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刺红-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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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两个已经变了模样,雪莲独自清醒在现实中,吃不下也喝不下,身体一直沉下去,她在此刻,扒开了两个人的心,看了个透彻。
经过她一回合复一回合的不信,求证,明白,否定再否定,获得了准确的信息,刘飞燕不是等闲之辈,无法小瞧,她真的用尽了手腕。
雪莲悄悄转身,站在窗边,把窗帘后的摄像机关闭。
吃完东西,两人还有说有笑,药效来的快去的快,两人在笑声里轰然而醒,彼此对看,分不清哪边是梦境,回想刚才的场景,既模糊又清晰,仿佛刚才在屋顶上俯瞰,既是观众又是主角。
刘飞燕身体感觉怪异,直挺挺坐在椅子上,冷汗涔涔,如尸体被拉出来在解冻中。那片近乎失忆的模糊,吓坏了她自己,其惊怖,无异于天机泄露。
以为过去了几劫几世,不过半个小时而已。原来每个人的生命,都如同那施药的半个小时一样,迷迷糊糊,很努力,但不由自主。
刘飞燕问方非:“我刚才说了些什么?怎么一下子都想不起来了?”
方非也不知道她具体说了些什么,但非常聪明,即时微笑,回应道:“我们都醉了,我也不知道我说了什么。”
刘飞燕摇摇头,仿佛刚才灵魂出窍,而此刻刚刚回到肉身,她心如击鼓,打得她旋晕,胃部涨得难受,这是她从未经历过的感受。
雪莲好言相劝:“你这样旷课下去,迟早要拿不到毕业证了。结了婚并不是万事大吉。很多的狐狸,就是因为想要找到近道而掉入陷阱里的。”
刘飞燕摸摸脸颊,木木的,抬起大眼睛,神情呆滞,说道:“我有些要紧的事情要办,此刻没有空再跟你们聊天,先回去了。”
方非拿好摄像机,搭了另外的出租车紧随其后,看着她安全的进了家门,才疲惫的返回自己家中。
屋里黑着灯,母亲已经睡下。
方非缩在黑夜里,一个人在电脑前反复把录像看了几遍。究竟要不要下手,她反复问自己。
门外响起妈妈的脚步声,叹息声,轻轻敲门声,说话声:“小菲,你睡了吗?”
方非抹一把眼泪,隔着门应道:“嗯,睡了。”
“你好好的吃,好好的睡,好好的工作,妈妈别无所求,妈妈已经把陈正东那孩子忘了,你也忘了吧。”
“我已经忘了。”
“他的老婆,你的那个女同学,希望你不要再去招惹她。人,受点委屈不算什么。”
“嗯。知道了。”方非轻轻回答,尽量控制自己的声音平常些,听着妈妈的脚步声走远。
妈妈这样软弱,劝方非打落牙齿和血
吞,是怕方非受到更大的伤害,那一声声叹息令方非沉入昏倦,割伤她的心。妈妈所承受的失望和屈辱将方非的犹豫渐渐吞噬,她伏在电脑前喃喃祷念:“对不起,刘飞燕,是你伤害我在先。”
方非连夜将录像刻录成光盘,第二日交给姜跃明,顺带给他一张纸条,交待道:“帮帮我,把这光盘寄到这个地址,写这个人收。用特快专递,最好左手写字。当然,别害怕,不会让你有任何后续责任要承担,我只是以防万一。”
“我不怕承担。这是小事。方非,无论你在做什么,我都能理解你。”姜跃明说。
“理解我什么?”方非苦笑。
“我理解,若你开始出击,一定是被人断了退路。”
两天后,刘飞燕果然气势汹汹来算账。她直奔方非的公司,冲破重重阻拦,快速跑进办公室,在方非猝不及防的时候,狠狠甩了方非一个响亮的耳光。
办公室门口挤来一堆同事,叽叽喳喳乱猜一气,总裁方舟闻声从里面走出来,他吼道:“保安干什么吃的?什么人来闹事?”
方非对总裁致歉:“是针对我的。对不起,我自己来解决。”
刘飞燕太喜欢这样的效果,迫不及待想要看方非在同事面前颜面尽失,她因为愤怒而鼻翼煽动,瞪大眼睛,咬牙切齿,二话不说,扬起手臂,要对着方非的左脸再重来一次。
但是,胳膊被方非狠狠捏住,擎在空中,方非对她微微一笑。说:“本来我也不欠你什么,你打了我,也好,或许我心里会舒服点。但是休想有下一次。”
刘飞燕扭动身子,想要挣脱,没能成功,方非的手臂出乎意料的有力,她被她钳制住,动弹不得,只好吼道:“你对我做了什么?!”
方非沉默两秒,问:“做了什么?你要在这里说吗?”
刘飞燕呆住,她不能说。
第一百零六章 反治其身
方非的态度为什么如此平静,一切都在她预料之中?
方非面无表情,说道:“如果你识趣,可以先去旁边餐厅等我下班,不要影响我的工作,若真要打起来,你不是对手。散打方面,我下过功夫。”
方非放开她,坐下来,若无其事,神色如常,低头整理文件,愣住的同事缓过神来,四散开,保安这才冲进来问方非:“方助理,要不要拉她出去?”
“她自己会走的。”方非头也没抬。
总裁方舟在一旁看傻了眼,这女孩够胆,曾经以为,她虽脾气倔强,但身子弱不禁风,谁知道紧要关头变成女机器人一样有力,竟有这样强势的一面。
他后来不再插手,立在一旁静静观看。
方非完全可以控制局势,不似女流之辈的打架模式:扯头发、打滚和尖叫。而是轻松将撒泼的人制服,令人刮目相看。他要细细观察方非的处事能力,遇到冲突后的细节表现,他决定重新估量她的价值。
下班后,方非并没有再见到刘飞燕。
刘飞燕平静下来,自然会左右衡量,她不敢继续纠缠。她若硬说是方非陷害她,除了光盘,她没有任何证据。但是光盘的里的内容,对她百害无一益:表情正常,神态正常,语调正常,一切都是她亲口说出来的,而所说的内容并非什么光彩照人的事情。
刘飞燕一个人走在路上,无着无落,不知道要走向哪里?她遂想起两天前。
当初,光盘的收件人是陈正东的妈妈,她一个人在家,觉得蹊跷,放入碟机,一点点看,目瞪口呆,感到害怕,从没对人产生过如此怀疑的害怕。
她的手颤抖个不停,来回看了三遍,还是不能完全懂得里面在说些什么,几乎失去了阅读能力。
光盘里有方非和雪莲,方非并不避讳是自己所为。
陈正东的妈妈跌坐在沙发上。原来方非这个女孩并不跟她正面冲突,只是用这张光盘告知她事实真相,让她自己否定自己的选择。这种方式真够狠,无疑是让她自己打自己的耳光。
刘飞燕那时还并不知情,兴冲冲逛街归来,买了一堆的漂亮衣服,其中两件是孝敬婆婆的,她说道:“妈,我得回学校去,应付一下考试,再认真学点东西。可能会很久才回来。”
“希望你永远都不要再回来。”陈妈妈已经在她进门前收拾好情绪,此刻看也不看她。
她脸上不是愤怒,不是悲伤,是完完全全的冷漠。这种冷漠,实在让刘飞燕暗吃一惊,比起所谓的恨来,这个破坏力要强大得多。
“妈妈,您这是怎么了……”刘飞燕挨着她坐下来。
“不要叫我妈妈!”她转头面对刘飞燕。
眼前的刘飞燕,这样年轻,最初那简单的童花头和清纯的学生装,不过是她的小小道具,她工于心计,精心策划,无辜的表情下覆盖一颗毒蛇般的心,她骗取了她的信任,骗走了儿子的幸福。
她痛心疾首,后悔不迭,直言道:“你这个孩子,实在太让我失望,拿着长辈当白痴一样的耍弄。我错怪了正东,以为他是一心想着芳菲,才不肯对你付出真心,现在看来,即使没有芳菲,他也不会喜欢上你。他比我明白得多。”
陈家妈妈深深吸了一口气,惫赖以对,一句话也不愿意多说,只把光盘重新放入碟机中,按了播放键,镜头缓缓播出,刘飞燕大惊失色,面色如纸,如同见了鬼,里面的人明明是自己,却完完全全没有印象。
电视里的刘飞燕端着酒杯,正在对着雪莲说:“我睡了,还不止一次。怎么,你不相信?……”
 
; 她双腿发软,坐不住,从沙发上滑跌下来,瘫在地上。
那时屋里变得幽暗,陈妈妈坐着不动,拿出婆婆的威严,一字一句地说:“既然你们没有爱情可言,强扭的瓜也不甜,万幸你还有学可上,并不是完全无依无靠,也有路可退,希望你们速速离婚,你毕业后最好去别的城市,重新开始生活。我算待你不薄。”
“待我不薄?”刘飞燕冷笑,“你对我这么好,赶我出家门?你要问问你儿子是否同意。”
她冷静开腔,一句也不让她:“他同不同意,你心里最有底。”
陈正东常常睡在公司,两天后回到家中,这边已经闹的天翻地覆。
刘飞燕那时刚从方非的办公室闹完回来,实际是落荒而逃,败战而归,她躲回家中,卸下所有的盔甲和伪装,在卧室里又砸又摔,即使陈正东用力扯住她,她依然对着空气重复相同的动作,象是已经无法让自己停止下来,歇斯底里的让人同情。
她开始吼叫,尽情而用力,仿佛藉由这样的发狂,可以释放一些不必要的自卑。陈正东并没有被她吓到,仍然静静地看着她,最后的最后,她绝望了,抓着他的手,痛哭起来:“我错了,我知道错了。我可以放弃上学,放弃一切,不要赶我走。”
不管她是怎样的扭曲,她毕竟是他的第一任妻子,陈正东看着这个滑稽的结局,看不清到底是谁的错,身体冷冷的,不知如何反应,他只说:“不是赶你走,是我们注定要分开。”
一切冷却下来之后,只有空洞和疲乏。
在刘飞燕和陈正东办理离婚手续的同时,方非正匆匆与叶永义见面。
她与叶永义面对面坐下,忽然接到雪莲的电话,得知刘飞燕已离开陈家,心中说不出的复杂滋味。
她让叶永义要了两瓶酒,自斟自饮,喝的满脸通红,似乎很快乐,但内里又有极尖锐的痛苦与同情,说不出话来,光是笑,到最后,笑出眼泪来。
第一百零七章 原形乍现
叶永义很久没有主动来找方非,一段时间以来,他都在埋头苦干。
他的取证工作谨小慎微,真正做起来却近乎狂热,所写的报告引起上层重视,给他尚方宝剑,让他大力查办。
他与方非的谈话断断续续,一直进行到零点,都是围绕学校的事情。
白瓷盘在灯光下闪着柔和的光泽,窗外的天黑透了,路灯象星星一样一盏盏亮起来,有车和人无声的来了又去。
方非刚刚喝下不少,但话题涉及到学校的事情,将她的注意力完全从刘飞燕那里抽离开来,渐渐收了笑容,干了眼泪,慢慢沉静下来,听叶永义一番介绍,头脑变得异常清醒。
叶永义穿着条纹衬衣,没有戴他的帽子,露出喜盈盈的眼睛,他说:“事情进展非常顺利,报告第二天就得到审批,立即展开了立案侦查,现在进入审查收尾阶段。”
“那么快?我以为起码半年时间。受贿最难取证,不是吗?”速度太快,出人意料,令方非心底打颤。
“我们是走偏门,从工程质量入手。”
“什么工程?老师跟工程有什么关系?”
“这个学校在三年前曾经大修校园,为了扩充招生新盖了两栋宿舍楼,其中一间男生宿舍的天花板大块水泥掉落,令一个男生当场死亡,另外一名受伤,但是学校很快用各种手段把家长安抚妥善,买通媒体,悄悄压住了消息。”
方非思绪涌上来,百感交集,蹙起眉头,微微启齿,欲言又止,继续听他说下去。
“学校当权派指定工程单位,从中收受贿赂,工程单位偷工减料,造成了质量事故,当初没有引起上面太大重视。这是其一,其二就是校园潜规则,这些成为公开的秘密。”
方非并不真正懂得校园潜规则,很久以前,想的简单,以为教师所收贿赂主要来自学生家长。例如陶然,在机会面前送点礼物和现金,对于其它真正官场受贿来说,这些都是小小意思,应该不会有太大的动作。
其实不然。
真正的潜规则涉及到学校工程,学生教材回扣,校服承包,以及食堂管理等各个方面。这些看起来随意正常的表面之下,其实是十万分的刻意,一来一回,暗中交易,这就叫天衣无缝。
所以一旦查起账单,拔出萝卜带出泥,不但涉及到方方面面,还牵扯到众多的人物。
叶永义说道:“不查不要紧,一查,多多少少都会有问题。”
“其中,有没有一个叫刘一冠的?”方非紧张的问。
“有,他问题也不小,也是个掌握实权的。还有叫熊玉刚的,不过他收的很少,因为刚刚升了一官半职,还没有来得及大捞特捞。算他走了运。学生科的老师多多少少都有染指,可谓一锅端。”
方非的心狂跳不止,她盯着叶永义问:“可有证据?”
叶永义声音压低:“这事情还处在未公开阶段,还需要一段时间来深入,上层指示我,要把这个事情当成齐墨的典型,争取做到稳抓稳打,做出一个漂亮地预防职务犯罪的防火墙。你千万不要泄漏半点风声,一旦事情有了变故,我绝对脱不了干系。”
“当然,我知道严肃性。放心,只是好奇,毕竟,那些老师我都认识。”
叶永义说:“起初没有查到多少证据,几乎都要放弃的时候,侦查科一个同事发现一点问题,王校长家的衣柜并不是贴墙放置,而是空出两寸的距离,说明经常拉动。拉开衣柜,赫然发现,衣柜后面的墙上有一个方形大洞,全部用钞票当砖,一堆堆码好塞满,可谓怵目惊心。”
方非想极力表现出无所谓,菜也照吃,吃着吃着,咬住筷子发起呆来。王校长通过各种渠道收受贿赂
,款额巨大,估计获刑不轻。方非回过神来,有一闪的惊喜,随之又平淡下来,隐隐不安,仿佛此事因己而起,傻傻问道:“会不会判的太多?”
叶永义呵呵地笑:“法律无情,心慈手软是不可能的,将来会判刑多少要综合审判,都有条文规定,不是你我说了算的。”
叶永义送方非回到楼下,道别前说了一句:“我想要做到的事情,其实没有人可以阻拦。”
那时起了大风,方非并没有心思听出他的话外之音,抱着披肩立在那里,任风一阵阵扑她,风从她的每一个寒毛孔涌入,将方非的情绪在胸腔内上下翻搅,酸的,甜的,苦的,辣的……她久久回不过神来。
自那以后,方非每天关注电视新闻和报纸。
齐墨市正在大张旗鼓地搞廉政建设,学校的事情渐渐露出风声,王校长不巧撞在风口浪尖上。
王校长一伙,在阴暗的角落大肆捞钱,如入无人之境,引起各届关注,索性来个教育界大检查,齐墨大学,齐墨医学院,齐墨财经学院都一一进行了整顿,都没有查出大的问题。
跟方非同样关注消息的,还有方非的总裁方舟。方舟连续三天,派秘书出去买当天最新的各家报纸,他如此关注这个消息,并没有引起方非太多注意。
案子已经进入公开审理阶段,在齐墨市的高教领域引发巨大震荡,此案涉及的人员不少,金额巨大。恰逢第二次修建校园的工程刚刚竣工,崭新的校园初见规模,但在同时,王校长和刘一冠等人纷纷落马。
方非想起王校长的神情,感觉他昂首阔步踏进了一个陷阱,陷阱是自己为自己掘的坟墓,方非不过是为他轻轻引路。
想到此,她不再问自己做错了什么,事情已经无法掌控,她只能任由发生。
第一百零八章 冤冤相报
学校几乎整批换掉领导班子,齐墨市中级人民法院判处王校长无期徒刑,罪名为受贿罪、挪用公款罪、渎职罪,判处学生科刘一冠有期徒刑十年零六个月,罪名为受贿罪、行贿罪、渎职罪。
熊玉刚、杜桂花和张力强等人,因将所有赃款上缴,态度良好,金额较小,分别处于撤职和拘留和严重警告。
一审告终,方非急急找来叶永义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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