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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晓棠的故事-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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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小青和梁爽有一句没一句地聊着。不过发言的主体是兰小青，梁爽大多时间只使用一些语气助词。
“今天我们表演的内容是《火影忍者》和《黑衣骑士》……哇，我感觉全身的血液都沸腾了，今天我们一定会给大家一个惊喜的！”
“哦……”
“我在《火影忍者》里面演小樱……你看，我的妆画得还可以吧？”
“诶……”
“哎哟……剧情里面鸣人和小樱是恋人……那个演鸣人的男生说暗恋我很久了，可我又不喜欢他……要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和他扮演情侣，实在太难为情了！你说我该怎么办……”
“嗯……”
“你说怎么办啦！”
梁爽惊醒了一般，“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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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二节 开场之前
更新时间201147 10：31：30 字数：2112
兰小青就像一只收音机，不管你有没有在听，她都会很敬业地在那里叽叽呱呱。上高中的时候我就深受其害，上课的时候她叽叽呱呱，下课的时候她叽叽呱呱，再上课的时候她叽叽呱呱，连我趴在桌上午休的时候她还叽叽呱呱。而且她的天线永远工作正常，没有开关也不怕电池用完，同桌三年我能活着走过来，自己感觉是相当不容易的。
眼下她有了新的广播对象，让我如释重负，只是可怜了这个叫梁爽的小子。
“你知道吗？这次的《黑衣骑士》是我们高三年级的最后作品，完全原创哦……可惜女主角是陈晓棠不是我……”
这句话倒让我来了兴趣，于是我竖起耳朵，第一次心甘情愿地做她的听众。
“和她搭台的是年级里公认的级草陈池，”兰小青向梁爽抛了一个暧昧的眼神，连旁边的我都不寒而栗，“但是我觉得他的气质不如你……”
梁爽仍然只是“哦”了声，一看他呆滞的眼神我就知道，他现在的思维肯定是处于游离状态的。也难怪，我从来就觉得我和兰小青就像同为一电荷的两个正电子，永远也擦不出火花来。
“那个黑衣骑士的故事讲述的是……喂，人家说话你在听没有啊……”
我不经意望向窗外，透过玻璃窗猛然发现晓棠和她的几个女伴在马路对面，正往这边走过来，糟糕！今天没带上土豆来帮我牵制梁爽，真是一个巨大的错误。要让她和梁爽见面那就大事不好了！
我回头看着梁爽，这家伙还呆在那里，兰小青依然口吐莲花，我靠……
等一下！土豆不在，这里不是还有一个兰小青吗？机智聪明的我不禁计上心来。
“小青……你们在哪里换衣服啊？”
她停下来，“礼堂里有专用房间啊，怎么了？”
“我刚才听说解放军代表队来了一个师，两千号人都要挤到里面去换衣服，你现在不赶快去，等下不知道有没有位置哦……”
她大惊，说她怎么不知道有什么解放军代表队，我说这是临时通知的，我也是今天早上来的时候才听朋友说起。
她赶紧一把抓起零散在桌上的化妆品和道具往包里塞，我怂恿梁爽帮她提着服装袋去礼堂里占位置，还特意为他们开了德克士的后门。梁爽无奈地提着大袋小袋跟我挥了挥手，示意进场以后再碰头。
也幸亏这德克士有后门。
临出门的时候兰小青回过头来。
“两千多人……他们表演的节目是什么？”
“不太清楚，可能是三国演义吧……”
我信口打发了她。
等晓棠进门的时候，等待她的是拥挤房间中一张宽松整洁的桌位，以及摆在上面的饮料、薯条。
“晓棠请，晓棠的姐妹们请——”
我扮成中世纪伯爵管家的样子，彬彬有理地为她们开门并把她们引到座位上，并帮她们把行头搁好。
“哇噻，是昨夕情缘的帅哥哥！现在是晓棠的男朋友吗？”
“好周到哦，晓棠你真幸福，连我们都跟着你沾光了呢！”
“怎么，晓棠，把帅哥泡到手了都不跟姐妹们说一声啊！”
一番客观的表扬把我赞得喜滋滋的，这群女孩子真是天真、诚实以及可爱！
除了某人。
“哎哟，晓棠，你家的哈巴狗养这么大啦，还会摇尾巴……”
不用想，能说出这种鸟话的非水晶无人胜任也。刚才那么远的距离下我只顾着数人头去了，没发现她也在其中，不然现在桌上的饮料和薯条一定会做一次N－1运算。
晓棠送给我一个感谢的笑容，和女伴们坐下来，打开化妆包开始上妆。
我则明知故问。
“今天你们表演的节目一定很精彩吧？能不能先透露一点内幕？”
晓棠一边画眼影，一边答，“嗯，这次我们上的原创节目。剧本是年级上的大才子陈池写的，大家看了都觉得非常棒，破天荒的一次就拍了板。”
陈池的名号我听过，貌似高二的时候在《星星诗刊》发表过几篇稿子，从而成为各年级语文老师口中的金牌宣传对象，动辄就说他写的东西有深度，是王勃的现代版，莎士比亚的复刻版，苏格拉底的2。0版，把他捧得跟真的似的。我就不太感冒。在我眼里，所谓的“有深度”本身就是一种趋于病态的思想状态。不知道从哪里看过一篇诗，介绍说是中国新一代诗歌之星的力作，很有深度，很有张力，给人启迪，催人进步。他那篇诗算上标点符号只有十六个字：
大海啊，全是水；
骡子啊，四条腿。
从此我就对所谓的诗人抱极大反感态度，并打心底里认为他们不过是一群有文化（其实连这一点都有待商榷）的叫化子，靠那些别人看不懂，八成连他们自己也看不懂的破烂东西四处行乞。
在我高中三年的印象中，陈池就是这号人物。沧浚说我是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可能有一点这样的成分吧，但我相信自己的观点总体上是没错的。
所以，从晓棠嘴里听到对他的夸奖，我很不是滋味。
“对了，老梁……这出Cosplay的结尾部分我也参与了构思的，一定会让你意外……”
什么意外？希望不是拥吻或者什么更出格的内容……有陈池的节目，我也只能抱这样的希望了。
晓棠她们化好了妆，第一个节目是《火影忍者》，她在里面扮演一个名字叫作“白”的忍者。虽然是女扮男妆，但由于这个人物本身就有一些性别争议，所以她的柔弱扮相还是很合适的。几个女孩子穿好忍者装就进场去跟社团里其它人汇合。兰小青气呼呼地站在人群中，梁爽不知道已经闪到哪里去了。大家最后对了一遍台词，就摩拳擦掌地往演绎台靠拢过去。
半路上充斥着各种身着奇装异服的人们，Q中同人社相比之下居然还算稍微正常一点的。我想象着如果这里的人同时出现在天府广场上，第二天会不会有卫生部的人去第四人民医院核实一共有多少精神病患者成功逃离。
或许是我太过传统拘束，也说不定在很多年后，树叶装会重新成为人们穿在身上遮阳、遮风、遮羞的时尚服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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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三节 演出
更新时间2011411 12：13：07 字数：3182
CosplayShow在主持人颇具震撼力的台词中拉开了序幕。首先出场的好象是D大的人，他们出现的时候底下一群举着“D大D大，你们最棒”牌子的人尖叫着。他们Co的是《尼罗河的女儿》，那本漫画我没怎么看过，所以台上到底演了些什么也只能胡乱猜测，倒是那个穿着埃及王后服装的女生让我联想到了《木乃伊归来》。
接下来的几个节目都还不错，大多是一些热门动漫的表演，能够引起大家的共鸣，其中居然还有一个高中社团Co的《圣斗士星矢》，纸糊的圣衣实在让人不敢恭维，好在演员们比较专业，阿瞬的塑料锁链一挥出去打在阿布罗迪的脸上居然断了，好在阿瞬反应够快，马上窜改了台词：奶奶的，双鱼座小宇宙爆发了？
终于，主持人兴奋地回到台上。
“在木叶村外，有一群忍者正在殊死搏斗着。一方是年轻的木叶忍者鸣人以及被称为‘复制专家’的——旗木卡卡西！”卡卡西的扮演者是陈池，他一上台，台下一阵暴动，暴动者多数是女生。“而另一方则是水忍七人众之一的桃地再不斩和他心爱的伙伴——白！”
晓棠和扮演再不斩的男生上场，又是一阵轰动，这次男生们起哄的偏多。
“下面，请大家欣赏Q中EYE同人社的精彩表演《火影忍者——像冰雪一样死去》！”
舞台上方的社员洒下花瓣，两旁的大功率风扇开启，战斗打响了。表演给我的感觉有点像老式香港武打片，一是拆招慢，二是动作生硬，不过还好，他们的行头都还算酷，再加上观众们对演技方面的要求不是很苛刻，于是演出过程中一直不缺乏掌声、喝彩与尖叫。
演出到达高潮的时候，陈池把护额拉起来，露出他的左眼，台下又开始尖叫起来——他的眼仁是红色的，上面还平均分布了三颗黑色的小豆豆。这是漫画中的“写轮眼”。我想不通这有啥好惊讶的，不过是去百脑汇五楼的动漫周边店买了一只三十五元的隐型眼镜而已……
“水遁——水龙波！”
陈池手上做了几个动作，然后象征性地一挥，那个演再不斩的废物应声小跳倒地——如果是我，再怎么说也得先踹这小子一脚再倒。然后，那个男生在地上痛苦地呻吟着，表情十分逼真，动作异常协调。大家都为他叫好，说很久没有看到过这么实力派的表演了，只有我在那一刹那看清了真相——他倒下的地面上有一块刚才表演残留下的道具手榴弹，正好硌了他的裤裆，裤裆里，那易碎品不知道是否还硬朗……
最后，晓棠演的白倒下了，再不斩把她搂在怀里，大声呼唤她的名字，戏幕落下。台下一片喝彩，不少女生还为白的死失声痛哭，哭得比死了自己爹娘还惨。而我则赶紧跑到台上，怕那个男生吃晓棠的豆腐。
当我绕到幕后的时候他们已经在紧张地收拾东西了，晓棠和那个男生隔得远远的，还好，并没有什么过激动作。倒是兰小青一边捡地上的纸飞镖，一边四处探寻梁爽的身影。我感觉她才是这出戏的最佳悲情人物——除了开场的那句“来吧，可恶的水忍”之后她再没有一句台词，始终在角落上充当伴舞烘托气氛的角色，直至落幕。
晓棠见了我，高兴地问我刚才怎么样，我说还一般，她立刻举起手中的木头道具大刀，我赶紧说非常不错，她这才放下刀说我懂艺术，会欣赏。
下台之后演员们马上又投入到换装的紧张工作中，在下一个剧目里晓棠扮演的是一个西班牙贵族少女，她穿起下摆硕大的连衣裙，摇身一变成了中世纪的美女，两个女生在后面，一个帮她整理衣服一个给她做临时头型，简直像是电影片场里的职业化妆师了。晓棠褪下白色的口红，开始对着镜头仔细地涂抹粉红色的口红，还叫我在旁边帮她参考着她的装束，看哪里不协调。
让我看她哪里走光了我还能凑合，让我看她哪里不协调，这不是兽医拉二胡——扯淡吗？
我只好随便乱瞅瞅，不时哼一声，冒充专业人士。
旁边化妆台的陈池走了出来。他扮演的是一个条顿骑士，一袭黑衣，腰中佩剑。公道地说，这造型确实很英俊。但我心想，身上的装备你能凑齐，等下骑马的时候看你怎么办——该不是要把把京剧里的马鞭拿在手里当马吧？哈哈哈哈。
该晓棠他们的节目了。台上的主持人从戏幕旁走出来，现场的舞台灯光立刻打暗，只留下一束强光落在主持人身上。他用神秘的语气开始讲述。
“很久很久以前，黑衣日耳曼骑士成为了一场血战中的唯一幸存者，他消灭了敌人，失去了同伴，漫无目的地前进，终于走到了西班牙……”
底下理智尚存的人提出抗议：什么解说词啊！这家伙不是脑子给撞坏了吧？
我深感赞同，可惜场下大多数的人并不是那么理智，这样的言论犹如投进大海中的石子，涟漪都还没翻出来，已经让浪花残酷地和谐掉了。
“在一个西班牙大庄园里，贵族少女正在花园中散步……从此刻起，她已经注定要遇见那个将让她终生难忘的人……”
幕布被拉开，灯光重新打亮，晓棠和陈池走到了一起。
“尊贵的小姐，我是一名落魄的骑士，我的长枪在战斗中折断了，我的骏马在奔涉中死去了……”
狗日的，狡猾地避过了骑马的环节。
“尊贵的小姐，我乞求您能容我在贵庄稍作休整，我需要包扎我的伤口，然后好好睡上一觉。”
一个女生在旁边充当话外音：少女凝视着骑士，她早已经被他英俊的面庞所深深吸引，在她的脑海中，顿时不记得任何拒绝的话语！
我纳闷了，敢情这西班牙少女她听得懂德语？或者她碰上的是一个讲西班牙语的德国人？
晓棠开口了。
“勇敢的骑士先生，不管你从哪里来，又将向何处而去，这座庄园已经为你敞开了大门。请体面地进来吧，虽然你已说只做短暂停留，但这座庄园仍然会热情地招待你……”
台下一群女生评论开来。一个说，多美啊，就像莎士比亚的剧本一样。另一个说，不，像是简。奥斯汀的文笔。这个说就像莎士比亚，那个说就像简。奥斯汀，于是一言不和，俩女生打了起来，这个女生一个粉拳敲到对方的嘴上，另一个女生立刻满口血液糊唾液，门齿捱臼齿。那个女生受到攻击，大叫一声，一耳光煽了这女生一个120度侧偏。旁边的女生们也立场鲜明地加入莎派或者简派的阵营，场面一度相对混乱，幸好被保安及时加以制止并抬出伤员，否则再闹大点就很可能影响活动了。
这就是当代中国青年人，他们豪情万丈，他们崇斗尚武，当语言难以解决问题的时候，他们会“该出手时就出手”，让对方的门牙接受自己的观点。
演出大概持续了十多分钟，无非是一些卿卿我我的对白和无聊的内心矛盾。最后骑士要离开陌生的环境回老家了，看着他走远的背影，少女黯然神伤。当大家都以为就要落幕的时候，她突然抬起头，这时候我才发现晓棠的脸上满是泪花，她放声哭泣：Adios；Miamor！Teamoparasiempre；miamor！
话外音出现：他终究不属于这里，美丽的少女留不住思念故乡的骑士。少女的眼泪一滴一滴落下，她深情地呼唤着，永别了，我的爱人！我永远爱着你，我的爱人！
落幕，哭泣声，掌声，这些都似乎被隔离在了另外一个世界。我的世界里只剩下月台、离别的火车，和喊着Teamo哭成泪人的晓棠。
我在不知不觉中，眼眶有些湿润。
后来我追问晓棠为什么要加上这一段，又为什么会哭得那么真，她说她也不知道，只是幻想有一天我离开的时候她会怎么样对面。我心痛地捧起她的脸，傻瓜，好不容易找回你，我怎么会再舍得离开？
演出自然是非常成功，Q中的EYE同人社在参演的几十个社团中一举夺魁。陈池和晓棠分别获得了最佳男女Coser，那个演再不斩的倒霉蛋也因为让道具手榴弹硌了裆中宝贝而意外地获得了最佳配角奖。下台后不少Fans靠上来和他们合影，晓棠满足地对我说，高中的Cosplay生涯结束了，这场演出是最完美的句号。
把晓棠送上的士后我一阵感慨。其实我才是最大收获者。在这场CosplayShow里，我看到了一个比任何时候都更加深爱和被我深爱的女人。
但我没有把这个想法告诉晓棠。
……
突然想起梁爽这小子跑哪里去了？于是拨通他的手机。
“喂，人呢？”
五分钟后，他从礼堂里跑出来，眼角松弛，嘴边还有流水的痕迹。他打了个哈欠，悻悻地问是不是演完了。
……
回来的路上，梁爽突然问我。
“堂哥，你在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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