效果。分别是。。。。。。剩下的同学们也不要气馁，如果还有其他好的创意，还是有机会被采用的。”
连我都听出那只是慰词，事不关己，安稳的坐着。然后离场。

舟抱着那一大堆的作品虽我绕过酒店庭院的时候，幽兰正趴在小涂肩上哭泣。她的作品是落选的，任谁也不会拿自己的前途较劲。
“她凭什么！”那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