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第三电子书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未央金屋赋--天娇-第40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用。至于折、断、砍、劈……何足论哉?”她可没撒谎,天子舅舅的‘谆谆教导’多了,娇翁主从来牢记在心!
一大一小两位美人有点摸不着头脑:阿大……指谁?关中秦川,僻远之地有称父亲为‘阿大’的,但宫中怎么会用这样的俚语土话,为什么不叫‘父皇’?
“然!”刘彘将短剑拿给一名内官,悠哉悠哉地帮腔:“宣室长信,未央长乐,伐梅几许?父皇大母何曾有一丝不豫?今汝何人,安敢僭越天子皇太后言及‘问罪’?”
宫娥和侍者们听见,泛起一阵微微的骚动。就是嘛!入冬以来,馆陶翁主的鞭子从长乐宫舞到未央宫,在长信宫、宣室殿、椒房殿等等殿宇宫苑都抽坏多少梅树苗木了?谁见皇帝、皇太后、皇后有哪怕一丝不快的?
别说责怪教训,两座宫城三位帝后简直是怂恿鼓励,还唯恐娇翁主玩少了不尽兴——就连几把备用软鞭都是天子让人置办的!哎呀……差点都给绕糊涂了。这对贵妇母女不论什么身份,不管来头多大,也不可能盖过天子和窦太后吧?
美妇人没想到,今日会被个小小的孩童给当众抢白一通,整个人窦僵住了!
·
“速,速速!”陈娇才没兴趣管这两个陌生之人,兀自从珍珠囊里掏出一小把松仁边吃边催促侍从快动手。
“阿彘,阿绾,平度,呶!……坎坎伐梅兮,寘之河之干兮,河水清且涟猗……”分一部分坚果给表哥表姐,馆陶翁主都没记喂胡亥两个尝尝。
“坎坎伐辐兮,寘之河之侧兮,河水清且真猗。”刘皇子扔一粒松仁进口,咬咬——香,真是香!一尝就知道,是新烤出来的。
窦绾斯斯文文地细细嚼慢慢咽:“坎坎伐轮兮,寘之河之漘兮,河水清且沦猗。”是很好吃,实在很好吃;就是少点,再多些就好了——满好自己带的,下回带上一大包!
很抱歉地瞅瞅窦表舅,小阿娇有一米米的愧疚:这个,詹事表舅是大人了,应该不馋嘴,也应该不会在意这点零食吧?
窦表舅笑呵呵地点头,虽然自己没吃到,也还是兴致勃勃地来凑趣:
“不稼不穑,胡取禾三百廛兮?不狩不猎,胡瞻尔庭有县兀猓勘司淤猓凰夭唾猓
不稼不穑,胡取禾三百亿兮?不狩不猎,胡瞻尔庭有县特兮?彼君子兮,不素食兮!
不稼不穑,胡取禾三百囷兮?不狩不猎,胡瞻尔庭有县鹑兮?彼君子兮,不素飧兮!”
“呵,嘻嘻……”阿娇笑弯了眉,学着乐府里那些伶人的念法和调子,抑扬顿挫、缠缠绕绕地唱和:“不稼不穑……不狩不猎……彼君子兮,不素飧兮!彼君子兮,不素飧兮!!”嘿嘿,松仁不是她烤的,却归她动嘴享受了——所以,她是女君子(*^__^*)
“唔,唔……此处无河,有沟。”平度公主吃吃手中的,瞄瞄阿娇腰带上挂的珍珠囊,一心二用:不知道佩囊里还有没有?就这几颗松仁,一点都不过瘾啊!
梅园的树林子里没河,倒确实有一条窄窄浅浅的沟。这沟估计是排水用的,冬天里缺水,排水沟都快干涸了,看过去,入眼全是半冰半水的污浊——名副其实的‘煞……风……景’。
“呼呼,呼!”大伙儿无语,向天仰首,长长叹:‘真是,真是诚实的公主啊……啊啊!’
1106 错、错、错!
开暗红花的梅树粗壮,剑锋虽利,到底没斧子称手合用。内官们恐怕是要忙上一阵了。
“坎坎,坎坎……坎坎,”监督着进度,陈娇越背越觉得可乐,到后来几乎失笑到直不起腰的地步。
“何止坎坎,尚有丁丁!”窦绾喜滋滋凑趣:“伐木丁丁,鸟鸣嘤嘤,出自幽谷,迁于乔木。嘤其鸣矣,求其友声,相彼鸟矣,犹求友声。矧伊人矣,不求友生,神之听之,终和且平。”
“伐木丁丁,鸟鸣嘤嘤,出自幽谷,迁于乔木。”平度公主四顾,很遗憾:“无鸟作鸣。”
大家再一次无力地长叹……
·
“伐木许许,酾酒有藇;……既有肥羜,以速诸父。於粲洒扫,陈馈八簋……既有肥牡,以速诸舅。”陈娇把最后一粒松仁塞进嘴,含含混混地:“……伐木于阪,酾酒有衍。笾豆有践,兄弟无远。”
消灭掉松仁,馆陶翁主拍拍手望望梁女官:“太史令禀阿大及大母,夜戌时大寒大雪?”
“嗯……晚来窗外白雪,宫内红梅,”小陈娇向表哥表姐们征询意见:“松火,蜜烛。炙鹿,何如?”
“好!好!好好!”小贵人们尖叫起来。鹿肉肥美多汁,雪夜烤鹿肉,真是想想就馋人!!
梁女含笑,深蓝色的外袍在微风中随着女官行礼的动作优雅地拂动:“上林苑午间送二鹿一獐入长乐宫。婢女自当备妥!”上林苑是皇家猎场,同时也兼农庄和牧场。冬季按例每天要送野味进宫;数量很少,仅供宫内最高层享用。
“啊!哈!哈哈!”这下不仅是贪嘴小孩,连窦詹事都悄悄打起如意算盘:妻子此时正谒见太后,长公主一定会留膳。一会儿跟着小家伙们同去,窦太后姑妈总不会赶我们走吧!夫妻俩躬逢其盛,同乐同乐,呵。
梅林这边,气氛之热烈,如火如荼……
·
那么多歌谣,偏偏选了这两首——是故意的,一定是故意的!
“坎坎”“丁丁”“丁丁”“坎坎”……戳心,戳肺!贵妇人好容易收起的泪水,又被逼了出来。
“无……无礼……至极。”小佳人都快烧起来了,愤恨之色显见。
窦詹事是个软心肠的好人。虽然,这位长公主和窦氏家族之间是没交情,有交恶;虽然,先帝的这位爱女与他这个姓窦的,对面而不识……但在皇太后稳如泰山、窦氏如日东升的今日,亲见目睹当初京城里风量无限的尹公主落魄至此,窦少君还是难免动了恻隐之心。
“长公主……哦,呵”窦詹事本想行个正规揖礼,可胡亥兔赖在他怀里不放爪,让他只得微微欠个身:“长公主,申时已近,长信宫门禁偏早,长公主是否移驾?”惹不起,给个台阶就快躲吧!
“区区詹事见大汉长公主,焉敢不跪?”明丽少女正一肚子气,哪会放过送上门的机会。
“呃……”窦詹事没料到好心反被挑理,憋口气硬生生扯开兔子放下,整理衣冠按规矩行了个全套的大礼。
尹长公主满腹心事全在遭难的梅树上,心不在焉之下,竟受了全礼;待悟到不对要免去跪拜,已晚。礼毕,窦詹事退回一边,再不开口。
贵妇限于两难,要留不知道再怎么阻止,要走又不甘心梅园,咬咬牙还是向这个看上去比较好说话的官员打听:“詹事,请问诸贵人何人?”知己还需知彼,才能拿出办法。
“长公主,恕臣大胆,”窦詹事眼皮都不抬,淡淡地吐出一句:“馆陶翁主之事,奉劝长公主不问为宜!”
·
“馆……馆陶?馆陶阿姊之翁主,在此?”尹长公主一窒。
她的女儿?她那个名满京华,备受天家宠爱的女儿?那位京中世家盛传,天子怜爱,皇太后疼呵,优养娇宠远在诸公主之上的翁主?
‘阿姊?叫得倒亲近,嘘……’窦詹事举手示意:“幼者,着朱色。”
一群孩子里,穿青翠色衣裳的只有一人!
几个疾步上前,尹长公主蹲下身,抓牢小阿娇的双肩细细看:怎么先前一直没注意到啊?这眉,这眼,饱满的前额,乌木一般的秀发,如雪如脂般柔嫩的肌肤……多象啊!象馆陶,更象……窦皇后!!
“做甚?”馆陶翁主挑眉,警惕地看着面前一张擦满白粉的脸——煞白煞白的,不好看;嗯,还是阿母的素面看着舒服^_^
尹长公主深深喟叹:连挑眉的动作都一样,这点还象……天子!
陈娇扭动身子奋力挣脱——黏黏糊糊的干啥?讨厌!又不认识。
“啊!”尹长公主一个没注意,差点给推倒在地,还好眼疾手快的女儿在旁抱稳。继续看着陈娇发怔……
怪不得,怪不得前面没发觉——肖似的五官,迥异的气质!又像,又不想!!窦皇后柔顺谦恭,心细如发,从不会喜怒形于色,更不会象面前这小孩一样当面给人下不来台。
但,这又有什么可奇怪?如果这孩子真有传闻中十分之一的得宠,就足以在这两宫之内纵横逍遥,又有什么需要看人眼色?!
·
“阿母?”少女疑惑地问。
“阿朵,来。”做母亲的一手揪住陈娇不放,一手拉过女儿:“此,此汝馆陶从母之女,馆陶翁主。”
将女儿的手放在小阿娇手上,殷殷切切:“阿娇,吾家阿朵年长,乃汝从姊。”上一代的恩怨,还是留在上一代为止,为好。
·
今天在冬季里勉强算个好天气,有风,但不大。可问题是:陈娇偏巧站在下风口。
贵妇母女身上,昂贵香料发出的阵阵异香不间断地扑面袭来,一时半刻小女孩或者还能忍耐,但时间长了就……
“啊……啊切!”陈娇厌恶地拿袖子掩了口鼻,一把甩开牵制,跑得远远的。这女人到底同时用了几个香囊啊??这么重的气味,熏死了!
“乖张!竖子!!”喷火小佳人勃然大怒,作势追出去——太恶意了,是可忍孰不可忍!
尹长公主试图阻止冲动的女儿:“吾女不可!不可啊!!”
但愤怒的少女再不肯听从母亲的解劝,卯足了劲要把这粗鲁无礼的顽劣小孩抓到手,好好教训一顿!!
翁主?公主的女儿都有‘翁主’头衔,包括她自己也是。有什么稀罕啊?凭什么这么嚣张?
·
梅园的占地相当广。百余株梅树栽种其中,疏密得当,错落有致——是个玩捉迷藏的绝好所在。
不管开头是因为什么,两个大汉翁主之间的追逐,最后终于因地制宜地滑向……游戏;至少看上去是这样。
小陈娇嘻嘻哈哈在前面跑,尹长公主的漂亮女儿吵吵嚷嚷后面追。少女翁主年长腿长,步子大跑得快;女娃翁主娇小活络,熟悉地形。一时间,你奈何不了我,我也动不到你——平局。
“阿朵,阿朵!止,止步!”可怜的尹长公主拦嘛拦不住,哭不得笑不得。
以刘彘为首的几个孩子则是唯恐天下不乱,高兴到忘乎所以,才不在乎别人死活。
宫娥和宦官虽不敢直接插手贵人间的,呃,这个‘游戏’,但也没闲着。一个个扯着脖子使劲儿起哄:“翁主,速速;翁主……”至于他们具体是在给哪位翁主加油——不言自明!
绕东,绕西……一大一小两个翁主象两只蝴蝶一样,从梅林的中心地带往边缘偏移。
刘彘笑眯眯从地上捡起个土疙瘩,掂掂份量,抽冷子就往美少女的小腿打去。
“噗……”土块正好击中膝关节位置。小佳人一个腿软,险险抓牢边上一颗梅树的树干才没倒下。
怒目圆瞪,回头张望……十皇子咧嘴,抱歉地冲她笑笑——落点位置高了些,力量也不够,以后还要多练多练^_^
此刻做母亲的赶到,拉住女儿紧着劝:“阿朵,稚子尔,休矣,休矣!”
什么稚子?稚子就可以为所欲为,勾结在一起欺负人?被母亲抱住的小佳人实在咽不下这口气,随手折了两根梅枝,用尽全身力气向前方的阿娇抛去。
馆陶翁主见树枝来袭,连忙避开一步;不想,脚下错步,正踩到一处冰洼。
两天前下的那场小雪虽然化尽,但连日的阴霾天气不能收潮。融化的雪水和冬夜天降的寒霜汇合,在园林的地势低洼处凝结成冰。由于表面有浮土掩盖,这些小冰面非常不容易发现;不踏上去啥事没有,踩上去就……
“啊!呀……”小陈娇避让之际,没留心正踩上这么一块带有浮土的洼冰,整个人立即斜倒向外滑去。方向直指——那条盛着污水,飘满垃圾和浮冰的排、水、沟。
·
“翁主!”侍从们惊骇欲死,拼命往前赶。可是,太远了,够不上……
窦绾他们傻了,只知道叫唤:“来人啊……阿娇!阿娇!”
深蓝色的身影一晃。梁女官没去拦截阿娇,而是一马当先扑进了地沟!紧跟着馆陶翁主的小身子,也跌跌撞撞地倒进沟渠。
狭窄的排水沟,勉强能嵌入梁女官的身体。层层袍服的衣料铺开,从最下层开始吸取水分;衣袍的底部迅速浸湿,但衣裳上层依旧保持干爽。
小陈娇跌下来时,正一头载在梁女的胸腹上。女官用手臂圈住阿娇,以自己身体为怀中的小人儿挡住了冰寒、污浊和伤害!
·
当后面赶到的人们,七手八脚地将馆陶翁主从梁女身上拉起来做检查时,窦詹事只觉一股冰凉从后脑勺顺着脊柱冻下去,让他止不住地牙齿打架。
上帝啊!就在他面前,他的面前哪!如果刚才陈娇有个闪失,有个好歹,那让他以后还有什么脸去见长公主和太后姑妈?而长公主表妹对他们夫妻,是那么的好!!
窦詹事生性平和,对人罕有憎恶之心;这还是平生第一次意识到:他是真的憎恨尹长公主母女。
“咦?!叔父,叔父,看……”细心的窦绾发现了不妥:阿娇的曲裾上,有破处,也有污渍。深朱色的裾袍上,分不清是泥污,还是……血污??
窦詹事铁青了脸,欲掀开陈娇的袍子检查;想想又不敢。正为难间,十皇子神情自若地在旁提醒:“詹事,速回长信宫吧!长信宫处有御医!”
对!长信宫!皇太后居住的长信宫,日夜常备御医伺候!窦少君一拍脑袋,他还真是急昏头了。
“寺人!大氅,大氅。氅衣包上皇子、公主,阿绾……返宫,返回长信宫!”窦詹事急吼吼下完令,自己一把抱起陈娇,拔腿就往长信宫方向冲去。
侍从们抓过裘皮大氅,急死忙活地包好三位小贵人,扛上肩就跟着詹事大人一溜烟跑没影了——这时候早到早好,晚了就说不清了。弄不好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
平度小公主,委实是个有情有义的好孩子。
趴在内官肩头,平度的小拳头在寺人背上敲得‘砰砰’响,指了树林声嘶力竭地高喊连连:“胡亥……胡亥!带上胡亥……勿忘胡亥!”
1107 碧玉……簪?
‘贵族’和‘世家’这类人家,最讲究的就是涵养和风范。之所谓‘站有站相,坐有坐相’‘行止有度’,从幼年起就严加训练,以养成刻入骨髓的习惯。
帝室居住的皇宫,对行为举止的要求则更为苛刻。‘无缘无故奔跑跳跃’本身就是一种犯禁,按‘纷乱滋事’论罪。
所以,当出入长乐宫的命妇和官员们看到‘一名詹事服色的官员横冲直撞地跑过层层宫阙,而他身后还跟着帮同样狂奔乱窜的宦官宫女’时,可想而知他们会感到何等的震惊!
人们纷纷驻足观看,彼此交头接耳,情不自禁往那群人来的方向眺望:渭河……决堤了吗?还是,上林苑里的猛兽……集体逃出来了?或者……
这简直是汉宫十多年都难得一见的——奇景!许多本已快出宫的人都退了回来,大家向长信宫聚拢。
·
曲裾外层,青翠底色的织锦,钩线四处,脏了五处,破了三处。
曲裾内层,素绢的衬里,破了,具体同上。
衬裙,杏黄色的薄罗,破了两处。
双层鹿皮胫衣,第一层鹿皮,左腿破了一处。
双层鹿皮胫衣,第二层鹿皮,完好。
中裤,纨质,完好。
罗袜,丝质,完好。
这是薄皇后几个在对阿娇换下衣物经过仔细反复检查后,得出的结论。
跪在外头的宫女和宦官,在通过曲里拐弯的渠道知道如上论断后,提在藏字眼的心小小地往下放一放——内层衣服没破,那娇翁主的伤……应该不重吧?他们这些人,不用死吧?
·
十几盏树枝高灯将长信宫的南阁照得通明;还嫌不够亮,又点上蜜烛。
长公主、薄皇后、城阳王后聚精会神翻来覆去地查看:两条小胖腿,两只小脚丫,白皙柔嫩的肌肤上连条印痕也没有,还是粉嘟嘟胖乎乎的旧模样。
石长公主,齐王主,武陵侯夫人等几位贵妇则立在外围,她们有的地位捎低,有的关系稍远,不方便靠得过近。
良久,城阳王后低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