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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央金屋赋--天娇-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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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看露馅了,陈硕嘻嘻干笑着向舅父问安,音色朗朗,行礼如仪:“为国效力,硕不敢辞!食君之禄,当尽王事。”
明明衣不锦袍发无玉冠,少年行礼的姿态之标准、仪表之优雅简直可以在长安学宫充作世家子的楷模——看得梁王不禁又一番磨牙:他陈少君一不是在职官员,二没有正式爵位,食哪门子禄?尽什么王事??
刘武的头都快裂了。自己儿子上战场,出什么事也就算了,自己担待;可陈硕是他姐姐唯二的儿子,若在他梁国盘上有个什么意外,让他以后这么有脸回长安见大姐啊?
正要拎起外甥的耳朵好好拷问详情,那边军士来报:“骁骑校尉李广携奉常袁盎,求见大王!”
梁王一凛:这是大事李广是周亚夫的人,武功勇冠三军,围城后一直充当睢阳和王师之间的信使渠道。袁盎是当朝重臣,一定带来了京师的重要信息。必须优先办理。
“张——”梁王话吐半句,又把后半截咽回去了:不行!张羽已经红眼了,一脑门子报仇雪恨;他不保险,指不定反而带了外甥突击狂杀敌。
“韩君,此馆陶长公主次子,东宫爱孙,名陈硕。”刘武转而将陈硕推向韩安国:“委君保其周全!若有差池,哼!……”
冷哼两声以示提醒,梁王掉头就去见李广和袁盎——韩安国这人持重精细到老奸巨猾,外加骑射功夫卓越,应该能拿捏得住这皮猴子。
稳稳接过陈硕,韩安国眼里光彩四射——多硬、多优质、多稀罕的护家符啊!
笑容满面地韩将军向小贵人做自我介绍,和和气气地更象个做买卖的:“少君安好!卑将姓韩名安国。”
韩安国是忠臣,是君子,是士大夫;但和大汉其他品德高尚的世家子一样,也是对自己家族拥有高度责任感的人!作为臣下,他已决心和梁王与睢阳城共存亡;但作为家主,后顾之忧还在。
然而今天,陈硕的意外出现让韩将军连最后一丝顾虑也消失了:睢阳一旦失守城破,韩氏子弟会拼死保护陈硕返回长安。如此,失去韩安国的韩氏家族将会受到长公主和皇室的特殊庇护,家族前景可期——‘知恩图报’是通行华夏数千年的道德准则,上至帝王下到黎庶无不遵守。
‘享受’着韩安国将军‘情深意切’的目光和比铁钳还牢靠的手指,小小少年陈硕一脸黑线,心知不妙^_^——梦寐以求的军功啊,眼睁睁要失之交臂——郁闷!
·
大汉的天子刘启陛下,日子,也不好过!
这是皇帝经历的第一场战争,也是他即位以来第一次大的考验。开局不利( ⊙ o ⊙)啊!
杀了晁错,派出袁盎,吴楚却不肯罢兵;早知道还不如不杀呢……
梁都国都睢阳城被围,梁王弹劾‘周亚夫陈兵不救’,求告皇兄发兵救援——这消息皇帝好容易捂着,都不敢让长乐宫的窦太后知道;如果一旦捂不住,内廷乱起来……
东部,齐国近况不明……
北方,赵王骁勇,朝廷平叛军队失利……
外藩,赵王有勾结匈奴之闻。匈奴豺狼成性,一旦涉入,绝不会善了……
另据报,匈奴左贤王部已离开驻扎地,且动向不明,万一是指向……
……
一份份的战报,全是不利的消息。
天子坐在案前,默默不言。刚奉上的小食‘蒸饼’摆在案旁,皇帝连看一眼的兴致都没有:国事战况如此,哪里还有胃口?
皇长子刘荣殿下在旁侍奉,低眉垂目。大臣们一个个战战兢兢,……宣室殿中凝重异常,人人屏息悄声。
忽然,一阵幼儿的哭叫声撕裂了殿宇中的宁静,众人齐齐一愣:这里又不是后宫,宣室殿重地,怎么会有孩子的哭声?
505 非典型性战争
宣室殿外间,今日的当值宦官头痛万分地看着来自长乐宫的一行人。
为首的长乐宫女官满面哀戚,一声声‘从兄’苦苦相求。前呼后拥中的馆陶翁主陈娇则是满脸通红,正对着抱她的小黄门拳打脚踢,又哭又叫。
为了战事顺利,二子平安,皇太后一大早就往高庙祈祷祝告去了。午间,长公主被城南的大长公主家请走——这位大长公主和长公主名为姑侄,却是年龄相仿情如姊妹,病情危急之下长公主当然要去探看。结果,午睡醒来的陈娇看不到母亲和祖母,当即撒起下床气,哭闹个没完没了。
长信宫的执事女官本来还试图哄住孩子、或者长公主不久就回来;可等娇翁主一哭半个时辰、不肯吃也不肯喝就慌了神:长公主最容不得儿女不乐,绝不会认为女儿任性,只会追究下人无用,能直接把她们几个给打死!
前一步退一步都是死!女官干脆横下心冒险把陈娇带给陛下——翁主很认天子的,见面肯定能止哭;或者,天子宽宏不会追究到自己?
·
纠缠间,天子派人出来问了。大宦官咬咬牙,接过陈娇叫上女官一起进去:到底是他堂妹,难道还真见死不救?
“陛下,馆陶翁主思念亲人,故而啼哭不止!”大宦官硬着头皮向皇帝报告,话音从里到外透着心虚气短——这算什么事啊?住长乐宫的翁主哭,却抱未央宫皇帝办公的地方来哄,陛下若因此下令把他拖出去砍了,可绝不冤枉。
天子狐疑地竖起眉毛:怎么?偌大个长乐宫连个会哄孩子的都没有?
“呜呜,阿大……哇……”小女娃一眼看到舅爹,哭叫立马高八度,两只小手一个劲儿往皇帝那边伸——那个委屈劲,不知道的还以为有人一直虐待她呢╮(╯▽)╭。
“抱来。”正待发作的皇帝被打了岔,得赶紧着手先把这宝贝安顿好,其他的再说吧。
有宦官抱陈娇送过去。果然,小阿娇一到皇帝腿上立刻就老实了,抽抽嗒嗒地向伟大舅父申诉自己是多么的可怜,有多么的难受。
“阿娇啊!莫哭,莫哭哦!”皇帝轻拍小女娃的后背:好可怜的小东西,小脸都花了;听听,声音也不对。
刘启陛下淡淡地横了那女官一眼,后者立刻瘫软在地,身体抖如筛糠。好在其堂兄尽力为她陈情,天子也知道陈娇认人,看不到亲人一定要闹的,才算没有深究下去。
一旁,早有宫女端来面巾热水,给小女娃洁面喂水。陈娇由着宫女伺候,只把舅舅的龙袍抓个紧紧,一副怕皇帝会消失的紧张样——逗得天子发笑。
问明侄女好久没进食了,刘启陛下将案上的小食递给陈娇:蒸饼还没动过,温热的现在吃正好。
此时,外间有人通报:汝南王求见。
·
汝南王刘非,穿一身整齐鲜明的汉军甲胄,进门就向父皇行礼,高声申请:“父皇,儿臣请领兵伐叛击吴!”
此言一出,大殿内一片安静。
皇帝轻捻须髯,微笑;大臣们频频点头。刘荣则是一脸复杂地看着这个异母弟弟,有些吃味:怎么自己就没想到直接请命上战场呢?
“咦?”陈娇原本正拿着块蒸饼翻来覆去看,听到说话声,坐在皇帝怀里抬头望:细细长长的一条,谁啊??
“吾儿佳意,甚赞。然刀兵之事凶险莫测,非少年可行!”皇帝温和地拒绝。刘非的武技的确很好,但‘由侍卫陪着练武’和‘上战场杀敌制胜’是两一回事。
“父皇,甘罗十二为相,儿臣现年已……”刘非急急为自己争取,他渴望纵横沙场已经很久了。
“咕—叽——,麦条,麦条……”忽然,一个娇憨的童音□来,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只见陈娇胖胖的小手指向汝南王,笑得前仰后合,合不拢嘴。
边上长乐宫女官则是一脸黑线:今天早点娇翁主吃的就是麦条,当时长公主还很起劲地向女儿介绍了这种食物——看样子小女娃学得很好(^o^)/……
“啊?”被截住话头的汝南王这才注意到父皇怀里还坐着个小不点,正嘻嘻哈哈乐个欢。
童言笑语让一宫殿的人们裂开了嘴。
话说当今皇帝那么多儿子,长相最有特色的就是这位汝南王殿下了。这位皇子排行居中,个头却是最高,比他大哥刘荣都高。可是,他单长个头却不长肌肉,横竖比例失调,超级象根麦条——贴切,馆陶翁主真是聪明!
随着众人的笑容越来越大,汝南王的脸色越来越阴郁。
身为皇子,自视甚高的刘非最不满就是自己身材和肤色。然而说来也怪,皇子中刘非习武最勤,日晒雨淋从不懈怠。可无论他怎样努力吃肉和锻炼,仍旧只竖长不横长——明明,他一母同胞的哥哥刘馀和弟弟刘端都是肥瘦合度的啊!
额头上青筋开始跳啊跳,拳头慢慢攥紧;可看陈娇霸住父皇还一副理所当然的摸样,刘非一时吃不准这小女娃的路数:她是哪位庶母生的妹妹吗o(╯□)o?
这位自诩胸怀大志的皇子从不屑小儿女之事,更兼对祖母能避就避,才会对这位表妹记忆疏淡,换个地方就认不出人。
对汝南大王的愤怒毫无察觉——或者是视若无睹——陈娇有恃无恐,只管自顾自动手将蒸饼扯裂掰开:很快,肉馅里露出一段白色的葱。
“嘻嘻,”小阿娇把葱段捏出来,回身拉拉天子的衣裳,点点刘非,举到皇帝舅父眼皮子低下,很得意地开讲:“茖白!”
“哈……”这下殿里的人再也忍不住,全笑出了声。汝南王这般身量加上女孩般白净细腻的肤色,与‘葱白’何其相像——娇翁主好天才!
“止笑——”天子是个好父亲,好歹挂记儿子的面子,出声呵斥。
“——扑哧”可惜,皇帝自己也没撑住,说服力不够( ⊙ o ⊙)啊!
“可恶……”刘非忍无可忍,也顾不上父皇在前了,冲上去就要把小家伙抓过来好好教训一下——哪怕事后被父皇责骂也认了。
刘非身份尊贵,没有皇帝发话大臣和侍卫都不能动手。刘荣却没有这顾虑,急忙抢步上去拦截:“阿非,不可,不可!阿娇尚年幼。”
陈娇的确年幼,但年幼并不代表‘好欺负’。
“忍气吞声’四字对备受宠爱的馆陶翁主陈娇而言根本不存在。事实上,长乐宫中从来只有她欺负别人的份;今天发现竟有人胆敢和自己对着干,还想打她,小女孩的斗志立刻高昂!
几层笼屉的蒸饼一块块兜头扔出,小阿娇眼疾手快一通回击!
虽然人小力气弱,好在刘非近在眼面前,又让刘荣拦腰抱住够不到她,所以麦饼们基本中标——别说,准头真不错。
刘非被大哥牵制住行动不便,虽然努力摇头晃脑,也只能堪堪保住脸上不被砸到,身上是怎么也顾不上了。
蒸饼皮薄荤馅,不多时,汝南王一身昂贵鲜明的铠甲就挂满了食物残渣和汤油汁液——狼狈不堪。
“阿兄,放手!放手!”刘非火上浇油,怒气冲天,拼命挣扎。身后的刘荣置若罔闻,缠得更紧:开玩笑,他不是刘非这个武痴,很明白这表妹的分量;阿娇如果在他面前被伤到,祖母姑妈父皇都不会干休——他可不想被这鲁莽的异母弟弟连坐到。
喧闹混乱中,几乎无人留意到:有一块麦饼擦着汝南王的鬓发飞过,正巧射进后面一个宦官张开的嘴里。这位明显看好戏看到忘了形,眨眨眼就囫囵吞咽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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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子对这场面啼笑皆非:这算什么?战火终于烧到他御前了?
“住手!”天子轻轻抓住阿娇的小手,温柔地拍拍欺负表兄欺负到兴高采烈的小侄女:“阿娇,乖哦!乖!”
很奇迹的,陈娇立刻变回了那个玉雪可人的小贵女,柔柔顺顺钻进皇帝怀里,安安静静乖得不得了^_^。
“父皇!”刘非盯着女娃的背影,好委屈!想分辨什么,却被父皇谴责的眼神逼退。
天子暗暗摇头:这孩子,真是有勇无谋,亏他和那么小的表妹还真打起来了╭(╯^)╮
皇帝刚想训斥冲动的儿子几句,一阵惊叫陡然在殿内响起。一个大臣指着一名小宦官大叫:“血,血!血!”
众目睽睽,鲜血从那寺人的鼻子和嘴角缓缓流下。
当事人初时还不自知,等看到众人眼色才惊觉不对。举手抹脸,小宦官看着手上黑红的血迹,惊恐万状惨叫:“饼!是饼!”小宦官一头栽倒。
小阿娇在天子怀里听到动静,想出来看看又发生什么好玩事。但一只温热有力的大掌扶住小女娃的脑袋,不许她转头。
熟悉的声音从上方传来:“阿娇,与朕同往长乐宫等待太后,可好?”
“好啊,好啊!”小阿娇闷闷得回答,满是喜悦。
皇帝抱起侄女缓缓起身,慢慢向外走去,单手依然将阿娇的头紧按向自己胸口,片刻也不放松。
将过门槛时,天子淡淡吩咐:“宣廷尉!”
两个皇子和诸位大臣彼此看看,赶紧追了上去。
506 少年愁滋味
老墙在宫苑的一角,蜿蜒曲折,斑斑驳驳。没人知道这段土墙是谁修筑的,为什么到今天还立在那里——这和整座宫苑的整齐美观,实在是太不协调了。
不知何年那月,谁人栽下的紫藤,蔓蔓延延铺满了矮墙。粗粗细细的枯藤纠结着互相攀扯,烙下一层一片的沧桑。
年少的贵人孤身向隅,默默不言。精工绣制的裾袍和发上宝光闪烁的发簪,都不能掩盖少年脸上与年龄不合的忧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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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轻摸过无叶无花的藤蔓:“阿父……”
喃喃念起这个久违的称呼,堂邑侯世子是心念百转。一时间,各种滋味泛上心头。
到底有多久没见过自己的亲身父亲了,一年?还是两年?居住在同一座长安城内,皇室竟有办法让他们两兄弟永远也碰不上陈氏的人……真不亏是天家!
而从什么时候起,那座本应最熟悉最亲切的堂邑侯府邸,转淡转薄到只剩脑海中一抹透明的剪影,再不能引起心灵哪怕丝毫的震颤……
蹙了蹙好看的眉头,世子陈须将爬进脑海的一张笑颜硬生生押回心底。堂邑侯陈午的笑脸,是他最期望也是最不愿想起的回忆。
那是他的父亲。哦不,是他们的父亲,他、陈硕和陈娇共同的父亲——这次,陈须又情不自禁地把庶兄陈信排斥出去了!
孩子,是人间最敏感的生命。即使年幼,哪怕还不会说话,却依然能透过表象,感觉实质!!
所以,陈须太早以前就明白:他们三兄妹,于堂邑侯是责任、是必须、是不得不接受的现实。就本性而言,陈午更想只做一个孩子的父亲,那个‘陈信’的父亲。
陈世子清清楚楚地记得:堂邑侯府邸里,每次和那贱婢生的陈信在一起时,生父陈午是多么的快乐。那是纯然发自真心的快乐,没有敷衍,不是客套;灿烂的笑容,是和自己或和弟弟在一起时,从没有过的欢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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指尖掠过枯藤,滑向后面的墙壁;稀稀拉拉,尘土坠落。
“阿母——”陈须温柔地轻唤。
是的,他和二弟都知道:同母同胞的三兄妹中,阿母——乃至当今陛下和太后——最紧张的是阿娇。
不过这点他不在意,阿硕也不介意:阿娇是女孩子嘛,当然不同。宠着惯着是应该的!!何况,母亲从没有因此减少对他们兄弟俩的爱护和照顾;而阿娇,又是那么可爱可疼。
·
由点及面,指腹在墙壁上用力一按;重重的,嵌入土灰。
可是可是,同是男孩,弟弟就明显比他更得舅舅和母亲的喜爱?!相较于略显呆板、老放不开的自己,阿硕更顽皮,更热情,更善于表达,更懂得卖乖,更……
虽然弟弟经常惹事讨打,但陈须分辨得出:长辈们都是骂着、打着、喜爱着、心疼着。
当然,阿硕对他也很好,有好吃好玩的绝不会少了他一份。可是,现在现在,这没良心的弟弟竟然出卖了他:自个儿跑回睢阳城去搏军功,独独撇下他一个人在这脂粉成堆的皇宫里虚度光阴——这让他,情何以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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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自己不是长子,如果自己不是‘世子’,如果自己不是注定要继承爵位的那一个,还会不会有人来关注自己?
手收回,在眼角一抹——半颗水珠,在阳光下晶莹闪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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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兄,阿兄啦……”一个娇娇糯糯的童音由远及近。
闻声,陈须立刻转成背对来者的方向——他的眼睛一定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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