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晓棠的故事-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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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
而我要不是及时纠正说法，很可能下句话没说完，就会切身感受到她把恐吓付诸实践。
“这么说，老梁还算是一个模范丈夫？”
她逗乐地问我。
我在郑重表态的同时感觉特别扭——这年头，模范丈夫还有不少同义词：懦夫、妻奴、妻管严、耙耳朵……
尤其是沧浚，他经常敦敦教诲我：女人是洪水猛兽，婚姻是万丈深渊，结婚是错误，离婚是醒悟，再结婚就是执迷不悟……男人要学会“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衣”，一旦开始为爱情买单，那么离你负债累累、卖身为奴的日子就不远了。
这还没结婚呢，怎么？体验版就隆重上市了？
晓棠一点没有察觉到我的想法，津津有味地继续她的市场调查。
“那么请问老公先生，是什么原因让你决定娶陈晓棠小姐为妻？”
我心不在焉，随口冒了一句：“因为上了车，是要买票的……”
她狠狠瞪我一眼，然后又耐着性子继续问。
“那么，你认为陈晓棠小姐有哪些优点？”
看着她认真以及期待的样子，我觉得特好笑。
“美丽、大方、贤惠、温柔、能干……”
她的脸蛋如五月初苞，说开就开。
“以上优点你一条也不具备。”
她的表情似雨林气候，说变就变。
“但是，你却依然占领了我的世界，抢走了我的爱情……”
她的眼睛像止水微漾，说湿就湿。
“最后我想说，你就是我的浪莎丝袜！”
她的嘴巴……晕，我干嘛要排比？她疑惑地望着我，浪莎丝袜，什么意思？
下一句，请各位深受广告骚扰之苦的读者跟我一起念出来：
“不只是吸引！”
她忍不住大笑了起来。
聊到太阳自然下垂的时候，我建议是不是该出去走走了？幸好晓棠点头首肯，我暗自庆幸节约了五加仑的唾沫和十二度生物电波。
结了帐出门，继续上街压马路。以往和晓棠玩“过家家”她总是见好就收，可今天和时针奋战了六分之一个圆圈的她似乎还意犹未尽。她挽着我的手，从表情上看，心理年龄已经退回到了二次发育之前。
“老公先生，等我们有了宝宝，要取什么名字好呢？”
晕，在那个世界，我自己都还处在经济哺乳期，这边就要准备当孩子他爹了？
旁边的听到的几个路人都在捂嘴笑。我有点郁闷，你自己要发神经也就罢了，没道理把我也拉到四医院陪床吧！
“哎哟，天那边有一大沱乌云，不知道今天会不会下雨……”
我东张西望，顾左右而言它。
“喂！”她蹙眉，“问你呢！”
我用手捂住脸，以防被熟人碰见，嘴里支支吾吾：“这种事，你自己拿主意就好了……”
如果能够预知她下面的一句话，我想我一定不会这样回答。
她脸色突然一变，大声对我娇叱。
“作为宝宝的父亲，你怎么可以这么不负责呢？！连宝宝的名字都不管，我们娘俩好命苦哇！！”
我感觉周围的街道中凭添了数道寒光。
“我的姑奶奶，您可别叫了！”
这里是春熙路，遍地都是活雷锋，您这么一叫，我还不被那些不明就里的好市民奖候选人打成叶儿粑？
蓉城女孩其他方面都好，要身材有身材，要长相有长相，要温柔有温柔，就这招狮吼功极煞风景，专拣人多的地方，扯起嗓子就喊，喊前没有征兆，喊后不计后果。偏偏遇上这城市有正义感的闲人太多，只消姑娘那一声喊，三十六岛七十二洞，各路神仙全部出动，无论你是七龙珠还是西曼超人，管你会降龙十八掌还是十倍界王拳，照样锤成萌萌。在这座冲动的城市，众怒是惹不得的。
“连宝宝都不管，你就不负责、你就不负责！”
这下好了，旁边所有的人都看着我，眼神中的鄙视之情表露无余。我不禁感叹面子这个身外之物就真像爱情一样，来时蹊跷，去时无常。我也才明白所谓公众人物，也不是那么好混的，今天说你是天皇巨星，那你走过的路都跟沾了金粉一样熠熠生辉；明天说你是变态同性恋，那你认识的每一个男人都能跟你扯上千丝万缕的联系。迈克尔。杰克逊那么牛逼，不照样被狗爷们丑化成了“猥琐儿童之第六天魔王”吗？
亡羊补牢，犹未晚也。我赶紧向晓棠告饶，或许我点头哈腰的动作实在做得很真诚，晓棠一笑了之，得意道：“叫你不听话！”
对圣斗士使用重复的招数是无效的，我不是圣斗士，所以晓棠对我故伎屡试，可以做到屡试不爽。
“快说……宝宝娶什么名字好！”
“呃……如果是男孩，就叫家辉，如果是女孩，就叫咏琪吧。”
“梁家辉？梁咏琪？”
她的皮包瞬间又变成了夺命连枷。
“且慢……且慢！让我重新想、重新想！”
她哼了一声，虎视眈眈，“要取个诗意一点的名字哈。”
“梁山伯？”
“不行不行，太死板，还是胆小鬼，取个威武一点的！”
“梁山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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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五节　晚餐　上
更新时间201177　13：21：21　　字数：2105

　我们一路打打闹闹，一直到太阳照红都江堰方向的时候。我下意识地翻看手机。
“哟，六点半了。”
她疑惑地看着我，“怎么，你还有事吗？”
“没有，我是在想晚上该去哪里填饱肚子。”
“去我家吧。”她笑道。
我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我……没听错吧？！
她笑了起来，“你那么惊讶干什么，我爸妈今天晚上不在家，我想和你做一顿饭……这么久了，你还没吃过我煮的饭呢。”
原来是这样啊……早说嘛，害得我差点去找厕所。
这是我第三次到晓棠家，伯父伯母不在，我称它为“咱家”。前两次来，不是眩晕状态就是恐惧状态，这次总算可以轻松地参观一下。我四处转悠，不时发言感言：“嗯，咱家的沙发挺洋气，是意大利产的吧……咦，咱家的酒柜用啥材料做的？踹几脚都没事贼结实……诶，咱家的马桶就是好用，还带内侧冲水的……”
晓棠没好气地看着我，“那‘咱家’的媳妇呢？”
“咱家的媳妇除了心眼小点儿、脾气坏点儿、腰腿粗点儿之外，其他各方面……啊！有话好商量，措辞有误，菜刀无情，把你家汉子砍废了，来年春天谁下地种红薯去？”
晓棠又好气又好笑地瞪着我，“你就没一句正经！”
“哪里，”我嬉皮笑脸地反驳，“其实我就一句没正经而已……”
“不跟你闹了，我还得切土豆呢……”
她转身，继续提刀按俎。
“哇，”看着案板上已经被切过的土豆，我觉得它们应该称被做艺术品而不是食品，“晓棠，这一片估计还不到两毫米厚呢……”
她无不得意地扬起眉毛，“那当然，本姑娘的刀功可是公认的鬼斧神工呢！”
“果然是鬼斧神工！”我提起另外一片，“这一片只怕有一厘米厚了吧……”
她脸上一阵红潮，“偶尔也会失手嘛，嘿嘿……”
粗略地统计一下，她的‘偶尔’情况出现几率实在有点不偶尔。
看她一个人忙得不亦乐乎，我有点不好意思，无功不受禄，我决定做出自己应有的贡献。翻开冰箱，有一种进了超市的错觉。
“你们家的菜好齐啊……青椒、芹菜、莴苣，猪肉、牛肉、鸡肉……哇，什么都有啊。”
她正在专心地切菜，没有回头，“我们家一直都这样的啊，难道你们家没有？”
“也有……我们家蘑菇品种挺多。”
“你们家喜欢吃蘑菇吗？”
“不，是蘑菇喜欢吃我们家冰箱里的东西。”我正儿八经地回答。
她回过头做了一个干呕的动作，“真恶心！”
我不无奉承地说：“是啊，你来给我当管家婆就好了。”
我继续翻看冰箱，却发现背后切菜的声音停了下来。本来只是一句可有可无的玩笑，说的时候我也没有多想，这么回头一想，我才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
我回身向晓棠望去，她的背影有些颤抖，虽然看不到正面，可我仍然隐约觉察到她难过的心情。
我皱眉。
她似乎感受到了我的目光，赶紧用手抹了抹脸，转过头对我笑，“看什么看，没见过美女啊？”
她笑得很勉强，掩藏不了微红的眼睛。我的胸腔好象被一股力量拉扯着，或许它再用力一点，我就将再也忍不住流下眼泪。
我赶紧转过身，“不看不看，省得长眼屎。”
……
两个人背靠背在厨房里忙活，轻松地说笑，可我们的内心却都不平静——我突然很想去拍一部泡沫剧，把这个镜头拍进去。
创作源于生活，或许这种源自生活的故事才会感人吧，也只有那些经历过的人，才能些出不凡的作品吧……那么，金庸可曾练过乾坤大挪移，古龙又是否在裤衩中暗藏小李飞刀一把？
晕，我又在乱想些什么啊？真煞风景！
对于爱情，我一向自认为不是很贪心。找一个心爱的人，没事的时候跟她一边扫地一边唱情歌，或者一边烧菜煮饭一边拌嘴，晚上睡在床上聊聊天，谈谈情，干点其他什么的，这样就够了。
现在不就是我理想中的状态吗？可是为什么我看着窗外摇摇欲坠的夕阳，却一点幸福的感觉都没有？晓棠现在又是什么感受呢？我不知道，或者说不敢知道。
……
“我要让你尝尝我的手艺！嗯……我只会青椒炒肉丝，说吧，你想吃什么菜？”我信心满满道。
她撇了撇嘴，“你都说到这份上了，我还有得选吗？”
我不好意思地一笑，“哈哈，应各位食客的强烈要求，那我就勉为其难，炒个青椒肉丝吧……”
“听你那么大口气，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你要做绍兴花雕茯苓猪呢！”
“吓，”我不满道，“这炒青椒肉丝就跟考数学一样，要想得分很容易，你光写个解，老师也会给你1分同情分。但是想要拿高分就不容易了，那得真的懂解题路数才行。
炒青椒肉丝那是个技术活，就说这肉丝吧，切好了丝儿，得先浸在酱里入味，豆粉、甜酱、酱油、盐，份量要刚刚好，多了太咸，少了又入不了味。倒进锅里炒，油要贴锅半匙，火候以趴住锅底为准，炒的时候三耙一翻，油多了太腻，油少了太干，炒久了太老，炒急了又不好嚼；再说青椒，先要用盐水水泡一泡，不然容易炒不熟，口感生硬。肉丝下锅之后先焖半分钟，然后翻十来个趟子下青椒，再翻十来个趟子，提起锅抖上三抖过了火，这样炒出来的青椒肉丝才能熏而不焦，香嫩可口。少了一环，味道都会大打折扣，甚至不堪入口……要是没几年功夫，这水平还真不容易炒出来。”
晓棠一副崇拜的眼神看着我，“哇，真不敢相信你还有这么一手！”
是的你说对了，我确实没有这一手。
刚才说的这些，不过是把老妈的话重复了一遍而已。所谓“说来容易做来难”，神功口诀我已经是烂熟于心，但修行上就差了那么一点点。
说来惭愧，我平生也做了那么两三回青椒肉丝，而且上桌之后也没见过谁敢去夹第二筷子的——包括我自己。
这些是不能对晓棠说的，否则我敢肯定她连第一筷子都不会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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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六节　晚餐　中
更新时间201177　13：22：54　　字数：2493

　既然晓棠都表示崇拜了，那我自然也不能等闲视之。古代大侠在修炼盖世神功之前都会先调整一下内息，说是有利于集中精神，全力攻关。我虽然不是大侠，但相信那些东西多多少少会有点助益。于是我照着口诀开始运功：双目微闭，吐纳如丝，眼观鼻，鼻观心，把全身的真气集结在丹田一穴。这感觉果然很奇妙——如果再加上宽衣解带、双膝满曲、以腹贴腿的连贯动作，那就完全是在上大号了。
话说我很紧张地按照老妈传授的口诀操作，生怕出半点纰漏，坏了我刚刚才建立起来的名声。慢功出细活，当我终于开始打火暖锅的时候，晓棠已经端了两盘菜进饭厅了。
我承认我是有点太慢了。
我开始调酱料……酱油、酱油在哪里？找了半天，好不容易终于从橱柜的角落里把酱油翻出来——死晓棠，放这么偏僻，故意刁难我的吧？
下面的过程可谓三下五除二、一鼓作气、一气呵成。趁晓棠的汤还没有煲好，我又顺手洗了两条黄瓜，做了个凉菜。
我们的晚餐是五菜一汤。青椒肉丝、炝莲白、西红柿炒蛋、凉拌黄瓜、盐煎肉，都是我喜欢的菜，还有个补血顺气的酸萝卜老鸭汤，不可谓不丰盛。除了汤是晓棠电话订现成，稍微煲了煲之外，其它几样都是我们辛勤劳作的结果，尤其是青椒肉丝，经过数十分钟的呕心沥血精心炒制，我对它抱以极大期望。
菜上齐了，我们面对面坐定。我们举起盛满葡萄酒的马克杯，一般来说，干杯之前要讲几句祝酒词。讲点什么好呢？
“呃……这个，享受每一天！”
虽然这里不是铁达尼号邮轮，我也不叫Jack，但我仍然认为这句话自己说得很经典。
“为你山寨版的‘享受每一天’，干杯！”
我们相视而笑。
扫视一圈，先尝哪个菜呢？鉴于肉食动物的信仰，我夹了一筷子盐煎肉。
不愧是晓棠的手艺，佐料、火候都刚刚好，不嫩不老，不咸不淡。葱香完全浸透到肉中，吃起来口感很不错。
“呜咪、呜咪、呜咪！”
再夹一片炒鸡蛋，酸酸甜甜的，也甚是好吃！
“呀咪、呀咪、呀咪！”
“怎么样？”
晓棠期待地望着我。
“嗯，不错不错，很有点大师的风范，给你打90分！”
她撅起嘴，两个小拳头紧紧地握了起来。
“为什么不是100分！”
“这个嘛……所谓菜式，那是要追求色香味俱全的，你烧的菜香和味是没问题，但是这色么……颜色这么浅，看起来不是那么让人垂涎哒。”
她叹了口气，懊恼道：“谁叫酱油不多了呢，不够的我都只好用其他佐料代替，颜色当然没那么好看啦……”
小丫头，居然敢在我厨事包青天面前扯谎！我炒菜的时候明明看见还有大半瓶子酱油的，哪会不够！
“水平不到家也不用不好意思嘛，其实颜色淡了点也没什么，看起来挺环保的……”
“本来就用完了嘛！”她不依不饶，竟然跑到厨房去把酱油瓶子拿了出来，“你自己看看，哪里还有！”
咦，果然是没有。那我刚才用的酱油哪来的？
我钻进厨房，把那个我用的酱油瓶子拿到鼻子边上一闻。
然后我什么都明白了。
走出厨房的时候我满脸笑容，“对不起，晓棠，刚才是我错怪你了，对不起。”
“知道就好！”
她得意地摇头晃脑。
我坐下，夹了几块炝莲白到她碗里。
“吃吧，趁热，吃凉的会坏肚子。”
她像小宝宝一样，小心翼翼地把菜吃掉，然后小口刨饭。
“来，再吃点西红柿，营养很丰富的……”
看着晓棠很享受的样子，我语重心长地问。
“怎么样，这西红柿好吃吗？”
她嘴里还包着饭菜，说话咿呀咿呀的。
“这是偶自己炒的，当然好吃哒！”
“嗯，好吃就好……”我欣慰地笑了笑，“晓棠，你平时都喜欢吃这种酸酸的东西吧？”
“嗯……”
“哦，喜欢就好、喜欢就好……”
“不过偶不吃太酸的东西。”
咦，是不是空调开得太高了，我的额头怎么结出了汗水一滴？
她古怪地看了我一眼，“你怎么不吃东西……什么表情啊，吃坏肚子啦？”
“吃、吃！”
我赶紧夹菜。
“哈，”她满脸的好奇和期待，“还没尝过老梁的手艺呢，今天总算是有机会了……”
说着，她罪恶的筷子伸向了那盘无辜的青椒炒肉丝。
“等等！”
我也来不及多想，大喊一声。
她一愣，“怎么了？”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