熬-第7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的东西。
咦！有不有可能，冥羽风真的不是个正常人，而是有什么心理疾病的变态？或者说，他本来就是什么不法分子？根本不是什么良民善类？那就祈求警察叔叔们睁大慧眼，快点发现这个祸害，不要再伤及无辜了。
程楚以前也是爸爸妈妈手心里的宝，成绩又优异，也是老师们的骄傲。在同学中总有大哥大的风范。自从家里变故，他才开始蜕变成内向斯文，有话只往心里咽的闷葫芦。但也不至于胆小如鼠吧！怎么到了冥羽风面前就这么不堪一击那呢？如今，他是不是越来越胆小了？动不动就心惊胆战，宛如惊弓之鸟。




　　十六



“小楚不认得我了？”冥羽风看见程楚一脸惊愕地从上到下打量他，又开始调笑：“难道是我长得太帅，爱上我了？”
“没……没有。”程楚没听清他说了什么，就随口乱应。
“你昨晚收益如何？”又有危险的气息。
“我没卖！一共三十二件衣服、三十二条裤子、八双鞋子，全在存衣间。我真的一件也没卖！”程楚这次听清了他的问话，慌张解释。
“小楚，很怕我？”冥羽风走上前去，把程楚圈在怀里，低头就探寻他的唇。
“……”程楚心想一定要阻止他，千万不要受伤。双手想推开他又不敢推，小声抗议道：“不行，今天不行！今天可不可以不做那种事？我…后面还没痊愈，会很疼……嗯呜…嗯……”
又是一阵激烈粗狂的吻。程楚的舌头在两人口腔中的地位正如两人真正的立场，程楚没有一点地位。冥羽风霸道地摆弄着程楚的舌头，让它卷曲就卷曲，叫它伸直就伸直，叫它往东不能往西。
这一吻太霸道，一吻过后，程楚就有点招架不住了，昏天暗地地伏在冥羽风怀里喘息。心里暗想：这人难道不要呼吸吗？吻这么长时间也不缺氧。
“我知道。”冥羽风亲吻着程楚的眼睑，轻轻地吐出三个字。最后一个音刚落，就把程楚放倒在床上狂吻。
“呼嗯…呜嗯……”程楚在心里怒吼：“知道你还来？我都快被你吻断气了！”
不知过了多久，程楚获得了新鲜空气，嘴唇微微肿起，嘴角的津液还在往外流。一时间，嘴都不知道合拢了，向一条快要窒息的小鱼，张着嘴大口大口地吸气。调整了一会儿呼吸，他才有力气睁眼探测敌情。
此时，冥羽风正一脸怒气地盯着手上的两个相框。那是程楚白天收拾房间时，摆在床头柜上的爸妈的单照。程楚白天收拾房间的时候，发现这个房间最小，他的东西大多都放在这里，而且冥羽风从没与他在这个房间里做那种事，以为冥羽风不会喜欢这个小房间，所以就……
程楚看见冥羽风身上的怒火，吓了一跳。心想，一定是他不喜欢别人在他屋子里乱摆照片。
“对不起，我马上收好！”程楚慌忙爬起来去抢照片。
拉不动！抬头遇见冥羽风可以杀人的视线。那恶魔嗜血的眼神，真的可怕。
“把你所有的照片都给我拿出来！”冥羽风甩给程楚这句话后，只手握了两个相框出去了。
回来时，他手中多了一个打火机。
程楚这才明白他的用意。瞬间怒气腾升，畏惧也消逝了。经过了几次搬家，这是爸妈唯一的照片了。也正因为有相框的保护，才可以保存这么久。无论如何，都不能让冥羽风毁掉照片。
“为什么？你不想看见，我收好以后不拿出来就是了。为什么要烧掉？”程楚站起身，过来在冥羽风手上夺相框。
程楚不是冥羽风的对手，拼了死力也抢不回相框。冥羽风的怒气越来越大，反手对着程楚的脑门就是一耳光。这一耳光不算重，没把程楚打趴下，却让他松了夺相框的手。正要再去争夺，只听“啪”的一声，两个相框都被折断了。
“那是爸妈最后的照片，千万别烧！！！”程楚扑过去，却被冥羽风宽阔的后背挡住了视线。
只看见房间里顿时亮了几分，更亮了……暗了、更暗了、恢复了平常光线。
“你混蛋！你不是人！”程楚气得满脸通红，咆哮着对冥羽风的后背拳打脚踢。
冥羽风转过身来，眼中燃着熊熊大火，对着程楚就是一耳光。
程楚被扇倒在床上，嘴角都破了口。这一耳光打得脸一阵火辣辣的痛。程楚正欲起身，就被冥羽风单手抓住了喉咙提了起来。
程楚感觉到脚离开了地面，身体悬空、背撞到了冰凉的墙面上，冻得他一阵哆嗦。喉咙被紧捏着，脸颊涨的通红，身体严重缺氧。
好难受！要窒息了。爸妈，救我。我要被掐死了……
“你是我的，心里只能想我一个人。”一个振聋发聩的声音为即将晕死过去的程楚拉回了一点神智。
随后程楚感觉自己飞了起来，最后重重地跌回了床上。五脏六腑好像都被摔碎了！肠子一阵绞痛。程楚蜷起身子减轻疼痛，还不得不大口大口地吸气。
一时间汗如泉涌！
………………

程楚再次醒来是被热醒的。身上都是汗！睁眼发现他正躺在冥羽风怀里。头抵着冥羽风的下巴。
他赤着上身，下面穿的还是昨晚的那条睡裤。冥羽风依然□，热气源源不断地从他身上传过来。
程楚很想把腿或是手臂伸到被子外面去。哪怕只能伸出一根指头也好。可是他的身体和双臂都被冥羽风的手臂牢牢地固定在了炙热的胸膛上，双腿也被冥羽风的双腿夹住了。动弹不得！
好久没有用这种姿势睡觉了。小时候，程楚最喜欢像这样睡在爸爸的胳膊上，吸收爸爸身上的热量。每次都会很舒服的一觉睡到天亮。从没遇到过，半夜就被热醒的情况。
“好热啊！放开…呼呼…嗯”程楚在心里呐喊，又不敢弄醒这个猛兽。
口都干了，好想喝水。想喝冰凉冰凉的水。如果现在有一杯清凉的水给我的话，我一定会……啊！！！渴死了！
程楚梦到自己躺在炙热的沙漠里，那是一望无际的沙漠。头上有一个火红火红的太阳，好像要把他榨干了！嘴渴得都要干涸了，嘴唇也裂开了，好难受！
………………
程楚早上醒来，床上的人已经走了。伸手摸摸，连余温都没有了。
他立即去厨房猛灌了三杯水，又在房子里转了一圈，没看见那个人。程楚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十七



回房间去找昨天晚上穿的睡衣时，看见了地上破碎的相框和烧焦的相片。愤怒和伤怀席卷了全身。
爸妈的照片被烧了，如果以后忘记了他们的长相怎么办？爸爸是高高瘦瘦的，脸是？脸…记不清了！只有轮廓，越来越模糊的轮廓。
“呜呜……”房间里回荡着程楚悲怆的哭声。妈妈也记不清了！以后都想不起来。越是恐慌、害怕，越是想不出爸妈的五官外貌了。
“冥羽风，你这个王八蛋！！！”程楚平生第一次这么恨一个人。冥羽风夺了他当男儿的尊严、夺了他平凡安静的学习条件，最后连对爸妈的记忆都要夺走。太可恨了！
冥羽风昨天不仅烧了爸妈的照片，还打了他、掐他，从高处摔下来摔得晕死过去。以前冥羽风虐待他的种种恶行，不断地挤进脑海，折磨着程楚。
这种时候，程楚想起了几年前看的一部电影。一个女子被一个恶霸缠住不放。后来那女子在一个晚上，待男人睡着后，打开液化气开关，悄悄出门。走远后，打了电话给男人，他一接电话，家里就爆炸了。女人终于自由了，恶霸终于死掉了！又做得这么神不知鬼不觉。
可是，程楚只是想一想罢了。要他去杀人，他真的做不到。上次动了杀机，结果连他一根汗毛也没动到，差点把自己害死了。
他害怕！他是个学生。不要与冥羽风那种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禽兽一般见识。
伤感一阵后，程楚找了一个小瓶子将照片的灰烬放进去。这样做令他十分安心。将它带在身边就仿佛爸妈呆在身边一样。他要把这个小瓶子随身携带，让它鼓励自己一步一步走下去。让爸妈陪着他学习、陪着他上大学、陪着他工作、陪着他过美好幸福的生活。
哭过了、泪干了。程楚突然想起今天是中秋节，心想要去看爸爸妈妈。上次妈妈出事后，他一直以上学为借口逃避去看她。只知道，冥羽风把她和爸爸安置在了一起。
逃避现实是一种自我保护的措施。程楚去墓园的路上，才知道他一点也不坚强。跪在爸妈跟前，心里痛苦地要死，还有不想再走出墓园的想法。
唯一的安慰是，墓园里有爸妈的照片。这让程楚心里好受了一点。永远都不会忘记爸妈的样子了！
在墓园里呆了一两个小时。程楚红肿着双眼，回了家。躺在沙发上，回想起以前的中秋节。
月饼、饮料、各种美食摆满了整个餐桌。
一家人团聚时的欢声笑语，在耳边回荡……
程楚吞了一口口水，才想起这都到了下午两点了，今天他还什么都没吃。先前在墓园的时候怎么都感觉不到饿呢？
程楚打开冰箱，特别想吃牛肉。决定自己动手炒肉吃。可是，这生牛肉为什么这么恶心？粘粘的滑滑的，还有一股难闻的腥味。
他用两根指头把牛肉提到砧板上，右手握着刀往下切，它居然还变形，滑滑地扭到一边去了。
程楚有点火了。他马上就要成年了，难道还奈何不了这小小的牛肉吗？也顾不得弄脏手了，左手用力按住牛肉，右手使劲切。还真是不如白菜的十分之一好切。他又怕切到手指，每一次下刀都比了再比。生怕牛肉没吃到还献了血。
一番拼搏之后，砧板上堆了一堆大小不一、形状各异的牛肉丁。
放油、丢肉、放作料、炒熟、装盘。
程楚用洗手液将手彻彻底底洗了三遍才除掉了腥味。端着香喷喷的白米饭，盯着桌上一盘焦黑的物体，食欲顿时没有了。这与想象中美味的牛肉，差别太大了。
这个能吃吗？程楚很少有这么不自信的时候。
尝试着吃了一块，没有牛肉的味道，像吃焦炭一样，还带着微微的苦味。确实吃不得！
程楚愁眉苦脸地吃了两碗水泡饭，心情极度不爽！就去阳台上吹夜风。看到天上圆圆的月亮，突然很想荣晓付，很想同他聊天。
他家的号码程楚记得，所以拨了过去。
“喂，哪位？”是荣晓付的声音。
“是我！这是我的手机号。”
“小楚！怎么，想我了。”
“嘿嘿……谁想你了？你这三天在家干什么？”
“吃饭、睡觉、上网。”
“哦，会上网呀！有出息，比猪强一点。”程楚喜欢和他打打闹闹，因为这样可以忘记不快乐的事情。
同荣晓付聊了半个小时。将炒牛肉的痛苦经历也说了，心情好了不少。当然只是说炒牛肉是饭后乐趣，没有说水泡饭的事。
程楚放下电话，洗漱完就去睡了。

第二天，程楚早早地来到了学校。
拿起语文课本复习。无意间撞到了一个月考的知识点，他好像没有选中正确选项。五分呐！真悲哀！
程楚突然有点担心月考成绩。千万不要退步了！

吃早餐的时候，程楚都有点心神不宁。草草了事后，匆匆进教室等结果。程楚靠在座位上等了好长一段时间，好像有一个世纪那么长。班主任终于开了电脑，打开大屏幕，公布了成绩。
啊！第一名是二班的宜川。
第二名，不是他……
第三名，也不是他……
………………
张利年级第五，进步好大！荣晓付第七！也进步了。怎么还不出现“程楚”两个字。
程楚的心结了冰，寒心刺骨。76？年级76名？不可能吧！
结了冰的心被一个铁锤重重地击了一锤。可以听见它破碎的声音。
“你来！”班主任的声音将程楚拉回了现实。原来心脏没碎。它还在跳动，而且跳得很快。
随着班主任进了办公室。程楚也知道躲不过一阵狂风暴雨。低头不语，却暗下将防御系统调到了最高。
“你自认为考的如何？”此时班主任万年不变的扑克脸上都出现了阴云。马上就会有闪电雷鸣出现了，狂风暴雨还在后面。
“不好。”程楚小声回应。
“像你这种进步的方式，高考你都不用参加了。”
“以前，几个科的老师都很看好你，认为你学习踏实稳定。现在就露尾巴了？”
“这次年级第一被二班的宜川夺走了。好在我们班还有两个争气的。你的同桌张利，以前刚进班的时候，只能勉强留在重点班，现在居然冲进了前五……”
程楚眼眶都红了。手里紧紧捏着那个小瓶子，拼命逼回眼泪。可是男儿有泪不轻弹！他也觉得输给别人很丢脸，很不甘心！
卧薪尝胆。下次一定夺回第一！
班主任见程楚眼眶红了，也就不再刺激他了。毕竟，他家里出了事，可能有心理负担。
“好了，你也不要有太重的心理负担。要将悲愤化为动力！这一年是人生中的一个转折点，不要被什么事情分了心。老师还是相信你有这个能力赶上来。以后不要轻狂了，踏实一点学习。这种时候，每个人都在冲刺，不能松一口气。你做得到吗？”
“嗯。我下次一定夺回第一！”
……………………
上午评卷的时候，程楚把大腿都揪紫了。很多不该错的地方都错了。满腔闷火没地方发。
中午与荣晓付一起去吃午饭　。荣晓付知道程楚考得不好，心里有点难受，所以绝口不提与学习考试相关的事。程楚知道荣晓付的良苦用心，渐渐也想通了。
不就是一次月考吗？过都过去了，在意还有用吗？与其在这里生闷气，不如赶快投入到学习中去。下个月报仇雪恨！





　　十八



晚上，程楚并没有很早就睡。睡前还想把评过的卷子再复习一遍。拿出卷子发现里面有一张折叠着的信纸。
是张利的字，下面还有她的署名。纸上写着：
想了很久，还是决定要写这封信。无所谓它的下场是被你撕碎了冲进下水道，还是被你揉成一团丢进垃圾桶。
或许你并没有发现，有很多次我转过头想和你说话，却因为怕被你讨厌而退却了。我害怕在你面前失态，我希望你能正眼看我。当看见吴蒙蒙和你讨论题目的时候，我心里说不出的难受。那时，我对自己发誓，一定要超过她站在你的旁边。
就像《致橡树》里面的两棵互相尊重的树。
为了站在你旁边，我可以忘我的学习。也许你不相信，我从没有像这样刻苦过。
每次我都不敢把我对你的感情告诉你，可是总是把秘密放在心里，让我很不甘。明明你就在我旁边，我却胆怯得不敢告诉你。
终于，那一天我勇敢地迈出了一步。就当我在为自己的勇敢暗自庆幸的时候，你却用一脸厌恶和鄙视的神情揉了那张无辜的纸。
你真的很残酷无情！也很自大，只看得见自己，不会考虑别人的感受。总有一天，你也会尝到被别人无视的痛苦。
讨厌我就讨厌吧！反正已经被你讨厌了。
张利

某夕：蛮感动的！小楚，我觉得勒丫头是个好人。你要不从了那丫头算了。
恶魔风：你找死！
某夕：（逃跑）别打我，回去打你内人去！
小楚：（白眼）好黑的心。》
…………………………
程楚第一次被女生骂，心里怪怪的。以前揉过那么多女生的信，那岂不是罪不可赦了？她这次进步这么大，真的是因为我吗？想不通。原来写这种东西的女孩子，也是很有能力的。真的不能轻视任何人。
我自大吗？总是无视别人吗？也许吧！那明天要不要给她道个歉？这种信对他而言只是一个低俗的笑话，对写信人而言可能有很重大的意义。
程楚将信纸放进了抽屉里，抓了一会儿后脑勺，也没有继续纠结这件事。看了一会儿卷子就睡了。
………………………………
半夜，程楚被一阵翻腾和刺眼的灯光弄醒了。欲睁开眼看清现状，却无法睁开。胸前一阵酥麻，一阵快感刺激得程楚神智更加不清。
程楚将左手腕搭在额头上本能的挡住刺眼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