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宜昌鬼事-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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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儿子只是跟睡着了一样,身体机能完全没有问题,他就是睡了……”医生还没说完,就被老田一声怒吼给打断:“你们就是想包庇学校,当老子好欺负是不是?老子要告你们……”

老田一看医院也治不好儿子,就把儿子接回家,请了一个退休的医生、两个护士、一个护工在家里照顾小田。这个小田也奇怪,喂东西他还知道张嘴就吃,就是不停的睡觉,睡觉还打鼾。就是醒不过来,怎么叫都不醒。老田的妻子天天在病床跟前哭几场,都哭不醒儿子。

老田说到做到,马上就找律师事务所准备打官司。找的就是王八上班的那个律师事务所,王八就知道了老田家儿子的事情。

王八在处理文案的时候,对老田说,这个官司,老田不见得打的赢。因为医院的诊断是重要证据,可是无论从小田的身体体征来看,还是检查的结果来看。的确不是受了什么外力伤害。

刚好学校也不想把事情闹大,主动找到老田,愿意出钱把这事给了解了。老田不缺钱,他不想要钱,他要的是儿子,活生生的儿子。

这也怪王八嘴巴贱,也是王八满脑袋里想着些稀奇古怪的事情。就提醒老田,他儿子是不是撞邪了。

老田本来就没有主意,听了王八一日弄,马上就出钱找一些和尚道士来做法事。可是没有用,出重金在周边找一些民间的能人来,还是没有用,连特异功能、气功大师都请来了。可是小田还是躺在床上,醒不过来。倒是把家里搞的乌烟瘴气,神神道道。

老田急很了,逢人就说,谁要是把他的儿子弄好,绝对重谢。

王八听了就来了心思。王八对钱不感兴趣,但他就喜欢往这些邪门的事里面扎堆。王八当年立下的志向并不是当一名德高望重的律师,而是想当得道的易理大师。可王八目前自己还是是个水货,奇门八卦都是自学。心里没底,就想着来找我,虽然我老徐也是狗屁不通,但我至少能帮王八算算周天和水分(中国古时候计算时刻运行的一种方法,如今已经基本失传),这个我还是擅长的。

 

不说这些了,说说王八要去帮忙的那个家庭情况吧。

他个家庭男人姓田,和王八父母以前有生意往来。也很有钱。就一个独儿子。养儿子养到十七八岁了,突然就得了怪病。

说是本来在上技校,到机床厂实习的时候,突然就晕了,神志不清。老师连忙把小田送到医院。小田在医院里一躺就躺过去了,到今天都没醒。看情形是要变成植物人。这下就把老田两口子急坏了。就这么个儿子,出门还活蹦乱跳的,怎么就突然变成了植物人。



跟着王八去了他的公寓,狗日的当律师骗了不少钱,租的公寓条件好的很,又宽敞。比我值班室不知道强了好多倍。进了王八的公寓就打开他的家庭影院看大片,王八在旁边叫我也不理会。

王八叫不动我,就自己收拾他的家业。什么铜鼎哦,石础哦,烛台哦,罗盘哦……边收拾还嘴里跟我叫,是什么什么有来历的法器,用了多少钱买的。我瞄一眼就知道是,从夷陵广场旁边收集来的赝品。

我正看得起劲,王八的公寓的门就咚咚的响。王八去开门,那个跟他一起上班的实习生,提着两包东西,感情刚才是用脚踢的门。

王八看见女孩进来了,不耐烦的说:“董玲,你又弄的什么吃的啊,我们现在很忙,没事你就快点走。”

我连忙从把电影关了,跳出来,帮董玲接过袋子。打开一看全是好吃的,鸭脖子、热干面都有。我慌忙放到桌子上。对董玲说谢谢,美女就是心好,到时候嫁个好男人。

我饿了,拿起就吃。董玲问王八来不来吃。

王八头也不抬,“没见我忙着吗。”

董玲就坐过去帮王八收拾家业。一边帮王八摆弄,一边问王八一些弱智的问题,“这个指南针真奇怪,好多字在上面……”

“罗盘好不好。”听王八的口气,烦都烦死了。

“这么多草纸干嘛,准备上坟啊?”

“扑哧”我乐了。怪不得王八受不了。

第二天一早,王八就把我叫醒,我正睡的天昏地暗,恨不得把他打一顿。王八收拾好了家业,拉着我到世纪花园。

老田家就在世纪花园里。我和王八进去了。

老田问我是什么人。王八没敢乱说,只说是他的同学,也是律师,来看看小田的情况,一起分析官司的。

我和王八走进小田的房间,看见一个蛮英俊的小伙子,就躺在床上,可是一动不动,眼睛也闭着。房间里朝向很好,阳关也充足。

一点都没有古怪的气氛。除了躺了个半死不活的人。

我和王八看了半天,也没看出个所以然。这么多能人都搞不好的事情,我和王八那里有办法呢。我心里想着。

王八找了机会,把我偷偷拉到一边,轻声问我:“疯子,感觉到什么不妥当没有。”

“一个植物人撒,的确不妥当。”我随口回答。

“不是的……”王八又说:“我是问你感觉到这屋里有什么不对头的地方。”

“没有啊,蛮好的,这个房子风水也好,屋里干净的很。没什么东西让人不安稳。”

“这就奇怪了,连你也感觉不到。”

 

“喂喂,你什么意思?凭什么我就非得感觉到什么。”原来我是被王八忽悠来当通灵的道具。我心里很不爽。

“你从来就招鬼,你自己又不是不知道。”王八没注意到我生气,继续轻声说:“你走哪里都见鬼,在学校你不是也常遇见吗,前段时间,你连望家的山神都遇到了。”

“可这个屋里,的确没古怪。”我回答王八。

和王八说了半天,又看了看那个小田。确实看不出什么讲究。

老田看来和王八很熟,留我们吃饭。

吃饭的时候,我想到一个问题,当然当时就是随口一提,并不知道有什么关节。我问小田的母亲:“您的儿子叫什么啊?”

我就是随口一问,礼貌性的问问。

他母亲说:“叫田镇龙,你们不是专门看文案的吗?”

我听了田镇龙这个名字,心里怪怪的。心有所思,就没有听到田母问话。

王八替我打圆场,“他刚来,还没有看卷宗。”

出了老田家的门,和王八在街上找了个地方坐下来。王八问我:“刚才你突然不做声了,是不是有什么问题。不方便在老田面前说的。“

我说:“没什么问题,我就是想起以前一个小孩,蛮小得了病,听人说是大人把小孩的名字起得太大了,反而不好。后来那小孩的病好了,不晓得是不是因为改了名字的原因。”

王八也想了想,对我说:“田镇龙,这个名字是有点大,如果他命薄的话,这个名字的确不合适。疯子说不定,这次你能蒙对。”

王八马上给律师事务所打电话,向董玲问清楚了田镇龙的详细出生日期。虽然卷宗是公历,但有我在,我很快就换算出了阴历(如今这本事不吃香了,每个人的手机的日历都有可以公历阴历换算。)

王八又给老田打电话,询问小田是什么时候出生的。老田一时还想不起,叫小田的妈接了电话。小田的母亲说小田是早上九点整出生的,然后问王八知道这个干嘛。

王八支支吾吾了一会,也答不上来。还好田母心神不宁,也懒得追问。

挂了电话,王八从随身的包里掏出纸笔,搁在腿上开始算起田镇龙的八字。边算嘴里念着:技艺、文昌、艺术、时禄、厄星……都是上佳。

“不对啊,疯子。”王八挠了挠脑袋,“这个八字和田镇龙的命格偏的也太远了吧。你把他出生的时候的水分算一下。”

我说道:“按日子是大馀余三刻。”

“辰时末,交午时。”

“小馀走二分,余一刻半不尽。”

 

王八继续算了一会。对我说:“疯子,不对,太不对了,差的太远。”

 

我不屑的说:“你那套本来就不灵。”

“八字算命的确是有很大的误差,但是这个田镇龙的八字和他的命相差太远。”

我也来了兴趣,虽然我嘴上从来对王八搞命理不佩服。但心里还是知道王八在理论上是有点本事的。

王八继续往下说:“这个田镇龙的命,算出来,应该是很好的,五行配的很匀称,都相生的顺序,特别是水木都很润泽。”

“他老爹这么有钱,水德丰沛很正常么。”

“可是他的学业也应该很出色……”

“你怎么知道他学业不好。”话一说出口,我就知道自己错了,田镇龙学习好,怎么会去上技校。

王八知道我在想什么,“他的文曲也不错,放在古时候是举人命,就是现在也应该能上名牌大学。”

“是不是,他老爹做了什么事情,太缺德,报应他儿子身上了。”

“应该不会,田叔叔生意上耍耍手段,那是正常的。可不会做太过分的事情,田镇龙的命跟实际偏的太厉害,若是亏阴德,那田叔叔做的事情绝对很过分。不会。田叔叔为人不错的。”王八回答的很坚定。

“那就是田镇龙自己做了什么事情……”

“更不会,他才多大,能做什么损阴德的事情。更何况,他小时候,我经常看见他,他小时候学习很好,也很听话。我到他们学校调查的时候,他的同学和老师,对他印象都很好,说他学习很刻苦,为人也很好。虽然家里有钱,但从不仗势欺人,还经常帮助家里贫困的同学,帮同学介绍暑期工。”

“那还真是邪了列,难道换了人。”我只是随口一说。

王八突然兴奋起来,“疯子!我知道了。”

“知道什么了。”

“这个事情,一开始我们就想歪了。”王八停了一下,“我们总是想着他撞邪了,就是没想到从他的八字命数上想。”

“还不是我从他名字想起来的”我有点得意,但口气随即沉重,“你是不是说的那个邪术……”

王八看着我,把纸笔收起来,慢慢点点头。

没想到这世上还真有人使这种恶毒的法门。我和王八身上冷飕飕的。

借命。

 

这种邪术,我和王八以前都听说过。但是觉得这种法术太损阴德,一般懂阴阳的人,或多或少都对因果报应有所敬畏,是不会去干这种伤天害理,有违天道规律的事情的。

可是从我们分析田镇龙的事情来看,只有这种可能性最大。

我和王八大致知道了事情的缘由。就不再研究相关话题。王八提议,今天去吃顿好的,明天再去老田家,问问情况。

晚上我和王八约了几个老同学在陶朱路喝了顿酒。半夜了才回王八的公寓睡觉。

第二天睡了个好觉,到了下午才去老田家。

老田不在家,他妻子在屋里照看儿子,还在一声声的喊着:“镇龙镇龙。”

王八开门见山,直接问田镇龙的妈妈,“在田镇龙出事前,他算过命没有。”

田母说:“没有啊,镇龙出事跟算命有关吗,是不是镇龙自己在街上算过命。”

王八说:“应该是很郑重找有本事的人算命,街上算命的瞎子,没这个狠气。”

“没有,没有。”田母回忆一会,否定了。

“那以前呢,更早的时候?”我在一旁插嘴。

“好像没有,你田叔叔蛮反对搞这一套的。”田母继续回忆,忽然对着我说:“小徐,你到底是干什么的,问这些干嘛?”

我被问的一愣。

王八帮我解围,“他是我朋友,懂点东西,说不定能帮镇龙呢。”

田母把我看着,脸上就有点犹豫的神色。

我懒得解释什么,不饶弯子,直接说道:“我觉得您儿子的名字有问题,镇龙,这个名字起的太大了,容易遭人或者什么邪性的东西嫉恨……”

我还没说完,王八就打断我:“阿姨,你莫听他瞎说,我叫王鲲鹏,名字还不是蛮大,也没说遭什么嫉恨。”

王八边说边向我眨眼睛。我明白王八的意思了,不能说的太多,把田母吓住了。指不定会有什么反应。眼看这母亲因为的儿子的事情,精神要崩溃。还是尽量不要刺激她,问问情况就行。

我念头一转,又说道:“镇龙小时候,学习是不是很好。”

田母回答:“是啊,从小就学习好,可是初一那年,突然就病了几天,老是发烧,医生怀疑是脑膜炎,病好后,学习就差了。龙龙学习一直都很刻苦,我们也没有责怪他。反正不读书也行,到时候跟着他爸爸做生意也无所谓。”

我和王八相互对视——就是那时候的事情了。

“您再想想,”王八问田母:“在镇龙生病前,家里来过什么稀奇古怪的人,或是他遇到过什么怪人,家里出了什么怪事没有。”

“我想起来了。”田母恍然的表情,“龙龙刚上初一前,隔壁的老秦请了个跛子给他儿子姑娘算命,我看着蛮好玩,也把龙龙的八字报给那跛子,让他算了的。”

“那跛子怎么说的?”王八问道。

“我不记得了,反正就说龙龙的命蛮好,”田母又补充:“比老秦的儿子命好。”

我和王八不再问了,王八就跟田母扯些闲话:以前住的地方现在要搬迁了,也不晓得这些老邻居还在不在……要田母莫太伤心,说不定镇龙什么时候就醒了……之类。

我趁着他们说话,仔细把田镇龙的五官过细看了看,又把他的手指捏了捏。田母见了,以为我只是表示一下关照。也没在意。

 

从田家出来,在世纪花园门口拦了个的士,上了车,王八说:“钢球厂。”

那个跛子来历不明,我们肯定找不到。可是我们能找到老秦家。

在车上,我对王八说:“田镇龙的额头骨相很正,不是遭厄运的命。而且他指头匀称端正,而且细长,你推断的没错,他学习应该很好。”

王八说:“老子什么时候错过。”

的士司机被我的谈话弄的摸不着头脑。老是往反光镜上瞄。

的士把我们送进钢球厂了,钢球厂已经停产。厂房都空着。厂子虽然在宜昌的黄金地段,但里面一片荒芜。厂里面还住着人,一个两层的筒子楼还在,孤零零的矗在荒地里。都是没本事的工人,还住在这里。像老田这样的人,早搬了。

王八在车上就给我说过了,老田当初是钢球厂一个搞销售的领导。厂里效益不好的时候,就自己下了海,做生意。有了钱,就在世纪花园买了房子。可是那些厂里的邻居,可没这么好运,如今还住在这里,没钱在别处买房子。

我们看见一个中年妇女从筒子楼里走出来,王八马上走上前,热情的问道:“阿姨你好,请问秦师傅的家在那里啊?”

“那个秦师傅……”那妇女估计打了一夜的麻将,瞌睡都没补好。

“秦四海秦师傅啊。”

“哦,秦老四啊,上楼第十二个门,就是他家。”妇女有点疑惑:“你们你找他干嘛,你们是秦小军的同学吗?”

我和王八皱了皱眉头,为什么她要这么问。

“你们上去也没有用,”妇女接着说:“他家里没得人。”

“他去那里了啊?”

“你们到底是不是秦小军的同学?”妇女不耐烦了,“秦小军出车祸住院,秦老四去送饭了。”

事情越来越清晰了。我和王八的揣测,正确的可能性很大。

我们扭头向妇女说的医院走去。

我和王八去了医院的住院部,开始准备先问一问护士,秦小军在那个病房。可是进了楼道,我和王八就知道不用多此一举。因为一个病房门口站了好几个学生模样的小伙子,在抽着烟,其中一个还穿着校服。

病房里一个跟田镇龙年龄相仿的男孩,头上包了绷带,正在和伙伴聊天,声音大的很。那男孩一口龅牙,长面貌凶恶,一看就知道不是什么好角色。

我和王八看了一眼就走了。

 

这个秦家也太不地道了,都是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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