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驻留-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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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3。第三卷53。孩子
放下电话，回忆起那段往事，不得不说，就是从那天开始，伊莎贝拉开始真正地走进苏清耀的生活里。

“顾里，我先休息一会，登雪山的事情你们安排吧。”

“行啊，交给我好了。”

苏清耀点点头，推开房门，一头扎进沙发里。接连几日的超负荷工作，神经都被磨成细细地一条，以至于一听到爬雪山本能的想到上一次的经历，本能的去抗拒，疲倦的脸上虽然神情是柔和了下来，只是眉毛仍然不易察觉地皱在那里。

“雪山啊……”苏清耀抱着枕头自言自语。

莫名其妙地觉得胸口压着一块石头，闭着眼睛却翻来覆去睡不着，眼前来回交替着Isa和墨染的脸。完全不知道书桌上的手机在一闪一闪的发着亮光，显示着来电提示。

“学，真的不想让我去吗？”墨染停在半空中的衣物被水屿学给塞回了衣柜里。

“这一次让Isa好好的散散心，只是有点担心她而已。”水屿学看着墨染一字一句认真的说着。

“我知道啊，所以才更要去的嘛！”墨染不满地嘟起了嘴。

水屿学摇摇头，很多事情不是一言两语就能够说得很清楚的，墨染在和墨染不在对于苏清耀或者是对于Isa来说可能就是两种状况，只有她自己懵懵懂懂。

“不是安全问题，也不是他们之间的感情问题，我是想说你呀，太不担心自己的身体了。”

“我？好好的呀。”

“你这几天都没怎么吃东西，一会我陪你去看看吧。”

“胃口不好呗，过几天自然就会想吃啦。”

“不行，还是要去看看。”

“那好吧，你又在给我转移话题！我要一起去啦，一起去！”

“好好好，不闹了，我们先去检查。”

墨染听水屿学这么一说，立即笑得如同得逞的小狐狸，“就是嘛，要带上我的。”

只是从医院门口出来的时候场景就立即自动转变了，水屿学开开心心地给爷爷奶奶和墨染的爸爸妈妈打电话报喜，然后再依次给清耀、Isa、顾里、影澈几个发消息，墨染则是皱着小脸，不知道是高兴呢还是不高兴呢？水屿学捏捏墨染的脸笑意盎然，“老婆，这会你得安安稳稳留在家里了吧？或者让他们自己去？”

“不要，你还是和他们一起去吧，毕竟也关系到清耀和Isa的幸福，顾里我不放心，你在的话会好一点。”

“嗯，这个季节去爬雪山始终有点放心不下，但是雪山对于Isa来说是个怎么也不会忘记的地方，顾里提到雪山，正好说到她心里，所以一定会再去的。”

“是这样啊？”

“你那时候还没有来格林纳达呢！很久之前的事情了。”

“你们当时一起去的？”

“嗯，我们三个人，最初是清耀一个人的计划旅行，后来我们两个死皮赖脸的跟过去，到达目的地的当天就出了一次意外，他们两个被锁在了缆车里。”

“后来呢？”

“后来我找到了他们啊，平平安安的解救出来了。”

“哦~”墨染点点头，若有所思地看着水屿学。

“怎么？看傻了？”水屿学笑笑，摸摸墨染的肚子，“宝宝以后就叫葵吧！”

“葵？向日葵的葵？”

“嗯。”

墨染呵呵地笑，“为什么？都不知道是男孩还是女孩？”

“男孩女孩都可以，向日葵还有一个很好听的名字，叫望日莲，更无柳絮因风起；惟有葵花向日倾，热烈的爱，沉默的爱。嗯，最好是女孩！”

墨染低下头，“水屿葵，你爸爸希望你是葵花一样的女孩！”

水屿学笑着把墨染揽进怀里，亲吻她的额头，“会很快回来的。”

“嗯。”

也不知是因为刚刚被告知怀孕就要成为妈妈了，这不真切感受还如同在云端。突然其来的小生命，成为自己一部分的小生命，不管用什么词都无法表达这份奇妙的感受。看着自己平坦的小腹，墨染下意识地将手覆上去，水屿葵，乖女儿，我们一起等爸爸回来~

在回OCEAN的路上，墨染昏昏沉沉地靠在水屿学胸前，听水屿学好听的声音念叨爸爸妈妈爷爷奶奶关照的注意事项，听着听着墨染就想笑出声来。

“还笑，这些都记住了吗？”

“嗯，记住了，忘记的时候再问也行啊。”

“我不在的时候可不许偷懒！”

“知道啦，水屿学爸爸，为了女儿为了你我都会吧自己养得好好的。”

“这才有做妈妈的觉悟，刚刚我还以为你吓到了？”

“惊讶是有的，完全没有心理准备，因为没想到小葵会这么快到来，呵呵，那时候是什么时候了？”

“四月份。”

“夏天刚刚开始的时候啊！”

“呵呵，就你会认为四月份是夏天刚刚开始的时候。”水屿学轻声笑道，“要不孩子也可以叫夏初？男孩女孩也都能用的名字！”

“夏初，很好听而且也很容易上口，要不就定为孩子的小名？”

“嗯，好啊，我们的女儿水屿葵，小名夏初，明年四月会来到这个世上，希望她健健康康，长得像妈妈！”

墨染抬起头来看着水屿学，微微笑的神情美丽非常，“我倒希望孩子像你，温和、善良、有担当。”

“墨染……”

“去雪山注意安全，记得家里有两个人在等着你回来。”

“好。”

“手机响。”墨染从水屿学的上衣口袋里拿出手机递出去。

“是顾里，说祝福我们生一对龙凤胎。”

墨染靠过来看着屏幕笑，“还龙凤胎，当我是母猪啊？”

“影澈的。”

“说什么？”

“亲爱的，你竟然这么快要做妈妈了，真替你高兴！我也要生！顾里那厮气死我了！”念完这条无厘头短信，水屿学和墨染都相视一笑。

“清耀呢？清耀有回不？”

“还没有，小素有一条。”

“念，念。”

“墨染，我突然想起了我们两个还在宿舍里的日子，现在你都快成为妈妈了，我竟然有想哭的冲动。”

“呵呵，希望小素也能找到另一半。”

“会找到的。”

“嗯，以前的那段日子很美，但是现在也很美。学，谢谢你。”
54。第三卷54。清耀
超强负荷的工作使得苏清耀接连几日都将自己沉浸在影像的世界里，看到墨染的报喜短信已经是凌晨，工作室的窗户半开着，咯吱咯吱发出细微的被风吹过的声响。

“孩子？”苏清耀对着手机屏幕静静地看着，“学和墨染的孩子，真好。”睁着布满血丝的眼睛，顿时睡意全无，打开工作室的门，周围一片寂静，赤着脚走在地板上还有一点凉。苏清耀坐在客厅的沙发里，戴上耳机，吵闹的摇滚乐鼓动着耳膜，歇斯底里的呼喊声近乎是一种绝望，短信息回复显示保存至发件箱，回复似乎并不是那么重要了。收件箱里翻出Isa的Mail，一条一条地翻阅过去，从最近的显示是凌晨12时到三天前的瑞士雪山旅行询问，苏清耀一条都没有来得及回复，手机的时间显示是凌晨3点，沉寂的夜色又像是起了雾，浓重得看不清楚。

“雪山啊~~~”苏清耀想起了几年前的那一次三个人的雪山之旅，和Isa的亲近应该是从那个时候开始的吧，如果没有那一次突然的受困和暴风雪的围堵，也许自己和Isa也就不会变得那么亲近，既然她想再去那个地方，那就去吧。蜷缩在沙发上，才发现体力是完全透支的，可是血红的双眼怎么也不想闭上，失眠！苏清耀摇摇头苦笑，耳边的音乐依旧吵闹，从什么时候起，自己已经习惯了这样的生活！

第二日清晨，顾里打开房门，看到的就是这么一副景象，小客厅的茶几上，一根线拖着IPOD，地上飘着几张不知道有没有用的纸，窗户半开着，风吹在身上凉凉的，苏清耀是倒在沙发里的，衣着单薄赤着一双脚，看上去极为疲惫。

“清耀，你疯了吗？”顾里只觉得接连几日苏清耀的状态都不太正常，“学要当爸爸了知道吧？”

“顾里，我们什么时候走？”血红的眼睛看上去尤为恐怖。

“啊？走？去哪里？我刚起床，你就想开工？你真的是疯了疯了疯了！我得打水屿学电话！”

苏清耀手指着不远处的一本旅游杂志，“我说的是这个！”

“雪山？你说的是爬雪山哦！哈哈，就说这个不错嘛，周六晚上大家一起走！你和Isa说去了吗？他们都知道了吗？”顾里见苏清耀点头同意，心里也特别开心。

“他们还没说，到周六一起去不就行了，我还想睡会。”说完，苏清耀便闭上了眼睛。

顾里点头，哼着歌曲洗漱，顺便给水屿学发了一个message告知时间和日期，说好在AFL等，清耀也会去。忙完，便背上工作的家伙出了门。

AFL里又恢复了以往的安静，苏清耀整个人都陷在了米白色的沙发里一动不动，小茶几上的书页被风翻过了几页，额前的碎发挡住了疲惫的眼，一闪一闪地来电提醒也没有人去顾及，苏清耀只觉得自己整个头脑都处于放空的状态中，漂浮在AFL的各个角落里，这里的每一样东西都带着满满的回忆，甜蜜的、酸涩的、一个人的、两个人的，责任和背负，计划和未来，似乎生活的一切都形成了固定式，开始不断地重复并且无所期待，就这样昏昏沉沉的一直睡一直睡，不想醒来。

傍晚时分，睁开眼，格林纳达已经是晚霞满天，苏清耀赤脚走到窗户面前，全部推开半开的窗，看着天空暖暖的红色，深深吸了一口气，给自己倒了杯水，倚在窗台前看屋外的景色，人来人往，从来都是行走在路上，却不曾留意过周围的景色，下意识地往楼下看去，苏清耀一愣，怎么会？

墨染在楼下眨眨眼，笑容灿烂。

“怎么不上来？”苏清耀朝着楼下打着手势。

“我刚到，习惯性地先抬头看看有没有人在，没想到你就站在窗户前，我现在就上来。”墨染朝着苏清耀点点头，朝楼上走去。

苏清耀开了门，给墨染递过一杯水，“怎么一个人过来了？学呢？”

“预约了一声看小葵，学在将OCEAN的事物收尾，我就一个人过来了，苏清耀，你怎么不穿鞋？这种天气不能受凉的！”墨染从鞋架上拿出一双拖鞋，让苏清耀穿上。

“呵呵，都不知道是男孩女孩，你们把名字都取上了！”依墨染的言，顺从地穿上拖鞋，

“这么大的人，连自己都不会好好照顾自己！”

“知道啦，要当妈妈的人会教训别人了。”

墨染笑笑，“学给孩子取的名字叫水屿葵，小名夏初，男孩女孩通用。”

苏清耀静静地听着，带着血丝的黑色眼睛只是笑。

“简单易记的名字，很好听。”

这么一说，墨染倒有点不好意思起来，“学不让我跟着大家去瑞士呢，这会有了小葵，他更加不让我去了。”

苏清耀点点头，“你当然不要去，这个季节虽然还算是登山比较安全的季节，但是对以你这种莽莽撞撞的丫头，还是呆在家里比较好！”

墨染不服气地瞪了苏清耀一眼，“我还不是想着要分开那么久，舍不得嘛！”

“舍不得……”苏清耀喃喃重复着。

“是啊，一去最少也要一周。”墨染放下杯子，在客厅来回走着，“AFL什么都没有变呢，和我第一次来的时候完全一个样，可是我每一次来，都觉得不一样，大概是心情的原因吧！第一次还有点紧张，呵呵，现在想起来，这种感觉很奇妙。清耀，AFL是我们大家的家呢！”

“嗯。”苏清耀淡淡地应着，微笑着看着每个房间都瞄过去如同第一次登门拜访好奇心十足的墨染。

走到窗台前，墨染回头对着苏清耀笑笑，白色的窗帘轻轻飘动，晚霞美极了。

不假思索地走上前去，一同看着窗外天空的颜色。

“清耀，等你们回来之后，我和学就会回国去了，外面再好，我还是想回去，而且我也想让小葵在家乡长大。”

“嗯，我知道。”

“在格林纳达的日子很美，和大家认识是我最大的福气，有你们在，真的很幸运！我啊，其实好希望大家能够一直在一起，虽然是很孩子气的想法，呵呵~”

“也不会啊，我有的时候也会这么想。”

两个人静静地看着晚霞满天的天空，时间悠长。
55。第三卷55。到达
连续两天加班到深夜，再加上睡眠严重不足，等到出发的那日，所有人都齐聚到AFL的时候，水屿学看到苏清耀这副憔悴的模样，有点担心，甚至有点想提议改日再去吧。Isa见苏清耀状态不是特别的好，也犹豫着要不要赶在当天离开格林纳达。

影澈瞅着苏清耀半天，笑嘻嘻地说，“你是谁？”

苏清耀也不恼，“不认识我还要和我一起出门散心啊？”

“我们不都是看你黑着一大块大熊猫一样，萎靡不振的模样担心啊！这几天不见，就感觉变了一个人。”影澈努努嘴，不甘心的辩解。

“到了酒店先休息不就行了，把之前欠的睡眠都补回来。”长睫毛扇了扇，三分慵懒的感觉。

“苏清耀，你放电！不行了，太迷人了！”影澈一副受不了的模样，引来大家一阵笑声，好久没有这么轻松的感觉了。

“这么长时间还没能习惯呐，清耀是天生勾魂的！”顾里大大咧咧的冒了这么一句。

苏清耀也不理他们，任他们闹。

“墨染呢？学你没让墨染一起来啊？”Isa对着水屿学问。

“让她在家多休息，我们回来之后应该就要和大家告别了。”清淡的语调。

除了苏清耀，所有人都有点诧异地看着水屿学，“啊？这么快！我还以为你们在格林纳达还要再留一两年呢，怎么会现在就要走了呢？”

“是啊，怎么会这么快？”

“原本是想明年春天的时候差不多OCEAN接下的单子就能全部了结，到那个时候我们再回国，但是现在我们有了小葵，还是想多一点给孩子的时间，我们接下的单子可以交给AFL，而且也很放心。”水屿学笑笑，安逸且温柔。

“回国还要多联系，你们要是走了，还真不习惯。”顾里一时间也觉得诧异。

“快要做爸爸的人了，就是不一样。”影澈看在眼里，毫不掩饰羡慕的神情。

“影澈，你加油哦！”水屿学打趣道。

“我倒是想呢，只是某人不喜欢我！”影澈表示很郁闷。

大家都很有默契地看着顾里的方向。

“呵呵，不说了，我们快点走吧，赶不上飞机可麻烦了。走咯，走咯！”顾里拎起背包，打开门，咚咚地脚步声走在前面，阳光下，看得到细微的尘土在飞扬。

苏清耀怔了怔，脑海里想到的是每一次的出行。

Isa走在楼梯拐口处，回头深深地看了一眼，见苏清耀的目光迎了上来，匆匆低下头去，跟着下了楼。

不谈寂寞，每一次都快活。

到了机场，稍微休息了一下，便领了登机牌坐上了去瑞士的航班，直到飞机起飞，苏清耀还有一种不真实的感觉，这是以往任何一次行程都不曾有过的感受。Isa坐在了自己的左方，静静地翻看着记事本，顾里上了飞机就睡觉，一直没有变的习惯，水屿学和影澈小声地聊着天，应该是影澈问的多，大概话题也是关于墨染的吧。墨染……一想起她，苏清耀心里一半是酸涩，一半是欣慰，转头看着窗外洁白的云朵，她这一生过得幸福就好。戴上眼罩，缓缓地闭上眼，既然已经出来休假，就彻彻底底地放松吧。

飞抵目的地，一群人浩浩荡荡的到达预定的酒店，先将行李入住，看着白茫茫的一片，影澈欢呼雀跃的拉着顾里想要出门，看到这幅景象，水屿学对着苏清耀笑笑，两个人都想起了当年的情形，Isa也是这般欢呼雀跃着想要出去的。

“顾里，你就陪着影澈出去转一会吧，记得吃饭时间回来就行了。”

“就是就是，我一个人出去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