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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末极品无赖-第1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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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折箩小寺是不能回了,无奈只好把双脚一跺,从此远走他乡。
也是他操守不严,善恶浑浊,自从投身江湖后,尽干些偷盗抢劫的勾当,不曾花过干净的钱财。
但因他出手狠辣,武功高强,叫江湖人提起都怕,常拿他起誓:“若说话不算数,出门就碰上赤臂神龙古来希。”由此可见他当时恶名之盛。
但江湖浩大,世事多舛。若多结仇怨,就算你武功再高,怕也保不了一生的太平。
古来希五十一岁时因民愤过大,遭到十三省的道上兄弟联手围歼,叫他带着妻子和三个孩儿四处躲藏逃命。
可奈何天理昭昭,早把他网定,纵然到天涯海角,也难免这一难。几场仗打下来,不但把妻子和三个孩儿的性命都丧掉,更逼得古来希从数百尺高的崖头跳落,摔断双腿才勉强得活。
没了为恶的资本,古来希便投身到云滇,在金王爷的府上做了一名管家。
因他在江湖上名头响亮,交游广泛,加之做事严谨,滴水不漏,是以深得金王爷的赏识,无事不与他商量,叫他为自己拿半个主意。
如今接到金王爷亲笔写来的信笺,得知小王爷丧失在大名府,不禁惊诧。
立时把手下的十几名寄住在王爷府的武师召集起来,稍做准备后,匆匆赶往大名府,要替金王爷暗查金贵儿的死因并加以报复。
其实这件事并不复杂,只略微动问,就把其中详细揭破。
金王爷待看完古来希传回的消息,直恼得肝胆皆炸,在回函上只写一个字:杀。
龙月儿在英雄岭上一住半个多月。
虽然无聊,但因着日日都能看到雨孤云的身影,倒也安慰。
花盛开虽是女儿,但甚有须眉胸怀。也信得丈夫的忠贞,以为雨孤云不是心思龌龊、随意苟且之人,是以对二人常在一起说笑毫不在意。
龙月儿倒想有意惹得花盛开恼火,但见她并不如何,却把自己弄得好不尴尬。以为和人家比起来,显得不够光明磊落,知道及时收敛。
是以相处到今日,三个人之间不但没有隔阂,反倒十分和睦。
这夜雨孤云在妻子后面进入帐里。花盛开早准备下,猛地扑过抱住他亲热。二人新婚至今,激情愈甚,总要缠绵得没完没了。
正喘息时,却听窗后传来一声轻响。
二人都是习武之人,耳目自然超常。雨孤云停身向花盛开眨眨眼睛,叫她不要出声。花盛开会意,把扔在枕边的金簪抄起,只略瞄,然后抖手打出。
金簪洞破纱帐,正向后窗飞去。然后听得一声惨叫,接着是扑翻跌倒之声响亮。
雨孤云一跃下榻,把衣裳胡乱结束后,抓放在小几上的双剑踢门窜出。
刚拐过房山,猛听头顶一声啸叫,知有兵刃袭来,忙缩腰低头,纵身闪过。同时把双剑脱鞘,使招‘白lang滔天’,左右双击而去。
对面那人未料他身手如此迅疾,不待应对,已被穿个透膛,仰身倒下。
雨孤云抬头看时,见两条黑影搀着一个人正急匆匆地奔逃。提剑欲追,却听身后刚刚赶来的花盛开阻拦道:“相公,穷寇莫追,防他有诈。”
二人待把地上死的这个拖入房里翻检,却见他身上干净,竟无一物,才知来的是个湖。
第四章 谁堪被情困
正愁弄不明白他身份来历,花盛开忽然看到死尸手里一直紧握的刀把上好像有字。扯落后凑到灯光下仔细看时,见似是一方打造时錾上的名号,叫‘滇金府’。
雨孤云心念转动,猛地叫声“不好”,冲出房门就向龙月儿住的那边奔。
待敲开房门,见龙月儿抹着眼睛问:“哥哥?这个时候——”雨孤云见她无恙,放下心。摆手道:“娶你那家姓什么来着?”
龙月儿却羞,低头道:“怎地问起这个?我又不曾真的嫁与他。”
雨孤云急得恼火,道:“有人来追杀你呢。”这一句把龙月儿吓得抬头,惊讶道:“怎地知道?”
三人对坐桌前,半晌皆都无语。
雨孤云低叹一声,道:“看来今夜这几个只是来探动静的,大队人马应该立刻就到。”
花盛开接续道:“虽早料要有今日,却不想来得这样快。这金家在云南势力庞大,这一次怕是不能善罢。相公,你还是带着妹妹去躲一躲,不要和他们正面厮杀,免有损伤。”雨孤云点一点头。
龙月儿却不服,拍案道:“叫他们尽管来,且看我手段——”
雨孤云却不理她,向花盛开道:“这便准备,我送她去我师父那里。你和哥哥也休在这里了,且先寻个隐秘安稳的去处,躲过这一时再说。”
花盛开想着雨孤云若走,要等一年才能回来,心里好不舍得,眼圈便见红。龙月儿伸手拦下二人道:“大不了回我家里,叫我爹爹保护我,干嘛千里迢迢去叨扰师父?不去——”
雨孤云见她又上来倔犟劲儿,觉得无奈,缓缓摇头。
三人商量不到一起,只好分散,等天亮后再拿主意。
早饭刚刚吃罢,听外面有人一叠声地喊,不是好听的动静。花盛开觉得奇怪,开门看时,见是山寨埋伏在大名府里的一名眼线。
这人跑得歪扭,气喘嘘嘘,汗水已经把前后衣衫都湿透。花盛开见他如此焦急,以为必有大事来告知,忙请入房里。
这人不待在椅上落座,先就道:“老皇爷——叫人给——杀了——”
花盛开正要为他斟茶,听到这一句,惊得把杯子失手打落,结舌道:“你说——什么?”
这人喘均匀这口气,道:“老皇爷被杀了。一家百十几口人呢,都杀了——皇爷府里血流成河,惨得——唉——没个看去——”
雨孤云正在门口进来,听到这一句,直惊得瞬失血色,双腿一软,就要往下跌。忙一把扶住门框,把身体靠在上面,道:“怎得知?”
这人道:“全城的人都在看呢。我早早就出来,只为给你们报个信。”雨孤云知他所言必定不虚,心痛得把牙紧咬,眼泪霎时落下。
他虽从不曾得过老皇爷的真实疼爱,也在心里瞧不起他为官的昏聩和辖治的残暴。但不论如何,那个皇爷府曾给过他一片土地驻足,一方床榻安歇,一双碗筷吃喝,把他从一个不谙世事的少年养到这大。虽不是家,可雨孤云对那里却有着家一样的感情,暗在心里把老皇爷当做亲人般看待。这份纯真情怀虽不能用言语描述,但却那么浓烈地存在他的心里,不敢碰触。
花盛开心情却矛盾,一半是喜,一半有惊。
喜倒不用说,假与别人之手报了杀父大仇,叫心情快慰;惊的是不用怀疑,必是金家所为。并由此可知昨夜他们为何没有大举来犯这里,原来都去屠杀皇爷府。
想那皇爷府戒备森严,里面也有几十名在当地叫得响的武师看护,却不料一个也活不下,去的人武功之高不可想象。他们今夜若来偷袭这里,后果如何?
花盛开惊得半晌无语,望着雨孤云发呆。
雨孤云落座椅上,缓了片刻,敛起伤心,摇头道:“不要叫月儿知道。”
花盛开虽知丈夫疼爱龙月儿,但在心里骂他一声糊涂。道:“你瞒得了一时,还瞒得了一世吗?来日若叫她从别人口里听知,岂不恨你?更何况马上就要有人来杀她,若不把详细告诉,让她如何应对?要有闪失,你心何安?”
雨孤云自然明白妻子说得有理,但心下仍旧不忍,道:“她怎受得了?”泪水又落。
花盛开低叹一声,起身走过,把丈夫搂抱在怀里安慰道:“没什么大不了的。我曾受得,她必也能。”
龙月儿待听闻这个消息,只轻叫一声就软在雨孤云的臂弯里。
将她安顿在床榻上后,命人守在外屋好好看护,防她冲动起来意气用事。雨孤云、花盛开和哥哥聚在一起商议对策。
其实也没什么可讨论的,雨孤云咬牙一意要给老皇爷一家报仇,坚决不肯送龙月儿离开躲避。
花盛开明白他心思,想着龙月儿也是倔犟到死的性格,岂肯善罢?于是沉吟道:“好,既如此,就玩个狠的。”把自己的计较说出来。
雨孤云和哥哥听罢都惊,才知都说‘最毒莫过妇人心’,当真不假。
哥哥道:“他们昨夜既然能来探山,今日也必安排人手在远处监视,行动时还需小心。”
花盛开点头道:“不错,叫大家一切如常,不要露出破绽。不然这班贼子该不上当了,我等的心血岂不是白费?”
雨孤云听到这一语就想叫个好,但碍于心情沉重,又忍下了。
龙月儿缓过神来,睁眼见雨孤云正在床边目光柔和地看着自己。忍不住低叫一声:“哥哥——”就哽咽住。
雨孤云抓起她的手握着道:“莫哭,你我齐心,给老皇爷报仇。”龙月儿听到这句觉得安慰,忍泪点头。
雨孤云道:“我们已经有了万全的安排,你且听我的,可好?”龙月儿正是心思软弱的时候,皆都答应下。
一天的时光转眼匆促,眼见得日落西山,月挂梢头。
山寨里也渐渐安静,把一间间房里的灯火等次熄灭。
只是初更十分,远远地见山径上悄步奔来一行人,约有三十几个,手里提的兵刃反映着月光的惨淡。
他们在山寨下圈立商议片刻,然后分作三伙,轻易绕过埋伏在寨门前的机关,摸进山寨里。
三伙人分别扑向雨孤云和花盛开所居的一处、龙月儿住的房间和众兄弟的房间。
可他们撬开门闩,刚刚入内,猛地就听惊天动地三声巨响,接着见红光闪烁,把这几处房屋尽都裹入其中。然后是如雨般纷飞落下的砖瓦石块,里面夹杂着血肉模糊的人的肢体。
赤臂神龙古来希和另外两个人正在山寨下等候,以为这一趟也必要像在皇爷府一样顺手。
待爆炸过去半晌,三个人仍旧怔怔地傻着,不知道发生怎样状况。
等将能走动的人聚拢到一起清点,发现只剩下四个活的。其中一人双臂皆残;另一个瞎掉一只眼睛。
古来希见这一下损失巨大,叫全军几乎覆灭,不禁恼得大叫。也才知这几个看似没什么轻重的小儿不是好斗的,竟有如此狠辣的手段,心里添上几分寒意。
这个安排正是花盛开想到的。
原来当初哥哥抢掠官家时,曾得下百多桶黑火药,一直存在库里无处使用。花盛开便安排人在房里地上遍处挖下深坑,把火药桶填入其中,上面覆盖大量碎石。
然后将引信计算得等长,套在竹管里埋入土中,一直引到西侧一片蒿草里。在那里挖下隐身的埋伏,叫雨孤云手拿火刀火镰藏入其中。
这山寨本是建在半山腰,后面就临着一个几十丈高的断崖。当初选在这里,只为易守难攻,不想今日逃命也占尽地利。
待夜里天黑之后,各人按照早安排下的一个个熄灭房间灯火,顺着悬在后山崖头的粗绳索垂下。
下面原是山上雨季流水的罅隙,漫坡都是软沙,正好适合降落。随着罅隙前行,可轻松走出英雄岭。
雨孤云以为夜里不好赶路,先写一封信给金银洼的老者。叫龙月儿带着交予,让他帮着安排各人的住处。
在埋伏里透过夜色可以轻松看到山下的情景。雨孤云见众人靠近,暗暗地咬牙。计算着时间,把引信点燃。
这引信套在被打通的竹管里,叫人看不见火光,只有火药气味发散在空气中。
可来的众人的精神都集中在要进的房里,哪能注意到?
也是雨孤云拿捏得恰好,叫火药桶几乎在同一时间炸开,崩得碎石乱飞,大增威力。将冲进房里来的众人身体洞穿,都打成筛子一样破碎。
雨孤云在埋伏里见计算得逞,喜悦得暗叫一声好,以为老皇爷的仇便报下少半了。
远远地见山坡下还有三个人站立,知道必是金王府里领头的。有心冲出去一并斩杀,想想适才花盛开离开前教自己摸着她的肚腹说过的言语,还是按耐住,以为自己如今不比从前。
从前是一个人,无论如何都担得下;如今却有妻儿牵挂,自己若再莽撞,可教她们来日依靠谁去?
第五章 姻缘天注定
老者听完龙月儿的讲述后也惊得失色,陪着她一掬同情的泪水。
花盛开和他相见倒有些尴尬,想着从前的敌对。
老者却豁达,拱手道:“二当家,休怪小老儿当初的莽撞,叫雨少侠与你为难。哎,雨少侠呢——”他转脸问龙月儿:“怎地没有和你同来?”
龙月儿正伤心父母的亡故。听到这一问,心下更加地委屈,把嘴儿一裂就要哭。
花盛开却笑道:“还多亏您老人家当初叫雨少侠与我为难,不然又岂能叫我嫁了个如此如意的相公?我还真当好好谢谢您呢。”
此处地里偏僻,消息闭塞。不要说是雨孤云和花盛开成婚这样不值得如何的消息,就是老皇爷全家被杀这等震动天下的新闻,他们怕也要等上一半个月才能得知。
老者隐居在此,心思本就淡漠,不愿意招惹尘世里的事情。当初龙月儿被花盛开擒拿后,他自觉得和一向欺压良善的官军无法相处,立刻就离开回到自家檐下。
虽也担忧雨孤云和龙月儿两个孩儿的安危,但以为人家都是有老皇爷这大倚仗的,必能得脱险境,不需要自己操心。
是以此时听得花盛开这句言语,倒觉得莫名其妙,不知从哪里说起。
待听完花盛开含羞带怯的解释,老者心下恍然。暗里慨叹姻缘无定,都是老天弄巧,凑出一对儿的甜蜜时,必定要给出拆散一对儿的痛苦才觉得舒畅。
却不知这老天都安的怎样心肠?到底偏爱哪一个多些?
众人惶惶不安地等到半夜,见雨孤云毫发无损地归来,皆都放下提吊着的心,听他讲述当时。
龙月儿得知今夜一下子就除去了杀害爹娘的三十几个凶手,只剩三名生还,高兴得朝向大名府方向跪拜,泣道:“爹,娘,等孩儿给你们报仇吧——我要亲手杀了金王爷——”
雨孤云闭目半晌,没有倦意。
转头感觉着旁边的花盛开熟睡中喷洒在自己脸上的鼻息,想着那日也是在这间屋里的地上,就在这堆稻草里,自己曾和龙月儿也这般并头而眠。时至今朝,却换了别人,不禁感慨良多。
正想时,花盛开轻翻个身,已把双臂搂抱在他的颈下,将身体蜷入他的怀中。口里梦呓着:“相公——抱我呵——”
这一声叫雨孤云的胸间柔情翻涌。以为花盛开醒着时虽然伪装的坚强,其实内心里还是小女孩的烂漫情怀,喜欢在自己的面前示弱。忍不住把她紧紧地拥住,在贴过来的柔滑面颊上轻吻。
他却不知,和他们共处一室,躺身在老者榻上的龙月儿也正无眠。
时至此时,她仍然无法相信父母真的已经亡故;皇爷府里那一百多口子都惨遭杀戮。而其中还有十几个是仆役膝下的孩儿,不过丁点大,凶手怎能下得去手?
正难过,听到旁边的花盛开那一声叫,叫她转念恍然:如今自己已经成了真正无依无靠的人,连雨孤云的疼惜都失去了。忍不住心下更痛,悄悄地抹泪,直到天明。
吃罢早饭,几人围在一起商量。
老者低叹一声,道:“说起滇金王府,小老儿还真的知道一二呢。”
雨孤云听得高兴,道:“且请道来。”
老者轻嗯一声,沉吟着道:“你们可曾听过赤臂神龙古来希的名头?”
见几人摇头,苦笑一下,道:“说起在二十年前,若要提起这个名号,江湖里讨生活的恐怕无人不知呵。”
龙月儿道:“他很有来头吗?”
老者摇头道:“来头倒没有,就是凶狠。而且武功极高,深不可测。当年他惹下民愤,叫十三省武林同道撒下必杀令,纠集了几十名顶尖人物联手追杀。哎,你们两个的师父,金莲上人也在其中呢。当年把这赤臂神龙古来希逼迫得一路西逃,接连打了几战,叫妻儿都跟着丧命。最后从一处断崖上跳落,从此后杳无音讯,不知死活。”
花盛开听得糊涂,道:“和滇金王府有什么关系?”
老者微微一笑,道:“可我知道,如今滇金王府的大管家就是这个赤臂神龙古来希。听说他跌断了双腿后被人救起,怕江湖人再追杀他,便自荐到滇金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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