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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央金屋赋--天娇-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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触、目、惊、心!
“父王,父王!!”惊恐万状地去推男子的肩膀,可熟悉的人再没有往昔的回应。一行透明的水迹,从齐王眼角滑落……滑落。
“母后,母后!王兄!”惊惧交加地寻找、奔跑……
大殿、宫室、花苑……都是寂静,死一般的寂静!物是人空,再寻不见亲人!
千钧一般的悲痛和恐惧,如巨浪翻滚着袭来,将女孩子单薄的身影卷向深渊……
·
“啊……”卧榻上睡得极不安稳的女子终于惊醒。齐王主只着中衣,乌黑的秀发柔滑地垂下削肩,苍白的小脸上泪珠涟涟。
抽噎着摸向枕边,刘若期冀象平常一样:从那个温暖的怀抱寻求慰藉。
可空空如也的半张床榻提醒她:夫婿并不在家!丈夫日间被派到长安外窦氏农庄巡查去了,晚上宵禁不能回城。今夜,只有她一人独宿——真怀疑夫家这时候做这样的安排,是故意的╭(╯^)╮
火盆不知是何时熄的,室内空留一丝余温。值夜的侍女在地毡上萎靡成一团,睡得死沉。
女子掀被而起,未穿足衣的双足踏在席上慢慢向花窗走去。窗外,天幕上钩月弯弯,星辰暗淡。院落里的植被花树象被涂上蜡,一片清辉,冰凉!
刘若想叫侍女起来,可目光被月色吸引,在如冰如雾的夜景中浑然忘我……
王师捷报频传:吴王逃了,楚王自杀了。这喧天的风暴里,母国齐国,最终将走向何方?
诸王反叛,近一半的反王都出自齐国王族,胶西王等更是她祖父的异母弟弟。如今王师一路凯歌,胜利以后的朝廷会怎样追究自己的娘家母族?
身为齐王的女儿,刘若这三个月在长安真是度日如年!
窦家之势利,齐王主早在窦绾的遭遇上就窥见一斑。以前她有王主爵位,有齐国为后盾,才能受到窦家上下的欢迎和善待。如果没了这层身份和依靠,她一个势单力孤的落架媳妇,以后会被怎样对待?
其实,即使现在已经非常艰难了。近两个月来,甚至某些资深家老也开始对她冷言冷语,似乎她不是明媒正娶的少君夫人似的。一旦齐国破灭父兄罹难,她又该如何在这个刻薄寡恩的家族中自处自存?
‘于其备受艰辛羞辱,还不如随父母于地下!’刘若并不怕死;华夏贵族骄傲自重,死药是贵人们的常备之物,用来在危机时刻自尽。但现在,齐翁主求死不能!
手慢慢滑向平坦的小肚:她可以死,可她的孩子要活!她怎么能让血脉相连的骨肉还不见天日,就随她共赴九幽冥府?!
‘况且,还有他呢……’想起那个忠厚的男人,齐王主眼里水雾弥漫。
窦家这位少君无才无貌,根本入不了她这个美名远播的大国王主之眼;嫁他为妻,只是在‘和番’或‘低就’中两害取其轻而已!
可就是这个无奈接受的夫婿,对她却出乎意外的好:几个月来温柔怜爱,一心一意的照顾体贴;今天,更成了她唯一的依靠!齐国出事后,那么多往日信誓旦旦的知交亲朋,对她都翻脸无情置之不理。唯有敦厚的夫君,对她依然如昔。
看他面红耳赤地在公婆族老面前维护她,笨嘴拙舌地和叔伯妯娌们争吵为她说话,看他……想到这些,刘若的心就酸酸楚楚地痛!!有生以来齐王主第一次认识到,父母兄长之外,的确还有人对她真心的好,可以依靠!
所以,她不能死!即使齐国亡、父兄薨,她也要撑下去;要打点起精神,为自己为夫婿为腹中的孩子,在这个权贵林立的长安城争出一席之地!!
·
急急的脚步声渐近,打断了齐王主的思绪。
珠帘轻动,一个矮胖的妇人跑进。见衣衫单薄的刘若独立窗前,妇人举手就向犹自酣梦的侍女头上打上去。“啪”女婢敲醒,跪在冰凉的地面低头待罪。
刘若制止了乳母进一步追究,低声命侍女退出;室内只留下最忠心的奶娘。
被急惊风奶妈搀回卧榻,一股脑塞进被褥坐靠在软垫上,齐翁主好容易才逮到机会说话:“乳母,取密匣。”
“王主?”乳母大吃一惊,惊疑不定地看着自小抱到大的王主——那只密匣她知道,是齐王后给女儿的嫁妆中最要紧的一样,可以说是刘若压箱底的宝贝。这么晚了……
“趋之!”刘若见乳娘迟疑,低低催促。
“诺!”奶妈进到里间密室,不一会取出一只匣子递给刘若。
这匣子看上去普通得很,木质无纹无饰,仅上了一层淡漆。齐王主伸手去接,一个架不住险些失手;乳母急忙帮着托了一把——这表象平凡的木匣,却有不同寻常的重量。
静静端详,刘若貌似漫不经心地问:“前月所言之物,乳母,可曾训成?”
“翁主,成焉!”胖胖奶妈似乎联想到什么好笑事,眯缝了眼眉笑道:“嗯……毛色皮相举止,皆好。”
“此物须严加训教,断不可有所轻忽。”齐翁主抬头,语气郑重:“若有差池,则生祸事!”
乳娘神色一谨,很严肃地应诺:“王主安心,老妇亲身检视,绝无差错。”
轻轻舒口气,齐王女将注意力重新拉回手中的匣子。木匣上有暗锁,不仔细看根本找不到;刘若从腕上摘下手钏,解下钏饰中一枚金柳叶,执着叶尖将叶柄□锁孔。
“咯”地轻响,匣盖打开:匣分两层,底部都铺了绒锦;上层满满小珠,不下数百粒,大小从绿豆到黄豆不等;下层放的是数十大珠,颗颗大过拇指,最难得的是珠子个个圆润饱满,于灯盏照耀下如夏夜月光般放出恬静柔和的光华。
手指徐徐抚过盒中宝珠,良久,齐王主才恋恋不舍地吩咐奶妈:“乳母,备齐衣饰。明日随吾拜谒长乐宫。”
“王主,恐太后不见。”乳母大概知道自家翁主的打算,虽不忍但还是提醒女主人——大汉皇太后有多难见举世皆知,何况如今她们处境尴尬,被接见的可能性就更低了。
“吾非求太后,乃拜见长公主”刘若温婉地笑笑,解说。
“翁主,莫非要以此珠赠长公主?”奶妈担忧地问。
“唯!”齐国王主点点头:“以之为上巳节贺礼,赠馆陶主女!”直接送刘嫖太招摇,容易惹人侧目;但以女儿节名义送份贺礼给长公主爱女就很恰当了——特别是当那孩子偏巧是上巳节出生的时候^_^。
“王主,不可!”乳娘有些急了,肥胖的身子挤过来几乎将纤细柔弱的齐翁主给压陷进靠枕:“匣内海珍乃齐国两代之藏,况王后爱女之情殷殷,岂可赠予外人?”
“吾自明!”刘若鼻子一酸,声音哽咽:奶妈难道以为她愿意把母亲给的嫁妆送人?这批珍宝是出嫁前母后交代过,要传给她的子女做传家宝的啊!
“然,若齐国不存,空留齐珍何益?”柔姿旖旎的齐王主几许哀怨,泪眼朦胧。
如今齐国大难,父王母后及王兄太子皆生死不明,王位更不知道能不能保住。武陵侯姨妈这回有心无力;独处京城势单力孤的她,能做的只有孤注一掷求取那位族姐的垂怜,在天子面前为齐王族美言几句。
这些宝物即便保不住王位,只要能保住父母兄长的性命也是值了!!
“如此……王主,”乳母是明白人,一旦清楚形势比人强就不再纠缠,转向考虑如何行事更妥帖见效。
眨了眨眼,奶娘向翁主补充提议:“栗夫人齐人也,素与王室交好。且夫人以皇长子生母身居尊荣。是否亦往见之?”既然要送礼,双保险是不是更牢靠有效些?
咬咬樱唇,刘若沉吟片刻,坚决地摇了摇头:“储位空,皇后在。皇姊两宫重。一事二主,反易受挫。仅与长公主!!”
606 宠物
长信宫外殿,几支鎏金银竹节熏炉烟雾缭绕,混合艾草和香料的香气在宫室中弥漫。随着天气回暖和万物催发,各种虫子也多了起来;宫廷里现在都忙着点香驱虫。
昨晚不知道为什么事窦太后没睡好,早上就不曾起床。天子知道这消息,一大早就赶过来探问——所幸老人家只是贪睡,御医禀报没有其他异常。
“陛下欲减撤上巳贺仪如故?”长公主轻声细语地问自家弟弟,同时举手阻止宫女奉酒:现在是上午,一大早喝酒对身子不好。
天子望望远处装满美酒的莲鹤方壶,从善如流地接过盛水的兽面琥珀杯,慢慢饮了一口:“然也,毕竟战事未靖!”
“正理。”刘嫖公主无可无不可地点头。这问题是代后宫女眷问的,后宫多女流,对上巳节就更看重些;但平叛结束前,皇家的确不应该于此时大兴娱乐。
内室里忽然传出一些声响。皇帝抬头向里面张望:“太后醒?”
亲随宦官赶紧过去探看。没一会,出来向天子禀告:“太后好睡。翁主娇醒矣。”
“咯咯……”内室通向外间的纱幔被掀开,只穿中衣中裤的小小身影奔出,连蹦带跳地滚进天子怀里,宫室里全是软软糯糯的童音:“阿大,阿大呐——”
随后跟出来的是窦绾。窦贵女衣饰井然,头发衣服纹丝不乱,看到皇帝后立刻恭恭敬敬俯身施礼。
长公主看看窦绾,再瞧瞧自己的陈娇,对比之下对一众侍女怒形于色:外袍没穿不算,头也不梳,甚至连脸都没洗,小嘴下巴明显一条水线——这些侍女是干什么呢?
侍女们吓得全低下头,哆哆嗦嗦谁也不敢出声申辩。
馆陶长公主那边在窝火,天子这里倒是满不在乎,对侄女不整不齐的外表持无所谓的态度,乐呵呵和小女娃靠在一起有说有笑。
“臭臭!”陈娇一只小手捂住口鼻,指着熏炉向大舅爹抱怨。
“哦?”天子提起鼻子嗅了嗅,点点头表示认可侄女的判断:要驱虫就必须牺牲一些香气,的确很不好闻。
“娇不喜。”馆陶翁主一边声明自己的好恶,一边把小翘鼻在天子燕服上蹭过来蹭过去——还是舅父身上好闻,有股松林的清冽气味。
长公主实在看不下去,无论如何把陈娇从弟弟怀里揪出来。
几个女侍赶紧上前,穿衣服穿外袍,擦脸的擦脸。吴女正拿了梳子要给陈娇梳头,可一不留神小女娃就挣脱纠缠窜出去,又扑到天子怀里去了^_^。
“阿娇!”刘嫖长公主很难得地对宝贝女儿高声警告了。
“阿母……”阿娇把脑袋抵在舅父胸口,只露出半个小脸,可怜兮兮地向母亲讨饶:“阿母呢……”
“阿姊,由之矣。”天子出来打圆场:又不出门,室内都自家人,头发散着就散着吧,小孩子没那么多规矩。
刘嫖皇姐正想坚持,一名内官正巧走进殿内,将手中一只中等大小的箱笼放在长公主座前:“禀长公主,具备!”
大庭广众,众目睽睽,忽然这箱笼动了一下——箱之四周并无人,是自己动的⊙﹏⊙
原本好奇地看这箱子的陈娇一惊,猛地把头藏进皇帝舅舅怀里;过了好一会儿,听没有动静,忍不住好奇心又把脑袋伸出来探看。
长公主对女儿怜惜地一笑,摸摸小脸以示无事放轻松;转头咐女官打开箱笼:一团灰灰白白的毛球立刻显露在众人眼前。
这是一只壮硕的兔子,身上毛的底色是浅灰,但在后背脑袋位置东一块西一块的有很多白色花斑;肥肥圆圆,毛色鲜亮油光,一看就知道是一只很强壮的健康胖兔^_^
“硕兔!”天子笑了:这兔子看上去比普通野兔大一半不止( ⊙ o ⊙)啊!
“咦……”馆陶翁主陈娇则是惊奇地睁大眼:除了在帛画上,她还从未真见过这种长长耳朵的动物。
女官笑眯眯地把兔子放到陈娇面前。馆陶翁主看看舅父,又瞅瞅母亲,在长辈鼓励的眼神中开始对胖兔动手动脚。这兔子也特别,任由小女娃东抓西挠,低眉顺眼乖地过分。
“妙物!”刘启陛下观察了一会,赞叹:这种毛色体形的兔子很罕见,尤其加上不可思议的乖顺,不由问姐姐:“阿姊何处得来?”
长公主抿嘴一笑:“章武侯少君夫人,齐王主刘若所赠。”
皇帝想了想,隐约记起母舅家去年的确娶过一位宗室女——是齐王的女儿?
“齐王女……”天子拖长了语调:在这个敏感时期,不清不白的齐王家之女向长公主送礼……
“此乃之一,”长公主漫不经心地拿起小巧的白玉执壶,给弟弟再添了些水:“另有海珠若干。”
皇帝举起杯慢慢喝了一口,静静等姐姐的下文。
“忆及往昔,悼惠恭良,哀王温让,”长公主的眼睛只绕着和兔子玩得不亦乐乎的女儿转,状似极其随意地吐出一句:“可叹,孽庶竟祸乱王室!”
“温让,让……”天子看着手中的琥珀杯,若有所思:是啊,大汉朝最早的齐王是刘邦长子,齐悼惠王肥。刘肥儿子齐哀王有两个那么出色的弟弟朱虚侯刘章和东牟侯刘兴居,这两位都在镇压吕氏上建有大功。如果不是哀王愿让,文皇帝怎么能那样顺利继承帝位?
帝王心思慢转:这次反王中齐王族的庶子们,的确……
出乎天子意料,之后馆陶长公主并没有在这个主题上深谈下去。
“阿娇,小心”看着女儿想要抱起兔子,长公主急忙阻止:这肥兔少说好几斤,陈娇怎么抱得动?
天子看着对女儿紧张兮兮的姐姐,颇有兴味地想到:以前也有人想给陈娇送宠物,小狗、狸猫甚至小狐狸都有,自己这位姐姐总担心不安全,这次倒是肯收兔子。
半是调侃,半捉弄,刘启陛下笑笑问:“民间俗称‘兔急咬人’,阿姊此次倒放心。”
“诚然,兔急咬人……”长公主有些烦恼地盯住那努来努去的三瓣兔嘴,认真考虑:“或者,拔之以除后患?”
脑海里浮出没了门牙的肥兔会成什么滑稽样,天子笑出了声:“姑且一试如何,呵呵!”
607 皇子公主
大汉未央宫的金华殿,是名副其实奢华,里面的摆设装饰无处不体现出一种精致的富丽堂皇。
金华殿内,此时缺了一个主人。早上刚用过朝食,长乐宫就派人接走了平度公主,说是带去和陈娇以及窦绾玩。
对大汉后宫及其子女来说,能获得额外进长乐宫的机会是难得的幸运——当今窦太后和前任长乐宫女主人薄太后不同,不喜欢有人打扰,即使是孙子孙女。增加和太后长公主相处的次数更是有百好无一害的妙事,贾夫人自然高高兴兴将女儿打扮妥当送了去。
现在时间将近晚食,贾夫人边等女儿回殿,边和两个儿子叙话:“吾儿,今吴王遁楚王死,其后之何?”作为两个皇子和一个公主的母亲,这位夫人美貌却并不特别聪明,或者说对军国大事不太敏感。
“立皇太子。”贾夫人长子,广川王刘彭祖的回答很简略,不温不火。
“皇太子,皇太子——”贾夫人低了声音,神色飘渺:闺阁未嫁时听家中老人讲那些古老的故事,总不明白为什么有那么多人为了储位弑父杀兄让双手沾满血腥;如今身在宫门,才知道宝座是何等诱惑,几乎不能抗拒。
夫人美丽的眸子紧紧盯住两个儿子:“当立何人?”
“皇长子荣。”刘彭祖回答得斩钉截铁,半丝犹豫也没有——这让贾夫人很泄气。
举手示意下人侍女都退下,宫室内只留母子三个,贾夫人满怀希望地问:“唯荣?”
刘胜插嘴了:“阿母,立储者立嫡立长!”意思是华夏传统:正妻有孩子的立嫡子,无嫡子的立长子——现在薄皇后没有嫡子,自然是刘荣这个长子当皇太子!
贾夫人抿抿嘴,呐呐:“然为母尝闻‘立贤’一说。”
广川王挑起眉,目光在自己母亲脸上停驻良久,若有所思。
儿子的审视让贾夫人几乎招架不住,不自禁声辩:“彭祖,为母……”
“阿母,毋庸多言。”彭祖殿下拦住了母亲的话头,话语柔和如夏日缓缓流淌的泉水:“母之苦心儿自明。奈何父皇之意已决,吾等自守为要,切莫滋生事端招惹祸患。”
“已决?”贾夫人一愣,有些不信:天子从没有明确说过让哪个儿子当太子,怎么能算定局?
“初,吾众兄弟皆封王,唯长兄荣无爵,何也?”刘彭祖叹了口气指出,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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