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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央金屋赋--天娇-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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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姑到底是指什么的?’馆陶翁主猛然发现,她其实并不了解‘姑’这个称呼的确切含义;回身很困惑地问母亲:“阿母,何谓‘姑’?”
“姑者,通称长妇,以示亲近。”长公主面不改色心不跳,信口开河。
听见这避重就轻、敷衍了事的解释,王后莞尔,心底透亮:看样子,若不是嫁进刘姓宗室,自己恐怕是连长乐宫的门都进不来啊!那个异母弟弟,是把妻子得罪深了。
“阿娇,阿娇,”陈王后俯低身子,拉住侄女的小手不住上下打量,连连赞叹:“果人如其名,娇丽非常!不愧帝室贵胄也。”
陈娇咯咯欢笑,把好话一口吞下。长公主听得心头熨帖,对这位陌生的姻亲立时多了几分好感,被陈家女打扰的不快也消弭无踪。
向身后比个手势,侍女呈上一只描金漆匣。掀开盖子,黑色绒锦上是一对白玉龙镯,两块淡青色的玉璜。还有一条金长链,由数十个金质球形饰组成,每个球饰上各嵌了五颗小块青金石,蓝色中隐隐金光闪烁。
陈王后对初次见面的侄女说:“阿娇,城阳僻远,物产匮乏;今初见,为姑略表心意,莫嫌莫弃!”
陈娇回头望望母亲,见长公主点头了,才行礼道谢。
·
三个大人依宾主落座。城阳王后原本想拉新侄女一起坐,却被陈娇轻轻巧巧地挣开,拉着胖胖兔挤进母亲和舅妈中间。长秋殿现在的情势是:三比一,不算兔子的话。
“城阳王后此番入京,所为何事?”薄皇后徐徐发问。除非朝廷召唤,封王们是不能随意离开封地的。王室眷属虽没这么严格的规定,但一位王后离开丈夫入京,总有点奇怪。
长公主拉一把薄后的衣袖,扭头向弟妹耳边嘀嘀咕咕一通。皇后听了,先看看自家大姑子,而后又瞧瞧大姑的大姑,一脸异色。
“家门不幸,……”陈王后未语人先笑,口中谦逊,神色却没半点愧疚:“大王庶长女归条侯弟子多年。周氏子私数婢,前月事发,王主尽杀之。”
宫女给两边捧上糕点饮料,长公主取过一只玉杯递给薄后,漫不经心地问陈姐姐:“微末小事,何劳王后亲临?”。
“唯!”薄皇后接过杯子,点点头赞同刘嫖殿下的看法——主母处死妾婢,是多寻常的事啊,值得你以王后之尊亲自跑一趟?
陈王后还是那样子,浅笑盈盈不疾不徐的:“周氏子暴怒,称欲休妻……”
“休妻?!!”
“休妻?!!”
“荒唐!”
皇后和长公主一齐低低惊呼,把小阿娇都吓一跳,抱着胖胖兔两边看看。薄皇后连忙揽过来揉揉侄女的鬓发安慰一番,再拿了只红彤彤的大个儿石榴塞到阿娇手里。
陈王后看在眼里,望向陈娇的目光更见兴味。
·
“条侯战功赫赫!周氏日隆。呵……”刘长公主悠悠然,不咸不淡。
薄皇后皱皱眉,没接茬;但不发言就代表默认了——自吴楚战场之胜,条侯周亚夫的‘恃功而骄’和‘傲悍’之名,甚至传入宫禁。
不怪皇后和帝姐反感,在大汉上层,‘休妻’这事极罕见,几不可闻。
《汉律》虽然在法理上规定可以休妻;但实际上,贵族世家间的风气和习俗不允许这种行为发生。原因很简单:‘休妻’有责难的意味;非要分出个是非曲直,是一种过于直接有失和谐的做法。聪明人都知道,休妻不是麻烦的终结,反而往往是纠纷的开始——上衙门打官司,两方就此亲家成仇家——后患无穷。
豪门勋贵间,夫妻不睦的完全可以‘和离’嘛——毕竟仕途和官场上,低头不见抬头见的,彼此不伤和气日后才好说话。
“然也。竖子叫嚣为甚。”陈王后嘴角一勾,毫无畏色:“妾奉大王之命,入京探看……调……停。”那个王主虽只是妾生的,但若真遭到无故休弃,城阳王室断不会袖手旁观。
“杖毙贱婢而已……主母行家法,顺理成章之举。周家男年过不惑,不识大体至此,悲哉!”薄皇后大为摇头。
“玷污门风,有辱斯文!”长公主比较不客气,直接斥骂。
“嗯!非杖毙,”城阳王后见皇后提及处决的具体方式,无意隐瞒,嘴唇一掀轻飘飘地纠错:“如是吾闻:生焚。”
“生焚?”陈娇听到这里不懂了,拉拉母亲,要求解惑。
“焚,举火烧杀。”长公主对着女儿是一副慈爱和悦,抬头则立刻换上强烈不满的表情:“庶王主此举误矣!!”
“杖毙、缢杀简便。何须徒费薪柴?!烟熏火燎,污浊空气之余,若其势蔓延引燃房舍,岂不自取祸殃?”长公主很不理解城阳王女的思维,同时对这一费工费料的愚蠢做法极不赞成。
活活烧死?那……多麻烦!要多少柴禾啊!弄不好引起火灾怎么办?按通常的做法,拖出去杖毙或绞死多干净。
“城阳王后,汝当劝解王主:”薄皇后和长公主大姑意见一致,也是满脸严肃地告诫陈王后:“高祖创业艰难,国家又初经战乱。身为宗室,当切记节俭,万不可流于靡费!焚烧之举,断不可再为。”
柴禾也是钱啊,樵夫一捆柴禾卖掉,可以养一家子人呢!周家就算有钱,她即使是王女身份,也不应该这么浪费!
阿娇搂着胖胖兔,一路听得津津有味,明澈的大眼闪闪发光^_^。
城阳王后连连称是,进殿以来第一次露出愧疚之色:“庶长女自幼喜观焰色,好弄火事。妾教养不当,母职有亏。”
“唉,王后何错之有!”薄皇后是温柔厚道之人,见陈王后诚心认错,立刻转而为对方着想起来:“妾尝闻,城阳王庶长女与王后同龄……”
一时卡住,薄后发现自己有点不确定,赶紧拿眼睛向大姑子求助:这两位,是同龄吧??堂邑侯陈午的姐姐,长公主你应该知道的吧?
馆陶长公主也踌躇不定。陈午这唯一嫡出的异母姐,五岁就出嫁去了城阳国,从此很少回长安,因此刘嫖对她也不太熟,只能支吾着往下说:
“初侯夫人仙去,王后于归,行年五岁;其时,王太子喜年二十三。庶长女……长嫡母数岁矣!”
“喏,大王十五得庶长翁主。”城阳王后看着偎依在母亲怀里肆无忌惮嬉闹的阿娇,不知不觉有些痴了,眼圈微微泛红:
可怜她五岁没了阿母。小小年纪嫁到城阳国,虽然舅舅舅母都待她极好,表哥丈夫也体贴温存,到如今更是膝下儿女满堂;但所有这一切加起来,终究抵不过幼年失母的遗憾。
长公主心知肚明,不由暗暗叹息,向薄皇后谈了这位大姑的情况。
当今的城阳王后是老堂邑侯原配生的嫡女,其母侯夫人是老城阳王同母妹,大汉嫡王主。侯夫人嫁入陈氏,深得丈夫夫家爱重,可惜在生育上十分坎坷,多次小产,近四十才生了如今的陈王后。
可惜陈王后还不满五岁,侯夫人就重病不起。眼看自己康复无望,担心女儿日后在侯府遭后母宠妾欺负,侯夫人病榻上一份家书发给王兄,将女儿许给娘家侄子为妻。
话说城阳景王刘章对这位胞妹也的确关爱有加,多年不给儿子娶正妻,就等着亲上加亲。一接到妹妹来信,立刻采办聘礼带上儿子上门迎娶,总算赶在侯夫人离世前让她看到宝贝女儿有了可靠的好归宿。
“唔,得母如此,王后幸甚!幸甚!”薄皇后被深深感动了,泪雾朦胧轻声哽咽:“如此,庶王主之失,乃姬人侍者失职。与王后无干。”指望一个娃娃王太子妃教养比她本人还大的‘女儿’,是不切实际的。
陈王后急忙俯身行礼,感谢皇后不罪之恩。
一众贵人至此相谈甚欢,渐入佳境。
不多会,一名小内官入殿,跪拜在地:“启禀皇后长公主,皇长子、河间王、临江王拜谒皇太后。太后请皇后长公主入内。”
薄皇后和馆陶长公主相视一笑,栗夫人家三兄弟又来了!
城阳王后是极有眼色之人,急忙起身告退。长公主亲自将人送至长秋殿门口,握着手嘱咐以后有事不必顾忌,尽管来找。
陈王后大喜:有了长公主的认同,长安行事会方便得力很多。
·
送走城阳王后,长秋殿里的人开始动作,准备回长信宫。
“阿姊,依汝之见,周族可欲行休妻之事?”薄皇后边给阿娇穿大氅边问皇姐刘嫖。
京都中的贵戚和豪门,长公主心里明镜似的,家家内事几乎都一清二楚。听说周亚夫对这个侄子很是喜爱,加上最近周家炙手可热的势头,说不定真能闹起来……
刘公主从宫女手里拿过风帽,给女儿仔仔细细地系好,左看右看阿娇全身周全了,才淡淡地回答:“条侯夫人出自大家嫡支,量不至荒唐如是。”
这类家族间的事务,通常是由宗妇出面料理的。
还打算给陈娇戴手套,阿娇却扭着身子不肯合作,不停地呼唤:“胡亥,胡亥!”
长公主想想觉得无大碍,就命一个强壮的内官抱阿娇,吴女梁女一左一右盯好;小黄门则负责肥兔子。
“况,城阳王室,非善与之辈。昔诸吕之乱,城阳景王章首义……”宦官宫女簇拥之下,皇后和长公主边走边谈,一群人浩浩荡荡地离了长秋殿,往长信宫而去。
1002 妻者,婚姻
长公主如愿了……
圆润的线条,丰满的体形,富态却不臃肿——形,象!
长长的耳朵,顺服地贴在胖胖的脑袋上,安逸而随和——神,似!
黑曜石嵌成的双目,浓黑中些许金色暗动,半合半开——乖巧动人!即使明知是假,依然勾人怜爱。
墨玉打磨出极细小的珠,粒粒次第相接,缝成三瓣嘴的形状——活灵活现!似乎正使劲地嚼啃萝卜片。
色泽淡白的珍珠,挑拣出来合成四只脚爪;偏暗的,则被选用在身体各部位的交界处,勾勒出四肢和颈部的轮廓。
其余部分的海珠华光统一,几无二至。随着微动,整片珠粒在深、浅、亮、暗之间,流光万种——栩栩如生!
“非凡”
“奇珍!”
“妙物”
……
窦太后,薄皇后,平度公主,皇长子刘荣,河间王刘德,临江王刘阏于,十皇子刘彘……赞誉一片。
长公主如愿了……袖中,纤纤玉指轻柔地摸抚重环纽丝瑷上的纹路,长公主笑容可掬地凝视宫室中的众人——真好,话题成功剥离!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从条侯家族的新旧轶闻中被引开!
‘这枚珠囊,原本是备给女儿的新年礼物。提前拿出来转移一下注意力也好:新年在即,战事未结。周亚夫圣眷正隆,城阳王后无意间引发的周氏话题,还是适可而止的好!!虽然,’刘嫖殿下细细打量一番母亲的神色,暗暗摇头:
皇帝弟弟对那位条侯的恩宠愈深,太后母亲对其怨望就愈重。但愿那位骄傲的将军,以后别有什么行差踏错的地方╮(╯﹏)╭
“嘻!咯咯……”阿娇伸手挠挠宠物的长耳朵,看看眼前的胖胖兔,又瞧瞧手里的珠珠兔;止不住的笑声如春风中的银铃般清脆娇憨,爱悦无限。
·
栗夫人的三位皇子彼此交换眼色,触目所及,尽是感叹!
配囊之类只是挂在腰带上的配饰,放些零食碎钱手绢之类随身的小物件。大多数囊以葛、麻或皮革缝制,重视实际用途。富贵中人为求美观会用丝锦,更讲究些的则点缀以金玉。
从没见过用海珍攒配囊的。这数百颗珍珠颗颗形状饱满、光泽柔润,每一颗都是上等品相。如此好珠,不用在簪钗步摇等首饰上,却屈就——这小小珠囊,可抵千金??
算少了!如果再考虑这些珠子罕见的大小如一,色泽相近,价值恐怕是千金的两倍都不止!娇……宠……若……此……谁说长乐宫肃省?皇太后节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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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巧,巧。赏,重赏!”虽然看不见,仅凭手指的触觉和多年做针线的经验,窦后对此珠兔囊工艺之精湛还是明白的。老太后执着梁女的手摸摸搓搓,夸奖不迭。
梁女羞涩地低垂着头,且惊且喜,婉声谢恩。入长乐宫这些时月,皇太后还是第一次和她说了那么多字,而且还是夸奖——就此,为这珠囊挑灯熬的十几夜,也值了。
“阿娇,来!”薄皇后笑眯眯招手,从自己佩戴的玉组佩那琳琳琅琅的长串里,卸下一只白玉制钱,放进阿娇的珠兔囊。
窦太后一旁听了,也笑命随侍女官入内取出两枚古齐刀币,添了上去——钱囊如箱笼,是要有‘压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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旁观的临江王不知想到什么,突然眉心微皱,向两个哥哥摇摇头,用嘴唇做出个‘内史’的口型,两手一摊,哀怨而无奈。
刘荣刘德看了,稍一琢磨就明白了小弟的意思:这珠兔囊若是给自家宝贝妹妹见了……哎,还不知道能闹出什么是非。可,又怎么挡得住?怨念……
‘祖母和姑母疼爱表妹,当然可以理解。’三兄弟脸上都有些难看,一起犯起了头痛:但是,可是,长辈们能不能别总赐那么稀罕的赏物,行不?某些昂贵又不难找的礼物,金子、玉石、水晶,小狗小鹿什么的,也很好的嘛!
刘荣的眼神往平度公主那边一飘,对弟弟们宽慰地一笑,意思鲜明:好歹,至少,并不就我们三个伤脑筋咯!贾夫人家两位当哥哥的,看样子这回也消停不了。
那厢,平度公主搂着胖胖兔,盯牢嫡母手里的珍珠囊,满眼是星星,晶晶亮、亮晶晶^_^。在她勤快的撸毛动作下,胖兔子背上原本滑顺的毛,现在是横七竖八纠结成一团。
‘也是,前两月,刘彭祖和刘胜兄弟俩也是满世界找兔子来着……当然,大家一样,谁都没能找到大灰兔这样千里挑一的极品。’兄弟们彼此会意,心情立刻松快了好多。
刘阏于目光从异母妹妹身上移开,转至刘彘凝住:相比窦绾及平度公主的垂涎欲滴,十皇子刘彘的好奇和神往只在一瞬。现在早撇下珠囊,黏回陈娇身边去了。
手指指甲轻轻刮过下巴,临江王若有所思:如此稚龄,就主次分明、清明在握——如果这属于常态,倒真是罕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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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汉皇后和皇太后却不管这些,此时凑向一处兴致勃勃地商量,该给小翁主的这只珠囊配些什么颜色样式的丝绦、珠链、穗子,才能让整件配饰更好看更有装饰性。
说了不够尽兴,马上动手实践。两位国母令人取来绸条、缎带,纱帛等物,当场动手,把窦绾和女官们指使得团团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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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啧,小彘才多大点小屁孩?!想多了……’自嘲地甩甩头,临江王起身走到宫室一角,抱起席上的秦琵琶,试了试音,轻挑慢拨缓缓弹。
乐音在宫室里响起,温润晴朗,漫入心扉。舒缓的节奏一层叠着一层,如微风月夜之平湖薄浪,如期而来,悠然而去。
陈娇被轻声吸引了,背着小手站到阏于表哥跟前,静静听得入神。
“咚……”长指叩向音箱,临江王怀抱琵琶对小表妹挑挑剑眉,灿然一笑。
霎时,敲点密如夏雨,一串清亮跳跃的音符从刘阏于的指尖流淌而出——韵律风格大变。
阿娇被欢快的旋律感染了,两只小脚踩着乐点蹦跳雀跃,手舞,足蹈:“啊,阿兄……好!”
刘彘瞪圆了眼,不可思议地看着皇兄,半嫉妒半恼火:贵为帝子,文韬武略上精通是应该的;音律上,只要能听懂就行了。又不是伶人乐户,弹那么一手好琴干嘛?!
陈娇笑逐颜开,从袖子里掏出舅母给的石榴果,递给似乎无所不能的栗三表哥:“阿兄,给。”弹那么久,很辛苦的啦,要慰劳慰劳。
“红果?!为兄谢过细君,阿娇自用即可。”右手弦上,捻拨如故,纹丝不乱;左手偷空伸出,捏捏娇娇表妹的小脸蛋;嘴里还不忘答谢一二。
心有旁骛的临江王,一曲秦琵琶竟连半拍都未弹错——实在是技艺超群,天赋异禀。
刘阏于转脸向两位哥哥挤挤眼:“大兄,红果……”
皇长子刘荣笑意盈盈,过来将陈娇引到自己案边坐下,拿出随身的短匕首切割石榴皮。河间王刘德不动声色地在陈娇另一侧坐下。两兄弟一边一个,把小刘彘不着痕迹地排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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