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情-第5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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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美国？”我看着母亲，皱眉，虽然明白这一天总会到来，也必须要到来，可是亲耳轻母亲说出来的时候，我心中还是忍不住一阵酸涩。
“你爸爸在美国也有几个志同道合的同乡，说是想回去陪他们下棋了，你和亦琰也和好了，我们就放心回去了吧！”妈妈紧紧地握着我的手掌“悦悦，只要你幸福，妈妈就满意了！”
幸福？我苦涩地笑“妈妈，你和爸爸一定要好好照顾自己！我好想和你们一起。”像从前，一家三口，平淡，快乐地生活。虽然没有锦衣玉食，却没有现在的痛苦！
“傻瓜，都有丈夫，儿子了，还这么粘妈妈，会被笑的！”母亲的手抚过我的脸，嘴角颤抖，“我的女儿也是母亲了！”说着，眼泪就流了下来。
“妈！”我抱紧她，妈，我多想在你怀中撒娇啊，你知道我的痛苦吗？我的折磨吗？
“好了，你们两母女还像个孩子一样哭哭啼啼，旌宇都要笑你们了！”爸爸抱着旌宇坐床头，儿子在他怀中痴痴地笑着，似懂非懂地看着我们，尽管爸爸那么说，眼中却同样泪光闪闪！
“爸妈，以后有机会……我一定带着旌宇来看你们！”一定，一定要快乐啊！推着儿子的小车，妈妈把我送到医院门口“悦悦，走之前，我们全家在家里聚聚，你给亦琰说说，他最近也挺忙的，多关心他的身体！”
“知道了，妈！”我点点头，“你回去照顾爸爸吧！”我蹲下拉着旌宇的小手“旌宇，来，给外婆再见！再——见——！”
儿子胖胖的手胡乱地挥着，我好笑地站起身，却瞥见……
“妈，你帮我照看一下旌宇，我有点事！”我忙把旌宇小车的把手交给母亲，在妈妈疑惑的目光中匆忙地追逐那抹熟悉的身影！
“妈！”我大声地叫住前面的人，她转身，我果然没有认错，她是唐亦琰的母亲。只是，此时，她永远精心装扮的脸看起来却是那样苍白，布满血丝的眼疲惫地睨着我，而她身边扶着的竟是……
我骇地后退几步，惊讶地望着眼前的人，这……这还是唐玺礼吗？还是那个习惯伪装，虚伪的唐玺礼吗？眼前的这个男人穿着的，确切地说应该是挂着一件过大的汗衫，脏的让人作呕。他一向梳得一丝不苟的头发也蓬乱地散在脑后，最可怕的是他的表情，唐玺礼大张着嘴巴，无神的目光，嘴里含糊地叨念着什么，嘴角还挂着浓稠的唾液，手别扭地在胸前扭动，伴随着傻笑，仔细一看，他的脸上几乎全是擦伤，连身上也是，看起来就像一个……
白痴。
不是骂人，是真的那种智力缺陷者！
我震惊地捂住嘴巴……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瞟向唐母，她狼狈地叹口气，眼中满是酸涩……唐玺礼高大的身子蜷缩在草坪上，双手摆弄着地上的小石子，玩得不亦乐乎。
唐母无奈地移开眼，叹气，“因为一些原因他……”
“妈！”我平静地打断她的话“我知道，是因为亦琰！我知道他对唐玺礼做过什么”只是没想到，我原本以为失踪的唐玺礼却疯了！
唐母有些震惊地看我，苦涩地笑“其实，我很早就知道了亦琰要对付他舅舅了，你们结婚的时候我曾经想可不可以请你劝劝亦琰……”原来，那次我真的没有猜错，唐母是有话要给我说！
“可是……我又犹豫了……直到……直到出了那件事情，那个女人的死对他的打击真的很大，他一下子好像就垮了，不吃不喝关在房间里，夜夜恶梦，不断地尖叫，狂吼……然后就……”唐母说道最后哽咽地抽泣，眼中布满了沧桑“以前，总不明白自己要什么，去争斗的又是什么，甚至忍受丈夫的出轨，一切都是为了得到自己也说不出原因想要的东西，到头来，自己连儿子也害怕了，到底得到什么，亲情的疏离？丈夫的背叛？亦琰变成现在这样都是我害的，我这个做母亲的，没有尽到责任，从小就灌输他掠夺的思想，才让他变成现在这样残忍，这样无情。”
“什么都没有了，现在，看到自己的哥哥疯了，我才看清，这群人都是和我流着同样血液的家人啊，我们却在不断地争斗。其实我们才是这个世界上最可怜的！”
“妈！”是啊，到底一切都是为了什么？我握紧了唐母的手掌，这个昔日风光的女人，早就在不知不觉中消磨了所有的锐气。
有时候，当一个人的心境发生变化的时候，有些执着的事情也会变得不重要，看着唐玺礼的样子，我还能说什么呢？他已经得到了他最痛苦的折磨，心爱的女人在自己的面前……自己一直追求的也成了泡影，我们又能说这是谁的错误呢？
“妈，有空常常来看看旌宇吧！”我没有再说话，手轻轻地搅放在膝前，眼神再次瞟了一眼远处的唐玺礼“他在哪个医院？”
“亦琰……”唐母为难地看我一眼，“亦琰叫人专门跟着他舅舅，但是却不让任何人帮助他，我也是费了很大的劲才躲过那些人的眼线……现在是暂时把他安置在郊外的精神疗养院里。”
唐亦琰……竟然那么做？真的很狠啊，对于曾经风光的人来说，不管唐玺礼是真疯还是假疯，让他可悲地痛苦地活在这个世界上，连选择死的权利也没有，恐怕就是对他最残忍的处罚！
只是，唐亦琰真的是太狠了，逼死老师，逼疯自己的舅舅，这就是他要的结果？还有害死无辜的戈颜，把戈颜亲手推向死亡，一想到这些，我就觉得心寒，就算他再怎么口口声声，头头是道地解释，都无法磨灭他直接地害死了两条无辜的生命，而她们全是因为和我息息相关，全是因为和我相识？
怎么做，到底要怎么做才能洗清这一身的罪孽！

24
“铃铃…”手机在这时候响了起采，不用想也知道是谁。
“悦悦，今天早点回家，我问过医生了，说爸爸可以出院了，晚上我就去接他们！你在家安排一下？”
　“好！”也许，早点把父母送走未尝不可！
挂断了电话，我看了一眼唐母，“妈，我有事要先走了”站起身，看着在一旁‘玩乐’的唐玺礼“他的事情我不会说的，有空，我再联络您！”
唐母点点头，脸上闪过一抹沦桑，叹口气，走过去，给唐玺礼耐心地说着什么，后者像个小孩儿一样撅起嘴巴，甩手，力道险些让唐母摔倒。
　“妈！”我慌忙地跑过去，扶住唐母踉跄的身子。唐母摇摇头，释怀地对我笑“没关系的，他是这样的！”
“妈，就算他现在这样……可是他还是有一个成年男子的力道，你要多小心，要不，我们找个人照顿他！”
“不要…小飞，人多口杂，万一亦琰知道了……”唐母脸色一变，慌张地摆手！见她如此惊惶，我只好妥协“我知道了，以后再说吧，我走了，妈！”
对啊，现在我们都要顿忌一个人，一个深爱我的…丈夫？晚上，唐亦琰吩咐下人难备了很丰崴的晚餐，父母很开心，爸爸好像也忘掉了断腿之痛，一晚上都笑脸盈盈的，可是，每当看着爸爸双手别扭地移动着轮椅的时候，我还是忍不住心中一陈酸涩，如果没有我，没有这个女儿，他观在会这样吗？
“悦悦……多吃点！”母亲夹菜送到我碗里，睨着我，我立即扯开一抹笑“谢谢妈！”
“爸，喝喝看这种红酒，不错的！”唐亦琰亲热地给爸爸斟一杯红酒，我想，就算再不擅长交际的他，至少，对我的父母是很尊敬的，又或者……只是因为我的父母你并没有触到他的忌讳，倘若有一天，爸爸妈妈也触到，唐亦琰的痛处…那么…他说不定会……一想到这里，我就越发觉得早点让父母回去美国是明智的。说着。
　“亦琰，爸妈打算过几天就回美国了！”母亲一边给唐亦琰夹菜，一边“这么快？”
“恩，你爸爸打算回去参加书法的比赛，就这几天！”妈笑了笑“你们两个以后要好好相处，过日子踏踏实实的就可以了！”
“好的，妈！”唐亦琰笑着握住我的手。心中却升起一股战粟，为什么明明是有温度的，感受到的却只有寒冷！
爸妈，你们就远离这里吧，远离我，远离祸端！我不能，不能再承受我所爱的亲人再有任何闪失了。士儿不孝，不能在你们身边了，只有这样，你们才能安全！
几天后，爸妈离开了这种城市，回到了美国，一切好像又恢夏了平静，好像又不是，我和唐亦琰看似平静地相处着，他是真的爱我，宠我，而我却只有麻木！现在，也只有儿子了，只要儿子能够健健康康，其他的还要求什么呢，一切早就是虚幻，一切早就是泡影，这段日子，我们相安无事地过着，却明显地感觉到了彼北的疏离，那种渐渐的疏离感，透着力不从心，就算怎祥地想要弥补，想要挽救，却已是无能为力。这段时间，我也抽空去精神疗养院看了唐玺礼，不是特意地，只是想去看看，可是当看着那些不管是天生还是后天的智力缺陷者，心中升起的怜悯让我有了新的想法，与其这样碌碌无为地过，像个行尸走肉，还不如……
　“义工？”唐亦琰皱了皱眉头，停下手中的筷子，惊讶的表情。
“恩，现在我也没什么事情，前陈子遇到了以前的同学，她现在在疗养院工作，我想试着去做做义工看着！”我扰豫了再三，还是打算在晚餐上向他提出我的决定。
　“可是义工很辛苦的，如果你嫌闷，可以出去购购物，逛逛街！”购物，逛街，那我和那些寄生虫还有什么分别了呢？
“我就是想去了解一下，以前我也上过班，”实在不想再那样话着，就算他不答应，我也会想尽一切办法的，只是，和他说一声可以免去很多不必要的麻烦，母亲说，她打算把唐玺礼安置到更偏僻一点的地方，毕竞我们都明白唐亦琰的‘神通广大’！所以往后我在那里工作应该也不会有什么问题！
“那好吧！”见我坚持，唐亦琰似乎也妥协了，犹豫片刻仍是点了点头，手指轻轻地捏住筷子夹了菜到我碗里“那不要太累…多吃点吧，越来越瘦了，我会心疼的！”
点点头，我夹起碗中的食物送到嘴里。难得，竞觉得味道不错，难不成是因为今天自己终于按着自己的意愿提出了要求？
“妈…妈…”张妈在这时抱着旌宇走了出来，儿子已轻会叫人了，憨态可掬地讨着每一个人的欢心，也是我生命的快乐源泉。
“张妈…以后我就下了班回来照顾少爷了，”我从她怀中接过儿子张妈怪异地看我一眼，又瞥向唐亦琰，见后者点了点头，才应了声。
是啊，这间房子里，谁不受制于这个男人呢，他操控着一切，每一个人，每一件事！没有他的允许，谁能，谁敢，轻举妄动？“小飞，席烦你带302房间的张爷爷去哂晒太阳！”和我一样是这间疗养院义工的小赵，是一家大学的准医师。周末的时候就义务来这间疗养院为孤寡老人免费检查身体和诊疗！．而我，也向他隐瞒了自己的身份，只告诉他我只是一个无所事事的家庭主妇，而不是…一个庞大集团的总裁夫人，对我来说，这不是荣耀，反而是负担，这个头衔无时无刻不提醒我自己是染了满手的鲜血站到了今天的位置。
“好的！”我抬起头，转身应了声，理了理身上的衣服，擦了擦额际的汗水，却觉得异常愉快，好久没有感觉到微风吹拂勤劳的汗水的感觉了！．我推着张爷爷开心的出门，老人家虽然身体瘫痪了，精神却非常健康，不停地和我谈笑，聊天，心中，也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轻松！甚至，我常常在最近有这样的感觉，感觉自己好像变得不再那么彷徨，变得不再那么迷惘，人生的目标就是这样吗？或许真的是吧，至少，我感觉到了难得的快乐，至少，心中可以暂时忘却那些悲伤，那些我和唐亦琰刻意不愿再提起，却横站在我们之间的问题！。至少，帮助那些需要帮助的人，我心中的罪恶感可以减轻一些。有一种赎罪的心态。
这样生话下去又未尝不可！推着张爷爷继续走着，心情却是异常愉快，人生最难得的也许就是找到自己的目标吧！　
　辛苦了一天，再怎么盘想拖延也到了下班的时候，收拾好一切，迈着缓慢的步伐走出疗养院。看看四周，公交车还没有来，就在这里等一会吧！　熟悉的呼唤。转头，果然是笑脸盈盈的李晟旻。我们之间是不是真的有种说不清的‘缘分’？
“晟旻？”我愣了愣，连在这种偏僻的郊外医院也可以碰到？你这是？
李晟旻笑了笑，走过来，“这么巧？我来这里看个病人，你是…？“哦，我是这里的义工，现在在这家医院工作！”
我尴尬地笑了笑，上次因为唐亦琰的介入，我们的重聚不欢而散，而这次…。
　“有空吗？一起去吃个晚餐？”李晟旻指了指远处，“我的车停在那边
　晚餐？还是算了吧，不然不知道要惹出什么样的麻烦，我赶紧摇了摇头，“不用了。我家里…还有点事情。改天吧！”
　“是吗。好吧！”李晟旻也笑得勉强，大家都明白，下次…不知道又该是什么时候呢？可是，如果被唐亦琰误会，恐怕，我现在的这一点白由也会没有吧，所以我不想冒险。
　“那我送你到市区，这里的公交车常常晚点的！”李晟＇好心的建议“反正也是顺路！”一
“那…好吧！”我想这也不算过分吧。于是爽快怯地点点头。走在李晟旻身边，我们愉快地说笑着，几年不见，李晟＇的性格比以前开朗了不少，偶尔失神的时候虽然还是能发现一点他眼中的不寻常，可是……。又有谁没有自己的故事呢？
我们一路说说笑笑向疗养院后面的停车场走去，身后却急然响起了一声尖锐的喇叭声，不详的预感。让我的后背忽然一陈发凉。　
　转头，果然看到一辆熟悉的跑车在我们身后缓缓地行驶着，反光的玻璃让我看不清车里人的脸，但是唐亦琰的表情根本就不用我猜了。而我…还真是百词莫辩，谁叫我们每次都被‘抓’地正着？歉意地向李晟＇弯了弯腰，我自觉地坐进唐亦琰的车里。今天，大少爷怎么就忽然来了兴致来接我了？又这么巧地让他遇到了我和李晟旻。这会不会太巧合了，每次都是这样，好像李晟旻的出现就是为了让唐亦琰误会？上帝的恶作剧？……
　“看来，我好像又打扰你们什么了！”一上车，唐亦琰就是惯有的冷嘲热讽，可是了解他的人都知道，这是唐总裁生气前的前兆。还是别开口为妙。祸从口出嘛．
　我乖乖地扣上安全带，尽管唐亦琰一再地踩紧油门，尽管心弦开始不断地上升。除了死死地抓紧车把，我想不到还能做什么。现在，我们之间，越是避免碰撞，却越是不断地摩擦！…。
　“你口口声声来上班，就是因为这中？”唐亦琰手重重地一打方向盘，讥诮地扬眉！　
“不管你信不信，我们真是刚刚遇到！”如果我再不解释，我完全有理由相信唐亦琰‘丰富’的想象力可以把事情扭曲到不可思议的地步，所以我还是忍不住开口。可是我忘记了，唐亦琰信奉的就是‘解释等于掩饰！’
见我开口，唐亦琰的无理取闹变本加厉，干脆把车明目张胆地停住，也不管过往的车辆“遇到？遇到需要说说笑笑，亲热的样子？这种地方也遇的到？”
他，摆明了是不相信，我也难得再废口舌，反正不管怎样，他都有自己的理由，可是…为什么他总是这样专制，总是这样霸道。为什么就不能给我一点自由，他难道不知道，他做得一切事情就在逼我，逼我忘记对他的爱，逼我恨他！！！！！！！！’
　“那好，我承认，就像你想的那样，我们就是在偷情，我来上班就是为了方便彼此见面，你脑子里所有不堪的猜测都对，我们就是你想象的那样！”我也来了气，不肯让步地向唐亦琰吼去，每天，压抑他，痛苦地，内疚地活着，我已经受够了，如果可以，那么就杀了我好了！
“你……。”唐亦琰的手扬起，脸上一陈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