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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末极品无赖-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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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牛儿见他来寻自己,以为所料不错,急得立时冒出一身白毛汗,脑中自顾想着如何能拖延时日,救援林家众人的办法,倒忘了答应。直到那人连呼数声,才想起应道:“我是。”
那名锦衣卫见童牛儿身穿兵士号衣,年纪青涩,神态傲慢,不禁有气。道:“你是童牛儿?可有营牌?若敢冒充看我大耳刮子抽你。”
童牛儿一怔,旋即明白,自怀中摸出方威赠与的银牌递到他眼前。锦衣卫见了立时单膝跪下,恭敬施礼道:“给大人见礼。”
童牛儿见这小小牌儿竟有如此威力,暗暗吃惊,道:“找我何事?”
锦衣卫起身道:“传东厂督主雷公公口谕:着御林军甲字大营校尉官童牛儿即日起破格晋升为副将,领六品衔,统管天字大营辖下的甲字御林营和天字牢营,听明白么?委任状已经拟下,明日即到,你自去领军服和马匹等物品罢。”
童牛儿听到这里,一颗悬着的心才放下,暗出长气。
其实按明朝的官吏晋报制度,若想叫童牛儿由一名大头兵平步青云,一纵成为正六品的副将,不知要费多少力气。不但先要向五军都督府报禀备案,还要经过兵部层层核审。
而越级晋升更是要先有赫赫战功在前,然后报入内阁奏请皇帝亲批才成。从下到上走个来回,将委任状盼到手里,不用上三年也要数个月,直教人盼得头发花白。
但此时却只需提督东厂的大太监雷怒海动动嘴唇这么简单,可见当时宦官当政之苛已到何等地步。
那锦衣卫见童牛儿只负手静静地听着,一动也不动,想着必是被这大喜讯弄昏了头,不知该如何是好了,正要跨前推他,谁知童牛儿淡淡一笑,道:“穿什么还不一样?不过是个副将罢了。”
这句话险些将传谕的锦衣卫吓得昏晕过去,暗叫道:“乖乖!怎地狂傲到这地步?难道是新攀的皇亲?不然四将军怎会在雷公公面前一力提携他?看来我也该巴结一下才好,许哪日管到我的头上,莫吃了冤枉亏。”忙陪着笑脸道:“大人如看得起小的,小的这便去为大人将各样用物领回来,免去大人奔波之苦,大人以为如何?”
童牛儿冷淡着口气点头道:“好,你这就去罢。”
锦衣卫见他脸颜有常,毫无欢喜之色,暗想:这人小小年纪竟有如此定力,真了不得,将来必有大作为。我若好好围拢他说不定来日能得些益处。转身领另三人欢欢喜喜地去了。
其实童牛儿官瘾最大,得此升迁如何不喜?
但他自幼靠自己打拼熬生活,世间万般困苦吃尽,早去了少年的轻浮狂放。任荣辱临头,总能自制心神,淡定处之,不让别人瞧出喜怒来。
再有他也实在不知这副将到底是个多大的官儿。听那汉子说一千二百人编制的甲字御林营和四百七十人编制的天字牢营皆归他管,暗暗掂量着这官儿可着实不小,每月的俸禄必不会少,揩油作恶的机会也必要增多。
如此想着,心中越加有底,将脸孔沉得越加地厉害,腰板也比适才拔直许多,连不甚鼓胀的肚子也腆出寸许。
旁立众兵士听说这个消息,纷纷过来见礼道贺,童牛儿摆手请起。
众人刚立,听牢营前的青石大路上响起一片擂鼓般的马蹄声,转瞬间有百十几匹马冲入院中。跳下的皆是甲字御林大营的都统和校尉官,呼啦啦跪下好大一片,齐声向童牛儿道贺。
童牛儿头一回经历如此踏云踹日般的狂喜,心神舒泰得如沐春风,终于在脸上绽出笑容,连连摆手请众人起身。才信自己平地炸雷,升官是真。同时暗暗奇怪众人来得怎会如此地快?
转念明白传口谕的锦衣卫必是先到甲字大营中去寻自己,不见后才到这里。营中众人听闻自己当上这大的官,除去素日和自己好的,十个中怕有九个半要睡不安稳了,是以皆来巴结,免得自己日后为难他。
童牛儿在心中暗哼一声,自想道:且等我把这官儿坐得稳当了,再一个个抽你们的筋,扒你们的皮,叫你们知道我童牛儿的毒辣。
这样思量着,面上的笑容慢慢变得阴邪起来,半朦月光下望去如索命的恶鬼一般狰狞。叫众人皆都惊骇,暗想未来的日子怕要不好过了。
林凤凰和白玉香服侍母亲睡下后,有仆妇服侍着躺倒。二人面面相对,四只眼睛看在一起。
秋夜初临,凉气如涨潮的水一般慢慢浸润过来,令二人缩起手脚,团身依偎。
牢中已响起高低起伏的鼾声,更衬得夜色静谧,叫二女慌乱了一天的心也渐渐平息下来。才想起看清楚自己此时所临境地,思量起未来所要面对的种种困厄之苦。
二人早起时还在香堂暖帐之中,没想到晚间睡下时却已在这臭不可忍的牢狱里面,世事弄人之恶由此可见一斑。
白玉香强撑了一天的坚强此时已筋疲力尽,再忍不住,将手捂在嘴上吞声而泣。
林凤凰更是有泪在喉,如梗似刺,只盼一泄为快,见白玉香先哭起来,伸手搂抱了她也呜咽不止。
白玉香掩住她嘴道:“小声些——休叫娘听去。”林凤凰嗯过一声,将泪水吞入肚中。
白玉香低声道:“都是我不好——我的命太硬呵——妨得你家又遭此难——我——我何苦还要活着?——”
林凤凰摇头道:“香姐姐——休如此说——你若死了——叫我还怎活得下去?——”
白玉香抹泪道:“早晚总是一死——我岂肯去青楼中受人侮辱?”林凤凰听她如此说,怔道:“青楼——青楼是不是就是——妓院呵?”
白玉香见她对世事如此懵懂,更觉心疼,流泪道:“是——那里——不是我们呆的地方呵。”
林凤凰此时才恍然未来有怎样不堪的命运在等着自己,“啊”地尖叫一声,吓得搂住白玉香大哭起来,道:“香姐姐——我不去——我不去呵——”
白玉香拍着她哄慰道:“不去不去——唯有一死——这时死——倒好些——落个干净身子——”
童牛儿直与众军尉喝到夜半方散。
他儿时以讨饭为生,因天性胆大无畏,常到一般乞儿不敢登门的酒楼妓院乞食。众人喜欢他无赖,常以酒食哄逗,待他醉后拿他玩耍取乐。
久而久之,童牛儿将酒量磨练得奇大,营中众人没一个能喝倒他的,是以今夜饮得虽多,也只是微醺而已。
出天香楼时见满天星光正灿,月落梢头不见,夜黑如墨,风凉似水,正是万物寂静的时候。
有兵士为他牵过马来。
童牛儿摆手道:“你等先回去罢,我自到四下看看。”
兵士道:“卧房已经收拾下,童大人回去睡吗?”
童牛儿才想起自己已不是大头兵,再不用和旧日兄弟同挤那条大通铺,不禁得意的要笑出声来。
刚要应下,转念想起一个人儿来,摇头道:“不了,我自有温暖的去处。”几名亲随兵士都是和他好的,皆知他语中所指,哈哈大笑着上马去了。
童牛儿撒了缰绳,任马缓行,将头上缎帽除下,拔去簪子,散了发髻,迎风吹着,在马上摇摆着身体,心中好不快慰。这马不经辔控,随意乱走,径向天字牢营方向行来。
待到距牢院十数丈远之地,童牛儿带住马匹,跳下拴在路边树上,自己放轻脚步向天字死牢行近,待到丈远左右,隐身在黑暗处观望。四下窥视片刻,见不少地方均有人暗藏,尤其在与牢院相邻的民房之上。
伏身众人想是趴得乏了,早不耐烦,纷纷直起腰随意动作,夜色映衬之下显得格外分明。童牛儿见了长抒一口酒气,暗道:果不出我所料。
他因自小孤苦,历尽世事困厄之险,早磨练得机敏,已在心中问过千百遍‘方威为何要如此提携自己?’猜来想去,慢慢明白怕是和逃走的林猛有些关系。
这天字牢营原在御林军乙字大营的统管之下,乙字大营的领营都统原是朝中大臣兵部尚书黄坚的门生旧部;而黄坚一向和宦官魏忠贤不和,并视雷公公等人为败国异类,曾多次上本参奏弹劾。
魏忠贤和雷公公等人虽早有心整治,奈何一则皇帝宠幸;二则黄坚以前曾长期戍边,和外族鏖战多年,养下众多死士,如老树盘根,不易撼动;三则黄坚为人谨慎,从不叫把柄落入宦官手中,叫雷公公等人不得机会。
这一层童牛儿早听人讲过,如今把这看似无关紧要,实则很有份量的天字牢营划归自己名下管辖,其中必有甚大蹊跷。
第九章 无赖也英雄
童牛儿猜测林猛既已逃出,必不肯看自己的父母亲人关在牢中受罪等死,这一半日内怕会来劫牢反狱,雷怒海自然不会让他得手。
但若这牢营仍在黄坚门生手中管治,必不肯让东厂的人进入埋伏,这怕就是将其划在自己名下的主要原因:若捉拿林猛成功,功劳自然归在雷怒海和方威等人的名下;一旦失利,若皇帝因黄坚等人的主张而怪罪下来,则尽可以请自己抵挡顶杠。
童牛儿隐隐看出自己已经被推到了风口lang尖之上。
虽然以他此时阅历还估算不出风险有多大,但凭从小讨饭得来的经验,他知道白给的向来只有残羹冷食。若人家肯舍出一个热气腾腾的白面馒头,必要自己干些小活;若得到的是一屉肉包子,怕自己不累上半天是吃不到口中的;若扔出的是一块带肉的大骨头,自己则只有赶紧逃命的份儿,因为马上就会有一只、甚至几只恶犬窜出来与他争夺,若跑得慢了,定受下一顿好咬,弄不好连性命都不保。
其实人生的经验大抵如此:越大利益后面越跟随着难测的凶险。
但世人愚钝,只见挡在前面的利益,而不能透过利益看见跟随在后面的凶险。
童牛儿早领教得多了,屁股上至今仍在的狗齿印便是力证。是以突然得个六品衔的副将并未叫他欢喜到哪去,反倒令他更加小心谨慎,时刻提防着将要窜出的恶犬来抢他手中的肉骨头。
抬头看看天空,估摸二更天已过。
童牛儿沉一口气,迈步向天字牢营走去。
他想象不出林家众人这一夜要如何熬过,以后还有千百个这样的夜晚等待着她们,她们该如何应对?尤其那两个仙女姐姐这时怎样了?
不知怎地,想起她俩个,童牛儿的心里就有说不出的牵挂,暗骂皇帝老儿狠毒,竟忍心将这样的人儿卖入青楼,任人糟蹋。犹如将两朵鲜花扔入烈火之中,只怕转瞬之间便会灰飞烟灭。
想到这里,童牛儿心中忽然一动,闪出一道灵光:你皇帝老儿要叫她俩个去做娼妓,我童牛儿偏不肯,且看咱俩个谁能!
一想到要与皇帝老儿顶牛作对,童牛儿心中立时泛起一阵莫名的兴奋,似得了一个好大的名目,觉得今后的日子有了一个甚有意思的目标。
转念又想到林凤凰和白玉香,不禁暗叹口气,这俩个人儿虽好,命却怎地如此的苦呵?我今日起便帮你俩个和这老天、这皇帝老儿抗上一抗,且看谁胜谁败。
走入牢营的阔大门口,见守门的军士竟有十几名,其中多不熟识。虽也穿御林军服饰,但从眼中傲色童牛儿约略猜出必是东厂的锦衣卫无疑。
他拿眼睛虚扫过一轮,昂首挺胸直步而入。
众军士见得他到,都忙打千行礼。
最后一人动作稍慢,童牛儿瞧着有气,倏然向前一窜,飞脚踢在他小腹上,口中骂道:“狗东西,不认得本大人么?竟敢如此不敬?”
那名兵士正是锦衣卫所扮,平素张扬惯了,从不曾受人欺,毫无防范,被踹得窝在地上。心中火起。欲待发作一番,想想却又不敢。
他隶属于方威统领的白虎营,自是知道方威治兵极严厉,此时有职在身,若与童牛儿撕打起来必惹出热闹,方威知晓定不会轻饶自己,无奈只得忍下这口恶气。
其他兵士见了均捂嘴窃笑。
童牛儿看他慢慢站起,冷哼一声,将手中所捏缎帽递过道:“拿着。”
这兵士只得接入手中,看童牛儿将散发盘起,用簪子别了,拿回缎帽工整戴在头上,昂首阔步向里走去,心中不禁恨得生痒,暗将牙齿咬到欲碎。
林凤凰和白玉香相拥而眠,二女哭得乏累了,先后睡去。
林凤凰面向铁栏,幽微昏暗的油灯光下依稀可见她眼角泪痕犹湿,如春花承露,叫人看着有说不出的疼惜。
林凤凰并未睡实,迷糊间似听耳边传来低低的一声叹息。睁眼看时,见铁栏外立有一人,正向自己静静凝眸,目色十分温柔,不禁吓了一跳。
将上身半抬,才看清那人穿一袭簇新的团花滚绣御制官袍,腰束黑色丝带,头戴方正缎帽,腰间挎着珍珠鱼皮做鞘、镶着赤金吞口的长刀。
这一身装扮正是六品副将的官服,穿这官服的正是屡帮自己一家的童牛儿,林凤凰待看清他后一颗心才平静下来。
忽地想起不知父亲生死如何,猛地站起扑到铁栅栏前急急地道:“大人——我爹爹他——他怎样了?”
童牛儿见她脸上泪痕犹新,愁容惨淡,愈加疼惜。沉吟片刻,道:“令父押在后院,我已叮嘱过好好照顾。林大人是好官,大家自不会为难他的。”
林凤凰听得此言,去了三分愁苦,迟疑片刻,道:“我爹爹——真的会被腰斩吗?”
这一句却将童牛儿问倒,一时不知该如何回答,直在脑中转了半天念头才道:“林大人一时糊涂,见罪于圣上,圣上恼得狠了才会如此说。待他的气消了,必会原谅林大人的。不出三、五个月,林大人——必能官复原职。”
童牛儿只是看林凤凰的模样太过凄惨,是以信口胡诌一通,借机安慰于她。
其实适才在酒楼上,一名来贺的乙字大营都尉乘一时酒兴说出林水清被冤真相:原来林水清和黄坚同是,但林水清因看不过魏忠贤等人的逆行,逞书生意气,一时激愤上表弹劾众人,直言皇帝违反祖训,纵容宦官把持朝政是大逆之举。
魏忠贤等人见表后大乐,在皇帝面前参奏林水清目无圣上、狂放不敬之罪,指使爪牙雷怒海将林家查抄。
似此等大罪一旦加身便如棺上凿钉,永成定论,此朝不倒便无翻身平冤之日。但这样寒如坚冰的言语童牛儿怎敢对林凤凰讲起?
其实这魏忠贤的出身和童牛儿倒有几分像,本是个百无一用的街巷无赖。因赌钱时亏空血本,无处容身而自阉男根,易名为李进忠入宫为奴。后结识皇长孙的ru娘客氏,与其勾搭成恶。
光宗崩,皇长孙继位,即熹宗,封其ru娘客氏为奉圣夫人。李进忠原是小儿本性,见客氏得势,立即攀附,很快从惜薪司中脱出,一路走高,改回魏姓,得赐忠贤之名,并最终升任司礼监秉笔太监。
明代宦官之中,向以此职位最大,权势居内阁以上。官员奏事,皆先有司礼监秉笔太监决断,然后才通俱政司卿部,或上禀皇帝,可见其独。
魏忠贤自掌权势后,与客氏串通一气,狼狈为奸,祸害良臣,水火天下。不但左右皇帝,而且作乱后宫,先使计谋杀裕妃张氏,后暗叫皇后堕胎,所害宫妃、太监无计其数。
他更与一班宵小结成阉党,在朝中肆意横行,无所顾忌,一旦遇到阻碍便冠以恶名狠治,使东厂查抄家资,收入牢狱,私用酷刑,强定恶罪,弄下无数冤情错案,以达到铲除异己的目的。
又命拆毁全国书院,禁止讲学,来压制言论。
在其yin威笼罩下,使上自内阁六部至总督巡抚,下达各地官吏将尉,无不尽属其党羽,竞相为魏忠贤修建生祠,并尊其为‘九千岁’。
史载:每当外出,随众万数,所过之处,士大夫遮首拜服,媚者皆高呼‘九千岁万岁’,气势之嚣张直逼帝王。
林水清得罪下他,焉能有善终?
林凤凰涉世浅显,胸无城府,不明白事情的轻重。听童牛儿如此说竟信以为真,原本满胸填塞的愁苦立时被扫除得一干二净,心里忽地燃起一大片希望的火来。深锁双眉的脸儿缓缓舒展开来,道:“真的吗?你不是诳我?”
童牛儿见得她皓如明月般纯净美丽的面容,不禁疼惜得暗暗咬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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