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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一场人鬼之战-第7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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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需要用排除法,一一排除被影响的感觉是五感中的哪一感,依诺船长首先尝试的就是最有可能受影响的视觉。

要知道,人在视觉上远远不如一些野生动物进化的完美,在视野上还有许多的死角与盲点。

我问道:“刚才你不是用绷带蒙着着眼睛,单靠触觉沿着一侧的岩壁饶了一圈吗?”

“是的,”依诺船长肯定地回答,“但我只是沿着一侧,另一侧的改变我触摸不到。如果这几段甬道本身没有问题,出问题的是我们的视觉,那么摸着岩壁向前走,肯定能走到之前进来的洞口。”

“我们一起试,你走右侧,我走左侧。”我说。

“好,”依诺船长同意,他转头对修勒元帅和葛里菲兹说,“你就在这里等我们,这样子走一遍,无论出得去出不去,时间都会比较长,如果有其他人醒过来问我们两个人去哪了,你就把我们的情况和推测说一下。你们放心,如果我们走出去,我会让孙去非在洞口联系约翰·潘兴上将来这里救援,我会再走回来。”

修勒元帅忽然抓住我的胳膊,非常认真地对我们说道:“地球上的朋友……你们……你们一定要回来。”

我的心脏剧烈跳动了几下,我知道他的意思,这位尼洱星的朋友并不是怕我们出去以后不管他们,不再回来,而是怕我们走进这个墨黑的甬道之后,出不去,也再回不来,就此消失不见。

在这种地方,谁也无法排除这样的可能性。

打过篮球的人都应该知道,闭着眼睛是很难掌握投篮的距离感和平衡感的,除非经过长期的练习。

这一点看看井上雄彦的漫画——《灌蓝高手》,在全国大赛湘北vs丰玉的比赛中,流川枫单眼受伤时打球的动作就知道了。

……

闭着眼睛走路。

通常走不到十几步,就把眼睛重新睁开。

尽管有些人明知道前方没有人也没有车,更不会撞到墙,可是还是无法控制自己地把眼睛睁开。

这是人的本能,无法长时间在未知的环境里行走,而本能却是很难改变的。

我以为摸着岩壁走,有所依托感觉会好些。

而且,在这个没有阳光与星光的世界里,我早已经习惯了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

暂时用绷带蒙上自己眼睛,杜绝离子手电筒发出的白色光柱不会太难,但走出二十多步以后,我就知道错了。

甬道的岩壁摸上去有些烫手也有些粗糙,在溶洞里躺了一个晚上,我本已经被热得像蒸笼里的汤包,全身每个细胞都在燃烧。

现在全身贴着甬道岩壁,更是微微地颤起来,额头上的热气上腾,脸上的汗像是破皮的汤包一样往下淌。

第010章 逃出生天 (上)

在这个比古代君王的墓穴还要古怪的甬道里,闭起眼睛走路,可以感觉到一切变得更黑、更浓。

在地球上,虽然也是漆黑一片,但至少耳边还能够听到一丝丝的风声,那些风声偶尔带着一些回声,会给人一种空间感。

而在这个玻璃山中的石灰岩甬道里,空气是停滞的,僵硬的,沉甸甸的,而且一片死寂。

我仿佛置身于由各种黑气凝结成的环境中,眼睛蒙上绷带之后,不但视力丧失,思想也像是要停止了,形状、线条、色调以及光线全从记忆中失去。

这个玻璃山中的甬道属于黑暗时代之前的黑暗,以前是黑暗,此后也永远是黑暗,黑暗在这里就是一切。

石灰岩甬道有的地方很宽,有的地方很窄,窄的地方刚好有我和依诺船长并肩后,伸出手就能碰大批甬道的洞壁。

虽然,能感觉到依诺船长就在离我不到几米的位置。

但蒙着眼睛,我们谁也看不到谁。

我仔细地听脚步声,可以听出依诺船长走在我的前面,先我只有几步的距离。

开始时,我能感觉到自己周遭的情形,也能听到前面的依诺船长嘴里发出的喘气声,以及上衣与洞壁的摩擦声。

但是过了一会儿,我的感官边得迟钝了起来,似乎失去了触觉和听觉,于是主要凭借着进先前进甬道前的决心,还有那股冲劲继续摸索着前进,一定要走完这三段,或是三段以上的甬道,最后到达另外一个溶洞。

也许我们没走多远,但我现在已经无法推测到底走了多少米远的甬道。

我走在石灰岩甬道的左侧,摸索着岩壁,便觉得这一侧似乎有个小口子!

因为,我感到有股不那么凝重的微小气流从我的脑袋上吹过,但只持续了大约三、四秒的时间。

我终于坚持不下去了,扯下了蒙在眼睛上的绷带。

随后,我重新亮起了离子手电筒。

“这儿不只一条甬道,”我使出大劲说,但声音依然听起来很轻,这山腹中太憋气了,说话很吃力,“依诺!真的不只有三段!”

“你把绷带拿掉了?”依诺船长大声问道。

“是的,因为——”

“唉……孙……你真是,我们这一趟算是白走了。”

“先别埋怨我啊,你听我说完,依诺船长。”

“你……你是不是发现了什么线索。”

我摇了摇头。

“那你干嘛在这里停下来,拿下绷带?”

“因为,我脑袋上多出了一个洞口,上面有空气流动,我感觉的到。”

依诺船长一听,也立刻把绷带扯了下来。

快步地向回走:“在哪?”

“往上看——”我指了指自己头顶上方。

这是个规则的四方形洞口,里面黑洞洞的。

但有风吹下来,因为先前我们一直都只注意本应在洞壁上的入口。

没有人会一直仰起脑袋,仔细观察洞顶。

所以,这个肯定是人工开凿出来的通道,一直没被我们注意到。

“上去吗?”我问。

“别做傻事,小心走不回来。”

“那怎么办?”

“我们先作个记号。”

“你身上带了荧光笔?”

“没有。”依诺船长回答说,“但我有一管信号弹。”

一边对我说着话,依诺船长一边把信号弹中的磷粉倒在了——新发现的这个洞口——下方的地面上。

半分钟之后,我脚下占的位置上出现了一个磷光闪闪的大叉叉。

“接下来我们还是闭着眼睛走吗?“我问。

“没用了,我们睁开眼睛这么长时间,如果那股混淆视力的力量真的存在,我们早已经着道了。”

“那……?”

“继续走,回喷宝溶洞。等下多叫些人来,我们搭人梯上那个通道。里面有空气流动,很有可能是和外界相连,说不定可以出去。如果不行,我们可以在想别的办法。”

“嗯。”我点了点头。

……

十多分钟后,果然如依诺船长所说。

我们发现甬道顶部洞口的位置正处在第二个弯道。

虽然,我们两个人已经闭着眼睛走完了全程的三分之二,但最终还是回到了喷宝溶洞之中。

这时候,在喷宝溶洞中的所有人,都已经从熟睡中醒来了。

“发现什么了吗?”葛里菲兹见我们重新走了回来,急忙上前问道。

“我们走到一半的时候拿下了绷带。”依诺船长回答说。

“为什么要拿下?”

“因为孙去非在第二个弯道的顶部,发现了一个新的洞口。”

“是真的吗?孙?你在甬道顶上发现了一个新洞口?”葛里菲兹大声问道。

其他人一听,都聚拢了过来。

我不得不让大家分开来一些,都挤在我身边,会把我热死。

“是的,”我一边擦着脸上的汗,一面回答说,“是一个正方形的洞口。我感觉到上面有风,但不知道会通向哪儿。”

“所以,我们才回来,目的是想带些人搭个人梯,上那个通道里去看下。说不定能找到其他的出口。”依诺船长继续帮我补充道。

“里面安全吗?”雅格布上校这时候也睡醒了,他问道。

“应该没问题,”我回答说,“那通道是垂直的,只能挤进一个人。如果有其他生物在里面的话,会直接掉下来。”

“但可能有发射暗器的机关啊。”雅格布上校提醒我们。

“这倒是,的确要注意下。”依诺船长道。

“怎么注意呢?”我问。

“我第一个上去,其他的你们不用担心。”依诺船长表情非常严肃,决不是在开玩笑。

“不要作无谓的冒险啊,依诺船长。”我说。

“孙,你们中国不是有句话,叫作‘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吗?”

“对,是有这句话。但是——”

依诺船长挥了挥手,打断了我。

他接着说道:“要想找到出口的话,我就必须上去了解情况。说不定这个正方形通道,是我们先前讨论的某种阵法所组成的一部分。如果,我们能了解所有甬道的组合模式,就能了解这个阵法的全貌,到时候要走出去就不会太难了。你说是吗?孙。”

依诺船长说的很有道理,我找不出任何理由去反驳他。

所以,我只有默认。

我心里暗想,一向稳重但不善于表达的依诺船长。

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会说话了呢?

但是,现在不是花精力去想这个问题的场合。

我这时候的思路也渐渐清晰了起来,所以,我开始向其他的伙伴们传达我和依诺船长、葛里菲兹迄今为止对形势分析的结论,我把自己知道的所有假设、推测、各种可能性都一一告诉了其余的九个人。

在现在的形势下,保留什么显然并不是个好主意,我们很有可能面对的就是一个由多条甬道所组成的、极厉害的阵法。

在这种复杂的情况之下,一个人考虑到的东西还是太片面。

我们需要集纳所有人的智慧,才有可能摆脱困境。

在接下来的时间里,尽管我身边的同伴们也有一些奇思怪想,但归结到最后,所有人还是基本倾向于依诺船长和葛里菲兹的判断。

即我们自己的五感中的一部分,或者全部,被一种奇门遁甲之术布置下来的阵法影响了。

因为没有已知的科学理论,可以支持沿着同一条甬道前进会回到原点这个事实。

我们既然不可能重新创造一条科学理论来支持这个事实。

那么只有认为,从客观上讲不存在一条会回到原点的路,毛病是出在我们的视觉、听觉、嗅觉、味觉、触觉上。

其中一种感觉,或者几种感觉被影响到了。

以至于,作不出正确的判断。

但影响我们五感的力量显然只在那几段甬道内,而我们现在所处的喷宝溶洞并没有受到波及。

不然的话,我们就连这个喷宝溶洞通向甬道的入口,都有可能看不到。

第010章 逃出生天 (中)

再次出发前,我们必须吃些东西。

我们背包里所准备的食物是一些压缩饼干,这是放有大量膨化粉的膨化食品。

饼干是用面粉和水或牛奶不放酵母而烤出来的,作为旅行、航海、登山时的储存食品,特别是在战争时期用于军人们的备用食品是非常方便适用的。

由于,这种压缩饼干膨化时经高温高压灭菌清毒,很适宜长期保管和运输。

而且,虽然同样是面粉制作的饼干。

但是,因为质地比较紧密,使用膨化剂后使其含水量降低。

变得不易吸水,使饼干中的有效成分(可以补充体力的成分)在相同的体积下含量更多,使其更加耐饿。

所以,我们每次参与行动时,这种压缩饼干都是每个人必备的一种食物。

……

我一天给自己分配的是六块压缩饼干,这在平时,连一顿的量也没有。

可是,现在状况还没完全摸清楚,不知道我们会在这个溶洞里呆上多少天的时间。

所以,我不断告诫自己,以及自己身边的其他同伴,告诫他们——尽量节省自己的那份食物。

至于水,我和葛里菲兹率先拿出,早就空掉的可口可乐塑料瓶,从那鼻绿的水潭中打满。

早在之前进来时,葛里菲兹就先细细尝了一口,所以,这里的潭水水质是没有问题的。

接着,流汗过多的我就灌了半瓶子下去。

除了水温比较高以外,水质还是非常清例的,就像是真正的农夫山泉矿泉水一般,还带上了点儿甜味。

我吃下肚了两块压缩饼干,剩下的四块用塑料袋仔细的包好,装进了自己的裤子口袋,再扣上了扣子。

如果,今天我们会在甬道里被困到晚上,我可能会把剩下的四块也吞下肚。

刚才与依诺船长又走了一遍甬道,并且甬道总长的一半,我用的方式相比平时走路更消耗数倍的精力和体力。

再加上每时每刻需要我的精神高度集中,我的胃早就开始抽搐。

否则,我今天会计划在口袋里留下五块饼干。

不过,这些牺牲是值得的。

如果,我稍微放松下自己的注意力,那个甬道顶上的通道。

可能,永远不会被我们发现。

攀上那条正方形的通道,了解这里所有甬道结构的组合模式。

这是目前我们所能想得到的惟一的前进方向,我不敢说它肯定会让我们找到新的出口。

甚至,这个前进的方向也许是个死亡的陷阱。

但,我们只有这一个方向。

否则,就只有坐下来等死一条路了。

如果甬道本身问题,有问题的是它们组合在一起的阵法会影响我们五感,那么这个阵法,应该有破绽。

我们一定可以通过某种技巧,那找到这个阵法的生门,要知道在世间是没有营造绝杀之势的阵法的。

只要我们找到阵法的通向生门的路,就可以顺着这条路走出这个玻璃山。

还有一件非常重要的事,就是要快。

我的胃在接收了两块压缩饼干后,依然叽里咕噜地抽动着,这两块饼干还不足以喂饱它。

……

通过刚才用绷带蒙着眼睛走路时,我在耳边能听见风声这一点来看。

这很可靠的证明在屏蔽视觉影响之后,我们的听觉还是正常的。

但,我们的视觉一定出了问题。

否则,走了几遍,不会都没有发现在不知不觉中走了岔路。

并且刚才我和依诺船长的实验,还可以证明,我们的触觉也出了问题。

虽然我们两人都解下了绷带,但全程走下来,自己的手并没有离开岩壁。

包括我在发现头顶正方形通道时,我和依诺船长的手,也没有离开过岩壁。

由此可见,那个阵法在黑暗中对我们产生影响的未知力量,完美地误导了我们的视觉还有……触觉。

……

上面的葛里菲兹踩着下面蹲着的雅格布上校的肩膀,而依诺船长则站在葛里菲兹的肩上攀援而上。

为了依诺船长的安全,我自愿紧跟在依诺船长身后五米的位置。

所以,等依诺船长攀上去之后,第二个上去的人就是我。

我必须用双腿与双手紧紧地撑住这个垂直的通道,才不会掉下去。

这样的话,照用的离子手电,只能被我紧紧咬在嘴里来使用。

不过,好在这个正方形的通道内壁很是粗糙。

相比之下,远不如先前甬道里的石灰岩壁光滑。

所以,我和依诺船长两个人,也不需要花费太大的力气。

我们走的这条通道无疑是人工开凿的,因为它很直,不转向,一直往上。

但是这条通道有多长?

我们还得在里面行进多久,换句话说,还能走多久次到头?

越往上走,空气越令人窒息。

在这种令人快失去意识的黑暗中,我越来越感觉到有一种比臭气更难受的东西。

往前走时,只觉得迎面过来的什么东西碰到我的头或手,也许是长触手,或挂在高处的别的东西,到底是什么说不清楚。

而恶臭越来越浓,我和依诺船长现在唯一清晰感到的只有臭气,叫人无法忍受的恶臭。

二十分钟,三十分钟,还是四十分钟——我们在这里黑漆漆的通道里到底过去了多少时间?

好几十分钟,还是好几个小时?

我们现在无法得知。

……

依诺船长一直攀在我上方五米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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