僵尸少年-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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样子吗？就你这个什么都不知道的有钱大少爷还好意思在这里大吹牛皮。”
少年一脸淡然的耸耸肩，并没有反驳瑞希的话。瑞希撇了撇嘴，“好啦，看在你请我吃大餐的份上，我带你去见识一下吧。”
瑞希带着少年先后去了赌档、酒吧，花了少年一大笔冤枉钱。最后，她还将他骗进妓院，看着少年被浓妆艳抹的老板娘追得狼狈地落荒而逃，幸灾乐祸的在一旁拍手大笑。但是，少年的脾气极好，被瑞希这样作弄也不生气。离开妓院后，两人回到杂货铺，少年还掏钱买了两支冰激凌请她吃。
两人坐在路边，瑞希不客气的接过冰激凌享用了起来。吃着吃着，她突然问道：“喂，你怎么会来黑街？”
“我来帮我父亲做生意。”
瑞希“哦”了一声，舔了一口冰激凌，又问：“做生意好不好玩？”
少年摇了摇头，“做生意很无趣。”
“为什么？你跟谁做什么生意？”瑞希好奇心起。
“父亲派我来买一些东西。嗯，就是向你的仇人买。”
“我的仇人……你是说……铁头？”瑞希失声叫道，“你说向铁头买东西……难道你是……蝎尾……的人？”
这时轮到少年感到惊讶，“你怎么知道？”
瑞希竭力镇静下来，“我……我只是听说过铁头和一个叫蝎尾的组织有过交易……我也是乱猜的。”
少年不疑有他，“是有过一次交易。但我怀疑他在我的货里动了些手脚，如果这件事是真的，那我们就是同仇敌忾了。”
“是吗……”原来蝎尾已经在怀疑铁头了！瑞希忍住心头狂喜，伸出手来，“那我们以后就是朋友了。我叫陶瑞希。”
少年一怔，旋即也伸出手，轻轻握了握瑞希的小手，“我叫雷伊。”
“雷伊，我们来合作吧！”瑞希提议。
“合作？”雷伊不解。
一个新的复仇大计在瑞希的脑海中形成。瑞希说：“我帮你监视铁头，看他到底有没有在你的货动手脚，你帮我向铁头报仇，把他从黑街除掉，怎么样？”
雷伊毫不考虑的点点头，“成交。”
　
52十号仓库
很快的，铁头迎来了与蝎尾组织的第二次交易。他还沉浸在数钱的喜悦当中，浑不知自己已然命悬一线。
铁头被高额的利润蒙蔽了理智，有了上一次的经验，他这一回更大胆，只向黑市购来了蝎尾要求的货量的一半，而另一半，便用便宜的面粉充数。
“老大，蝎尾来的电话。”一个手下递过电话。
“喂，是，我是铁头。”铁头接过电话，换上一副谄媚的嘴脸，“……当然，已经都准备好了……是，十号仓库，我知道了……没问题，我一定准时到……”
挂上电话，铁头提起那个装着白色粉末和面粉的皮箱左右端详，沾沾自喜地笑了起来，“小丫头真是我的财神爷……”这时他才想起很久没见到她了，于是向身旁的手下问道：“小丫头人呢？”
那手下摇摇头，“她今天没来。”
“真是的，每次有交易她都不见人影……”铁头摆摆手，“算了，不管她了，叫上几个人，我们要出发了！”
其实，瑞希早就来了。她等铁头出发后，偷偷潜进铁头的房间，偷出一些他用来替换蝎尾的白色粉末的面粉，然后又马不停蹄的赶到一早与雷伊约定好地点去。
一场惊心动魄的复仇之战悄悄拉开帷幕。
位于黑街的十号仓库是个人迹罕至的地方，窄小的仓库堆着许多大木箱，只在中央留下了一小块空地。靠着大木箱掩人耳目，这里确实是个进行秘密交易的合适地点。
铁头一早就在这里静候蝎尾的到来。交易时间一到，一辆豪华的轿车便出现在十号仓库门外。轿车里走下了两个西装笔挺的男子，为首的男子正是上一次进行交易的对象。
铁头笑吟吟的迎上去，“金先生，幸会幸会。铁头有失远迎了。”
金先生面无表情地说：“不必客套了，东西准备好了吧？”
“当然，当然！”铁头毕恭毕敬的递上皮箱，另一个西装男子接过，打开皮箱，掏出一包白色粉末仔细端详，铁头忙说：“请放心，绝对货真价实。”
“是不是货真价实，我们检查过就知道了。”金先生意味深长的说道。
查货的男子又拿起另一包粉末，看了一会儿，突然扯开包装纸，将沾起一些粉末送进嘴里，然后朝金先生点点头。
金先生阴恻恻的瞪着铁头，“这是什么？”
“这是……你们要的货啊！”铁头强自镇定，紧张的祈祷他偷换的面粉不要被发现。然而，从金先生阴沉的脸色看来，他大事不妙。
金先生冷笑一声，“我可不记得我们说过要买面粉。你不会以为我们是要做面包吧？”
铁头暗叫糟糕，满头冒汗的干笑两声，“金先生，您真爱说笑。”
“你决定打死不认，是吗？”
“我……要认什么？”铁头打定主意装傻到底。
金先生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袋子，“难不成是你要做面包，不小心把我们要的货给搞混了？”
铁头认出那熟悉的包装，正是他买来滥竽充数的面粉袋！铁头惊讶得说不出话，后退了一大步，向手下连使眼色，待双方翻脸后立即逃之夭夭。
这时，轿车的后车门却突然打开了。一个英俊的少年走出轿车，正是雷伊。而随后走出来的人，却让铁头傻了眼。
那是他做梦也想不到的人，瑞希。
只见瑞希稚气的脸上写满了肃杀，对铁头视若无睹。铁头的背脊一阵发凉，隐隐感到事情越来越不对头。“小丫头……怎么会在这儿？”就在满腹狐疑时，他的脑子里灵光一闪，铁头看看面粉袋，又看看瑞希，终于察觉到了真相——他被瑞希设计了。
“雷伊大人。”金先生恭敬地朝雷伊鞠躬，在他耳边低语了几句。雷伊听了，淡淡的应了一声，一双冷到极致的双眼转向铁头，冷冷地说：“我们动手，还是你自我了断，你自己选吧！”
大木箱后面忽然闪出了几条人影，个个架着狙击枪，红外线锁定器全都瞄准了铁头一干人的印堂。
铁头吓得“咕咚”一声跪在地上，“饶命啊！雷、雷伊大人，我不是故意的……您饶了我这一次吧！我保证以后不会了！”他指着瑞希，“是这个死丫头！都是她唆使我做的！是她！”
　
53人生的分岔路口
瑞希翻脸不认人，“死光头，你还真是不要脸。我跟你有不共戴天之仇，你这样诬赖我，以为其他人是傻的吗？”
“你！”铁头被瑞希反驳得说不出话来。
就在剑拔弩张的那一刻，又有一辆加长版豪华房车驶近，在十号仓库前停了下来。雷伊最先认出这个不速之客的身份，向来淡定的脸色微微一变，金先生随即也睁大了双眼，猛然深吸了一口气。
只见豪华房车前座走下一个西装笔挺的保镖，他恭恭敬敬地打开后座车门，一个模样威武，充满霸气的中年男子犹如巨星般出现，在场的蝎尾组员不约而同竖直腰背，异口同声的请安。
“首领大人好！”
蝎尾组员轰然的叫声既严肃又整齐，震得瑞希的耳朵嗡嗡作响。她好奇地看着那个极有气派的中年男子，只见他和气的笑着摆了摆手，组员们顿感受宠若惊。
雷伊望着那个被称作首领的中年男子，眼中满是不解，“父亲，您怎么来了？”
“我来看看我的儿子工作，尽一尽当父亲的职责。”首领望了望雷伊，接着瞥见了跪倒在一旁的铁头，“所以，你打算怎么处置这个家伙，雷伊？”
“您都知道了吗？”雷伊有些讶异。
“当然。”首领突然转向雷伊身旁的瑞希微微一笑，“你就是帮忙我们找到证据的女孩吧？”
瑞希毫不畏惧的点点头，大胆地回答，“只是举手之劳。这个死光头活该。”
首领微一颔首，反问，“说吧，你要什么酬劳？”
瑞希先是一呆，随即狡黠的眨眨眼，“雷伊是我的朋友，帮朋友是天经地义的事。”
“呵呵，真是个机灵的女孩。很好，我很欣赏。”首领意味深长的一笑，回头向他的贴身保镖轻轻点头，那保镖便掏出一把小巧的手枪，递到瑞希面前。
瑞希呆呆的望着那把手枪，一脸迷惑。
“动手吧。”首领微笑着说。“有仇报仇，有恩报恩。这是我们蝎尾的原则。”
“可是……为什么？”瑞希不敢接过手枪。
“这个人是你的仇人对吧，现在你就可以手刃仇人了。”首领说得轻描淡写。
雷伊心头又是一惊，暗自纳闷：“这件事，父亲是怎么知道的？”
瑞希一咬牙，拿起那把小巧玲珑的手枪，却没有料到原来手枪竟是如此的沉重。她迟疑着举起枪，但一双手阵阵发抖，好不容易，枪口才瞄准了铁头。
“瑞希！”雷伊低低叫了一声。
首领严厉的看着雷伊，“雷伊，我教过你，答应了别人的事无论如何都必须做到吧。你当初承诺了要帮她报仇的，不是吗？”
雷伊无话可说。碍于父亲的威严，他无法阻止瑞希。
也许瑞希是个天生的杀手，虽然是第一次握枪，但她的持枪姿势竟十分完美，纤小的食指搭在扳机上，伸得笔直的双臂，异常冷静的表情，以及迅速从颤抖中稳定下来的双手，皆令首领对这个弱小的女孩刮目相看。
“小丫头……求求你……别、别开枪……我……我把所有钱、任何东西……全都给你！”铁头吓得屁滚尿流，“求求你、求求你别开枪……首领大人，求您饶过小的一条贱命……”
瑞希露出鄙夷不屑的表情，“你欠我的，我要你用你的命来赔！”她想起雨纱被打断左腿时的惨痛情形，登时怒火中烧，双眼一闭，右手食指便扣了下去。
“砰！”
这个倔强的十岁女孩最终还是选择了复仇这条不归路。这一枪开下去，注定了她今后充满杀戮的黑暗人生。瑞希木然的盯着手中的枪，她很清楚，她这一生再也没法回头了。
　
54最后的心愿
再把时间拉回到七年后的现在。
月光下，陶瑞希轻轻荡着秋千，在沙地上映出了长长的影子。
“接下来发生了什么我也记得不是很清楚了，只知道，我浑浑噩噩的就答应当首领大人的养女，雷伊也就变成了我的哥哥。”陶瑞希幽幽地长叹了一口气，“从此以后，我再也没有回过黑街。也没有再见过雨纱。已经七年了……”
伏在蓝多湖头顶的黑鸦摇摇头，毫无同情心的叹道：“真是的，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如果你当初肯听雨纱的话，就不会落得英年早逝的下场了。”
陶瑞希抬起头望着还有些残星的灰色天空，自嘲的说：“对呀，我真是活该。我害了那么多人，现在只赔上自己一条小命，也算是赚到了。”
“先别高兴的太早，审判之后有你好受的。”黑鸦轻描淡写的恐吓她。
陶瑞希只是笑笑，笑容中充满了苦涩。“那你到底帮不帮我找雨纱？”
刀子嘴豆腐心的黑鸦老气横秋的长叹一声，“得了，就帮你这一次吧！就当作是完成你此生的最后一个心愿。”
陶瑞希苦笑，“那还真是谢谢你了。”
“好了，蓝多湖，我们出发了。”黑鸦叫了蓝多湖一声，却发现他毫无反应，“喂，蓝多湖，你有没有在听啊？蓝多湖！”
蓝多湖皱着眉头，一副很苦恼的样子，显然没有在听黑鸦和陶瑞希的说话。
“雷伊这个名字，我好像在哪里听到过……到底他是谁？”听完陶瑞希的故事，蓝多湖便一直在苦苦思考，但他那不灵光的脑袋始终转动不起来。
黑鸦一恼，露出锐利的猫爪，狠狠抓向蓝多湖的鼻子。蓝多湖一惊，忙不迭把头往后一仰，但他忘了黑鸦就伏在他的头上，那只猫爪还是不偏不倚的击了下来。
“黑鸦，你怎么又打我了？”蓝多湖捂着鼻子。
“谁叫你老是晃神？”黑鸦理直气壮，“快起来，我们要去找江雨纱了。”
蓝多湖一愣，“诶，要到哪里去找？”
黑鸦瞪了他一眼，“当然是去她的家啊！我们前几天不是才去过吗？”
“对哦！”蓝多湖一拍脑袋，跳下秋千。“那我们快走吧！”
出了游乐园的大门，蓝多湖在路边召了一部计程车，二人一猫匆匆赶往江雨纱居住的私人公寓。私人公寓外的电子保安系统对他们来说宛如虚设，蓝多湖和陶瑞希轻易地翻过围篱，闯了进去。由于之前已经来过一次，蓝多湖毫不费力的便认出了江雨纱居住的那幢公寓。他领着陶瑞希搭上电梯，登上三楼。
就要见到久违的姐姐，陶瑞希不禁有些紧张。想到自己就要死了，她一时头脑发热，才将自己深埋在心中的深切愿望脱口而出。但是，冷静下来之后，陶瑞希犹豫了。见到雨纱之后，要对她说什么呢？她会原谅自己的任性吗？她能接受自己这双沾满血腥的手吗？
电梯在三楼“叮”的一声打开，蓝多湖穿过走廊，率先跑到尽头的那间单位。“就是这间了！”
这时，站在那间单位门前的蓝多湖却突兀的发出了一声怪叫，“诶？”
“怎么了？”随后赶到的陶瑞希和黑鸦异口同声问。
蓝多湖指着公寓大门，“门没锁……”
陶瑞希和黑鸦快步赶上，只见公寓的桃木大门虚掩着，只露出一小道缝隙。然而门缝中却没有一丝灯光透出来，屋里显然一片黑暗。
蓝多湖与陶瑞希面面相觑，陶瑞希伸出手，轻轻推开大门，但屋里伸手不见五指，一片死寂。
“雨纱姐，你在吗？我是蓝多湖。”蓝多湖试探着轻声叫道。
没有回应。
陶瑞希在门边摸索，终于找到了电灯的开关，“啪”的一声，起居室的电灯亮了起来，蓝多湖和陶瑞希不禁一呆。
映入眼帘的是凌乱不堪，一片狼藉的起居室。就像被强盗洗劫过一样，起居室里没有一样完整的东西。江雨纱满橱的书都被翻了出来，散落一地；茶几上的花瓶碎成零落的碎片，瓶里的那支百合被人踩烂；淡紫色的窗帘被粗暴的扯了下来，盖着荧幕裂开的电视一角……这样恶意的破坏，看得蓝多湖傻了眼。
“雨纱！”陶瑞希不安的大叫一声，二话不说冲进卧室。蓝多湖和黑鸦也分别跑到盥洗室、厨房查看，但是，说不上是幸或不幸，屋里一个人也没有，江雨纱并不在这里。
“怎么会这样？”蓝多湖从厨房里走出来，正遇上了从盥洗室里出来的黑鸦。黑鸦摇了摇头，“看样子是遭强盗了吧。”
回到起居室，只见陶瑞希站在起居室中，一脸震惊的望着大门，蓝多湖与黑鸦循着她的目光，这才看到了之前谁都没有注意到的东西。
桃木大门的背面，被人画了一只蝎子，鲜红色的颜料犹如鲜血一般娇艳欲滴，看着似乎就能闻到血腥的味道，隐隐透出一股令人不寒而栗的恶意。
　
55血色蝎子
“不！”陶瑞希愣了半晌，突然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全身像是失去支撑力一样瘫软了下来，跌坐在地板上不住的簌簌发抖。
蓝多湖和黑鸦都被陶瑞希的反常行为吓了一跳，蓝多湖急忙扶着陶瑞希的肩膀，“瑞希，你怎么了？”
陶瑞希抬起头，脸色发青，忽然紧紧扯住蓝多湖的双臂，无助的望着他，一边发抖一边低声说：“他们……他们把雨纱……捉走了……”
“他们？他们是谁？谁把雨纱姐捉走了？”
“蝎……尾……”陶瑞希艰难的吐出了这两个字。
“蝎尾？”蓝多湖搔了搔头，“蝎尾是什么？”
陶瑞希罕有的露出了害怕的表情，“就是我……背叛的组织……他们找上门了……”
关心则乱，事情牵扯到她最亲的姐姐，陶瑞希就完全失去了以往冷漠镇静的样子。她突然想起了七年前，江雨纱被铁头捉走并打断左腿的画面，而如今惨剧重演，又是因为她的任性，江雨纱再次遭遇了不测，而且碰上的还是比当年的铁头更加残忍百倍的犯罪组织‘蝎尾’，双重的自责，令陶瑞希这时处在着崩溃的边缘。
蓝多湖只能手忙脚乱的安慰着陶瑞希，“瑞希，你先别慌，我们这就去把雨纱姐救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