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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晓棠的故事-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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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这么问，她反而一时答不上来了。我知道，其实所谓的吃饭只是随便找的借口而已，她真实的目的只是弥补前面的失态，顺便看我是不是还在生气。
“去我们第一次去的那家饭店吧。”我道。
我是个浪漫主义者，喜欢首尾照应、对仗工整的故事。那家饭店给了我太深的印象，在那里把一切完结掉，再好不过。
她显然不知道我的打算，很高兴地同意了。
同一家饭店，同样的两个人，甚至我们选的桌位也正好是上次的那一个。
我打趣地问她，要来一瓶雪利酒开胃吗？
她有点惭愧地笑了。
整个吃饭的过程是比较无聊的，西餐和中餐的吃法不一样，一人一份，吃完自己碗里的不能惦记对方盘里的，这对于习惯了和沧浚、土豆抢肉吃的我来说，无疑少了一个莫大的乐趣。
香香边吃边给我讲她在法国的一些秩事，大多数是关于湖光山色、名胜古迹的。我是个实用主义者，除非是在晓棠面前，否则对于这种抽象的东西是不太感兴趣的，于是听得昏昏欲睡。
不过我没有打断她，因为在她讲完之前，我要好好酝酿待会儿要跟她说的话。
“梁平……我就快要走了……”
本还兴高采烈的她突然话锋急转直下，一脸愁绪。
“哦，这我知道。”
“这一去，又很久不能回来……我马上就要毕业了，父母让我留在那边工作，可能还要加入法国国籍……”
“那敢情好，以后我还能在酒桌饭局上跟人吹嘘我交了个国际友人。”我打趣道。
“你……一点都不舍不得我吗？”她的脸上写满了失望。
“都什么时代了？难道非要找个亭子，折根柳枝然后对着你泪流满面吗？地球转得这么快，指不定哪天去法国，就在哪个当口撞见你。”
她眼睛一亮，“你会去法国吗？”
我无语。这只不过是个假设句式，跟“指不定我明天就成了腾讯老总接班人”、“指不定我就是李嘉诚的私生子”是同一性质，而且从可能性的角度上来说，这件事的发生概率比上面两个假设还低。
见我不说话，她更急切地问道：“你会去哪个城市？到时候你会和我联系吗？会来找我吗？我家住在兰特……”
打住、打住！这就像宫女跟太监说“如果我有了你的孩子，叫狗剩好还是叫蛋娃好”一样，让人哭笑不得。
我耐着性子地跟香香解释，不要太在意，见不着面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你看人家克林顿和叶利钦一辈子没见过几次面，不也成天在电视里演二人传、唱哥俩好吗？
她被我逗得半气半笑，笑的时候忍不住想生气，气的时候又忍不住想要笑。这使她无法再继续她的主题，“你……你……”
是时候了，向她摊牌吧。
“香香……”
“嗯？”
“咱们当初的那个约定……”
“是啊……只有两个礼拜的时间了……”
嗯，看她语气有所放松，我感到可以切入主题了。刚要开口，不想又被她抢了先。
“可我还没有和你牵过手，还没有吻过你……要不，我们现在补上吧……”
“啊呀呀，使不得、使不得！”看着她要起身，吓得我一副熊样，“我未婚你未嫁，孤男寡女的，多不好……”
她起了身，一脸坏笑。我从熊样变了虎样——见了武松的老虎。
“香香……你听我说，你要冷静……这里是公众场合……”
她向我逼近，暧昧地说道：“但你不是公众人物啊……”
她的脸离我的脸已经不到30公分。我使劲往沙发后面靠，暗中抱怨这鬼沙发的弹性系数太大了，我拼了命地向它贡献动能，它给的形变却少得可怜。情急之下我指着旁边，“且慢，那边有人在看我们！”
她望了望我手指的方向，继而重新紧逼过来，“那是一张海报……”
“不是，那个，香香……不是……不是……”
她骑在我的大腿上，双手扣住我的脖子，想逃都逃不掉。只恨老妈在生产过程中忘了给我安个具有360度旋转功能的摄像头。
她和我的距离已经不足10公分，在这万分危急的时刻，我以为今天注定要被非礼了，一个陌生的声音却突然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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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九节 我和香香的拉锯战
更新时间2011523 17：18：33 字数：3265
“二位……”一位女服务生站在我们面前，对于我们的“进餐姿势”，她表现出巨大的不理解，但她还是很客气地说道，“你们要的法国蜗牛没有了，请问是否需要换成其它菜品……”
香香很不耐烦、很憋闷地从我身上挪开，但注意力仍然集中在我这里，“没法国的就换成中国的……”
服务生更郁闷了，“抱歉小姐，本店没有中国蜗牛这道菜……不过本店的牛排都是选用国产黄牛肉……”
“那就换成牛排……”
香香本以为该了事了，可服务生还没有走，在旁边直楞楞地盯着我们。她忍不住了，语气中明显带有愤怒的成分。
“请问你还有什么事？！”
“呃……是这样的，请问二位需要哪种牛排……”
“#￥￥#￥％#％*￥！”
香香一阵乱吼，也不知道那服务生听懂没有，反正我是一句都没听懂。服务生狼狈地撤退了。
经过了这有惊无险的一幕，我把屁股往前挪了挪，整个身体前倾，以便在香香再有什么过激行为，可以随时拔腿开跑。见我一副100米赛跑预备的架势，她有些恼火。
“我就这么可怕吗？”
“不是可怕，是你太可爱，我怕自己把持不住。”
我很诚实地交待。
“我们在一起的日子不多了……梁平，所以这段时间你应该多陪陪我……”
“这个……”，我很想说我家里的红旗还没有插稳，这挂法国国旗的事情咱就别凑合了，但一想，做人要厚道，要委婉，于是改了口，“你知道的……我还要顾及其它的事……”
“什么其它事，不就是要伺候你那个陈晓棠吗？哼！我告诉你，不行！我们是有协定的！”
“有话好商量嘛……这个……我确实有点困难，你看能不能稍微包容一下，要不我让沧浚替我接几天班？”
“不行！就是不行！这半个月你每天都必须陪着我，而且只能陪我一个人！”
这就不地道了。这世上但凡都要讲个游戏规则，咱们好好儿的市场经济，你情我愿，人人都有得玩。你硬要插一棒子进来说搞托拉斯，这不是摆明了逼人和你急吗？
孔子他老人家告诉我们，在育人问题上要做到有教无类。土匪可以放下砍刀接受招安，毒贩也可以不卖BAI粉改卖洗衣粉，你不能因为别人有缺陷就剥夺进步的机会，至少也要试一试用真诚去感化对方。
我虽然没有教师资格证书，却自认为有春风化雨的胸襟。
“香香你听我说，我虽然还没有正式成立家庭，但在月老那里也算是提前注册的人。你提出的要求实在让我很为难……我就像一台电脑，只能由一只鼠标来控制我的生活，你不顾我已经有了鼠标，硬往我的USB插口里乱插，我会死机的……”
“那你就把程序调到游戏，在游戏里你不需要鼠标，只需要游戏手柄。”
她指了指她自己。
“香香，我不太喜欢玩游戏……”
“我没有和你玩游戏！”
……
话说到这个份上，比较尴尬。如果我是个单身贵族，拿青春赌赌明天倒也未尝不可，搞不好还能倒插门过把财主瘾。可是我有晓棠，而且我还是个连未来去向都待定的人，今天翻开报纸里面还在讲小布什和伊拉克辟友，明天很有可能就变成奥巴马找金正日搞朝核会谈了。香香，你是一个条件优越的女孩，你有相貌、有学历、有显赫的家世，你不应该选择我。对于你，我是不敢不想不应该，再谢谢你的爱。
我是这么想，但是，那些本来准备说的话却已经开不了口。我只能试图给她讲一些笑话缓和这压抑的气氛，然而当她终于再多云转晴的时候，我的心里一点都笑不出来。
这顿饭吃下来我有些失望，不仅仅因为没达到预想的目的，就连肚子都没吃饱——那份香香没念清楚的牛排，到最后也没端上来。
没关系，话有的是机会说，牛排也还可以再点——一切都可以从长计议。
这个想法是错误的，马上我就将为它付出代价。
以后的几天里，香香开始变本加厉地来纠缠我。而且在私下没人的时候，她竟然不经过许可，擅自叫我“老公”。
我说如果你非要叫，能不能在后面加一个“公”字，这样虽然给我增加了额外的年龄负担，但至少不会让我背上作风不良的黑锅。她不同意，说我还没有那么“男人”，叫“老公公”不符合实际情况。说着，居然还挽着我的胳膊一个劲撒娇，害得我脑子里拼命抵抗，上身起鸡皮疙瘩，小兄弟却很不给面子的撑起了帐篷，中央和地方非常不协调，羞愧难当之下，我有点恼羞成怒。
“难道叫我‘老公’就符合实际情况了？！我又不是你买回家的货，想怎么摆弄就怎么摆弄……充其量，我也只能算是柜台里的样品，给你做个参考，只可远观，不可亵玩！”
说着，我想一把推开她，没成功。她挽得更紧了。
“样品怎么了？样品就不让人碰啊！要不摆弄摆弄，我怎么知道功能怎么样，买下来划不划算……咱们可是有言在先，在我上飞机走人之前，你就是半个我的人，我要你做什么你就得做什么，不然、不然……”
她还算个比较简单的女孩子，威胁人的时候居然会一脸天真淘气，嘟着嘴想不出恐吓内容。想到这里我心下悄悄一笑。
“不然我就去跟陈晓棠说，说你猥亵我！”
我收回原话。
男人不讲道理的时候顶多能混上个“欺世小人”的名号，无非就是逻辑骗子，而女人不讲道理的时候则丝毫不加掩饰，完全就是逻辑强盗。
心想反正你也要走了，这晦气日子也该到头了，再忍忍吧。于是我垂头丧气佯装屈服，香香得意地用身子蹭了蹭我。
“老公，今天有空没？人家要到两张电影票，陪人家一起去看电影……”
“亲爱的香香，”我带着礼节性的微笑，强作和蔼可亲，“没空行不行？”
“不行！必须有空，不然……”
“好！别说了！有空、有空！”
被她拖着前往电影院的路上，我眼前产生了幻觉。我看见一座高耸入云的耻辱柱，上面刻满了男人的名字——房玄龄、杨坚、陈季常、戚继光……一把篆刀苍劲有力地把我的名字也刻到了上面。
到电影院的时候那里一派观众爆满，人头攒动的景象，这说明正在上映的肯定是一部大片。可是当香香拿出电影票的时候我才发现，这是一部不折不扣的老片——至少对于我来说。
周星星的《功夫》。
关于这部片子，我始终认为星星兄丢掉了他一贯的搞笑风格，转而去寻求一种他认为更高雅、更新颖的喜剧模式，实际上却是一个败笔。整个片子里虽然不乏一些让人发笑的镜头，却再难找到脍炙人口的绝妙对白，和让人反复回味的经典瞬间了。
反倒是片中的女主角我在看这部电影的第一时间就认出来了。她曾经给一个叫“螨婷”的化妆品牌子打过广告。广告里的她青春美丽，丰满迷人，符合大部分男人心目中理想恋爱对象的标准，和螨虫之类的玩意儿真是八竿子打不着。我对她一见钟情，甚至还打算过要给她写情书，可是在BAIDU上搜她的信息，出来的地址却全都是“螨婷”公司，于是只好作罢。
当初要是有人肉搜索，那该多好！我暗想。
电影开场没过多久香香就开始发笑，而直接受害者就是我的右胳膊。不到一个小时它已经被掐得姹紫嫣红。下半场我实在疼得不行了，于是换到了她的右边，让左胳膊分担一点压力。
香香几乎是从电影开始笑到了最后，而我则是从开场痛到了结束。散场后她还有点遗憾地说比起以前，周星星现在没那么搞笑了，我暗自庆幸，要是星星兄晚出道十年，我明年估计可以去报名参加残奥会了。
电影放到周星星和蛤蟆男打斗的时候香香问我，如果我学会了盖世武功会怎么样，这个问题我倒真没细想过。小时候被高年级的同学欺负，偶尔会非常渴望拥有一件圣衣，然后一个天马流星拳把欺负我的人送到6。3亿公里之外去做木星的第63颗天然卫星。后来渐渐长大，成熟了，我了解到这想法远没有在那同学的书桌里放一沓避孕套来得实际。
香香突然问我，我细细想了一下。
或许我会希望用如来神掌把你拍到地幔层，免得你一天到晚威胁我。
“如果真有那能耐，那明天我就把店关了，跑到Hollywood卖艺去。”
“好呀！那我就每年学校放假的时候去Hollywood帮你收钱！”
好象马上就会实现一样，她的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我则为她感到可悲——守着一栋没有房产证，水电气网四不通的清水房，竟然也可以假装自己拥有了一个家。
不过话说回来，她只是一个女孩子，执迷地追求着渺茫的爱情而已。她没有错，从某个方面来说，我也和她一样。然而我们的区别在于，我的爱情已经被我紧紧地握在手中，而她如果继续执迷下去，最后得到的只能是如幻影一般看不到摸不着的结局。
走出电影院大门，香香闭上眼睛深深地吸了一口空气。
“哇，老梁，是火锅的味道呢，这次回国我还没好好吃过一顿火锅呢，陪我一起去吧……”
我正想仰天长啸，然后再决定要沉默屈服还是佯装发疯，突然救命电话响起，是晓棠打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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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节 你的等待
更新时间2011524 14：45：03 字数：2522
香香瞥了一眼来电显示，一言不发地扭过头去。
我如获至宝一般地接起电话，“晓棠啊？你在哪里？找我什么事？”
“老梁，今天是《功夫》的首映式，我托朋友要到两张票，十分钟后西南电影城见！”
忙音……
我下意识抬头，发现自己刚出来的电影院正好是西南电影城……见了鬼了。本以为逃出升天了，结果是才出虎穴，又进狼窝。
今天真是“霉”开二度。所谓有得有失，虽然还得重新看一遍《功夫》，但至少是躲掉了柳香香这个瘟神。我心中默默自慰。
香香听到了电话的内容，撅着嘴，“你要陪她看电影我不管，我等你，看完了来对面天桥找我……”
帽子戏法、帽子戏法！
再次走进同一间放映厅的时候，门口检票的小伙儿好象认出了我，他一副膜拜的表情看着我，大概在想：哥们儿不赖啊！
他哪知我心中苦闷，真是饿死的羡煞撑死的，撑死的挺着大腹便便却又有苦说不出，还要怕人寻问，掩泪装欢。
和晓棠在一起本来应该是很开心的事，可是这部电影我实在已经是看第N＋2遍了，甚至连周星星拿着鞭炮往猪笼城寨外面扔的时候我都能跟着念出“一支穿云箭，千军万马来相见”。可想而知，这一百二十分钟对我来说真的是味同嚼蜡……不，不是嚼蜡，而是嚼辣。不知道是女人的共性，还是晓棠和香香正好凑到一堆的特性，她们都热衷于在电影演到精彩之处给予身边的人兴奋一掐。我胳膊本来已经饱经香香摧残，肿得凹凸有致了，晓棠再这么一阵死掐，我只觉双臂火辣不堪，眼泪也不禁潸然落下，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我因为那群大男孩抢了女孩的棒棒糖而难过呢。
晓棠今天穿得很隆重——其实只要是和我约会，她都会精心打扮一番。这不禁让我想到我们第一次出去看电影的时候（在我那个世界），当我在电影院门口远远地看清她身影的时候，她一身素色，天蓝色的蝴蝶发卡点缀在飘舞的秀发一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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