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场里的那些事儿-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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种子。不到一个小时，大家就把两万公斤的种子装卸完毕。甄凡让卡车司机在楼下等他，他要到三楼跟王主任告别。

他重新来到那个王主任办公室。那个王主任正在打电话，似乎中午要请人吃饭。见到甄凡进来了，王主任说：

“已经装卸完了吗？”

甄凡说是的，我要走了，争取中午之前赶回牛四屯。王主任听说他要走，连忙说：

“别走了，中午我请你吃饭。”

甄凡说，不必客气了。王主任却说：

“以后我们还要加强联系呢。我听沈之伟说，你们农场有八万亩农田呢，将来我们所会跟你们好好合作的。难道你不愿意跟我们合作吗？”

甄凡说：

“主任这话是怎么说的？我们基层劳改农场最愿意跟科研院所开展合作，还怕没有机会呢。”

王主任笑着说，以后想合作的话，中午就别走了。再说，如果我的老同学沈之伟知道你来这里，我没有请你吃饭，他会跟我没玩的。甄凡说，那就好吧。

午饭在农科院对面一个叫“乔家老字号切面馆”饭店吃的。王主任把跟着甄凡来的那几个工人的饭菜安排完，就领着甄凡来到一个封闭的没有窗户的包间内。他们俩刚落座，就有两个女人走进了所谓的包间。甄凡定睛一看，原来是她们！书包　网　。　　。。　　想看书来
（128）清纯妖俗迥异
这两个女人，一个是甄凡在王主任办公室对面那个实验室见到的那个梳着“马尾巴辫”的年轻女人，另一个就是从王主任办公室快速闪出的那个妖艳的女人。王主任笑呵呵地指着“马尾巴”说：

“这位是我们实验室的小崔，去年刚从农学院毕业，是我的实验助手。”

王主任说完，“马尾巴”就冲甄凡笑了笑。甄凡发现，这个女孩还带着学生的那种清纯和可爱。他问小崔：

“你是那个农学院毕业的？”

小崔说：

“奉水农学院呀。”

甄凡显得有些兴奋：

“哦，原来我们是校友呀。我也是奉水农学院的。”

小崔说：

“那你是哪年毕业的？”

甄凡说：

“我比你早好几年呢。你应该算师妹了。”

小崔说：

“是呀，师兄。”

王主任看着甄凡跟小崔聊的火热，笑呵呵地说：

“看你俩儿聊的，有点旁若无人了。大家坐下吧，我们边吃边聊。”

甄凡原以为王主任会把那个妖艳的女人介绍一下，但大家坐下后，王主任开始叫服务员点菜，并没有理会那个女人。那个女人有些不自在。甄凡见状，对王主任说：

“王主任先别忙于点菜。还有一位女士没有认识呢！”

王主任听后，还是笑呵呵地说：

“是呀，我忘了介绍李经理了。她是市种子公司负责玉米种子销售的。你们农场需要种子的话，以后也可以跟她联系。”

那个女人起身跟甄凡握了握手，并冲甄凡笑了笑。甄凡发现，这个李经理嘴上由于涂抹了太多的口红，看上去很不舒服。

酒菜上全了，王主任提议大家尽心些。甄凡说，我下午还得回农场，不能喝的太多。但小崔一口一个师兄叫着，连连敬酒，搞得他也喝了许多。他同小崔开始攀谈起来。从跟她的谈话中得知，小崔是农学院农学专业的毕业生，毕业后被分配到省农科院。她在学校的时候是晓学生会文艺部长，擅长歌舞和文学。甄凡仿佛又找到了文学上的知音，开始跟她旁若无人地谈了起来。他们谈到母校的老师，母校的教学楼，母校的风景，聊得很愉快。

而那个李经理更是酒量惊人，已经把那个王主任陪得两眼惺忪。甄凡还发现，王主任跟那个李经理关系很暧昧。因为，他俩在喝酒的时候开始不住地*，语言已经很随便。那个王主任甚至抓住李经理的手开始抚摸。甄凡觉得很尴尬，于是就对王主任说：

“主任呀，我下午有事情，要先走一步了。”

王主任似乎没有听见甄凡在跟他说话，似乎仍处于一个忘我的境地。但李经理听见了，慌忙把手从王主任的手中抽回来，笑嘻嘻地说：

“怎么这么快就要走呀，我还没陪你喝酒呢！”

甄凡说：

“下次吧。我今天下午确实有事情。”

王主任开始清醒了，说话有些吞吞吐吐：

“你真有事情呀。那我就不强留你了。小崔，你去送送客人。”

小崔也正想离开这个很尴尬的地方，听到主任这么一说，很爽快地答应了。她跟甄凡走出饭店，小声说：

“我们应该走了，要不充当他们的电灯泡了。”

甄凡问：

“你的话是什么意思？”

小崔诡秘地说：

“我们那个主任很好色，那个李经理经常来找王主任。他们俩经常在办公室里约会。我还碰到过呢！正好我们俩走了，他们可以放开亲热了。“

甄凡说原来是这样呀，我已经看出来了。小崔却说：

“我们主任虽然在生活上很随便，但为人还是不错的，对我们实验室的人都很关心。另外，他的业务能力也很强。“

甄凡说，你也要小心呀，估计他也惦记着你呢。小崔说，不会的。我们主任从来不“吃窝边草”。再说了，我可不是那种很随便的女人。如果当初我在生活作风上随便的话，我就不来这里上班了。甄凡说：

“你毕业的时候难道还有其他选择吗？”

小崔说：

“是呀。如果我答应学校学生处那个副处长条件的话，我就去省农业厅上班了。”

甄凡问：

“什么条件？”

小崔摇摇头，说道：

“不跟你说这些了。我今天有点说酒话了。”

甄凡说：

“对不起，我不应该问这么多。”

小崔说，没关系的。我们毕竟是校友嘛。再说，我感到师兄你也是很正直可信的人。甄凡说：

“谢谢你的信任。不过我个人觉得，你虽然没去省政府上班，但在这里也是很不错的。我还很羡慕你呢。”

小崔说，是呀，比上不足比下有余了。她好奇地说：

“什么时候带我去劳改农场看看。我想看看女犯长什么样。”

甄凡听后笑了。他说：

“你还是很天真的呀。女犯也是人，没有什么奇怪的。”

这个时候，卡车已经发动了。甄凡对小崔说，以后有机会让王主任领你去我们农场指导生产。小崔却说：

“我才不让他领我去呢。我要是想去的话，我就自己去。”

甄凡说那好吧，到时候给我打电话。他就让她记下自己办公室的电话，然后就上了车。卡车马上开动了。正当甄凡回头跟小崔招手时。他发现王主任在李经理的搀扶下走出了饭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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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9）举报好色之徒
看到摇摇晃晃的王主任，甄凡想停下车去跟他道别。但当他示意司机减速时，发现小崔跑过来大声跟他喊。甄凡没有听清楚她说的话，于是就把车窗打开。小崔上气不接下气地说：

“你赶紧走吧。你这个时候下来，他会感到很不自在的。”

甄凡说，我明白了。就让司机加大了油门，卡车冒着浓浓的黑烟开走了。等甄凡再回头时候，那家切面馆已经消失在他的视野里。

甄凡回到示范农场，就安排工人将换来的玉米种子卸下来入库。他刚走进办公楼，正好碰见往外走的关锖。关锖是负责分场政工的副场长。他告诉甄凡，总场犯人管理科的夏经福来了两次电话了。甄凡问：

“他说找我什么事情了吗？”

关锖说：

“他倒是没有说具体的事情，但看来他很着急。他说等你回来的时候给他回一个电话。他上午就找你了。”

甄凡说是吗？但我出门了，他只好等我回来。这时候，关锖灵机一动。他说：

“你现在是单位的一把手了，以后找你的人会越来越多。我有一个想法，不知道该不该讲？”

甄凡说，你怎么变得吞吞吐吐了，有什么话就说呗。关锖说：

“昨天我去总场开政工会，发现很多领导同志都在腰里挎上了BP机。那东西是很先进了，无论你走到哪里，都能联系上。我看这样吧，你也配备一台吧。”

甄凡一听说是BP机，就想起了谢梅也有那玩意。他想，那东西是很有用的。但他又一想，自己刚被提拔为分场长，现在配备那东西有些不合适。他于是说道：

“我们分场刚成立，工作还没有开展。如果我用公款买传呼机的话，上级领导知道后会不高兴的。以后再说吧！”关锖说，其实无所谓的，都是为了工作。但既然你这样认为，我看等以后配备也行。

甄凡上了二楼的办公室，马上就给夏经福回了电话。原来，夏经福找他是关于总场成立犯人大学的事情。根据乔场长上任后的设想，总场计划跟省内知名大专院校联合办学，让那些有文化基础的劳改犯人有机会享受高等教育。这项任务有夏经福具体筹办。但由于这是一个新生事物，他也不知道具体怎么办。他突然想起了甄凡。他觉得甄凡毕竟是大学毕业生，一定在这方面有自己的见解，于是就打电话给甄凡。甄凡对夏经福说：

“总场领导的想法是好的，但目前这件事操作起来很难。一是按着我们国家法律的规定，在押犯人不具备高考资格。你不参加高考，就不能上大学。第二，即使通过了高考，由于犯人的身份，不可能将其释放，让他念大学去。但我有一个想法。”

夏经福问：

“什么想法？”

甄凡说：

“现在国家已经实行自考制度，就是考生可以通过自学，获取大学文凭。我看这种方式挺适合我们劳改犯人的。我们可以帮助犯人选好学校和专业，等报完名后，定期邀请大学老师来农场给犯人上课。至于结业考试，我们可以协调教育主管部门，争取成立临时的特殊考场。你看如何？”

夏经福挺好，兴奋地说：

“你的观点真他妈的好极了！”

甄凡马上开玩笑地说：

“注意语言文明，不要这个他妈的那个他妈的。”

夏经福说，我喜欢了，一遇到高兴的事情就顺嘴说出来了。甄凡说我开玩笑呢，有时候我激动的时候也说一些粗话。夏经福说，我准备把你刚才说的想法跟乔场长汇报一下，有机会再当面向你请教。甄凡说，你太客气了，我们俩谁跟谁呀。不过我现在很忙，春耕生产即将全面展开。等忙过这阵子，我一定会帮你的。夏经福说好的，先谢谢你。

甄凡刚放下电话，负责后勤工作的张场长就进来了。他向甄凡汇报说，分场食堂由于最近就餐人员增加，一个炊事员有些力不从心。甄凡说，你看着定吧，不行的话再雇用一个。但一定要检查好炊事员的身体，不要把传染病带进来。张场长说，我这就去找人，一定找一个称职的炊事员。张场长刚想走，甄凡却叫住了他：

“你先别走，我想了解一点情况。”

张场长说：

“什么情况？”

甄凡说：

“陈承东工作怎么样？”

张场长说：

“我按着你的意思，安排他去当食堂管理员。这个同志工作热情很高，但就是那方面有些问题。”

甄凡觉得纳闷，就问道：

“什么方面？”

但张场长突然不说了。甄凡有些不高兴，说道：

“你该说就说，不要认为他当过我的领导，就有所顾虑。我告诉你，在我们示范农场，任何人都要按着规定办事，老老实实工作。”

张场长似乎有了勇气。他说：

“我有几次碰见他跟那个年轻的炊事员动手动脚。甚至有一次下班后，我看见那个女的在食堂被他抱着亲嘴呢。如果长期下去，我怕他犯错误。”

甄凡说：

“你说的是真的？他不能那样呀。”

张场长说，你如果不信的话，就去问问大祁和赵瑞，他们也碰见过。甄凡“哦”了一声，说我知道了，有机会我找他谈谈。

张场长走后，甄凡觉得头有些晕。他于是就靠在椅子上，开始闭目养神。看来，作为单位的一把手真够操心的，什么事情都必须管。除了生产工作，还有职工管理，后勤工作等等。他开始觉得累了，不知道自己能否挺住。但无论遇到什么困难，他都要坚持下去。因为，此时的他已经别无选择。


（130）主动开展帮教
谢梅这些天也很忙。随着她承包的服装部经营范围的不断扩大，其经营收入也有很大的提高。她原来跟百货公司签订的五年合同期限已经到了。按着规定，如果她还想继续承包的话，就重新进行竞聘。百货公司的领导已经张贴告示，要求大家踊跃报名，结果跟五年前大不一样。谢梅记得在当初竞聘服装部承包人的时候，由于职工们不敢担风险，当时就她一个人报名。但今非昔比。据公司办公室萧秘书统计，截至昨天，已经有七个人报名参加承包人竞聘。谢梅心里知道大家如此踊跃报名的原因。她觉得，现在人们思想观念有了很大的改变，风险意识已经增强。另外，大家这么积极参与竞聘，从一个侧面也说明了谢梅的业绩已经受到大家的羡慕。但谢梅面临众多的对手，似乎胸有成竹。她觉得，无论在销售经验上还是自己跟公司领导的关系等方面，自己都不逊于其他几个对手。因此，正当那几个竞聘者积极准备下周一的竞聘发言时，她却准备去劳改农场进行一次参观。

谢梅拿起了电话，熟练地拨通了甄凡办公室的电话。由于甄凡所在的示范农场没有直拨电话，所有外部来电都必须通过总场总机转一下。电话响了一段时间，没有人接。谢梅放下了电话，几分钟之后继续拨电话。还是没有人接，总场值班的话务员有些不耐烦地告诉她不要再拨了。谢梅觉得无趣，也就作罢。

事实上，整个示范分场的办公室都没有人在。因为，此时的科技示范农场全体职工，正在甄凡的带领下，正在春播大会战。按着原来呈报给总场的生产计划，示范分场从上周起就开始进行春玉米的播种。甄凡站在地头，望着宽阔的田野。田野上，几台“东方红”新式胶轮拖拉机正在播种，并有节奏地发出愉悦的轰鸣声。拖拉机后面牵引的犁铧。先是将黄色的耕地开出一条笔直的垄沟，播种器立即地将玉米种子均匀地播下去，然后，覆土器就不失时机地将播完的种子覆盖得严严实实。甄凡感叹农业机械化的巨大力量和令人惊叹的生产力。他联想到自己刚到农场的时候。那时候，农业机械化还没有在牛四屯农场普及，大部分耕地还需要人工作业。而今天，农场已经全部实现的播种机械化。据总场生产科的潘科长将，未来牛四屯农场将在播种机械化基础上，逐步引进收割机械化技术并逐步推广。到那时候，农田作业就不用劳改犯人了。那时候，犯人就可以在劳改大院里从事轻体力的劳动，劳动强度将大大减轻。这样，就为犯人改造教育工作提供了很好的基础条件。潘科长还说，由于甄凡管辖的单位是科技示范农场，所有总场计划推广的农业技术项目都必须先到他这里进行实验，因此，农业收割机械化示范项目也不例外。

但甄凡现在还没有想那么远，他的当务之急是顺利完成五千亩春玉米的播种任务。他在春播的这几天里，几乎跟所有职工一起战斗在生产一线。他的表现受到总场领导的表扬。总场朱场长几次来分场视察，发现这个年轻人非常具有实干精神。他那天在视察工作时，鼓励甄凡继续发扬不怕吃苦敢于知难而上的精神，并当中指示总场生产科和农机站等部门要大力支持科技示范农场的农业生产。因此，在各级领导的关心之下，在相关部门的大力协助之下，经过科技示范农场全体职工一周的艰苦努力，春播大干终于圆满结束了。

由于春播大干，甄凡有十多天没有回家了。说实在的，他真有点想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