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雅-第8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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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十个人被带了过来，一字排开跪在我面前。

“知道本王把你们叫到这儿来有什么事么？”我慢慢坐回椅子里，现在倒是没有刚刚那么多大的火气了，可是心中的恼恨却是一点没少……就是这些人，把我以为的幸福安乐破坏的干干净净，可笑我还以为自己总算能为净熙做一件事了！

“奴不知……”十个人你看我，我看你都是一脸莫名，异口同声道“王爷明示！”

“很好！”我指了指最初的那个小侍“你……”

“王爷……他叫秋桐，是诗画轩的小侍！”小富在边上轻轻说道。

“嗯……”我斜了一眼柏诗涵，果然见她双眼冒火“秋桐！本王要杖你两百，然后逐出逍遥城！”

“奴……奴……王爷饶命啊……”秋桐这时已经回过神，但是整个人抖得更厉害，身上的衣衫都被冷汗浸湿了，嘴里哆哆嗦嗦地喊着饶命的话……两百？他连二十杖都不知熬不熬得过！

“本王从来不是一个心狠手辣的人，所以本王给你一个机会，只要说出他们之中任何一人犯过的错误，多说出一条，本王就少打你一杖！”我一手撑着椅子的扶手不甚在意的说道。

“谢王爷开恩！奴这就说！”秋桐仿佛怕错失了活命的机会，三两下爬到十人面前一个一个开始揭人老底，不管是总所周知的，还是人云亦云的！

对于那些小偷小摸，偷情幽会什么的我直接忽略，那是小富管教的问题，我在意的是这些人到底都对净熙做了什么！

“春兰上个月偷穿王君的衣服，偷带王君的首饰，还说那些东西在王君手里那是被糟蹋了！”

“你胡说！那明明是你说的！你还说生成那个模样，要是你的话早一头撞死了！”春兰毫不犹豫地还口

“我没有！那是你说的！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还偷擦王君的珍珠粉！自己还藏了不少，王君问的时候，你就推说是小小姐打翻的！”

“你自己还不是偷了王君送给柏夫人的珠宝！我看见你每晚都在被窝里摸个不停！”

“我没有！你和我根本不是一屋的！你胡说！”

“我才没胡说，王府里谁不知道，你第一次进王府就想着爬上王爷的床，好来个乌鸦变青鸟，可是偏偏王爷除了王君谁都不入眼，你就一天到晚造谣生事，编排王君的不是！什么难听的话你没说过？”春兰显然也不是个善茬“那天你在后门跟进来收夜香的叽叽咕咕说什么？以为没人知道？那天王君要和各位夫人去上香，很早就起来准备了！你说王君的坏话说得多起劲儿？王君就在隔一道墙的马房交代出行的马车……你不知道吧？”

“你说什么？”秋桐瞪大双眼……那天那么早怎么可能？

“要不是王君好脾气不追究，你早死了不知几百次了！”春兰对着秋桐吐了口口水“你忘了自己怎么说？说王君不要脸，长的什么样子还敢和琴海第一人的王爷站在一起，生不出孩子就该为王爷物色美人传承香火，王爷一定是因为王君照顾她那么多年才娶他的，其实每天对着王君的脸恶心的要死，早晚要休了王君……”

“住口！”我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气得大喝“掌嘴！庆阳！给本王掌嘴！狠狠地打！”

“王爷……庆小姐不在府里！”小富抖抖索索的从边上冒出一句。

“不在？很好！好极了！黑鹰出来！”我陡得拔高声音“给我掌嘴！打死不究！”黑鹰是那次逃逸事件的主谋之一，在强强盗中几次死里逃生，活着回逍遥城时，我给她赏赐她不要，只有一个请求……要我为她儿子请医治病，我用血救了她儿子，从那时起她便一直呆在我的身边，充做暗卫！

“是……王爷……”一个十分高大的女人跪在我面前，嘴里阴沉沉的回应道，轻巧的来到春兰面前抬起手就是一个巴掌，春兰连哼也没哼一声就昏死了过去，黑鹰有些懊恼地看了看自己的手，无奈的回过头询问“王爷……才一下就昏死了……”

“接着打！打到他醒为止！”我指着秋桐喝道“给本王架起来……两百杖，一下都不能少！”伸手抓过小富的衣襟“还有这九个……每个二十杖，逐出逍遥城……唔……”嘴被人捂住，举起的手也被握住，鼻翼间飘来的是净熙干净的香味……净熙……我双眼微眯感觉微微酸涩……

“够了雅儿……我并不在意！所以不要这么为难自己……雅儿明明不是这样的人，别这样……好么？”净熙的口气还是那么柔和，声音还是那么低沉好听，还是……什么事都为我着想……而我唯一能为他做的，只是想给他一个自在舒适，不用终日在意他人眼光的地方……可是……我连这么简单的事都没有做道……明明这里是我们的家，是我和净熙的家，却还是让净熙受着那么大的委屈……

“呜……净熙……对不起……我不知道原来你一直……我好没用！我不是一个好女人！我不是一个好妻子！”我转身扑到净熙怀里嚎啕大哭。

“没有那回事！雅儿是世界上最好的女人，是最好的妻子！”净熙拍着我的后背轻声安抚“雅儿不嫌弃我不能生，长得异于常人，聘我为正君，这已经是我这一生最幸福的事了！如今雅儿还愿意亲自生儿育女……”净熙伸手抱紧我“现在对我来说最重要的就是雅儿……其他的都不重要，我都不在乎！”

“嗯……”我感觉心里长久以来淤积的东西一下子全部都消失了，整个人都轻松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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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临微微叹口气，看着抱在一起的爹妈……总算是发泄出来了，就说最近妈妈的情绪很不稳定，估计应该是孕妇和产妇经常会犯的毛病——忧郁症！

妈妈应该……其实是很害怕的吧……在这个男人生子的世界，作为一个女人，临床经验几乎为零不算，还是条件那么落后的世界……要是她还不知会慌成什么样……虽然能做的准备已经做足了，但是……真的是生死由天不由我！

“雅儿……你怎么了？”

“……”我咬着嘴唇咽下自己呻吟，大约二十秒的时间，我松口气对着急得脸色发白的净熙微微一笑“别担心，没事的……应该是要生了！”

“啊？”净熙一下变得惊慌失措起来“那……那……”双手扶着我不知如何是好，额角还渗出来细细密密的汗珠。

“嘻嘻……”（*^__^*）嘻嘻……第一次见到净熙这样的表情，我很不厚道的笑了起来，然后“呃——”一阵绞痛再次来袭，好似什么在你肚子里使劲儿往下拉一样，疼得我额角一抽一抽的。

“怎么……怎么……很痛么？”净熙这会儿连眼眶都红了。

“不会！忍得住！”我缓过一口气，朝着集体处于呆傻阶段的一干人等皱眉，努力提了提音量“干什么？看花呢？有口气的还不去给本王准备？”这群人……女人生孩子就这么值得震惊么？

“真的！真的要生了？天啊……怎么办？怎么办？”除了少数人大多都跟无头苍蝇乱窜。我叹口气，要不是现在疼得发虚，我真想每人给一锅贴！

“安静！谁在嚷嚷本小姐拔了谁的舌头！”圣临跳上椅子提气吼了一嗓子，成功的镇住了所有慌乱的人。

“爸爸……您先冷静一下，您的动作最快，先去神女庙把妈妈的师姐和师父请来！”圣临跳下椅子上前拉净熙“妈妈就交给我们，快去请人吧爸爸！”净熙慌忙点头，眨眼之间人已不见踪影！

“妈妈要不要叫人抬你回寝宫？”圣临一边询问我一边指着小富“大总管！现在马上带人把之前吩咐准备好的东西，统统再用开水煮一遍！”接着指向宋大娘“厨房的去弄吃的东西，烧水！其他无关的人统统到寝宫外待命！”

“我自己去就行，临产前走一走，动一动有利生产！”我又忍过一波阵痛，扯了扯嘴角“关键时刻，还是穿越女靠得住！说起来……倾城呢？”另一个穿越女呢？

“冬水！秋水！”圣临把我交给候在一边的两个人“她呀……说是给稳公打下手去了，应该会很快得到消息的！”倾城也是自己生的孩子，她长得又很像这边的男人，所以为了报答妈妈搭救她老公的恩情，她自己扮成男人专门跟人学接生去了，虽然说都是帮男的接生，不知道无瑕……就是遗忘怎么同意的！不过……｜｜｜想来到时候总能帮上些忙的！

我被慢慢扶着往寝宫走去，一路上没走几步就得停下，忍过了一波再接着走，才走了一半路我就已经满身是汗了，两只脚都有些打颤，那咬紧了牙根才忍过的一波又一波阵痛，让我感觉虚的厉害。

说实话我很想哭出来，几次都差点没忍住，但还是咬紧了嘴唇一声都没吭出来，因为怕一旦哭了就停不下来！虽然哭出来叫出来可能好受些，可是那样并不会真的减轻痛苦，反而会加重别人的担心，最重要的一点就是浪费力气，现在保存力气才能是最重要的！

仿佛过了好久我被扶着终于到了寝宫门口，踏上台阶的时候脚下一虚往前扑去，没有被拉住，也没有扑到玉石台阶上，而是扑进了赶来的净熙怀里，抬起头微眯着眼，看见净熙红红的脸，微微喘着粗气……路上赶得很急很急呀。

“雅儿……是不是很疼？”净熙摸了摸我满是汗的额头。

“不疼！”我摇摇头，看到净熙不相信的表情投降的说道“好吧……很疼！但我忍得住！”

“雅儿对不起……这本是我……”净熙的话被圣临打断，小丫头双手叉腰怒道“你们俩倒是有完没完？演琼瑶戏呢？要谈情说爱能不能另选时间？这都什么时候了还在磨叽？不打算生了是不是？”然后瞪了秋水和冬水一眼“你们两个是死人呐？两个人扶一个人也扶不住？跪什么跪还不去把床整理出来？”圣临哼哼唧唧的撇撇嘴“都是欠修理的！”

“我抱你进去……”净熙轻轻咳了一声尴尬的对我说道。

“嗯……呃——”我一下僵住，又是一阵撕扯……好像间隔快了许多，闭着眼忍过之后，微微吐出一口气才伸手环住净熙的脖子。

“妈妈不躺下么？”圣临对着换好干净衣服的我问道“妈妈的羊水好像还没破！”

“所以站着也没关系！等羊水破了我再躺下！”我微微推开净熙，对他摇了摇手“让我自己站着！”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如果靠着净熙会疼的比较厉害。

一波阵痛袭来之际，外面响起了杂乱的脚步声，还伴着大喊“生了么？这是要生了么？”

“喊什么喊？老娘毒哑你！”然后是两个人影同时冲进来，一个是神机门的掌门人据说很牛逼的夏侯不群，另一个是年龄不详，红颜白发的神女庙主持了尘。

我舒了口气看向两人……真不敢相信那个开口说要毒哑别人的，竟然是眼前这个如此……满身仙气的少女一般的……嗯……大师！

“宝贝徒儿……师傅的心肝……你疼么？”一边说着极其恶心的关心话，一边掏出随身的纸笔开始记录“乖！告诉亲亲师傅，有多疼？怎么个疼法？仔细点……女子生产举世罕见，为师一定要详尽记录！”

“有你这样做人师傅的么？你没看见小雅疼的后背都湿了？”了尘瞪着夏侯不群，双眼都冒火了“怎么就不心疼徒弟？”

“哎呀老不死的！你怎么知道我不心疼？老太婆不知道多心疼呢！”

然后两个人犹如斗鸡一般死瞪着对方，我怀疑要不是在我的寝宫里，要不是我就要生了，这两个人绝对要大打出手！

“……”……｜｜｜我来不及翻白眼鄙视她们，又一阵痛袭来，力度比刚刚有所加深，我皱着眉头牙咬得紧紧的，真的好想拿把刀把肚子挖掉算了！但是……看到边上同样苍白着脸的净熙，我微微扯动嘴角努力挤出一个笑容“别担心……我没事！”

“你们两个老不死的统统死远一点！这都什么时候了还掐架？要掐出去掐！”一个满身风情的女孩子扑了进来，女孩正式去学接生的倾城，倾城的身后跟着一大群提热水，端布巾的小侍丫头，看见两老太婆杵在当中，皱眉挥手赶了赶“别在这儿碍事！哪凉快哪呆着去，一把年纪了还那么不识相！”

“……”两个老太婆似乎都很忌讳的样子，很识相的哼了一声，乖乖让到一边给进来的小侍丫头们让路。

“老大！怎么样了？”倾城走到我身边，仔仔细细的打量了我一遍“状态还不错！”

“还好……嗯……大概快了！”我感觉到双腿间湿漉漉的“好像是……羊水破了！”

“没关系的！我们先吃点东西！”倾城转身从一个小侍手中端过一碗莲子羹，我也不用勺子，直接一口吞了“太甜了！”

“能量啊！喝口水！”倾城接过小瓷碗。

“嗯！”我就着她的手喝了口水，冲淡了口中的甜腻。

“我再扶着你来回再走走！”倾城看到一屋子的人耸起了眉头“没关系的统统出去！学过医的留下！”寝宫瞬间被清空了一大片，只剩下寥寥的数人：净熙、谛听、夏侯不群、了尘、圣临和小富，还有四个丫头。

“呃——”我顿住脚步整个人疼得都痉挛，全身僵硬的厉害，身子不住的微微颤抖，但是每一个颤动都会让那无形的手，在肚子里拉得更用力。仿佛过了一世纪之久，我才缓过气来，可是不过四五秒的时间就又来一次，我双腿打着颤，趁着间歇说道“倾城扶我到床上吧……呃——啊！”我忙咬住自己的嘴唇又忍过一波之后道“我站不住了……”几乎在我话落的同时，整个人就被净熙抱了起来，然后被轻轻放到床上。

“净熙……别哭……呃——”我没有精力再去管净熙双眼滚落的泪水，我的全身只有一个感觉，那就是疼！其他的四感好像都消失了一样！咬着牙死命的抓住净熙的手，整个人都疼得弓了起来，又一个间隙，我才回过头努力扯出笑容“我没事……”

“别笑了！不要再笑了！”净熙反手抓住我的手，放在自己的脸上“不要为难自己！所以不要再笑了！”

“……”别哭啊……我从来不知道我的净熙这么爱哭！我笑只不过不希望你担心，生孩子不都是这样的么？所以你别担心！我想开口说话，但是一个字也来不及说，整个感官就再次被疼痛占领！

“这句话我真不想说……”耳边传来倾城的声音“但是……你还是出去比较好！”

“我……不可以陪着雅儿么？”净熙的声音带着不解和坚持。

“你自己也看到了，你在这里非常影响老大……产妇的情绪是很重要的，我们都不希望老大在生产的时候还要分心其他，所以……”倾城的话冷冰冰的没有丝毫情绪，她是最善于称述的，虽然她没有说净熙一点不是，但是我可以想见……那种表情、那种语调一定会对净熙造成相当大的伤害！

“我……”净熙果然沉默了，然后抱歉的摸了摸我的脸，准备站起身离开，我见他要走忙抓紧了他的手，净熙有些诧异地回头“雅儿……”

“……”我不想再开口说话了，感觉可能一张嘴就会尖叫出声，但是我紧抓不放的手，我用力瞪着倾城的眼神，已经很明白的表达了我的意思。

“好吧！”倾城无奈的点头“那你们两个就互相加油吧！”说着转身先在滚水里烫了烫手，又在烈酒中浸了浸，拿起泡在滚水里的肠衣套住自己的手“我先看看开了几指了！可能会有点痛，忍着点！”

“嗯……”我从鼻子里嗯了一声，算是回应……虱子多了不痒！现在反而没刚才那么疼了……大概是麻木了吧！

“四指了……”倾城长舒一口气“如果顺利的话，半个时辰分娩就会开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