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晓棠的故事-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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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大胸女孩的肚子弄大之后自己却溜号了，别人闹到你家去，你爹抄着菜刀追了你三条街……”
“好了！够了！”
从沧浚悲痛的神情里我感到一丝欣慰——这小子原来也是可以教化的。相信这些血淋淋的教训已经给他起到了足够的警示作用。
“你再说下去，把我胆子说破了，叫我今后还怎么下手？还怎么混迹床头？不用再说了，不要让现在的我为以后的我扛上包袱，以后我所犯下的罪过，让以后的那个我去接受命运的审判吧……”
人能够活到这个地步，也算是上了水平、上了层次。对于这样一个龌龊到无以复加的人，那些前赴后继被沧浚拐骗的女孩子难道凑巧全都瞎了眼？
“老梁，别那样看我。这就是你不懂了，俗话说得好——爱情使人盲目。”
那么你的眼睛为什么始终都贼亮贼亮的？
“那是你概念上的错误理解，本座非爱情中人，实乃性情中人是也。”
他把那个“性”字拖得特别长……
和他扯这样的问题实在不会有什么建设性的结果，于是我把话题转回到我的事情上。
那么，我的事今后还要靠你大力支持了。
“这个好说，不过这个好处费嘛……嘿嘿嘿嘿……”
我真想告诉他，他阴笑起来的样子很招拳头。
“好了，所谓‘知己知彼，所向披靡’，先对你做个小分析……你的优势有以下几点：首先是更成熟……姑且算你更成熟吧……老男人更能吸引MM；其次，你在政治和经济上完全独立，没有老爹老娘老师的约束，行动方便；再者嘛，你现在一无业游民，每天有大把大把的时间拿来浪费，这是一笔宝贵的财富啊……最后也是最重要的，你有我……”
他暧昧而猥琐的目光扫得我全身鸡皮疙瘩争相崛起。
“说完了优势说劣势，相比于我，你不够帅……”
狗屁！就你那熊样……鹰钩鼻子锅巴脸，耗子眼睛鸡脚杆……
“你看你看，用诋毁他人的方式安慰自己，又起妒忌心了不是？这是你的第二个劣势，心胸狭隘。”
我靠！谁说的？我心似长江，胸如大海，肚子里面能撑船，就算是放个屁，那也是充满了宽容与豁达的气息……
“呔！你把自己的第三个劣势也暴露出来了——钻牛角尖，凡是非要争个高下。”
Mother’s，不说了，再说下去，估计我该自卑得连活下去的勇气都没有了。
“虽然你不爱听，我也同样不忍心说，但为了你好，我不得不说下去……下面一个才是你最大的问题……你不懂女孩子的心意……”
我浑身打了个激灵。
这恐怕真的让他给说中了。自问和晓棠交往五年，我从来都以为她的心中只有我，每天想着我、念着我，渴望见到我……可是，当美梦惊醒、分手在即的时候，我才发现自己一点也不了解她，一点也不懂她。
“说起来也不怪你……女人心，海底针，试问除了我之外，天下有几个男人能真正弄明白她们脑子里整天装的都是什么……但现在，我已经决心把我多年来总结出的‘春心窥探大法’全部传授给你……”
春心窥探大法，听名字就恶心。
“好啦，名字就像浮云一样，没什么实际意义的，重要的是内容，知道么……如今你首先要做的是……找到常和她见面的理由。”
常和她见面的理由？需要么？平时她就在学校里，一找一个准；周末跑到Green’sCoffee、电影院或者她常去的几家商店蹲点，十次里能抓她六次……
“愚蠢……难道你每次见到她都说‘啊，真巧又碰到了你……哟，今天怎么一连碰你三回了……哇咧，奇迹奇迹，连在女厕所里也能遇上你……’你觉得这样很正常么？”
……
“所以说……”他打了一个响指，“开一家小店吧，在学校旁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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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节　昨夕情缘
更新时间201133　12：49：36　　字数：2143

　“冲动是魔鬼”，我恨我自己不长记性。就因为沧浚的一句话，这几天已经累得我快内分泌失调了。呆呆地环顾一圈尚处于半成品的店面，我拧开瓶盖，把绿茶大口大口地往嘴里灌。
我给这家小店取了一个贴切的名字：昨夕情缘。
“哟，新开的音像店么……老板还挺俊的嘛！”
这声音我发誓我熟悉。
两个人影停留在小店门前，是晓棠和她的闺密——水晶。
在这个世界还是第一次见到水晶，所以还是介绍一下……她和晓棠同班，成绩优异，长相可爱，性格活泼，身材劲爆……不少男生因此而对她生起了邪念（其中就有叶某人），结果碰上她才知道原来她比自己更邪恶，于是悔恨当初不听古人“人不可貌相”的训诫，夺命而逃。她以勾引男人见长，同时也有着捉弄男人的卓越天赋。先勾引，再捉弄，至死方休，不死不休，强如沧浚者都深受其害，几近饮恨自绝，敬称之为“猛女”，连连说惹不起、惹不起。
总之，只要她一登场，我就浑身不自在。
“昨夕情缘，名字不错嘛，帅哥……”
她一个媚眼砸得我心惊肉跳，慌忙又灌了一口绿茶压惊，差点没呛着。
而晓棠正微笑地看着我，我感觉到，这是对朋友会才露出的微笑。
“你好啊。”我向她招手，主动问好。
“你好……这间音像店是你开的？”
“嗯哼，老板、导购、收银员、会计、清洁工，外加法人代表，都让鄙人一手给包了。”
“呵呵，店名取得不错啊。”
“嗯……是因为那个故事而取的名字。”
“噢，是吗？”
她的眼神里闪耀出明亮清澈的光彩。
“那么，我以后有机会继续听你讲那个故事了……很期待后面的剧情呢！”
被晾在一旁的水晶此时已经忘记了愤怒，她看看我，又瞧瞧晓棠，满脸的问号。
“怎么回事？你们认识？什么故事？为什么我什么都不知道？？”
看着水晶傻呼呼的模样，我们会心地笑了。
经过一番坚苦卓绝的努力，几天之后，我有生以来最为庞大的DIY终于完成——昨夕情缘正式开业了。沧浚和土豆找来了年级里的一帮狐朋狗友为我举行隆重的剪彩典礼。这群家伙正事干不了，瞎起哄倒是在行得很，一番折腾之下，还使外面的人产生了“这家店生意不赖”的错觉，事实上，他们把店面围个水泄不通的原因只是为了那个糊了二十元大钞的红包，爷爷我这生意做得是只出不进，亏大了。早知道这群人如此积极，说不定当初我每个红包就只封五毛钱。
远远地，我还是看见了晓棠。她就站在学校大门口，面带笑容地注视着我这边。当我们目光交汇的时候，她热情地向我挥手。
……
“唉，能清闲下来也真不容易。”
我边擦汗，边把她——以及坚持要跟着她的水晶引进门。
“你可以说直白一点么，帅哥？红包发完了？”
我讪笑道，“看你说得，都是朋友闹着玩的。”
这猛女似乎牢记先前之恨，今天要借机来向我讨还血债。我咬牙切齿，却不得不退让几分，毕竟这里是我的主场，动起手来砸坏了东西，对我来说可就是祸不单行了。为了不让她继续找茬，我赶紧转移话题。
“参观一下吧！”
四处悬挂的七彩滤光灯，几张崭新的潮流金属货架；种类齐全的正版和“号称正版”的CD碟；贴满墙面的各种音乐海报（其中也偷偷夹杂了几张本人鱼目混珠的玉照）；一个自动售卖机（只出售“软饮料”）；一个小吧台；（但没有高脚杯只有一堆吸管，是不是很倒饭？）一部复古风格、带四个耳机的复刻版CD试听机；以及让我引以为豪的一部小型八路调音台。
“所有设施尽收在这间不足三十坪的店面里，怎么样？”
晓棠用手指在空中画了一个“P”字。这是Q中的学生流行的简语，意思是Perfect——完美。
水晶则是一副不以为然的表情，吹着口哨。然而她的眼球却在高速移动着。
“我有礼物送给你……们。”
那个“们”字，说实话我是很不想加上的。
我从收银台底下摸出两张JAY的最新专辑CD，递到她们手中。这玩意儿可不简单，一面市马上就让抢光了，我好不容易才拜托供货的老板留给我两张。这年头的少女歌迷们对JAY的仰慕就像基督徒们对Saint。Maria的仰慕一样。从某种角度上讲，JAY和Saint。Maria对人类的贡献是类似的：JAY为少女们生产充满爱意的歌曲，而Saint。Maria则给上帝的信徒们生产了一个领袖，他们都是创造者，是光荣的劳动人民。
“哇！他可真算得上一个有办法的人！”
水晶痴痴地摩挲着CD的玻璃塑料包装，满腔惊喜地对晓棠说。晓棠似乎没觉得这话有什么不妥。
但我清楚记得，这句话只在一个地方出现过，那就是莫泊桑的《我的叔叔于勒》。
晓棠仍只是微微一笑，小心地将CD装进她的灰色帆布包里。
在印象中，晓棠并不是很喜欢JAY，喜欢JAY的人是我。这张专辑是她送我的生日礼物——就在我们第一次约会之后不久。我依稀还记得当时反复摩挲CD盒，听着CD里JAY的歌曲，近似失心的欣喜之情。
送她这张专辑，更多的是因为珍贵的怀念。
从此以后，我每天除了花一个小时炒股捞钱以外，几乎把所有的时间都泡在了店里，有时晚上也不回家住。老爸老妈倒是有些担心。
“梁平啊，最近怎么经常不见你回来睡觉啊？是不是有什么事？”
“没有的，实习比较忙，加班太晚，就索性在公司睡了，让堂婶你们担心了，抱歉……”
“话说回来，你来了这么久，都还没和梁爽见过面……周末咱们一家人一起吃个饭吧，见了他你一定会大吃一惊的，你们两兄弟长得太像了。”
我一定不会惊讶，倒是那个梁爽极有可能给吓一跳。不仅如此，如果来个DNA鉴定，连您二老也得吓一跳。
该来的总要来，两个“梁爽”终于要见面了。
“堂哥，你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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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节　梁爽的鸿门宴
更新时间201134　9：43：06　　字数：2342

　他显得很紧张，规规矩矩地坐在那里，不时悄悄瞟我一眼。腼腆的小子，一点也没有我潇洒的风范。
老爸老妈则在一侧反复对比我们俩。
“像，太像了！从眉毛到脚，就找不到一个不像的地方！真是奇怪，我和我哥长得一点也不像啊，怎么生的儿子跟同个模子里刻出来一样？”
我赶紧解释，是咱爷爷的功劳，隔代遗传、隔代遗传……
“哎呀，梁爽，光长得像你堂哥是不够的。你看看人家，马上就要拿到法国的学士学位了，别人读的是国立大学！就跟咱们的清华北大一样，名牌大学，知道么？”
在法国，成绩好的人读的都是私立大学，别人高卢佬一听“国立大学”，就跟咱们这儿听见“成人函授学院”一样……老爸还真会侃，侃得和真的似的。要不是为了装得更像堂哥梁平，我曾经恶补过法国的风土人情，指不定真能让他给忽悠了。
“你要好好向你堂哥学习，上进一点，别一天到晚不务正业，玩物丧志……高考要是能考个好成绩，以后出国留学也不是不可能的，然后在外国当个小资，给你妈找个金头发蓝眼睛的儿媳妇，你说多好……要是考得不好，上不了大学，小区门口那个整天抠鼻屎的保安就是你的榜样……”
酒过半巡（可怜的小梁爽只能以茶代酒，倒不是老爸不许他喝，而是他自己不敢。这小子喝高了往往就会原形毕露，不小心说点不该说的话出来，脸上一准儿印个国旗色的五指商标。我太了解他了……就像了解我自己一样），老爸看来是有些醉了，说话的声音也渐渐大起来，浑浊起来。
“现在的孩子和以前不一样了，才上高中，牛逼啊——很多就开始早恋了。”
他回忆说自己第一次和老妈牵手的时候，拿现在的标准来说也都算个大龄青年了，然后跟说段子似的拉出一大堆起茧子的陈年往事。
“说起来很不好意思啊，当时我牵着孩子他妈的手……”
老妈表示抗议，当时谁是你孩子他妈？
“哎呀，你就不要打断嘛……我牵着手，我就问她，你喜欢我不？她说喜欢，我又问她家里人的意思，她把头埋得更低了，隔了老半天才挤出个‘同意’，我就说，那我们干脆把证扯了吧。”
“然后呢？”
“然后就扯了呗。”
“之前都没有接吻过，都没有……亲近过？”
我话没说完，老妈的眼睛已经开始发绿光了，我这才意识到这是老爸老妈，把他们作为八卦的对象是很尴尬的事，尤其是提出那么……尖锐的问题。
老爸倒是开明一些，连连摆手，没有没有，我们那个时代的人都太单纯了，结婚之前根本想不到那些问题。
人可以单纯，但是有些问题不是单纯就能回避的。我真想知道那个时代的年轻人是靠什么办法在漫漫长夜忍受体内荷尔蒙折磨的。
“所以说啊，”老爸又开始了他的长篇大论，“我们那时候的婚姻，现在的年轻人根本体会不到，那种谨慎神圣的抉择，那种相濡以沫的融洽，那种……”
他“那种”了半天，高矮吐不出下面的字眼，想来是卡壳了，于是我乱搭一句。
“柏拉图式的爱情？”
“对，对！就是柏拉图……”他兴奋得就像便秘者终于拉出了第一沱大粪，痛快无比。
但我转而一想，这个词也不对，他们要是柏拉图，那我难道是从石头里蹦出来的？
然后他突然话锋一转，喝了酒涣散的目光也迅速收拢起来，恶狠狠地盯着正在夹咸烧白的梁爽。
“臭小子，把哪家的女孩子欺负了！”
噼啪！筷子落地的声音。我和梁爽同时张开了嘴巴，呈惊讶状。
注意到他的惊讶表情后，我更加惊讶了。我惊讶的内容是：你和谁上床了？！
而他惊讶的内容恐怕则是：你怎么知道的？！
“今天我们特意把你堂哥也请来了，你别有什么难为情的，都是一家人，一五一十交代吧！”
原来老爸一点都没有喝醉，前面的一切都是铺垫！今晚是个完完全全的、彻彻底底的、有预谋的、有计划的……鸿门宴！
敢情我是被抓来扮演项庄的？
“我……我没有……”
梁爽此刻的表情让我联想到了昨夕情缘里的七彩滤光灯。但这并没有勾起我的同情心，虽说我们复杂的关系，比亲兄弟还亲，但我更想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虽然我健忘，但我清楚记得自己的“第一次”并不是发生在高二的夏天。
我温和地对梁爽说，有什么你就说吧，如果你没做错，堂哥一定替你说话。
又一阵七彩滤光灯，还带闪断效果。
在三双眼睛越来越凌厉的逼视下，梁爽终于跟瘪了气的皮球似的。
“是我们班的……我们只是……同学……”
“我们只是……朋友……”
“我们只是……好朋友……”
像挤牙膏一样，我们每用目光挤他一下，他就吐出一点更真实的信息。
老爸显然是不耐烦了，他直插主题，把旁边的老妈吓了一跳。
“这么说，你和别人发生关系了？！”
“没！没！我们只是……只是……”
“只是什么？！”
我冷不防插上一句，倒是把一旁老妈吓了一跳。
此时的梁爽满是无奈的表情，好象在说，我不就是研究一下男女关系，搞这么大阵仗的三堂会审，你们不是吧？
“只是好朋友！”
他语气突然坚定起来，目光中也充满了确认——看来是不会再翻供了。
当晚的拷问真是惨不忍睹。老爸老妈威逼利诱，软硬兼施，前赴后继几个小时，而梁爽则始终摆出一副“威武不能屈，富贵不能淫”的圣人像。
圣人像是我的说法，老爸的形容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