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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此星辰-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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销售小姐居然很有修养地抑制住惊讶,递来“我懂我懂”的眼神。
景凡没空理会这些,又指着另一款戒指,问我:“这个呢,会不会比那个时尚一些?女生应该会更喜欢这款吧?”
我仔细一看,这一款的钻虽然不如刚才的那款硕大,但切割精致线条流畅,整体非常简约。“这个的确好一些。”我说道。
听到我的话,销售小姐的表情顿时黯淡,一脸“你脑袋被驴踢了吗傍大款这么节约干什么”的困惑感。
我没空安抚销售小姐受伤的心灵,向景凡认真道:“既然你要向惠惠求婚了,就要展示出你要和她在一起生活的决心。惠惠并非爱慕虚荣的女孩子,她放着优渥的生活,一个人从日本到中国工作,她要的,仅仅是理解和脚踏实地的生活。这枚戒指,虽然不够华丽,但足够真诚。再说了,你们结婚后一起生活,养儿育女,需要钱的地方还有很多,还是深思熟虑点好。”
景凡想了想,说:“我只想给她最好的。”
我笑起来:“作为惠惠的朋友,我真心觉得,她已经得到最好的爱情了。”
这厢,销售小姐才恍然大悟。
景凡居然不合时宜地脸红了,挠着头道:“要是惠惠的爸妈也能这样想就好了。”
“怎么,他们不同意结婚的事?”
“也不是,大概是不太放心,”景凡不好意思道,“我一个开保安公司的。。。。。。”
我拍了拍他的肩:“在这种关键的时候,生米煮成熟饭,其实也是可行的。”
景凡:“。。。。。。”
买完戒指后,我和景凡从珠宝店出来。从下班到挑选戒指,已经过去三个小时了,夜幕深沉,路灯皆已亮起,商业街霓虹灯光芒盖过了天际一角月牙的清黄。
“我送你回顾家吧。”景凡说。
“不必了,你去停车场取车的功夫,我都能到步行到地铁站坐上地铁回去了,”我把精心包装好的戒指交给他,“薛景凡,你哪天对我家惠惠不好了,天涯海角,我一定追杀到你为止。”
景凡颤抖道:“沐星,你刚刚不是还在夸我么?现在就来追杀威胁了?”
我说:“你不知道么,恩威并施,才是常胜之理。”
“清让教你的?”
我翻了翻白眼:“这是我多年与他艰苦斗争自己总结出来的宝贵经验。”
景凡居然欣慰道:“果然青出于蓝胜于蓝啊,难怪清让放心让你和鹿鹿搬出去住,说什么‘独立了也好’。”
“你的意思是,他早知道我想搬出去?”我心中一动,连忙问道。
景凡神秘笑道:“你比我更了解清让不是么?”
回想我带鹿鹿搬出去后,顾清让表现淡定,我还以为,他当真不在乎。
也对,以他的敏锐,大概早就察觉到了。
但,我和鹿鹿的离开,在他眼中,仅仅是我为了宣示独立的能力么?究竟,他是否知道,这一次离开,无关任性,而是为了偿还他一个可以重新开始、完整明媚的未来?
和景凡告别后,我独自走向地铁站,中途想起最近流感肆虐,鹿鹿偶尔也咳嗽,于是折返想去刚才经过的药店买止咳糖浆。为了节约时间,便选了一条捷径小巷,谁知刚进小巷,便被几个高高大大的西装男团团围住。
顿时,我的脑海里闪过无数想法。
如果大声呼救,幸运的话,会有路人拔刀相助,但很可能在路人“拔刀”之前,这群人就先拔刀把我拿下了。
看这群人身上穿的高档西装,在这种地方劫财的几率不大,要去也去大银行啊。
劫色就更不可能了,街上比我耀眼的姐姐妹妹多了去了。
我屏住呼吸,做好觉悟:无论他们想做什么想要什么,一定服从,保住性命要紧,我还没看到鹿鹿结婚生子呢,我绝不能死。
为首的一个西装男率先站出来,对我说道:“小姐,不好意思,请您跟我们走一趟。”
“咦?”这台词怎么听起来这么和蔼可亲呢?一点儿没有穷凶极恶的感觉啊。
我壮了几分胆子,问道:“请问,你们是谁?要我带去哪儿?”
西装男表情平静:“您到了那里便知道了,”说着,看了看手表,向其他人道,“你们还愣着做什么,快请小姐上车。”
与其说是“请”,不如说是“架”。两个西装男立刻紧紧擒住我的肩膀,动作熟练,姿态绅士,把我一直架到了停在巷口的一辆面包车前。我挣扎着不肯上车,西装男又腾出手缚住我的手腕,动作迅速且幅度小。而周围行人寥寥,根本没注意到反常现象。我想呼救,但矛盾之后,终究咽下。
在车里,我原想偷偷给顾清让发一条求救短信的,但西装男一上来用布把我的眼睛蒙住,还拿走了我的手机。我又希望能从他们的对话里听出一些线索里,谁知这群人上车后一句话都不说。
一片死寂,只有车的引擎声和呼啸的风声。
仿佛堕入了聋哑世界,时间失去了刻度,显得无尽止。
同时,脑子编织着无数的可能,心里的恐慌渐渐累积,几欲破咙而出。
若这群人是什么变态组织呢,要把我拿去做生化实验呢?或者贩卖到外国做苦力,又或者来个密室□□折磨取乐?
若是,从此我一辈子都见不到鹿鹿和顾清让了呢。
这是惩罚么,惩罚我将离别看得轻易,其实未曾做好永诀的准备?
正当我胡思乱想之时,车似乎停下了,紧接着,车门打开,有人引导着我下了车,又七拐八弯走了一段路,才将蒙着我眼睛的黑布摘下。
我睁开眼,灯光霎时刺目生疼,过了一会儿适应了亮度,才渐渐看清了周围的一切。
这似乎是一个会客厅,水晶吊灯,鹅绒沙发,地毯的图案繁复华丽,连窗帘都似乎嵌着金缕。因为装潢摆设太过富丽堂皇,我一时间以为自己穿越到欧洲某个王公贵族的府邸了。
“这一路吓坏了吧?”一个老者从门口走进来,虽然满头银发,但一身运动服显得十分健朗,声音也十分洪亮。西装男人们见到老者纷纷鞠躬,然后退到了门外。
我搜寻了记忆,确定自己与这位老者素不相识、无怨无仇。
老者坐在了沙发上,也示意我坐下,面容稍显和善。
我定定站着:“您是谁?为什么要绑架我?”
老者瞥了我一眼,道:“我想见你很久了,猜到你不肯来,所以只好把你绑来了。”
我后背开始冒冷汗,我究竟得罪他什么了,这么执着。
老者指着桌上的茶具,居然悠然地使唤道:“给我倒杯茶。”
我站着不动,试图协商:“容我提醒您一句,绑架是犯法的,您现在应该尽快放了我,解释清楚前因后果,而不是想着喝茶。”
老者挑眉,虽是微笑,却不寒而栗:“怎么,公公想见准儿媳一面,也犯法了?”
我脑子一嗡,下意识后退,脚却被地毯边绊住,一个趔趄摔在沙发上,仔仔细细打量了老者一番,不对啊,这不是顾清让的父亲啊。再说了,顾清让的父亲一直都在巴黎啊。
“敢问您儿子是?”
老者凝眉,不怒而威:“怎么,除了我儿子景凡,你还有其他的未婚夫?”
我怀疑自己听错,震惊道:“您儿子是景凡?”
老者微扬嘴角,露出骄傲:“虎父无犬子,景凡长得很像我吧。”
我内心奇怪,景凡的妈妈现在住在疗养院,这是我们都知道的。但景凡从来没提起过他的父亲,连惠惠也不清楚,便猜测大概是多年前亡故了。而现在,居然冒出一个父亲,虽然五官有几分相似,但景凡的气质比这个老者温和多了。
“你不信?”老者抬起手指着左面的墙,道,“你自己看。”
我望去,只见墙上挂着巨幅全家福,一家三口:中年男人坐在中央的沙发上,妻子抱着年幼的儿子坐在一旁,笑容娴静。那年幼的儿子,目光炯炯,分明是景凡幼年的模样。
“我和景凡妈妈很多年前就分开了。景凡一直由我抚养,但景凡妈妈去世后,景凡这孩子就不愿意再住在家里了。”老者口吻忧伤,锐气也减了几分。
我却越来越糊涂了:“景凡的妈妈不是住在疗养里么?”
老者摇头道:“那是从小照顾他的保姆。”
我长叹一声,没想到景凡的过往也这么复杂。
“你们准备何时办婚礼?”
老者冷不丁抛出问题,炸得我醒神过来,连忙道:“误会啊叔叔!我不是景凡的未婚妻,我更不是您的儿媳妇啊!”
老者重重一拍桌子,连茶具也颤了两颤:“胡说!你们都一起去买婚戒了,还说不是?哦,你是见我家景凡有钱,来骗婚的?”
我正要解释,客厅大门突然打开,一阵冷风吹进来,我打了个寒颤,侧头看出,一个熟悉的身影倚立门边,玉树轩然。
“她是我的未婚妻。”他淡淡说道,那声线泠幽如雨落海棠。
老者一时愣住:“清让,你怎么来了?”
顾清让走到我身旁,一只手轻轻搭在我的肩膀,向老者道:“薛伯,我不清楚这是怎么回事。但可以肯定的是,您误会了,这姑娘是我的未婚妻沈沐星。”
“那景凡的——”
我抢答:“景凡的未婚妻叫竹生安惠,是一个模特。”
老者半信半疑道:“那婚戒——”
“景凡想向竹小姐求婚,让我帮他挑婚戒,”我解释道,“所以我才会和他一起出现在珠宝店。”
老者羞愧道:“没想到我活到这把年纪,脾性倒比毛头小子更鲁莽了,也没好好调查清楚就下令抓人。清让啊,薛伯向你和你的未婚妻道歉了。那个,你不会把抓错人这件事告诉景凡吧?”
“没有,”顾清让微笑道,“但我让他过来了,结婚这么大的事情,我觉得他应该和您商量,也趁这次机会,解了从前的心结。”说着,他低头看了看手机,“景凡已经在路上了,估计十分钟内就会到这里,薛伯,您忙您的,我和我的未婚妻先不打扰了。”
老者居然急得跺脚:“清让,你真是胡闹!”
顾清让拉着我站起来,牵住我的手,像老者恭敬鞠了一躬,笑道:“彼此彼此。”
就这样,顾清让拉着我出了这迷宫一般的房子,车停在大门外。顾清让放开了我的手,自顾自坐在了驾驶座上,却不发动引擎。我默默坐在了旁边,气氛有些尴尬。
“你是怎么找到我的?”我打破沉寂。
顾清让从口袋中掏出一个东西,随手扔到我怀里。我摸索着,拿起一看,是我的手机。
“手机定位系统。”他的回答简洁利落,带着一丝怒意。
我刚想夸他聪明,但这低气压让我把赞美咽了下去,只乖乖应了句“哦。”
他低头凝视我,瞳色幽寂:“除了‘哦’,你就没别的要说了?”
“有很多啊,”我战战兢兢,“比如,景凡为什么会突然冒出个爸爸,还有,景凡真是富二代么?那他算是离家出——”
“星星,”顾清让打断我,神情肃然,“我很害怕。”
我回避他的目光,故作轻松道:“喂,被抓的人明明是我,这应该是我的台词吧?”
他忽然倾身向前,紧紧抱住了我。因为身体贴近,彼此的心跳声清晰入耳。
他没有再说话。
可他想说的,未说的,在那一刻,我竟然都明白。
我不能离开他。
不能像顾清语那样猝然离他而去。
这样的事情,他经不得第二次。
这样的事情,我也经不得第二次。
作者有话要说:
、圣歌女神
很久以前,顾清让拿了一册厚厚的昆虫图集,给我看他最喜欢的蝴蝶:
Mechanitis Polymnia,译名“圣歌女神裙绡蝶”,生存于墨西哥和亚马逊热带雨林,它们的蛹,通体散发出耀眼得金属光泽,犹如披挂上了一层金色铠甲。
我问他,为什么会喜欢这种蝴蝶,因为漂亮么。
他说,你看,这种蝴蝶破蛹而出之后的模样,其实很平凡,远远不及蛹壳的华丽。我常常觉得人生亦是如此。年少时一昧追求那些金碧辉煌的事物,其实是缺乏接受平凡的勇气。
我说,你说得太复杂了,我不懂。不平凡不好么?比如说你,你的人生简历从一开始到现在就是不平凡的啊。
他笑,那是Narcissism。
我傻眼,Na什么?
他说,星星,你不必什么都懂。
我赌气背过身去。
片刻,他把手轻轻搭在我的肩上,说,我是说,你这样,就很好。
现在想起来,那大概是那时的顾清让所能说出的,最露骨也最真切的表白。
车里,顾清让缓缓放开了我。
他今晚穿着钴蓝针织外套,里面露出白色的衬衣,似是因出行慌乱而显出褶皱。他的头发似未来得及梳理过,难得一见散乱,那面容在车灯的映照下清隽苍白,我竟生出怜意,手不自觉抚上他的脸颊,全心全意,指尖点过他的眉,睫毛和挺拔的鼻梁。
他伸出一只手握住我的手腕,凝视着我,呼吸急促。
不知哪儿来的勇气,我闭上眼睛,仰面猛然向他靠近,嘴唇触到一瓣冰冷的瞬间,仿佛触电,但那麻酥感很快转为身体的滚烫和窒息般的幸福感。当他微微俯首小心翼翼从唇畔吻至脖颈,我努力清醒过来,用手抵住愈发贴近的胸膛。
“星星。。。。。。”他蓦然抬眸,微醺般,目光迷离而困惑。
我听见自己的声音在颤抖:“条件成立。”
“什么?”他越发困惑的表情,简直无辜软萌易扑倒。
我深吸了一口气,握紧拳头道:“你从前说的那三个条件啊,第一个是physical attraction,现在成立。第二个intimacy,我们住在一起这么久,够亲密了,也成立。至于第三个,desire to maintain the relationship——”
“我爱你,星星,”他忽然道,“虽然从前,我以为我只是喜欢的程度。”
我被这突如其来的表白震得说不出话。
他继续道:“我知道,我从前用科学衡量过爱情,不仅仅是爱情,我用所谓科学作为一切的基准,以此来避免意外和失误。Rationality,被我当作了万能钥匙。所以,星星,很多浅显的道理,我却明白得比同龄人晚了许多。包括爱情。”
我想问他:你是什么时候开始喜欢我的?又是何时变为爱情的?还有许许多多的问题,愚蠢的,矫情的,无聊的。。。。。。可是,转至嘴边,却变成:“你能再表白一遍么?我刚刚忘记把它录下来了。”
他捏了捏我的脸,道:“等我们结婚的时候再录不迟。”
我挣扎道:“谁要和你结婚了!你偷偷在我手机弄定位系统,我还没和你算账呢。这么说,这段时间你一直对我的踪迹了如指掌喽?啊对了,你不会已经知道我的新家在哪儿吧?”
他诚实地点了点头。
我第一次觉得自己的智商被碾压得好惨:“那天聚餐我喝醉,到底是谁送我回来的?”
“Sean开车兼把你抬到家里,所以鹿鹿没有说谎。但准确来说,是我送你回去的。”
我掩面:“天哪,我——哦,不对,你到底对我做了什么!”
他幽幽叹道:“白桦树和蛇啊——”
我眼疾手快捂住他的嘴,道:“谢谢你,我现在不想知道了。把话都咽回去,好吗?”
他缓缓点了点头,我将信将疑松开手,他忽然凑上来,不由分说,一手揽腰,一手按住我的脑袋,含住我的耳垂轻轻咬了一口,比起疼,更多的是传递到全身的刺激感和羞耻感。
片刻,他慢条斯理地抽离,一脸无辜道:“那天晚上你对我做的事情。我觉得比起语言描述,直接演示比较便于你理解。”
理解你妹啊理解,我默默吐槽,心中想起宋宇慕对我的酒品的评论,果然还是太含蓄了,我醉了以后简直就是往禽兽的方向狂奔不回了。
我正郁闷,他忽然又倾身凑近,我连忙低头捂面,却听到他“噗”地一笑,手指轻戳我的额头,我被迫抬头,发现他在绑我系安全带。
我清了清嗓子,声音却是虚的:“自己会系安全带,又不是没手。”
他嘴角泛起笑意,却没有说话,径自发动了车子。
我侧首望向窗外,远方大厦簇立如林,钢筋水泥在夜色里隐没,只剩通明灯火和虚幻的轮廓,恍若舞台上一道单薄的背景。而天际星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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