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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月如疯-第4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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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洁目光闪烁：“他会安全回来的，对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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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庭威锁住眉头，沉声道：“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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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局那边迟迟没有消息，简洁的心一点点坠落，眼泪啪嗒啪嗒往下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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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庭威握住她的手，轻轻拍她的手背，然后走至一旁打开手机，预备联系报社的朋友，即日刊登寻人启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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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同时简洁的电话突然响了起来，她泪水未干，看到是陌生的公用电话号码，原本打算挂掉，脑中突然闪过一个念头，继而颤抖着手指划开接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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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筒里传来轻飘飘似鬼魅的女声，“小乐天，你妈妈听电话了哦，你要不要跟她说两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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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洁呼吸一凛，霎时呆愣，而那端静默了一秒后，突然传来哇啦啦的哭声，那轻然的女声瞬时饱含了威胁与冷峭，“我叫你说话呢，为什么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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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乐天的哭声愈发响亮，而路婵娟的笑声随之高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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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婵娟，你在做什么？如果你敢伤害我儿子，我一定不会放过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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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我现在已经什么都没有了，你觉得我还会害怕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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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思嘉与吴江已然愣住，吴庭威迅速夺过电话来，声音寒冷似冰：“路婵娟，我给过你机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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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机会？呵呵……你给过我什么机会？”谁给她机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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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最好乖乖将乐天送回来，否则我保证，我一定会送你去这世上最黑暗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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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婵娟声音近似低喃：“最冰冷的地方？呵呵，我已经在了，并且永远都走不去了。既然如此，我要简洁陪我一起下地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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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敢！你在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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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一个你很熟悉的地方，那是我们共有的记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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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婵娟诡笑着挂下电话，而小乐天滔天的哭声却逐渐让她心生烦闷，她当即将棉被往他头上盖去，狠狠地捂着，闷得紧实极了，直至那哭声越来越低，越来越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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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晋江独发
简洁已思绪全无；六神无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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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思嘉听见儿子讲电话时的神情；也立刻猜得七七八八；立即拿起手机；拨通沈眉的电话；铃声响了两声便被接起；沈眉的声音随即响起；“是不是简洁出什么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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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简洁；”祁思嘉眉头紧锁，声音干冷；“婵娟——带走了乐天……沈眉，婵娟现在在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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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可能，”沈眉的第一反应便是驳斥，然而再细想一分，路婵娟完全遗传了她的个性，高傲却偏执，她心倏地一抖，“上个礼拜开始，她就不见了，我也在找她！”她说着说着便又哭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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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眉，我希望你说实话！”祁思嘉焦急不可耐，“不管大人之间有什么怨恨，孩子都是无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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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吴庭威搂在怀中的简洁突然发作，冲过去夺走祁思嘉的手机，冲电话那端的人愤然道：“你们能这么恶毒？你把儿子还给我！还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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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洁，你冷静点……”沈眉极力压抑哭声，“我一定会找到婵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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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太恶毒了——”简洁连话都说不出，脑海里几乎想到了最坏的打算，连呼吸都疼痛不已，只能躲在吴庭威怀里嘤嘤哭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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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思嘉重新拿过手机，想是沈眉真的不知路婵娟去向，于是挂断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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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中的女人哭得悲愤，吴庭威心脏随之抽痛，揽着她的手臂收的紧紧的，微微眯起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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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简洁情绪稍稍稳定之后，吴庭威扶她在沙发上坐下，她手掌捧起热烫烫的玻璃水杯，心却冰冷一片。吴庭威往一旁走了几步，眸色晦暗，眉头深锁，拨通秘书的号码：“李秘书，在我办公室左边整数第二个抽屉中有一个文件袋，你去取出来，等待我的电话，准备交由警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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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秘书立即应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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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已晚，大宅子里一片寂静，客厅中的人皆是精神不振，焦躁不安。直至现在，警方依然没有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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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十二点，简洁愈发的清醒，随之而来的是无法消除的头痛欲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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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庭威让保姆端来一杯加了安眠药的牛奶，简洁喝下后不一会儿果然沉沉睡去，吴庭威抱她去楼上的房间，为她脱去外衣，盖上丝绒棉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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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倚在床沿，静静地看着她，直至天色泛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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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方那里始终未有消息传来，祁思嘉安慰众人道：“没有消息，那便是好消息。”其实说这话时，自己也是没有底气的，谁能够用正常人的心理状态去衡量走投无路的女人呢？一想到宠爱的孙子极有可能遭受不可想象的痛苦，祁思嘉便觉气闷，说话间眼眶又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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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至清晨露水消退，东方天际升起艳阳，空气中所有不安分因子跳动更加剧烈时，吴庭威才猛然忆起还有赵旭东这么个人存在，当即决定奔赴赵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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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已冲冲去院子里开车，刚刚迷蒙着双眼走出卧室门的简洁在楼梯拐角处瞥见他奔出大厅的身影，心脏扑通扑通剧烈跳动，简洁想都未想便踏踏跑下楼梯，她跑得快，差点崴到脚，幸而手抓到栏杆，才幸免于难，下了楼，未顾得上祁思嘉与吴江的阻拦，急速跑向出口处拦住正欲开出大门的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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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庭威及时踩住刹车，看见她这样不顾自己安危，他心中又气又心疼，等她坐上副驾驶，他探手过去摸摸她的头发，声音轻似含无奈：“能不能答应我，以后不要这样不小心？我很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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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不起。”简洁垂了垂眼眸，长而翘的睫毛微微颤动，“我太心急了，是不是有小乐天的消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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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有个人可以告诉我们路婵娟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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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想到沈眉比他们早一步到赵旭东的公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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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洁在楼下看到沈眉那瞬间，怒意几乎是立刻爆发，但她吵架的天赋实在不高，后天培养又不当，即便是心里恨极，口中道出的“骂声”也不过是那句你们太恶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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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是得知真相前的沈眉处于这立场，必是对眼前这愤恨的小女孩儿加以词严厉色；然而星转斗移，今日的沈眉已知晓简洁便是自己失散多年的女儿，是婵娟的亲妹妹，面对亲生女儿对自己的满满恨意，沈眉心痛的无以复加，几乎泣不成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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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洁更觉得恶心：“你让我觉得恶心，你有什么好哭的？你们害了我妈，害了我，还想再来害我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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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眉摇着头，却不知该从何解释。她想告诉简洁，事实的真相，却又惧怕后果，她曾经那样伤害过她，又岂能奢望简洁认她这个“恶毒”的妈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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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旭东听见急促不间断的门铃声，只以为是消失了两天的路婵娟终于归来，打开门后那笑意却愕然僵硬。吴庭威一把揪住赵旭东的衣领，声音阴冷问他：“路婵娟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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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道。”赵旭东一下子被问愣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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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庭威岂会相信，当即松开他的衣领，往屋里走去，找遍了房间却未寻到踪迹，只得又质问赵旭东：“路婵娟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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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旭东这会儿功夫已恢复冷静，理了理衣领：“吴总，婵娟的事情，怕是轮不到你来管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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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带走了我儿子，你说——这该不该我来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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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可能！”赵旭东不敢置信，前天他必须去公司处理些公事，临行前特地交代婵娟乖乖待在家里，到了中午他仍觉得不放心，于是立刻驾车回来，可她已经消失无踪。他找遍了一切可能的地点，却一无所获，最后，只得选择回来守株待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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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脸泪痕的沈眉这时站了出来：“旭东，你告诉我，婵娟在哪？让她把小乐天带回来，他只是个孩子……婵娟……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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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旭东眼见沈眉如此说，心一点点沉下来，连声音都萧寂：“我是真的——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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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洁再一次灰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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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吴庭威眼角余光瞥到玄关处白色矮桌上的相框，那是路婵娟的照片，背景是广阔的湛蓝天空以及一望无际的深蓝海洋，再联想到路婵娟最后透露的那句信息，他忽而豁然开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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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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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吴庭威的情绪变化，赵旭东不难判断他必然是猜测出路婵娟所去何处。一方面赵旭东为即将见到路婵娟而欣喜，而更多的却是挥之不去的失落。即使到今日，他也不得不承认，他并不算了解路婵娟，更不曾在她心里占据过一分一毫的位置。他于路婵娟而言不过是走投无路时的避风港罢了，一旦她重新扬帆起航，那么他便只有主动退出的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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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路婵娟为何要带走小乐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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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旭东担忧极了，她现在精神恍惚的，对简洁的恨意更甚，若是真酿成大错，那可如何是好？为了路婵娟，赵旭东可以手染鲜血，却希望她保留最后那丝纯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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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洁急促开口问道：“庭威，你知道她在哪里是不是？快带我去好不好！快带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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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庭威尽量压低了声音，听起来有种温柔又使人安定的意味：“我去带乐天回来，你乖乖在家等我，好吗？我让老李来接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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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简洁反应很激烈，“我要跟你一起去！小乐天见不到我，一定会哭的，你带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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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庭威心知简洁不会放弃，于是只好妥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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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对要求同前往的沈眉，简洁保持敌意态度，而吴庭威思考片刻，随即答应下来。若是路婵娟当真丧失理智，那么作为母亲的沈眉或许能够制服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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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路上不堵车，他们很快到达那片海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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湛蓝的天空下，浩瀚的海洋波涛汹涌，怒风卷起海浪夹杂着特有的气息扑面而来。几人边走边叫着小乐天与路婵娟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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声音几近嘶哑时，赵旭东仰望到不远处山顶的那个消瘦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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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那里！”赵旭东声音发紧，脑海中突然跳出极坏的念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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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婵娟萧寂的背影一点点变近，褐色卷发在风中张扬凌乱，听见身后愈加靠近的声音，她缓缓转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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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先失去耐心的是沈眉，瞧见自家女儿抱着她的外孙站在悬崖边缘，她心几乎都要跳出来，“婵娟，你在做什么？你回来，你快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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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路婵娟的声线细而尖，“我回不去了，再也回不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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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洁欲冲上前去夺回儿子，路婵娟见状一连往后退了三步，吴庭威担心她会因情绪失控而跌落悬崖，他即刻拦住简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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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办，庭威……”简洁连声音都缥缈似无，“怎么办，乐天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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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才下车前，吴庭威已向秘书发送过那条短信，相信有关于路婵娟的录音已交予警察，她的过错自有法律去裁决，而他唯有一个目的，那便是保乐天平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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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婵娟，你抱着小乐天过来，咱们有话好好说……”吴庭威试图安抚她，“你不要激动，一切问题都可以解决的，你先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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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决不了了！”路婵娟蓦地扬高嗓音，“你们全都逼我，你们都是坏人，都是坏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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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婵娟，你听话，先回来，那里太危险了！”赵旭东的声音被剧风割碎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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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你也骗我是不是，你们都出卖我！”路婵娟的面部表情几近狰狞，“就算是我死了，我也不会要你们好过的！我得不到的谁也别想得到！”她垂下头瞧着怀中沉睡的乐天，忽而危险的笑，模样诡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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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婵娟情绪已完全不受控制，又往后退了几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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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人的心皆悬在嗓子眼，沈眉眼泪哗啦啦的落下，在路婵娟最后一声歇斯底里的谩骂后，沈眉终于高声喊出：“婵娟，你不可以伤害小乐天，那是你的亲外甥！简洁……简洁她也是妈妈的女儿，是你的亲妹妹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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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婵娟愕然的瞪大双眸，不可置信的摇头，呼吸急促：“妈，这不可能，怎么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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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眉泣不成声：“是真的……向南和简洁……我不知道为什么……为什么他们两个会交换……我已经验过DNA了，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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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样感到惊诧的还有简洁，她僵硬的任由吴庭威揽在怀中，视线在沈眉与路婵娟身上扫描，脑海里嗡嗡的重复着方才沈眉的话。她嘴唇都打着哆嗦，怎么可能，一定是弄错了……她的妈妈是简语西，是美丽善良的西子，怎么可能是眼前这恶毒的沈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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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婵娟无法置信的喃喃低语，吴庭威默默的与赵旭东交换眼神，然后相互点头。吴庭威首先放开简洁，然后悄然无声的往前走了两步，而赵旭东从侧面向右手方向移动，两人一打手势，立刻冲上前去。吴庭威以最快的速度将乐天抢入怀中，赵旭东揽住被夺去孩子后几欲发狂的路婵娟，将她拖至安全地点，任由她在怀中打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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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庭威抱住小乐天走至简洁身旁，温柔道：“简洁，乐天没事了。”睡眼惺忪的小乐天迷茫的望着蓝天白云，忽而咯咯咯笑起来，而简洁脸颊却有两行晶莹剔透的泪滴，在吴庭威关切的目光和声音中，简洁晕倒在他怀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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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沈眉是生母的事实；简洁根本无法接受；幸而小乐天没有出事；她的情绪渐渐稳定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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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庭威不曾尝试劝解她；沈眉曾经那样伤害过她与简语西；而简语西甚至已过世；在简洁心中；她与沈眉那点微弱的血缘关系根本无法同她与简语西这些年的母女情深相提并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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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没有特别想去的地方；我带你和乐天去度假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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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个月初是妈妈的生日，我想去看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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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那我们去拜祭过西子妈妈再定度假地点和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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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洁点点头，手腕撑着脑袋手肘抵在沙发沿上，目光似有涣散，“你说我妈……她知道真相吗？她对我那么好，为了我，她甚至可以去杀人，我怎么也没办法相信我不是她亲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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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西子妈妈是否知道真相，她都会对你好的，你不是说过，她是这世上最善良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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