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敢言说的爱-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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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午九点，小城的早市已经接近了尾声，还没有吃早饭的林素和祁君漫步街上，寻找的还在营业的早餐铺，而林素还会时不时的遇到几个熟人，无一不兴奋的叫住林素，好一阵的嘘寒问暖。
迎面有迎来一位老太太，大老远的就开始喊：“素素，素素。”
林素见到来人，很是高兴的迎了上去，“王奶奶。”
“哎呦，这小丫头，回来了也不知道去看看我们，我家老头子前两天好叨咕来着，说那个李家的大嘴巴到处说你带了个男人回来……”
听到这儿林素尴尬的回头看了看站在身后的祁君，这才让王奶奶看见了祁君，这才停下。
林素无奈的说：“王奶奶，这是我朋友，祁君，你们别听李婶儿胡说。”
王奶奶乍看见祁君，愣了愣，又看了看林素，满脸的疑惑。
祁君微微颔首，面带笑意。
王奶奶也点了点头：“看着真挺面熟的，你们这是要去哪儿啊？”
林素笑眯眯的说：“我朋友要走了，想带他吃点东西，可早市什么都没有。”
王奶奶哈哈笑着：“你这可是走运了，我正要去我儿子那儿拿早餐，正好可以让你们蹭蹭饭，走吧。”
林素高兴的挽着老太太的手，“呀，王哥的饭店开张了？这感情好，阿君我们走吧，快快快！”
祁君走在林素和王奶奶的后面，看着林素满脸兴奋的和老人聊天，还不忘跟周围的商贩热情的打招呼，同时还催促祁君，快点跟上。
好像童年时期的景象又一次的重演，林素牵着王奶奶的手蹦蹦跳跳的在前面走着，而不会说话的自己，默默的在后面跟着，仿佛只要看到她的背影，自己就能得到哪怕是一丝丝的安慰。
从进入饭店开始，王奶奶就时不时的看着祁君，带着审视和询问，而祁君只是淡淡的微笑着。
不过是油条、烧饼和小菜，林素却吃得异常的欢快：“奶奶，你们家的月饼还在做吗？”
“偶尔做，老了，实在是干不动了！”
“好久没吃到了呢~”
王奶奶笑笑，“你这个小馋猫，小时候就经常来要吃得，到现在都没变。”王奶奶想了想又说：“你小时候那么馋，可总是还不忘分给苏仁，想想那个孩子，哎……”
林素听到这句话顿了顿，没说什么，继续吃着油条。
倒是王哥看出了不对劲，“妈，上次你拿来的月饼还剩几个，拿来给素素吧，就在厨房。”
老太太也自觉失言，站起来走向厨房，临走回头看了一眼祁君，才走了出去。
时钟慢慢指向十点，除去去机场的一个小时，时间还有点紧迫，林素赶紧招呼祁君打车去机场。
王奶奶走出来，手里拿着两袋月饼，递给林素一袋，“改天去我家，我给你新做啊。”
又径直走向祁君，“孩子啊，这个拿着路上吃，有空的话再……再回来。”老人的眼里，透露着不一样的情绪，让祁君一时间不知如何是好。
接过老人手中的月饼，低低的说了句：“我会的，王奶奶。”
王奶奶站在门口，看着祁君和林素离开的背影，重重的叹了口气，“苏仁那孩子，还是回来了。”
眼前仿佛看到了年幼的苏仁离去时的情景，明明被自己的亲生父母抱着，可眼神中透漏的确实浓浓的不甘和不舍。
一个只有八岁的孩子，强忍着眼泪，死死的抱住林家门口的电线杆，不管家人怎么劝，始终是不肯放手。
来到机场的时间比预想的早了些，林素和祁君坐在候机室，两人皆是沉默，各自想着自己的事情。
“阿君，你有没有让你无法难忘的人？”一直沉默的林素突然问道。
“有。”
林素抿了抿唇：“我也有。”
祁君用一种勉强算的上是温和的语气问道：“就是王奶奶说的那个苏仁吗？”
一直视着前方的林素点点头说：“嗯，是的。”
祁君看着眼神逐渐迷茫的林素问道：“他……他是个什么样的人？”
听到祁君的话，林素终于收回视线，痴痴的笑着说：“他啊，他是一个很好的人，很好很好的人，温柔，善良，正直，我心中所有美好的词汇都可以加在他身上。”
林素渐渐收起笑容，“我们从小一起长大，五岁开始我们就一直在一起，从来没想过有一天他会离我而去，可是他现在真的离开了，永远不会在回来了，我真的很难过，难过到连他的墓地都不敢去，好像只要我不去，说不定哪一天，我的苏仁哥哥就又会回来。”
林素的眼泪终究还是夺眶而出，声音哽咽，“他叫我继续快乐的活着，可是那真的太难，每个人都用怜悯的眼神看着我，无时无刻的提醒着我此生最重要的人已经离去的这个事实，所以我当了逃兵，离开家乡，去一个没有回忆的城市。”
眼泪持续不断的留着，祁君紧握的双拳松了又紧，始终是无法靠近林素。
“没有回忆也就没有痛苦，可是我现在依然很难过，只要想起关于他的一点点事情，那种锥心的疼痛就会瞬间出现。”林素抱着自己的头：“我其实不想这样的，我想要听他的话，继续快乐的活着，可我做不到，阿君。”
祁君听到林素的呼唤，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单膝跪在林素的面前，抓住林素抱头的双手，“素素，你可以做到的，记忆居然那么痛苦，那就去学会忘记。”
林素的泪水一滴一滴的掉在祁君的手背上，迷茫的看着祁君。
祁君垂着的眸诧然抬起，深邃的眼睛直直的看向林素，略带沙哑的声音在林素的耳边缓慢的响起，“或许你也可以找个人代替他，例如……我。”
作者有话要说：

、徘徊

十一长假的第五天，林素照例去给犬犬送饭。犬犬看到自己的小主人依旧很欢腾，只不过今天它的小主人很不在状态，放下狗盆，就愣愣的发着呆。
三天，祁君离开已经三天了，林素还是无法调整好自己的情绪，更何况还有两天自己就要回B市了，怎样面对祁君，怎样答复祁君，都让林素很是苦恼。
那天在机场，听到祁君的话，林素本能的想要拒绝，可话还没说出口，就被祁君打断，“不用急着回答，好好想想，回B市后再给我答复。”说完不等她的反应，转身离开，徒留林素一人迷茫的在候机室坐了好久。
祁君的话到低是什么意思？是要追求自己？还是要帮助自己？前者林素实在是不敢想象，因为祁君在林素的印象里一直都是清冷孤傲的，虽然对自己有那么点点的和颜悦色，可远远还没到达喜欢的程度。
帮助自己？因为自己假扮他的女朋友，所以他要帮她？好像也太牵强了些。
林素重重的叹了口气，直到吃饱了的犬犬不管不顾的扑过来，林素才收回自己乱七八糟的思绪。
林素摸着犬犬的头，“犬犬，姐姐过几天又要走了，你要乖乖的，好好看家哦。”
犬犬用自己的小脑袋不停的蹭着林素的腿，林素觉得好笑，又觉得有些伤感，十年前犬犬突然不见的时候，爸爸告诉她，犬犬老了，自己离开了，记得那时真的伤心了好久，感觉自己又一次失去了一样自己最珍视的东西，又一次，当时的自己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感觉，林素至今都想不明白。
“素素。”
听到声音，林素皱了皱眉头，“石头，还没回家啊？”石磊全家两三年前就搬走了，石头倒是经常来这里看他的爷爷奶奶。
石磊早就习惯了林素不给他好脸色，依旧笑呵呵的走上前，拿过她手里的铁桶：“正想问你什么时候回B市，一起吧，啊？”
林素一边往外走一边问他：“你去那儿干什么？”
石磊嘻嘻一笑，“出差去呗。”
“我还没决定什么时候回去呢。”
一直走在林素后面的石磊听到她的回答，站定，又快步走到林素面前，挡在她的面前，“素素。”低头走路的林素被吓了一跳，刚想抱怨，可抬头却看到一脸严肃的石磊，一时间忘了该说什么。
石磊满脸的寒霜，用一种林素从未对她使用过的冰冷语气说：“就那么讨厌我吗？”
这样的石磊让林素觉得恐惧，不自觉的退后了几步，而石磊眯着眼，扔下手中的铁桶，上前用力的抓着林素的肩膀，“　为什么讨厌我？明明我才是真正从小陪你长大的那个人，为什么你就是看不到我，啊？”最后一声怒吼，唤回了林素的神智。
林素拼命的挣脱石磊的钳制，又连忙后退，“石头，你疯了吗？”
石磊双目猩红，重重的喘着粗气，像是在不断的压制着自己，“素素，你摸着自己的良心说说看，从小到大，我对你的好，哪次比苏仁少？我喜欢你快二十年了。现在苏仁都死了，你为什么还是这样，连一个多余的眼神都不肯给我，啊？”
林素看着这样的石磊，一时间不知所措起来，虽然一直清楚的知道石磊是喜欢自己的，自己也小心的不给对方任何的希望，可石磊这样□□裸的表白，还是让她感到心惊。
林素站定，并没有回避石磊满是怒火的眼神，“石磊，就算我们认识已经二十年了，可我还是不喜欢你，这就证明我们是没有可能的！”林素拿起地上的铁桶，走过石磊的身边时，林素的手突然被抓住。
“让我代替他，也不可以吗？”
林素没有回头，只是轻轻的说：“不可以。”
石磊的手颓然落下，无声无息的站在原地，满脸的哀伤。
林素默然的继续往前走着，面目有些凝重。
代替，当石磊提出这个词的时候，林素的脑海中分明想起了另一个人的面孔，心中有个小小的声音，在不知不觉间，无意识的响起，如果一定要有人代替苏仁的话，那个人应该会是他吧……
林素不得不承认，她的心动摇了，微微的，小小的，倾斜向了那个叫祁君的男人。
就像是在平静的湖面投下了一粒小小的石子，微微的波澜向四周慢慢的延伸开来，看似微小，实则却早已蔓延至全身，一遍又一遍的敲打着林素心中那个多年无人问津的角落。
B市，早七点。三环内的一栋高层楼内，祁君站穿着一身白色的家居服在三十五层的落地窗前，双手插兜，望着眼前高楼耸立的城市。
屋里的座机不期然的响起，一声接着一声，在寂静的房间内不停的回响。终于，电话因无人接通而自动的转入了留言。
“祁先生，不好意思这么早打扰您，您的手机一直无法接通，是这样的，林素小姐买了今天九点的机票，十一点到达机场。”
电话挂断，房间里又回到了最初的寂静，祁君也终于将自己的视线从窗外拉回了屋内，径直走向电话旁，目视了许久才将自己的手伸过去。
修长的手越过电话，拿起了一直放在它旁边的一个银链，另一只手随手按向座机，而刚刚的通话又再一次的响起，自己则顺势坐在了沙发上。
祁君认真的听着，手指有节奏的敲打着真皮，视线一直停留在自己手上的银链。
银链的中间系着一个明显已经很旧了的狼牙，狼牙的两头都被银色的花纹包裹着，不慎精致，可以看出年代久远。
通话结束，手指的敲打也停下，祁君将狼牙握在掌心，细细的抚摸，满是怜惜，低低的呢喃着：“总算是回来了。”
林素是在今天早上才临时改签的机票，因为她实在是没办法在这样的情况下面对石磊，虽然自己不喜欢他，可毕竟是从小一起长大的朋友，也不想闹得太僵，只好提前闪人。
林父林母虽然有些不舍，但还是很快的接受，并开车送闺女去机场。
M市的机场比较小，可人却很多，十一长假即将结束，很多的人都踏上了归途。
在嘈杂的环境中，林素抱着自己的母亲，想要说的什么，可却始终说不出口。这次回来，发现父母都明显的老了很多，白头发也比以前多了很多，其实都是自己不好，明明都是这么大的姑娘了，还要让两位老人为自己操心。
眼眶开始发红，可却还是死死的忍着，“妈妈，我过年的时候再回来，不要想我哦。”
林母回抱着女儿，“傻丫头，你要好好的啊。”
林素又抱了抱站在旁边沉默不语的父亲，“我要走了，你们出去吧。”
“没事儿我们看你进去，快去吧。”林父催促道。
林素也知道父母说什么也不会先走，只好转身离开。
“素素啊”
林素走了没几步，林母的声音就在后面响起，林素回头，看到面带微笑的母亲。
“记得往前看，不要回头，过去的就过去了，明白了吗？”
林素愣了愣，随后重重的点头，转身离开。
B市的秋老虎持续的威武着，让刚下车的林素很不适应，看着周围还还停留在夏季的人们，林素感觉自己是从南极来的。
林素边走向出口边看着外面高高大大的太阳，正在考虑是不是应该换件衣服这个问题时，被眼前的人生生的止住了脚步。
从来没见过这样的祁君，不同于平日的西装革履，今天的祁君穿着一件米色的休闲西服，头发好像长了一点点，不再像以前那样一根根的竖起，斜斜靠在机场中央的圆形柱子边，目不转睛的看着她，嘴角微微翘起，透过玻璃窗射进来的阳光正好照在他的正上方，让祁君整个人看起来是那么的耀眼。
林素呆呆的看着眼前的祁君，一时间倒还真是忘记了几天前，眼前的这个男人才对自己说过类似表白的话语。
祁君缓步走向林素，每走进一步脸上的微笑就加深一分，而林素的心跳也随着他的脚步越来越快。
走到林素的面前，祁君拿过林素手中的皮箱，亲昵的揉着她的头发，“怎么穿的像个小企鹅似的？”
林素因祁君的动作害羞的低下了头，听到祁君略显夸张的比喻，再想到自己刚刚的想法，不禁笑出了声。
好奇怪，以前就是苏仁对自己做这个动作，自己也只是会感到安心，而从来没有过这样的感觉　。
对于从小就认识的苏仁，林素对他实在是太过的熟悉，在将近二十年的相处中，亲情占了很大重要的一部分，就算是后来两人的关系从青梅竹马的朋友变成了恋人，林素对苏仁的感情也没能发生实质的改变，因为这份感情来得太过顺其自然，反而让她没能明白什么叫做喜欢，什么叫□□。
林素害羞了，但又不知道为什么，纠结中一直沉默着。
祁君一边开着车，一边看着旁边那个从上车开始就一直看着窗外沉默不语的姑娘，不明白自己是不是做错了什么，也不晓得怎样开口打破这样的僵局。
“你怎么知道我今天回来？”
说话的林素依旧看着窗外，祁君看了她一眼，“心有灵犀可不可以？”
林素终于转过头，瞪大眼睛看着祁君，“祁先生，你是在开玩笑吗？”
祁君露出一个理所当然的表情，“不可以吗？”
林素双手抱着自己胳膊，全身抖了抖说：“阿君，好冷。”
“我来向某人要一个答案。”祁君专心的开着车，目不斜视，可说出来的话却着实的惊到了林素。
林素依旧保持着双手抱着胳膊的动作，瞪大双眼看着祁君，不自觉得大喊一声，“啊？”
作者有话要说：求关注（*^__^*）　嘻嘻……

、变换

不和谐的声音总是会在不合时宜的时候毫无预兆的响起，例如现在，林素和祁君在车内无言的对视，祁君在说完另林素惊慌失措的话之后，将车停了在了路边，就这样看着她，不言不语，可就是不肯挪开视线。
林素还保持着那个可笑的的动作，内心坐着激烈的心理斗争。林素知道自己应该义正言辞的拒绝他这个看似荒谬的提议，因为她不久前才失去那个自己以为此生最为重要的人，没有道理要真么快去接受另一个人。
可林素也发现自己根本没有办法狠下心来去拒绝祁君，因为眼前的这个人的眼中有太多的期盼，太多的请求，都让林素迟迟无法下决定。
聂安棋的电话就是在这个时候打进来的，林素慌慌张张的接起电话，聂安棋高八度的声音瞬间传来，“林姐，林姐，林姐，你回来了没？”
聂安棋聒噪的声音传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