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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成蜜就[西门吹雪同人]-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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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论是平素的吃食,还是衣料用具,几乎都是最好的选配。
陆小凤曾经对于花月楼的这些贪图享乐的举动嗤之以鼻。
在氏族大家中出几个纨绔子弟并不奇怪,但是一向乐善好施的花家竟然出了这么个社会蛀虫,也不由得陆小凤总是忍不住说出来奚落花月楼两句。
而作为花月楼本人的回应,则是极为简单的。
“我自己挣得钱,想怎么花是我的事,现在不花,难道死了留给儿子?我没心情为别人做嫁衣。你要是嫉妒就直说,犯不着这么泛酸的瞪着我的钱。”
当然,陆小凤听到此话后,心里又是一阵阵的犯堵。
因为陆小凤的朋友都知道,他还有个外号,叫陆三蛋。
而且其中的一个蛋,就是穷光蛋。
不过,花月楼今生还可能有儿子么?
陆小凤不喜欢坐马车,这一点了解他的朋友都知道。
因为他觉得车子跑起来远没有骑马快,对于一向闲不住的陆小凤,自然喜欢比较快捷的方式。
同样的,花月楼的朋友也知道,他虽然贪图享乐,但却是十分反常的,也不喜欢坐马车。
因为古代的路况,有时实在是让花月楼这个习惯了现代柏油马路的人十分的无语。
尤其是当车马走得很急时,车子在石子路上快速的颠簸,有时都能让他这个以前的开车老手,不禁产生了晕车的感觉。
但是现在,花月楼虽心里不愿,却仍旧老老实实的坐在马车上。
人只要还活着,总是会难免要做一些自己原本不情愿做的事。
花月楼现在呆的这辆马车并没有他专门去找朱停研制的俱有极好功用的避震车轴,而且速度还很快。
但现在的这辆车却跑得很稳,稳到了放在马车小几上的茶杯里,都没有茶水溢出来。
十几个训练有素人在前方快速而仔细的清理道路以便加快马车的进程,总是能多少减轻些坐车人的痛苦。
苏洛儿用那双肤如凝脂的洁白的双手轻轻的捧起茶杯,面上挂着盈盈浅笑,向花月楼的方向递去。
花月楼接过茶杯,轻品了一口,笑道:“好茶。”
坐在他旁边的江琦也举杯轻呷了一口,却故意摇头叹息道:“确实是好茶。”
花月楼轻挑了挑眉峰看向江琦,他知道,江琦的话没有说完。
江琦看了看花月楼,又看了看苏洛儿,笑道:“洛儿精于茶道,烹得一手好茶,但是却从不外显。就连我,平素也是难得喝到。”
他说罢顿了一顿,眼带戏谑的看向花月楼道:“如今,我是沾了六公子的光,才能有幸喝到如此的好茶。”
江琦的话音刚落,马车中的苏洛儿,已经是俏脸微红,嗔怪的瞪了江琦一眼,随即便颇为窘迫的低下头。
江琦看到苏洛儿难得的小女儿态,不禁又大笑出声。
而花月楼此时却只是动作优雅的举起了茶杯轻品着清茶,淡淡的笑着,似乎对江琦的话,并不在意。
江琦笑罢后轻咳了一声,道:“六公子既然说是好茶,定是于茶道之上,也是颇有研究的,不如此时跟我们评道一二,也好让洛儿知道知道,她泡的茶,都好在哪里。”
苏洛儿此时也轻轻的抬起头来,盼含春意的看向花月楼。
花月楼闻言脸上的笑容僵了一瞬,有些不自然的避开了苏洛儿的眼睛,道:“在下并不善于品茶。”
江琦微皱起眉头,道:“六公子此话,未免推脱之意太过明显。”
花月楼摇头轻叹道:“在下没有说谎。”
江琦道:“难不成六公子还要让我们相信,阁下刚才的称赞只是客套之词?”
苏洛儿此时,也微皱着秀美,不满的看向花月楼。
花月楼又叹了口气,他刚才那句,还真的只是客套。但是此时,显然又多了两个人不相信,他根本就喝不出茶的好赖。
很多时候,人说的明明是真话,但总有人认为他们在撒谎。
花月楼被面前的这两个人看得实在无法,也只能在心里无奈的又叹了口气。
花月楼举杯清品了口茶,随即放下茶杯道:“此茶性苦。”
江琦道:“这个季节,苦茶颇多。”
花月楼又道:“李时珍在《本草纲目》中有载:茶苦而寒,阴中之阴,最能降火,火为百病,火情则上清矣。”
江琦看了花月楼一眼,道:“但是此时无火降,又何来的好茶。”
花月楼微摇了摇头,笑道:“在下并未说‘火’,而是在说‘苦’。”
一旁苏洛儿疑惑道:“苦?”
花月楼道:“苦后回甘,苦中有甘。”
苏洛儿道:“然后呢?”
花月楼道:“人在品茗时,往往也在品味人生,同时,也在参破苦谛。”
江琦笑道:“看来六公子,是想与我们讲佛。”
花月楼微微笑了笑,道:“佛理博大无限,但却是以‘四谛’为总纲。”
江琦同样微笑道:“这‘四谛’,便是苦、集、灭、道。”
花月楼点了点头,道:“而‘四谛’中,却是以‘苦’为首。”
江琦道:“这世上的苦,本就很多。”
花月楼道:“佛以为,有生苦、老苦、病苦、死苦、怨憎会苦、爱别离苦、求不得苦等等,总而言之,凡是构成现在生存的这个世界的东西,都可以给人带来‘苦恼’。”
江琦道:“六公子也有苦恼?”
花月楼道:“人生在世,谁又会没有苦恼。那些高僧参禅,不过也是为了要看破生死观、达到大彻大悟,求得对‘苦’的解脱。”
江琦眼带深意的看着花月楼,淡淡道:“你是想对我说:苦海无边,回头是岸。”
苏洛儿听到江琦此言,心里不禁微微一惊,看向花月楼的目光中,带着几分的担忧。
花月楼笑道:“看来我的心思,堂主倒是很了解。”
江琦道:“你知道,我现在动不得你。”
花月楼又笑道:“堂主当然动不得,在下虽然平素都有些懒散,但却也喜欢交些朋友。”
他顿了一顿,看向江琦道:“在下与他们许久未见,也甚是思念,相信他们也是一样。”
江琦点了点头,道:“如今他们既然已经知道了事情都是我做的,想必到我这里来找人,也不单单只是今早的这一回而已。”

花月楼道:“所以堂主才会想要将我秘密的转移。”
江琦道:“但我却不能伤你。”
花月楼又点了点头,道:“在下交的朋友一向都有些小心眼,若是在下有什么损伤,他们也许会很生气。”
江琦道:“所以我现在很庆幸,当初顾念着你的才华,没有伤你。”
花月楼道:“但是堂主还没有从我这里得到想要的东西,自然也不能放了在下。”
江琦摇了摇头,笑道:“现今已不是放不放的问题,只能说花六公子太过金贵。”
他迎着花月楼的眼睛继续道:“一言堂已经因为公子得罪了不少的武林人,所以六公子这张保命符,还是握在自己的手心里比较好。”
花月楼无奈的叹了口气,道:“人的苦恼,归根结底,还是因为‘放不下’。”
江琦微眯着眼笑道:“放下?内六根,外六尘,中六识,这十八界都要放下,又谈何容易?”
花月楼也笑道:“堂主为何总想着放下的困难,而不去想想放下后的乐趣?”
江琦闻言,却并未答话,只是微合着双目,似乎无心应对。
苏洛儿此时出声道:“公子所说的放下后的乐趣,都是什么?”
花月楼微笑道:“放下了一切,人自然会过得轻松无比,这世界的一切,便都可以放松心胸去看,可以看天蓝海碧,山清水秀,也可以看日丽风和,月明星朗。”
苏洛儿轻声道:“那么六公子,你已经放下了么?”
花月楼闻言淡然而笑,转向江琦语带深意的道:“‘作个无事人,笑谈星月大’,花某一向以此自居。”
江琦此时也睁开了眼睛道:“六公子也许放得下,而我们,却已是骑虎难下了。”
花月楼道:“只要堂主有心,便能放下。”
江琦道:“即便是我有心,也无法放下,那人,也不会让我放下。”
花月楼轻叹了一声,道:“如此,在下倒是有些多事了。”
江琦笑道:“花六公子能言善辩,反正我们如今也要去那人的地方,六公子何不去与他讲讲佛经,让他放下。”
花月楼又叹了口气,笑道:“恐怕,堂主的盘算要落空了。”
他看着江琦疑惑的眼神微微笑了笑:“即便是在下有心去与那位说道一二,恐怕也有人不会答应。”
花月楼话音刚落,便听到车厢前方赶车的人的急声控马。
这辆在快速行进中的马车,猛然被人扯住了速度,让车厢里的三个人,都不禁向前微倾了倾身。
紧接着,便听到林天的声音从外面传来。
林天大声斥道:“什么人,竟敢挡路挑衅!”
江琦掀开一旁厚重的窗帘,向马车的前方望去。
七八个人在地上躺着,已经毫无生气。
那些尸体活着的时候,正在为后面的马车开路。
他们每个人都已将自己的武器抽了出来,却仍旧没有躲过必死的命运。
而在那些尸体的不远处,却站着一个人。
那个人就站在这冰冰冷冷的寒风里,好似从很久以前就在那里站着。
那个人比剑更锋锐,却又好似一片迷雾,虚幻飘渺,让人看不真切。
雪白的云缎长衫随着严冬冰寒的冷风飘动,一滴鲜血,正慢慢的顺着那同样散发着森寒剑气的剑尖流动……
闪电般的剑光,寒星般的眼睛。
剑上的鲜血缓缓滴落,溅开……
绝世无双的剑客,绝世无双的剑。
江琦即使没有看清他的长相,也早已从他的身上感受到了那种冰冷的剑气。
只要他的人在,即使尚未拔剑,也会有剑气逼人眉睫。
几乎就在这一瞬间,江琦便已知道,这个人是谁。
西门吹雪。
可是还未待到他有所反应,就已听到耳边传来了一阵劲风。
江琦虽然勉力躲开了第一招的小擒拿手,但却仍旧没有躲开第二招抢攻。
其实这也实在不能怪他,因为他实在是没有想到,这个人竟然会偷袭他。
因为他本以为这个人已经失去了武功,已经没有出手的实力。
可是有的时候人们往往认为绝不可能发生的事,它却偏偏发生了。
江琦能在这么小的空间中躲过第一招,已经说明,他的反应并不差。
只是他从未见过自己面前的这个人出手。
再加上江琦自打见到这个人以后,他的身体便一直不好,而且总是一副羸弱的样子。
江琦对这个人的武功,也就自然有了些轻视。
花月楼趁江琦挑帘外看的时候,就伸出了手,猛地向他的脉门扣去。
花月楼以暗器功夫出名于江湖,他手上的功夫,虽然还不如陆小凤,但自然也是弱不到哪里去的。
而且在这样一个密闭的小空间里突然出手,就算是像江琦这样的高手,冷不防的,也会中招。
花月楼急速出手,将江琦右手反剪到他的背后,斜压在车壁上。
同一时间,他用另一只空闲的手敲碎了桌上的茶杯,用其中一块比较大的碎瓷抵在了江琦的颈动脉上。
花月楼笑了笑,道:“江堂主,在下劝你还是不要乱动的好。”
江琦此时倒是显得颇为镇定,微眯着眼道:“六公子好本事,竟能解了自身化功的毒。”
花月楼微笑道:“不是在下的本事好,而是在下的几个朋友,本事都是不错的。”
花月楼现在的心情很不错,所以他也很有兴趣,来跟江琦打哈哈。
但是,难道花月楼现在太过得意忘形了么?
毕竟在这个不大的车厢中呆着的,可不止他和江琦两个人。
这里还有一个女人,一个武功同样不可小觑的女人。
虽然这个女人喜欢花月楼,但江琦现在还是她的主子。
自己的主子已经被人制住,那么她自然也不会在一旁袖手旁观。
哪怕这个动手的人是自己喜欢的男人,她也不会舍了忠义,弃主上的安危于不顾。
所以,她已经拔出了藏在袖子里的贴身短剑,向花月楼的方向刺去。
可是,苏洛儿要与之动武的,毕竟是自己早已中意的人,她既然已经拔出了剑,那么从此也就决定了,她与这个出色的男人,必定要站在敌对的两端。
从今以后,他们已经再没有可能,像今天一样品茶闲谈了。
这岂不是一件很痛心的事情?
所以苏洛儿在剑尖已经达到花月楼的咽喉时,她的睫毛上,已经是泪迹斑斑。
旁边女人的冷剑已经刺出,鲜血也将溅出。
花月楼并没有躲,以他当时的情形来说,他根本也躲不开。
可是就在这一刹那间,一个人突然闯进了车厢。
他的身法快过清风,轻过明月,而且他这个人在江湖上的名声地位,也丝毫不逊于花月楼,有着重于泰山的分量。
只有这个人,能在如此危急的时刻,挡住苏洛儿的剑锋。
而且这个人,也是花月楼能够放心,将自己的性命托付于他的朋友。
虽然他只是伸出了自己的两根手指,轻轻的一夹,便夹住了苏洛儿的短剑。
但到目前为止,除了叶孤城,还没有人能从他的这两根手指下将自己的武器拔出。
当然,除了他,也没有人能夹住叶孤城的剑。
苏洛儿当然不是叶孤城,所以她同样没有本事,抽出自己的短剑。
花月楼微叹了口气,对着那个一身车夫打扮的人道:“你进来的太慢了,我本以为在我制住江琦前,你就已经应付好洛儿姑娘了。”
陆小凤冲着花月楼瞪眼叫道:“好你个花家老六,我为了救你,都吓出了一身的冷汗,你还敢跟我在这里抱怨!”
花月楼道:“你怎么不说,你一看见漂亮姑娘,反应就总是慢上半拍呢?”
陆小凤翻了个白眼,道:“谁像你,从来不懂得怜香惜玉。”
他指着苏洛儿眼角的泪痕,嬉笑道:“她都为你这样了,你都没什么表示?”
花月楼敛下眼睑轻叹一声,刚要说话的时候,他和陆小凤都没有防备的一件事,却发生了。
只见苏洛儿一把弃了自己的短剑,抽出了另一把匕首,向陆小凤的眼睛刺去。
虽然这一剑又急又快,但是她却没有料到,这一剑对自己面前的这个人并没有什么威胁。
因为他是陆小凤。
虽然他正在和花月楼调侃,但不意味着他的警觉性,已经消失。
所以当他察觉到危险的时候,便已舍弃了手指间的软剑,随即向后轻轻一闪,便躲开了剑锋,又伸出了两根手指,夹住了匕首。
却不料苏洛儿这只是虚晃的一招,她在匕首被夹住的同时,人也向身后的车门窜去。
陆小凤刚要追出去,便听到了自己身后花月楼的声音。
“我就说嘛,你看见漂亮女人,反应就是慢。”
而此时的苏洛儿,也早已冲出了车门,不见踪影。
陆小凤这时闻言却笑了起来,通常在他被气糊涂了的时候,他也会笑的。
他转过身来笑道:“你说这话拦着我追她,莫不是真的被她的情谊打动,对她动了心?”
花月楼此时已经找了条铺在桌子上的锦缎撕开,将江琦捆住。
他给江琦的嘴里塞了块碎布,头也不回的道:“你要是能说动西门吹雪不管这事,我来试试对她动心也不错。”
陆小凤闻言又闭上了嘴,他算是明白了,花月楼这是想将屎盆子往他脑袋上扣。
所以现在他只有闭上了嘴,因为论起颠倒是非,估计没人比得过花月楼。
花月楼看了看已经被他捆成粽子的江琦,满意的点了点头,才转头看向陆小凤。
他打量了一番陆小凤的装扮,道:“怎么,司空也来了?”
陆小凤此时拿过桌上的茶杯给自己倒了杯茶,点了点头道:“他现在还在你被困的庄子里转悠呢,看看能不能挖出什么东西来。”
花月楼道:“那七童呢?”
陆小凤将整杯茶都喝下肚,才又开口道:“他啊,也在庄子里了,帮着猴精找东西。”
花月楼没有问花满楼为什么会帮着司空摘星,因为每个了解花满楼的人都知道,他有种奇异的本能和触觉,总是能发现别人发现不了的东西。
而且他不过来找花月楼,也说明他对陆小凤和西门吹雪有信心。相信凭借着他们三个人的力量脱险,还是没有问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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