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喜剧之王-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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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不信邪，就一定要写那么一个出来，不然我绝不罢休！”龙家豪捏紧了拳头，神色间充满了不忿，就好象随时欲跟什么人打架一样。忽然，他眼珠一转笑了：“要不然，将来我做编剧，你来演我的戏，那样肯定是最好的！”

“要是你的剧本真能拍成戏，那我倒愿意演一下！不过，就目前来看，仿佛还是有一定难度的！”楚越耸了耸肩，他觉得龙家豪要是回归动作类，那肯定有机会火。不过，实力归实力，能不能拍成电影，那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你肯定可以成为一个好演员，而我也肯定可以成为一个好编剧！我坚信！”龙家豪恶狠狠的盯着啤酒瓶做下如此武断的看法！

第七章　史上最天真超级打手

“CUT！”杜导大声喝喊一声，来到楚越面前赞不绝口：“阿越，没想到你是越来越入戏了！接下来好好演，保持住水准和情绪！”

“杜导，你就放心吧！”楚越飒然一笑，尽显得开朗而且亲切，杜导却皱起眉头看着他的笑容：“你千万要记住，不要在镜头前这样笑！”楚越顿时大感无奈。

这几天以来，楚越的表现越来越好，最令杜齐峰感到惊讶的是，楚越除了在走位站位上具有令人羡慕的敏锐直觉之外，在入戏速度上亦是人所难及的。只要他一喊开始，楚越便能表现出截然不同的神色，这可是新演员里极为罕见的，甚至连不少老演员都未必能够在不培养情绪的情况下迅速入戏。

楚越的表现令杜齐峰感到惊喜，可是，他一样发现了楚越的一个致命缺陷，或者不如说是弱点。那就是楚越平常状态下的笑容，总是很亲切，很容易使人对他生出好感甚至于亲近。而且，楚越的眼睛很明亮，明亮得完全不像戏中扮演的角色。

这些就演员而言未必见得是什么坏事，可是就戏中扮演的飞机这个角色而言，那就绝对是表演弱点了。无奈之下，他只能强行勒令楚越在镜头前不许笑，一笑，整个气氛就被破坏掉了。

“阿越，你接下来的戏是被大D派人的来围攻，你要誓死保护龙头棍。但那些人都是同一个社团的兄弟，你讲江湖道义，又不想下手……”剧务迅速跟上了楚越的步伐向他讲解下面的剧情，给他时间培养情绪，虽然楚越并不需要时间来培养情绪。

楚越深深吸了一口气，其实他对飞机这个角色有自己的诠释。飞机是最标准的江湖中人，有勇无谋，勇气和义气都具备，没有太大的野心，还很天真，但是却太过于愚忠了，被乐少利用做为超级打手，甚至被“支持你做话事人”等谎言欺骗。

随着社团那些叔父辈们说的那句：“飞机是谁，从来没听过这个人的名字！”飞机本身就涌现了几分悲情。悲情不仅是因为他的愚忠，为乐少铲除了对头，自己社团里却没有人知道他的存在，只有仇家还记得他。而是因为他本身是一个相当传统式的黑道中人，他在影片里代表的是传统的，讲义气的那群老式黑社会。

在新的时代里，黑社会也随着社会进步了，他作为传统式的黑社会，则已经沦落为人人都不知道，甚至看不起的人！这就是飞机的悲哀，坚持传统之后注定经历的一条路。

要诠释这样一个角色对林佳栋等具有不少电视电影演出经验的演员来说，或许不是太难。作为新手，楚越在没什么经验的情况下，就只能依靠着自己的琢磨，摸着石头过河了。

依他最初的思路，本来是打算从悍勇以及忠诚的角度来诠释。不过，他认真研究了一下，却发现这样未必行得通。这部戏是分为上下两集，在上集里，飞机以及大头还有东莞仔等几个配角更像是一种集体亮相，各自的性格并不是十分清晰。

而到了下集里，大家的性格便逐一突出了。飞机这个角色在上集里基本就像没脑子没思想的打手，连对白都只有寥寥几句。在下集里却表现出了些许的头脑和思想，这就是一个分水岭，楚越必须将上下两集的表演路数分清。

为了使上下两集的表演都能够一脉相承，他想了很久，终于决定将飞机的切入点选择在天真这一点，以这一点来贯穿上下两集。不过，他倒是很明白，天真不是别人说什么他就去做什么，而是别人说什么，他就相信什么。唯一遗憾的是，在上集里他的台词不多，与其他人的对手戏也不多，否则要突出这一点就更容易了。

楚越为飞机做出了诠释，但那绝不表示他就这样可以演了。角色分析与实际表演完全是不同的路数，这一点便是傻瓜亦知道的。就算他决定了飞机的表现点应当是天真，可天真，又如何表演出来呢？

接下来便是一场打戏，是《黑社会》上集中几乎称得上是唯一的一场动作戏。若换做是那种动作片，楚越肯定要被动作指导特训几天，但现在这一场戏其实不需要飞来飞去跳来跳去，所以也就简单了许多！

简单只是相对动作片而言，这一套动作换做其他人来，亦定然使人头疼。杜齐峰的御用动作指导元宾是“七小福”之人，与程龙等人是师兄弟的关系，而且还是最早单干的家伙，是《新龙门客栈》和《黄飞鸿之狮王争霸》等经典动作片的动作指导。

元宾的形象在银河的影片里经常可以见得到，就譬如《枪火》里黄秋声的小弟其实是杜齐峰的御用剪接师和副导演罗永畅。《PTU》里被捅的长毛一样是杜齐峰的剧组成员一样，元宾便是《真心英雄》里面那个酒吧老板。楚越甚至不怀好意的想，杜齐峰该不是事前觉得可以找他客串角色才让他来做化妆师的吧！

杜齐峰的要求是，这一场戏要用大全景和远景来拍，所以这一场戏很讲求连贯度。那就表示场中的演员做戏要做足全套，把这一场戏都给做足，而不是像平常那样分为多少个镜头来拍，再透过剪接连贯在一起。其实，在这部戏里，杜齐峰为了追求沉凝的气度以及沉淀感，不少镜头都拍成了长镜头，这一场难度更大了一些。

“阿越，等一下你是空手，会有一个人冲上来砍你，你制住那人夺下他的刀！”元宾拉着楚越来到场中，在场中摆出一个沉着的架势，示意楚越从正面扑过来。

楚越会意的点了点头，拿过一把道具刀扑上前，动作缓慢。元宾照着他来的方向反手擒拿，将他擒在怀中，一手夺下他的刀比楚越的后心。然后才松开他笑道：“就是这样，其实这场戏不是太难！”

这一场戏还真的不是太难，元宾向楚越拆解了动作，再把其他演员找上来练习了一下。楚越渐渐察觉，这一场戏的关键还是在于他擒住对方，之后的场面可以靠分镜头来弥补。

与其他演员排练了一下，楚越终于向其他人表示OK了！杜齐峰立刻站起来，向四周的剧组人员招了招手，示意他们开始准备工作。片刻之后，杜齐峰拿着喊话器大声叫喊：“ACTION！”

楚越立于全场之中，凝神盯着对面的几个演员，却是什么都不说。待一人渐行渐近，持着道具刀扑上来，楚越身法极快的一把扭中此人的手腕，竟是顺畅无比的将此人制服，缓缓抬起头来望着说出了自己的台词：“我为社团做事……”

只是他却没有夺下刀，而是任此人手中之刀别向此人的背，他自己的手则丝毫没有碰到刀。刀尖向下，在其他人的逼近中渐渐刺入此人的后心！

“我为社团做事……”凝视扑过来的几人，楚越的语气中隐隐藏着一分同室操戈的悲意。当其他人扑上前来，他手中的道具刀刺入此人后心，此人的表演倒也颇认真，挣扎了几下就渐渐趴在地上不动弹了。

而这时，楚越则已拔刀杀了上去，藏在衣服中的血浆袋不住裂开喷出血浆。而其后，一辆黑色的轿车则缓缓的开了上来！

就在这时，杜齐峰满意的大叫了一声CUT，楚越立刻与其他人分开了，各自笑嘻嘻的走出了表演区。惟有那个方才被楚越擒到的家伙哼哼唧唧的爬起来，想来却是方才被不知轻重的楚越给扭伤了。

不好！楚越赶紧上前去将这演员给扶了起来低声道：“兄弟，对不起，第一次不知轻重，有没有弄伤你！”他可不想得罪这些不少都有黑帮背景的武师。

“也没什么大事！”这演员也算是老演员了，心知在拍戏过程里，难免会出现一些意料外的事。再说他又没什么事，只是楚越方才大力了一些，便拍了拍楚越表示自己没事。

盯着场中的楚越，杜齐峰太满意不过了。回想着刚才的场面，回想着刚才那句台词，那份不愿意与自己人动手的无奈通过起初的不碰到刀，再到后来重复的台词，居然都被楚越诠释得颇为恰当。

这是一个洞察力非常敏锐的演员，很有前途呀！杜齐峰终于还是忍不住给楚越做下了一个评语。他觉得楚越能够察觉到说台词的时机，以及自动调整一些表演细节，这就已经是很多演员所难以做得到的了。

楚越却全然不知杜齐峰对自己的赞赏，正离场时，一个声音叫住了他：“阿越，你是不是有练过……”

第八章　新人新气象

叫住楚越的是动作指导元宾，在他眼里，方才楚越的动作十分流畅，绝不是寻常人可以做得到的。他立刻便猜想楚越是不是有练过武了，这在二十年前不算希奇，现在还有演员习武就令人惊奇了。

“元指导真是目光如炬，我以前有练过一点咏春和形意！”楚越微微一怔，大是佩服这些老牌动作指导的眼光：“水平很低的，只是机缘巧合下随意学了一点！”

“怪不得，怪不得！”元宾满脸恍然大悟，怪不得刚才楚越的动作流畅而且敏捷超过普通人不少。想到这，他忍不住再打量了一下楚越，拍了拍他的肩头：“好好干，你的前途不可限量呀！”

楚越大感无奈，这样的前途不可限量未必就是他想要的。不过，他本身的确是有学过咏春以及形意，便是太极等也略有涉猎，在某种意义上而言，这对演员的演艺事业显然是件好事。

很多年前，楚越曾经拜师学武。他的师父更像是那种隐逸前辈，喜欢云游四海，涉猎极广，咏春和形意等等各门各派的功夫都会。只不过，楚越本身没有师父那种本事，只主要学了形意与咏春。

当然，千万不要以为楚越所学乃是那种飞天入地的夸张武功，仅仅只是那种硬桥硬马见招拆招的现实功夫而已。楚越以前就常被师父教训，说他虽有资质，却不如他的师兄学得好。

楚越当初念大学之后来到香港，本来是打算以动作指导的身份进入影坛，没想到意外拜在影坛前辈门下，学得化妆技巧，机缘巧合下居然是以化妆师的身份进了影坛。

今天的戏进行得相当顺利，这些天以来唯一使楚越头疼的便是，他既然要演戏，就没太多时间处理化妆方面的事。幸亏熟悉剧组之后，他的手下和龙家豪便渐渐上手了，熟练了就动作快了很多。

剧组正在忙碌如工蚁时，外界的目光却聚焦到了杜齐峰的这部新作品上。作为香港电影的中流砥柱级的导演，杜齐峰的一举一动可谓是所有人关注的焦点。于是，这部最初定名为《选老座》的《黑社会》还没有上映，名字就已经在各大传媒上出现，深入人心。

当影片的梗概故事透露出去，了解到杜齐峰这一次回归黑帮题材，外界更是热烈期盼鼓吹着。要知道，杜齐峰本来就是极拿手黑帮题材，黑帮影片就是在他手中通过《枪火》问世而走向颠峰。这次，他再一次挥刀砍向黑帮题材，那当然惹来了所有媒体和影迷们的无限遐想。

不过，令外界好奇的是，杜齐峰最喜欢用熟悉的演员，而这一次，在剧组主要成员的大合照里，竟然有一个模样造型都不俗，还相当吸引人的青年在其中。这青年究竟在这部戏里是什么样的角色？这令人们好奇心迅速膨胀起来。

不要提远在内地的媒体，便是香港本地的媒体亦是好奇之极。要想打听到那青年是什么人显然是轻易的事，媒体很快便了解到楚越居然是化妆师，而且还是入行不到三年，顿时便傻眼了。都在想阿杜什么时候那么慷慨大方了，一个重要配角居然可以随便给别人演！

无论任何时刻，总是有杂音的存在，外界绝大多数观点都在为了这部可能经典的影片而欢欣鼓舞时。就有一种声音，总是忧虑的表示《枪火》和《暗花》已是黑帮颠峰之作，阿杜要想突破颠峰，那恐怕弄巧成拙，把这部戏拍成烂片。

外间的媒体怎样传，都与剧组关系不大，大家依然在忙碌的进行拍摄工作。楚越倒在这个过程里察觉了一些有趣的东西，杜齐峰一旦拍个人风格作品，那基本就不去考虑媒体的存在。若是诸如《龙凤斗》之类的商业作品，那多半就会借助媒体来热炒一下！

现在《黑社会》在外界被炒得热火朝天，杜齐峰却是无动于衷，只是埋首继续自己的创作，这很可能就证明这部戏在他眼里是个人风格作品。

影片在外界的热炒亦干扰到了楚越的正常生活，再怎样说，当他出现在杜齐峰作品的大配角名单上那刻开始，作为一个新人，他就已经注定要得到别人的目光洗礼。

这一天，放工之后，任达铧约了大家一起去酒吧，虽然古添乐因为没有通告而没有来剧组，但梁佳辉这几个主演可都是在的。一起来到酒吧里，寻了张台子各自坐下来，要了酒一边聊天一边吹嘘着什么。

气氛很是热烈，不知是几时，大家的话题忽然转到楚越身上，林学大声笑道：“阿越，你一来就演那样的配角，简直羡慕死人了！要是他提拔你做男主角，那你就红定了！”

其他人顿时连声称是，张昭辉满脸郁闷的望着楚越，狠灌了一口酒才说：“当初要不是我一直都跟杜导说，希望他给我角色演演，《大支佬》里面那个警察的角色还轮不到我来演呢。现在你作为一个新人，就有了这样好的开端，真令人羡慕！”

张昭辉其实是TVB的演员，不过杜齐峰与TVB关系一直都极佳，一直以来他的不少演员和编导都是从无线走出来的。阿杜手下最具实力的女演员邵梅琪就是无线的人，林佳栋一样是无线的人，而游海和韦佳辉则都是早年从无线出来的。

张昭辉如此说，楚越倒是可以理解。林学就一直以来都很喜欢演戏，在九十年代甚至更早的不少影片里，都能够在一些路人甲之类的龙套演员中见到他的身影。自林学跟了杜齐峰之后，就一直缠着杜齐峰给他角色演，到了98年终于得到机会，出演了《再见阿郎》，靠表现打动阿杜，才在之后的《枪火》及《暗战》一炮而红，成为香港顶尖的金牌配角。

理解归理解，楚越还是不以为在杜齐峰手下做配角能够红到什么程度，再红也难以独当一面担纲主演。不过，若是能够做到男一号，那就肯定红了。遗憾的是，楚越显然不会蠢到以为自己在《黑社会》里是男一号，更不会以为杜齐峰会在以后的戏里找自己做主角。

为了避免这个话题继续危险下去，楚越狡猾的笑了笑，举起酒杯敬了大家：“我敬大家，先谢谢大家在剧组对我的帮助！”

一口将杯中酒饮尽，见大家都喝掉了酒，他面容上浮现灿烂的笑容，就如追星族一般望着任达铧和梁佳辉笑道：“铧哥，辉哥，阿杜的这部戏很可能成经典，你们明年没准就要在金像奖上彼此竞争最佳男主角了！两位有什么感想！”说着，还倒拿啤酒瓶充当话筒递上前去。

“去去去，现在谈入围未免太早了！”在私底下，任达铧要稍微矜持了一些，虽不及梁佳辉放得开，但也是相当和气。见楚越如此作态，顿时笑骂道：“你演得很好，连阿杜也赞不绝口，没准明年是你入围最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