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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国神医-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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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你自己看看去,我们刚才路过的时候看到你家着火了,喊了半天,也没见着人影。”话未说完,韦霜已拔腿就跑,边走边祈祷:老头子,你千万不要有事,求你了!

终究,还是迟了一步,待他们跑回家里,原本还算是小康的家已化为灰烬,就在前一秒,她还听到老头子的连连念叨,可是为什么转眼间,这里的一切都消失不见了。死老头子,你把我一个人留在这里算什么意思?你明明说过,我就是你的心肝宝贝,现在你离我而去,我该怎么办?隔村的大叔大婶们都提着水桶无声站在一旁,他们平日里都曾受过韦若林的恩惠,如今韦若林‘不翼而飞’,他们心里也有些伤感。见韦霜来了,都叹息了一声:“霜丫头,你别难过,你爹他救人无数,上天一定会保佑他的。”

张大叔紧捏了拳头,见霜儿依旧神色不动地站在那里,以为她受了惊,上前一步说:“丫头。”

“我爹肯定没事!他肯定躲在哪里地方跟我捉迷藏,我爹最喜欢这样开玩笑了。”默默地走到那被烧得一干二净的房屋前,双手捧起了一堆炙热的灰,顿时,一股刺骨的疼痛从掌心漫延开来。

“霜丫头?”众人都无声地看着他。独有一双手轻轻地按住她的秀肩。“霜丫头,你爹救过我的命,当年我生小财的时候差点死掉,要不是你爹,我和小财早已经死了。所以放心好了,我们全家一定会帮你找到你爹的!”张大婶说完,抓起一旁张大叔的手,回头看着旁边的几个村友:“韦大夫的为人我们都知道,我们这些人,哪个没有受过韦大夫的恩惠,今天韦大夫有难,我们就是找遍了整个山谷也要把韦大夫找出来!”

男人们雄浑的声音里夹杂着女人们尖利的声音:“走吧,大家把火把点起来!”

韦霜感激地看着大家,突然想起一点,邡大哥他们就住在隔壁,可是此次他却没有出现,莫不是他们已经走了。想着,她推开隔壁房间的门,轻声唤了一句:“邡大哥,你还在吗?”

屋子里空荡荡的一片,回音在屋子里来回萦绕,韦霜缩回了手,却听到有人哎哟几声,连呼着跑了过来:“霜丫头,你过来,你快过来!”

刚出去没几秒钟的张大婶抱着不满五岁的小财奔跑了过来。原来刚才张大婶一时情急,没有抓住小财的手,小财顺着滑石滑了好几米,正好被一条赤青的毒蛇咬伤。

大家都知道韦霜得韦若林的真传,所以此时韦若林不在,只能来找韦霜。韦霜半蹲下身,见右踝部肿胀明显,还有水疱血疱瘀斑,再用手看了看他的舌象,见他舌红,苔黄,脉弦数:“疼不疼?”小财原本就极听话,跟韦霜关系也极好,如今脚上虽疼,可是他却一点都不哭,露出稀稀的牙齿:“疼。”

“霜丫头?”张大婶见她只是问诊,没有行动,心里隐隐有些失望,赶紧说:“霜丫头,能治么,不能治我赶紧把小财送到镇上去!”

韦霜没有说话,迅速将伤肢放低,与心脏同一水平摆放,再撕下一块衣布,在伤处上五厘米处缚扎,以阻止毒素随着血流而在全身循环,随即用大量的清水冲洗伤口,再将毒血顺着离心方向挤出。

“小财刚被蛇咬就过来救治,所以毒血没有入侵血液,病情不是很重。我给他开一副药剂,不过原本家里的药都被烧焦了,所以现在只能去镇上买药了。”张大婶连连道谢。

张大婶走后,小财倒很听话,躺在床上睁着双黑璃色的大眼睛看着她。霜儿想起小的时候老头子总是露出一张极其灿烂的笑脸,蹲在她的床边,跟她说很多很多中医药的小故事。心里又升起一股无名由的伤感,想罢她低下身来,用手指轻轻勾了勾他胖嘟嘟的小脸蛋,孩子都是父母的心头肉,当年的老爹肯定也把她当成心头肉了吧。

正想着,有人在门外高声大喝:“霜丫头,给我出来!”听那声音,应该是与小东子。小东子今年二十三,小的时候因为好玩,所以感染了烂疖,为了保命,老头子只好截了他的右腿。有好事者在旁边嘀咕,说当年本来可以不用截他右肢的,只是因为韦若林医技不高,才害他成了废人。三人成虎,时间久了,小东子也果真相信那些人的话,对韦若林产生了怨怼。这个时候,小东子跑来做什么?

霜儿正疑惑时,那小东子已经破门进来,满是横瘦的脸一晃,脸上闪过一抹冷意:“霜丫头,你是不是在找你爹?”

“你怎么知道?”霜儿皱眉,心里隐隐觉得不妙。

“本来我不想告诉你的,不过你对人不错,我就告诉你,刚才我看到你爹放了一把火,把自己的屋子烧了,然后和邡逸风一起走了!”小东子一脸傲意,霜儿听得火大,“你在说什么鬼话?我爹怎么可能不辞而别?”

“信不信由你!”

许都篇 006 孤身一人闯江湖

听小东子这么说,韦霜心里很火大,却不想多理他,转身就要走。小东子愤怒地嗤了一声:“霜丫头,你拽什么拽,现在你老爹都不在了,你还真以为别人还会像以前那样尊敬你么!”

韦霜正想回嘴,却听到身后有人粗粗的喘气声。张大叔捏紧拳头,一脸怒容地瞪着小东子:“你这瘸子,不在家里好好地睡你的觉,跑到这里来搅和什么?”张大叔吼完,旁边的村友们也都高声呵道:“瘸子,不要以为韦大夫不在,你就可以欺负霜丫头。霜丫头有我们保护着,你休想欺负得了她!”

霜儿心里一阵感激,正想感谢,却听小东子一声冷笑,瘸着腿走到韦霜跟前:“我知道我现在说什么你都不相信,不过我丑话说在前头,要是你以后知道我说的是真的了,你可别来后悔!”说完,他在众人的怒骂中坦然而去,脸上依旧带着那抹冰冷与孤僻的笑意。

听他一语,霜儿心里隐隐觉得不妙。众人见小东子一走,也都静了下来,神色恢复了忧怆。看他们的样子,她心里已经知道了答案,所以也不想再问老爹的情况,转身走向小财,纤细的手指轻轻地勾了勾他的鼻宇,嘴里低声说:“张大叔,明天我便启程去许都了!”

“去许都?那里可不太平。你别信小东子那小人的话,他的脾气你又不是不知道!”众人先将小东子批了一顿,才低声劝慰着说。

“一直以来,我都是在父亲的羽翼下生活着,如今父亲生死未卜,我不能再坐以歹毙了,我要去找他。无论小东子说的是真话还是假话,我都要试试!”韦霜脸上没有任何表情,所有的人都沉默了下去,只有张大叔长叹了一口气。“你一个女子,又身无分文,你打算怎么去许都,要不这样吧,我们几家虽然穷,可是还能够凑过几文银子!”

“不!”霜儿不待他们说完,已断然拒绝。“我虽为女子,可是也是医者,医者有脚便能行天下,有手便能治天下,各位叔叔婶婶们放心好了,霜儿必不会让自己受苦的。”言谈间,眼泪已隐隐的湿润了眼眶。

众人一阵无声的感叹,除了张大叔之外各人也都纷纷散去。半个时辰后,张大婶也捧着药材回来,霜儿告诉了他们如何冷敷伤口之后,便收拾了行装,天一亮,便孤身上路了。

路上的湿露还没有散去,霜儿心情颇为复杂。昨日邡大哥还问她会不会离开山谷,当时的她毫不犹豫地说自己会独自走遍天下,没有想到只一天之隔,她竟真的要孤单一人了。这条小路上有很多药材,她每看到一种药材,便将它收合在箱内。

药箱里的东西越来越沉,她的体内也越来越不支,张大婶塞给她的面饼也已经吃得差不多了。真可怜,要是在现代就好了,她只要随便伸伸手,便能够打到的,想去哪里就去哪里。霜儿心里想着,擦了擦汗水,见前方有一茶蓬,打算上前去饮一口水。

茶蓬很是简陋,两边的篱笆东倒西歪了,要不是她看到门口那个赫赫的‘茶’字,她绝对不相信这是一个茶蓬。韦霜放下医箱,顿时觉得浑身轻爽,问小二要了一杯茶水,转头一望,竟看到门外有人蹒跚地过来。

一个跟她差不多同龄的女子一脸疲惫的扶倚着门口的那根旗杆,韦霜好奇地望了一眼。那女子满脸漆黑,似有意将容貌隐去似的。店小二见了她,一脸鄙夷的表情:“臭乞丐,老子跟你说过了,不要再迈进这里,你到底长没长耳朵?”

“上一次我给你银子,让你帮我请一个大夫的,为什么你拿了我的银子后,却没有大夫过来?”女子无力地骂着,虽说是骂,可是那细细地声音却让人听不过任何怨意。

“你那点银子怎么可能请得了大夫?你别傻了,你快走吧!你再不走可别怪我赶你出去了!”店小二回头望了一眼,见没有出手,便自己伸手去推那女子。

女子禁不住他一阵推揉,倒落在地,顿时没了声响。那店小二嘴里咕哝着:“妈的,老子给你点颜色你还真开染坊了,你别给我装死,你起来,你给我起来!”几腿下去,女子依旧毫无声息。

救人救急,韦霜赶紧放下茶杯,冲上前去,推开店小二,“你还有没有人性!”说完用手示了示鼻息,再三指示脉,脉浮数,舌质淡红,苔黄。再翻了翻她的衣领,发现她颈背部有如同火山样的破损,界限不清。

看她如此打扮,肯定是因为皮肤不洁引起了‘痈’。以前学西医的时候就知道痈是金黄色葡萄球菌引起的急性化脓性感染,它发生的范围大,而且常发生全身性感染,刚才遥遥一看,只觉得她满脸漆黑,如今近眼一看,竟看到她脖子上明显的脓疱。病人脉搏细速,唇色青紫,是很明显的感染性休克症状。

现在必须得控制休克。以前每每看到老头子从容对症时,她总是会笑他慢拍子,现在想来,越是紧要的关头,越需要清醒的头脑。头脑里面闪过的全是西医那一连串的静脉补液、休克裤以及血管活性药物的抗休克方法,可是这里哪有什么输液设备?

她将药箱里的小枕头拿出来,将女子的头抬高一点,再用小矮石头将女子的下肢也抬高以形成中凹卧位,随即回头对小二道:“麻烦你帮我拿点烛火和酒过来!”韦霜说完,小二咕哝着说:“为什么要拿?这不知道是哪里来的乞丐,天天在店门口转悠,姑娘,看你年纪轻轻,劝你一句,这乞丐不知道得了什么病,你靠她那么近,小心她把病传染给你啊!”

“麻烦你了,我保证,只要她一醒来,我马上带她走!”韦霜有些不厌烦,却还是忍了,毕竟以她一个人的力量是不可能忙活得过来的。

那店小二也是一个心软的人,听韦霜这么说了,也不好意思拒绝,慢悠悠的从后面拿了烛火过来,霜儿从药箱里拿出已经消毒好的手术刀,古代比不得现代,没有严格的无菌设施,也没有完好的麻醉设备,如今她打算用酒精来进行皮肤消毒,用针麻来代替西医的局麻。

老头子常说,隔蒜灸法,胜用刀针。不痛灸至痛,痛灸不痛时,以大蒜切片,安于顶上,用陈艾炷安蒜上,香点灸之。看来老头子的话总算要用上了。韦霜想着,正想动手术,谁知遥遥之外,有人高声厉喝,“把这该死的婢女乱棍打死!”

许都篇 007 欲治颈痈遇袁熙

韦霜正想行针,却听到有人高声呵道:“把这该死的奴婢乱棍打死!”说话间,已有人疾步过来,一把逮住身旁女子的衣角,粗粗的木棍无情的打向她的脸。原本漆黑的脸被木棍上的刺一打,已有殷红的血汩汩的流涌出来。

这什么世道!霜儿气得面色铁青,纤指握住粗木棍,夺声呵道:“你们怎么能够草菅人命,她已经只剩一口气了,你们怎么还这么冷血无情。纵使她再怎么得罪了你们,你们也得等她醒来再说!”

霜儿噼噼啪啪吼了几声,远处已有人缓步过来,霜儿一看,竟是一个头发须白的老者,老头一身儒袍,看似个饱读诗书的文人,没有想到谈吐竟是如此狠毒。“老爷,默然已经昏睡过去了!”刚才行棍杖的人试了试她的鼻息,脸色骤变,低声跟老头说着。

老头冷哼了一声,白眼瞟了一眼:“默然她只是一个奴婢,小小奴婢竟然能够敢毁甄夫人的容貌,本就该死。”说话间,目光转向霜儿,眼神比起初更加冷淡:“姑娘,你可知道你刚才所救之人是谁?”

“我不知道我救的人是谁,在医者眼中,没有贵贱之分!”以前学医的时候,老师一直跟她灌输一个思想,在学医人眼中,没有贵贱之分,也没有男女之别。

霜儿一句慷慨激昂的话在老头的耳中竟是一句笑话,他嘲讽似的看了她一眼:“好一个‘没有贵贱之分’,那么就让本大人来告诉你,贵贱是怎么分出来的!来人,将这不知天高地厚的丫头绑起来!”

“等一下!”几双大手麻利的束缚住她的双手,霜儿挣扎了几下,挣扎不动,颇为愤怒地回瞪着他:“我没有犯国法,你们凭什么抓我!”

“凭我手上的这把剑!”遥遥间,有人策马而来,马儿扑了一口气,前腿在空中腾的一跳,马上的人手迅速地止住了马,在原地转了好几个圈才停住马儿的叫喧。

马上的人穿着青袍,头发紧束,剑眉斜飞,龙悬鼻胆,阔眼方额,给人一种难以掩饰的霸者之气。众人见他来了,连那老者一起,齐身做礼。“袁公子。”

袁公子?韦霜心里一咯噔,看这男人的气势,又姓袁,莫非就是袁绍家的?

马上的袁公子脸上的笑意一闪即逝,目光落在韦霜身上。“看她年纪尚小,周叔,就不要跟她计较了。把默然带走!”众人听他一句话,又开始行动起来。霜儿心里有些惶然,这男子约摸二十出头,脸上露出将领独有的霸者之气,既然他姓袁,肯定不是袁绍,那么是袁熙或袁尚?又粗记得刚才有人提及甄姑娘,霜儿头脑一热,手轻轻一挣,抓她的人松了手。她顺着眼看着他的右手腕,眼中闪过一丝笑意:“袁公子,你的右手可好?”

袁熙皱了眉,手上的力微微一轻,滞眉一望:“你这是什么意思?”刚才她一直疑惑,袁熙一生驰骋战场,他怎么会止不住马匹,任它肆意妄为,而且以他手握马缰的姿势来看,他刚才一直是用左手驰马。“袁公子,刚才民女看到袁公子止马不便,再看公子你手腕颜色,便大胆猜测袁公子你右手上有伤?”

“放屁!”刚才老者猛地一怒,先袁熙发火了:“公子他长年策马而行,武艺高强,怎么可能受伤。你这小丫头片子,是故意找茬是不是?”

“是与不是,先生你又何必发这么大的火?如果民女说错话了,民女甘愿受罚,可是如果民女说对了,公子本已受了伤,而先生你却担搁了公子的病情……”杏眼斜飞,语气颇为冷漠。老者怔了怔,白眉一拧,转身看了看袁熙的右手腕,袁熙依旧高高在上的坐在马匹上,脸色却比刚才平缓了许多。

“姑娘好眼力,我长年行兵作战,本已累了筋骨,刚才又因为策马过剧,所以才致旧病复燃。”袁熙说完,韦霜点了点头,这就是了,他们长年做战的人本来就多病,一些摔打扭伤的小病小患本就常见,如今看来,他应该是陈旧性脱位。

霜儿想完,袁熙的目光望向她身后的药箱,似有些明白了:“看来姑娘你是个大夫!”

“霜儿本是江湖上的铃医,也粗懂医术。袁公子,霜儿知道公子不是那种冷血无情的人。你们想抓这女子可以,可是霜儿却不能眼睁睁看着她死去。看公子你的样子,你应该极恨此女,那何不让霜儿将她救好后,你再对她进行责罚?”

霜儿集中全力看着他的眼睛,竟依旧看不出任何情愫,心里隐隐有些不安时,袁熙手一挥,目光淡淡地瞟了她一眼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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