虫群崛起-第5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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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试图用虫族的集体意识去理解其他生命的独立意识。

集体意识里，单体的死亡并不代表永远的消去。它们所拥有的，所铭记的完全执掌者产生，否则它们永远是一群低级的，由意识支配的生物；但在独立意识世界里，单体的死亡，就意味着永远的消失。

这两者是不同的。

他在这样告诫自己——他觉得是正常的事情，在他人眼里看来是难以理解的邪恶，或许虫族可以规规矩矩的生活，但这种意识决定异族之间的矛盾是无法消除的——最根源的世界观，超越了种族的差异。

所以，他就算不屠戮异族，选择生活在平和之中，异族也总有一天会屠戮他。那么……他唯有掌握主动。既然他人无法理解，那索性就站到最高处，用自己的方式向他们证明：虫族的行事作风就是如此。

他很坚定自己的想法。

接连不断的运输，更多满载虫族的飞船起飞，从短暂时间的思索中，他弄清自己所代表的立场：他最根本的目的。

他攻击人类，是不需要理由的。唯有他自己觉得人类对虫族的威胁不复存在之后，这种念头才会停止下来。但就目前来说，人类的威胁依旧巨大无比，也许某天他不一定需要灭绝人类，但他必需要人类再也无法反抗，甚至是存在反抗这个念头——真正的放手，那时即是人类彻底从虫族阴影下走出来的之日。

但现在他是不会说的。说一万句，也远不及亲自去做一次。

满载的飞船编排着队伍，虫族的“旗舰”是一艘不起眼的民用飞船。它就坐落在这个恒星系内，船舱内的主宰通过承载体的视觉观察一切。他很满意自己的族群，满意自己作为它们的一员。人类都说虫族只是一群愚昧的，依靠野兽本性去厮杀的低劣生物集合体，他没有和他们争辩，但他也一点儿都不觉得它们低级。

他坚信，总会有一天，这些“低级”会取代他们嘴里的“高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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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089章　新仇旧恨（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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约瑟夫·巴顿上将安静的坐在联邦第三舰队旗舰指挥室的指挥官座椅内，面前高五米，宽三米的巨幅屏幕显示着联邦殖民区的星域图。他托着下巴观察着，思绪却飘到远方……纵观人类太空发展的几百年，他们不断外扩领土，由一群懵懵懂懂的生灵变为星系的主宰，把殖民星球蔓延到了数百光年外——被旧社会誉为永远只能存在于天文望远镜的世界里。

然而，他们现在清楚了——人类并不是这个星空中唯一具有巨大杀伤力的生灵，自称“虫族”的外星物种不断地蚕食每一块人类殖民区，它们用最原始的手段，向人类展示着它们精湛的屠杀技巧，仿佛就是在说：看！你们并不是唯一能够把整颗星球毁灭的生命，在这方面，我们的技艺毫不逊色于你们！

他为这群野兽头疼不已，但同时又为它们身上突然闪现的精明和狡诈感到措手不及。他作为坚决拥护联邦的一员，却也比谁都清楚联邦的黑幕。但他认为，人类历史上无论哪一个朝代，无论对号称多么民主的社会，难道就真的不存在压迫和欺骗了？不！他坚信没有绝对公平的世界——无论媒体的塑造或者政治家们如何去渲染描绘，如何去引诱，他都始终保持着棋局之外的态度。他是一名军事人员，以作战的眼光来看，脱离对战阵地看到的真相才是最清晰明了的。

推翻联邦，并将社会重铸，这可能会成为一个传奇，但往后的历史阐述的永远只是到底谁在担任统治者，是在比拼谁的脸皮更厚，更虚伪，更容易让民众去他，维护他原本土匪的本质！

联邦实施千百年传承的制度，实质上，议员们已经完全被财团大佬所控制，所谓的政府，只是财团的代言工具罢了。由这一层关系，武装斗争永远只是在解决表面问题，“外科手术”的打击无法伤及其核心，“联邦”这层壳子倒下去之后，他敢保证，目前的人类联盟领导人亚伯拉罕·布莱尔会迫不及待的展现他的真实面目。

巴顿认为这无需争辩，但人类斗争选择的时机却不是太好：虫族作为第三方的存在，它们恶毒的目光在观察着，在不断制造着机会，伺机发动最凶狠的攻击。虫族的威胁，反抗军恰到时机的捣乱，终于令联邦后院起火。

他必须要灭掉这把火焰。

就让这群反抗分子充分享受虫族的攻击好了！前面几次亦是如此，联邦抓紧守护核心区域的殖民星球，把所有的资源集中起来，防御变得密不透风，甚至还不断研制新的武器——能够更有效毁灭虫族的武器。

但，他也得承认联邦走了某些路——他们冒失的决定强行征用当地青年参军，进行记忆改造，变为战场炮灰……这是无论如何都不能被民众所容忍的，超越限度的压迫，会激起更强烈的反抗。最近联邦的反应都不太灵敏，“天罚”这个恐怖组织如今已经在虫族战火的点燃下壮大起来，真正能够与联邦对抗。

他觉得，唯有根除这一系列的异变因素，才能再次稳固联邦的统治。就如同亚伯拉罕·布莱尔说过的一样——在虫族带来的危机面前，人类必须要团结，也只有紧密抱在一起，才能度过灾难，重获新生。

由此，牺牲就必不可免，他听过无数遍诸如此类的残酷道理：用少数人的牺牲换取更多人的存活，甚至是整个人类的未来。

这就需要他狠下心去做决定，快刀斩乱麻！虽然在很大程度上，他只是个听从命令的军官，但在某些时候——少数的时候，他也反感上头所下达的每一项冷冰冰的命令，让他机械一般的去肩负屠杀同胞的罪恶。

不过，如此重任落在他的身上，也证明着联邦开始重视他这一号人物，这其中要感谢人类联盟，他们不断与联邦的交战令政府首脑们感到担心受怕，同时也有韦兰德的功劳，他的举荐功不可没。

如此想来，他只需要毁掉人类联盟的发展场所，无论是功勋还是地位就都能更上一层楼——这突然就令他心中仅存的愧疚消失不见，由人类的死亡惭愧变成对追求名利的迫不及待！他必须要抓住机会，否则盯着这份功劳的人多得是，他下不了手，其他人可就没有他的顾虑——那群吃人的家伙甚至能够像虫族一样，在对付人，屠杀同为人类的同胞时达到毫不犹豫，面不改色的地步。

第三舰队的第一个目标就是莱纳殖民星，这颗星球上面从出现虫族的踪迹到现在已经差不多有半年，联邦之所以没能如愿的“控制”这颗星球的局势，很大程度上是人类联盟的阻挠。

不过联邦也用的办法教训了他们——虫族。韦兰德集团研制出来的发射器就像一块美味至极的糕点，把虫族源源不断的吸引，摧毁路上一切活着的生命，让虫族第一次实现能够大批量的人为去控制。

当庞大的舰队，三十几艘主力战舰靠近这颗曾经壮丽繁华的星球时——他沉默了许久。很难下决定把这一切毁灭，但上面活跃着反抗军，还有不断加入反抗军的平民，甚至还有逐步壮大的虫族。

无论如何，这颗星球的结局已经被注定。

他的攻击指令，只是把这个过程推向快速化和无痛化，只需要一定数量的核弹，照着每一块重要区域轰炸一遍，让这群反抗军，让这些野兽们统统见鬼去吧……在武器纷纷落下的同时，巴顿楞了一下，他猛然记起一点：莱纳殖民星其实已经算不上是边远殖民区范围，它距离联邦的核心统治区域不远了。

见鬼！这可真是一个悲哀的！

……

虫族十五艘军用舰船，十七艘各式的民用飞船在太空中集结，数量超过三百万的虫族毅然离开了这颗政府军队败退的星球，剩下的几百万虫族将会在每一寸的土地上不断地破坏，吞噬，繁衍。

而太空中的这些虫族则跟随它们的主宰去完成最伟大的征程——它们需要把曾经出现虫族的每一颗星球光顾一遍。主宰默默数着，苏恩、皮尔塔斯、西迪德、瓦纳，下一个呢？曾经被天罚释放虫族目的地的还剩下莱纳和凯莫维兹。

莱纳是距离这里最近的一颗殖民星球，按照从高级感染者身上这几天活动所获取的零星信息，两地的距离不超过三十光年，飞船可以在很短的内达到该区域，然后虫族就去做它们最擅长的事情——破坏。

……

李辉将军自从他的故乡——苏恩被虫族占领，然后又被联邦毫不犹豫的毁灭后，他就彻底把身上的联邦印记摘掉，加入当时并不算明朗的天罚组织。他开始也是犹豫的，毕竟他对这群组织的认识还停留在“乌合之众”方面。

但在他与布莱尔这个人多次交谈后，终于为对方所折服。李辉清楚，布莱尔是一名优秀的政客，他懂得如何去笼络人心，他也懂得如何去安抚每一个出现情绪的手下，如何去激励每一个人的斗志。他赫然就是大家心目中的领导者。

布莱尔做事的确有条有理——虽然李辉从中仍感觉到一股挥之不去的联邦政客般的虚伪——但也许是他从军太久，对这类人的一举一动太敏感所致。他并不能主观的去对每一个人妄下推断。他也没，随着以后不断的征战联邦，从虫族手里挽救平民……他几乎都在思考、作战中度过。

他做得很出色，每一个见识过他的人都这么说。但他觉得仅仅是在尽可能的避免苏恩此类悲剧的发生。可真正悲哀的是，虫族依旧势不可挡，人类倾其所有的想要去毁灭它们，但付出惨重代价的往往不是虫族，而是人类。

真是一个怪圈！

他主张要远离虫族活动区域，找另外几个安全的星球活下来，保持人类的根基，调整结束后再慢慢研究对付虫族的办法——他的想法与布莱尔有一部分的相同，但布莱尔坚持要把联邦给真正推翻。

布莱尔用他以往那苦大仇深的语气在演讲，唯有推翻腐朽不堪的联邦，才能让更多的平民从危机中解放出来，即使并非所有人都认同我们，但身为人类的一员，我们有责任让更多的笼罩在联邦阴影下的社会，让更多的人重获自由。

话是这么说，但人类联盟也会从中获益。李辉不想对此多做评论，他专注于更伟大的事业，他在联邦核心交界区与联邦交战数次，得到一个观点：联邦表面上的防御看似密不透风，但其实在危机的逼迫下，已经有很多人立场不稳定了，这个稳固的防御堡垒，只需要出现一点点的裂隙，就会轰然倒塌。

联邦内部有人透露了一系列惊人的消息，包括记忆改造和发射器的问题，其中的焦点就集中在最后两颗出现虫族的殖民星球上：莱纳和凯莫维兹。其中，反抗军从莱纳殖民星上取得了一套原件。

据说是曾经的一名联邦军情局军官带来的，但这种事情并不奇怪，在虫族疯狂，联邦无耻的今天，有识之士抛弃联邦，加入到轰轰烈烈的革命事业中的例子也屡见不鲜。不仅仅是在今天发生，也不会局限在以后。

不过，李辉隐隐有些担心。

最近，从布莱尔和几名科研人员的交流中，他好像过于着迷这套发射器的使用——原军情局女军官要求的是他们尽快去破译阻挠这种频率的超声波发射方法，但布莱尔似乎要逾越这条线。

就好像他想借用这套工具，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一样。

李辉心想有一定要亲自跟布莱尔说一说，他不反对布莱尔成为一名人类的领导者——但领导者，就必须要端正的态度，真真正正的从为人类服务的角度出发，而不是如同联邦一样，净搞歪门邪道。

但现在不是时候，他正带领舰队准备伏击出现在莱纳殖民星球上的联邦第三舰队——这次反抗军要一次性斩断联邦活跃在核心区域外的手足，让他们彻彻底底的龟缩在核心区里面，然后不断去瓦解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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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090章　新仇旧恨（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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虫族突然出现的世界里，并不是想象中的安静。　

有某一方挑起，或者两方约定的矛盾——反正是两派代表着不同势力的舰队在莱纳殖民星球周围发生了激烈的武装冲突，根据雷达扫描得来的结果，至少有七十几个辐射源在星球周围不停的活动着。

不用猜，一边是反抗军，一边则肯定是联邦舰队。

主宰就按兵不动，意识笼罩整个星系，莱纳星球的现状通过虫族的视觉传输到他的脑海里。就在三十分钟前，联邦舰队突然出现，并对星球表面的实施了狂轰滥炸，不分青红皂白的把虫族和人类杀死。

随后，埋伏多时的反抗军突现，本就势不两立的双方二话不说就杀红了眼，战斗在双方指挥官的指示下，有条有理的进行着。抛弃胡逸印象中对约瑟夫·巴顿的主观偏见，无法否认，此人确实是名真材实料的指挥官。

但同时也是一名过分的胆小鬼。

主宰巴顿的习惯——他喜欢在开战的时候，躲在战场的后方。但他所处的位置，却绝不是有效指挥的后方。他曾经美其名曰以最直观的角度掌握全局的阵地外作战”，是阵地外？

如果按照军事定义，阵地外决战为迫使敌人放弃其占领的阵地，削弱地形之利和准备，在阵地以外（或我方优势）的区域进行决战——但主宰得强烈指出一点，巴顿嘴里的一大串词汇，却惟独他处在这个“阵地外”。

这是胆小的借口！虚伪的战术！作战精神丧失的指挥官！

所以，主宰按兵不动，让战舰所有的雷达关机，依靠着战场双方舰船强烈无比的辐射源进行定位，并结合计算机的数据分析。渐渐地，大致战场布局图显示在虫族十二艘战舰的其中一艘巡洋舰舰桥屏幕上。

三四只异形认真的观察着。

激战双方显然难分难舍，但在此之外一段距离……大约在两万公里外，一个细小无比的黑点——靠近星球同步轨道位置，并且地处星球阴暗面的区域，三个难以察觉的辐射源，它每秒钟发射一次雷达波束。

但仍无法确定是否为活动的战舰，也有可能是星球轨道上的侦察卫星，主宰的机会只有一次，鲁莽的行动如果惊扰了巴顿这只狡猾的老狐狸，说不定他就会给战舰充能，进入翘曲空间逃离。

人类拥有几千亿的数量，谁在茫茫人海中，何年何月才会再次遇到这个主宰目前最痛恨的仇人呢？

他必须把握机会。

因此，其中一艘护卫舰悄悄的上前，它保持着绝佳的隐身状态，甚至连动能护盾都没有打开（过远的距离超出量子雷达的工作范围），护卫舰在主宰的指挥下保持隐身游荡在量子雷达的大致探测距离外，跟着，战舰的底部裂开一个口子，一个圆柱状的单光子探测器飘了出去。

在火箭推进器和太空惯性的协助下，探测器会按照储存的路线前往目的地。它表面上绝佳的被动和主动隐形材料令它能够躲过多种方式的探测。

单光子探测器主要用于探测量子信号的传递情况，虽然量子通讯加密程度高，极难破译——但主宰只需要确立一点，该不明物体周围是否在发送量子信号。如果是，它就是战舰无疑；如果不是，它只是卫星。

等待是漫长的，太空的战斗说短暂，但有时候也拉得很长。在没有空气，没有重力的太空环境下，主要依靠冲击波杀伤的武器（核弹之类的）都会像被拔了牙的老虎，反而，动能武器的效果远远比在地面上要更强大。

电磁炮成为双方互相攻击的利器，但一艘战舰庞大无比，驱逐舰至少在三百米以上，巡洋舰则有六百多米长，它们浑身的护甲超过两千毫米，配合动能护盾的防御，想要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