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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门艳女-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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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清泉,一名几乎早已被红村寨子遗忘了的人,这年春节突然回到红村来看他十二年不见的父母。
他虽然差点被红村人忘记,但他并没有走出小说的情节。
只因为,他是坐现代化汽车出走的,小说让他扮成一名年轻体壮的小伙子,让他的头发抹上摩丝,还要喷上现代化香水。
穿一件假皮夹克和一条太子裤,外加一双便宜的皮革鞋。
本来边城小说想让胡清泉扮成奶油小生的角色,但是,出于对边城环境的要求,小说就将胡清泉打扮成了一名眼睛大,鼻梁高得要与大嘴巴相配合,还要有一张粗糙了许多的脸。
与英俊刚好相反,是野性的脸,是好事者的脸,十人见了九人生畏,这或许就是传说中的——匪气。
在这十二年间,从没听过曲比家的人提起过,胡清泉也从来没给父母写过一封信。
红村只有十五岁以上的人才知道,当年曲比家送走过一名十岁的八儿子。
至于送到什么地方,没人打听,也不想去过问。
胡清泉与汉今、汉晨和我是同一个年代的人,小时候因双方大人关系要好,故而都认识。
自从他离开红村,我们子女又好像没发生过什么事一样,照常读书不误。
胡清泉回家探亲,也没引起红村人的注意。
当然,少不了在阿爸家来转圈,其吹牛皮的本领,比起他十年以前,已今非昔比,大有进步。
他吹:“双流的楼房啊!高达一百多层,人站在下面望上去,帽子都要望掉。那天上的飞机啊!不摆喽!像麻雀一样,大群大群地飞。”
起初阿爸一家人竖起耳朵听,为了尊重这名十二年不见的小伙子。
可后来,就越来越听不下去了,有些反感,认为十二年不见居然成了一名吹牛匠。
而胡清泉还是不停地边理抹他的拖斗式发型边吹:“双流的火车啊!是从地下钻洞跑的,如果火车是到北京的话,来回只需要半个小时。
飞机场内停的飞机,那肚皮都是光光滑滑的,子弹打在上面都会转弯。人对了的话,飞机司机会在天上刹一脚,然后放下来一根绳子,把你给吊上去骑飞机!”
我因去过成都,多少听过一些言语,嘲笑他说:金温江、银郫县、叫花子住在双流县。
胡清泉假装没听说过,但还是想争。
红脸的一边不快乐,另一边想征服:“你到过成都吗?”
“我在成都生活了三年,或多或少知道一些双流的事,那里的楼房最高不过七层。”
胡清泉见我在捡他的牛皮话,只好争嘴:“你莫说叫花子穷,现在的叫花子有钱得很,白天讨了钱,晚上换起皮革大衣进大酒店,家里修小洋楼。”
“这我知道。”
胡清泉见无大错又说:“我不像你是美女,又认得字。离开寨子时,我就没再读过书,十五岁就进了双流防水厂当工人到现在。”
、有媒婆子来上门提亲
阿爸一家人勉强做了几顿饭给胡清泉吃,直到像送瘟神一样送走了吹牛匠。
可胡清泉,打心眼里盯上了我姐汉晨,当然,也没少想我,可我还是学生,他不敢。
回到双流上班后,老是想汉晨的一言一行,那一幕幕动人的身影,比在双流看见的涂脂抹粉的女娃子要顺眼得多。
于是,就试着给汉晨写了一封求爱信。
时隔一月,不见回音,以为汉晨看不上自己,便有事没事地在同事面前诉原因。
久了,同事也听得不顺耳,直接大声吼:“你这么见一面就害单相思!有脾气就每天给她写一封信。”
谁知胡清泉当了真,每天写一封内容一模一样的信:
汉晨,我喜欢你,我不愿找这个大城市里的风流女娃子,我一看见你就有种无法站稳当的感觉,寨子里的女娃子心灵干净,不分心,我愿一辈子供养你,不让你干一件重活,也不靠爹娘老子,就靠我自己的双手,我也会干起大事,我知道你不喜欢我吹牛,以后我不在你面前吹牛,你是我心中最珍贵的女神。
这边的汉晨收到胡清泉的第一封信时,就慌得全身惊跳。
这可是长了这么大,才收到的第一封关于爱情方面的信。
在红村这个寨子里,像汉晨这么大龄的女儿家,早就被那些媒婆子将门坎踩垮了。
惟独阿诺汉家没有媒婆子来上门提亲,因为汉家的文化和钱财已经鹤立鸡群。
汉晨又是教书的,在汉家是一朵家花,在红村寨子又是一朵靓丽的寨花。
远近几个寨子的人家,有小伙子见汉晨这副派头,只能眼睁睁地吞冷口水,想来提亲也知道是全盘白搭。
而那些街上人或正式国家工作人员,又嫌汉晨是农民户口,文化程度又不高,为上还是少数民族。
只能归为村姑一类,不值一提。
汉晨就这样,高不能攀,低不能就地把年岁拉到了快二十五岁。
村里人有的以为汉晨是在选人,有的认为汉晨不想婚事。
但作为姑娘家,在自己的确没发现意中人的时候,总不可能主动去找媒婆子提亲,一切就只有等候。这一等,却等了个吹牛皮大王的求爱信,急得汉晨忙去找阿爸商量。
阿爸一听大怒:“虽然我们阿诺家与他曲比家是世交,但也不至于来这门子亲事!老八吹牛吹得连底都不见,谁敢担保他将来不耍横的?不许你跟他来往。”
汉晨听了阿爸的话,没有写回信,连自己本身也觉得可笑和无奈。
刚放心教了一个月书,胡清泉的信就一封接一封地寄来,大有不去回音就不罢休之状。
汉晨犯愁,只好去找阿妈商量。
阿妈听了汉晨的一二三之后,却说:“你回一封一般的信去,看他又怎样做。”
汉晨初识这方面的事,摸不着方向,硬要母亲代写。
阿妈想来也是个道理,便提笔写道:老八同志:
刚写了这几个字,阿妈笑了,笑这汉人的字怎就那么怪怪的烦,还同志。
不管那些,写吧。
你写的信我们全家人都知道了,但你的大人不知道,看在我们两家历来关系良好的情况下,我把你当亲人一样对待。至于这门亲事,我还是请你认真考虑清楚,才见一两次面,就每天写一封信,这样有点欠佳,还望你好自为之,也替别人想一想。
我的二女儿是有知识、有文化的人,她的终身大事,我们做父母的不可能不管,我建议你们认兄妹算了,不谈婚事。再说,你们都有各自的前途,方向不同,我当妈的能原谅你老八的所作所为。
、砍脑壳的胡老八
胡清泉收到信后,如获珠宝,乐得提前下班,欢呼着跑进宿舍。
由于还没到下班时间,宿舍不能开灯,只好点燃蜡烛在床边,自己往被窝里一钻,再掀个缝儿让烛光放进被窝,小心地拆开信看起来。
刚把上半部分信的内容看完,蜡烛忽然将蚊帐烧燃了。
火势一下子大了起来,吓得胡清泉翻身忙着灭火。
幸好是水泥板楼,没酿成大祸。
等把火灭了下来,才去找信看,已经被火烧成了纸灰。
一屁股坐在地上,恨自己没机会看信的下半部精采片段。
胡清泉完全以为这封信是汉晨写的,倒是把那句“我把你当亲人一样对待”的话,重重复复地在嘴里念着。
之后,对那个“亲”字兴奋不已。
由此,他就推断信的下文一定是答应了他的追求。
于是,马上趴在门边给汉晨写回信:
汉晨同志:
谢谢你答应了我的追求,从此我将时时时刻刻都在你的身边,你也在我心中长放。你工作忙,就不必给我回信了,我定时每周给你一封信,谈一谈我在外面世界的生活。祝你生活欢乐!泉哥。
第二天,胡清泉刚到邮局交信,突然想起应该有所表示才对。
匆匆跑到百货商场里买了一只女式手表,随信挂号一起寄给汉晨。
从此,胡清泉在单位上的工作热情大增,爱情的力量是催人奋进的,单相思也是催人奋进的。
哪知汉晨收到信后,那股火辣辣的女儿家情结难以自控。
跑回家里找到阿妈讨说法:“是您没将信写清楚,胡老八才这么做,手表我不要。”
“我在信里已经讲明了不谈婚事的啊?他怎么这样不明事?是不是你自己又重新给他写过信哦?”
汉晨听阿妈这样说,气得一双脚直跳:“砍脑壳的胡老八,不要脸,我不写信骂他个狗血喷头就不姓汉。”
汉晨话虽这么说,可是,提起笔来又不知道该从什么地方开始骂起。哪个女孩子不希望有男人求爱呢?越多越好嘛!这样才能显示出自己的漂亮,自己的高贵!
如果真是到了一个人都不理睬的时候,三五年、七八年自己不就成了老姑娘?
汉晨这么一想,气却消了不少,信也不打算写了。
渐渐地,从每周胡清泉的信里读出了些许味道。
觉得这个胡老八还是算不错的小伙子,有胆量,是个做大事的料。
于是,就从不愿看信,到愿看信,一直发展到非看信不可,天天盼有胡清泉的来信。
那颗心,开始静不下来了,便背着父母跟胡清泉通起信来。
你来我往信件不断,爱情的故事是越谈越甜蜜,越摆越动人。
一天,汉晨在学校里上课,阿爸卖完茶回家,本想在汉晨的房里找张纸来记个临时账。
拉开抽屉,却发现一大叠从双流寄来的信件。
阿爸料想事情不对劲,但又不能看信的内容,忙出房间来问阿妈:“知道二女子的信件那事吗?”
“什么信?不知道。”
“就是双流胡老八给二女子写的信啊!”
“那是他们年轻人的事,我一点都不知道。”
、咋这么傻呢
阿爸只好不急着去茶场,要等汉晨放学回来问个明白。
下午汉晨回家见阿爸脸色不正常,刚想问发生了什么事。
却是阿爸先开了口:“胡老八给你写那么多信,到底是怎样一回事?你给我讲。”
“一般的信件,没什么事。”
“真的是一般信件?嗯?不老实说,我就不客气了。上回你拿他写的第一封信给我看的时候,难道我不识字吗?”
汉晨见阿爸要动怒的样子,怕挨打,想再说谎又见阿爸怒目圆瞪,以为阿爸看了抽屉里的信。
“你都看了抽屉里信的内容,还问我来干什么?”
“我要你亲口讲,我不会看你的信,但你回来了,我就有权去取出来看,但你必须告诉我。”
汉晨见事已无法摆脱,只好将与胡清泉的恋爱关系倒了出来,阿爸和阿妈听了都大为震惊。
阿妈说:“咋这么傻呢?胡老八走得再远也是红村人,最终还不是要回红村来种庄稼。你看,虽然我们家里这两年经济有所宽余,可我这个当妈的,哪一天少了勤扒苦做地干农活?天天还不是要挖土挑粪,收庄稼肩挑背磨,仅靠你阿爸挣的几个钱能养活一大家人吗?种庄稼不是闹着玩,你看我的手又粗又糙,哪像当姑娘家的时候,全是细皮。”
阿爸在一旁气得吹胡子说:“我们事先想帮你找一名街上人,免得一辈子跟我们老两口一样活受皮肉之苦,你倒好,又找一个农民来安身。”
汉晨嘴硬说:“你们怎么连自己都瞧不起自己?”
阿妈说:“不是你说的这个意思,我们家的苦年月难道你还见少了吗?这就是农民,自己瞧不起自己已经不是靠意气来说话的了,这是事实。”
阿爸也发火:“反正我不同意你跟胡老八的亲事,如硬要不听我们的话,我就将你赶出家门。”阿爸说完气冲冲地去了茶场。
阿妈说:“当初我如不是嫁给你阿爸,肯定不像现在这样,天天上坡干活,吃不好,穿不好,上街走一走都有点亏理似的。我对你阿爸这两年挣的钱一点不感兴趣,最多是把家里的生活改善了一点点。别的呢,什么都没变,农民还是农民,日晒雨淋,还像过去一样,这就是我不赞成你的原因。你看你阿爸,气成这副样子,他也是为你好啊!”
汉晨说:“清泉说过的,他不让我吃苦,不让我挖地种庄稼,还要接我到街上去住。”
“谁不知道他是吹牛匠,春节回来,一天吹到晚,尽吹些不沾边的牛皮来哄我们这些没见过世面的人,幸好你三妹揭了一下他的底,不然,他怕是会吹得更凶更猛。他接你到街上去住,他的街上在哪儿?在双流还是在边城?全是废话,你也听得进去。”
人们常说,恋爱中的人是最糊涂的,什么好话坏话都听不进,惟独恋人的话最受听,最入耳。
汉晨就是这样,阿妈说了一大筐话,她几乎一句都没听清楚,只一个劲地想胡清泉这样好那样好。
等阿妈说得不想说了,她却突然冒了一句很有人情味的话:“汉食害病那一年,你和阿爸在医院里呆着,我和四弟五弟在家,连一颗饭都没有吃的,还不是人家曲比胡爹送肉和送米来照顾我们过一年。你们咋就这样忘恩负义了呢?如果不是阿爸这两年走狗屎运,恐怕我们家里不知还要白吃人家多少饭菜。”
话说到这儿,阿妈顿感难堪。
、神仙和凡人分别对待
“曲比家是帮了我们不少的大忙,但是,你也不该用自己的命运来报答啊?欠他们的人情账,该由我们大人来还。这不,他九妹不是你阿爸招进茶场去干活了吗?这也算是还了一笔人情账嘛!”
“那叫什么账?人家自己的劳动所得。”
阿妈无话可说了,呆坐在凳子上看大门外的山脉,很伤心。
过了一会儿,汉晨心生一计说:“好,算了,您别生气,我不谈就是了。你看着,我把他写给我的信统统烧掉。”
汉晨当真取出信件,放在堂屋的地上,一封一封地烧了起来。
心想:“以后的信,我就在学校里看一封烧一封,谁也别想知道。至于,考验胡清泉的事,我自有办法。”
阿妈见汉晨的这些言行,多少也就放心了。
当晚,汉晨给胡清泉写一封信,先是讲明家里发生的事,后又写道:“还有一个月就要放暑假了,你如果是真心喜欢我,就回边城来接我到双流去看你到底是在做啥。”
这封信发出后,汉晨的教书劲也没有了,整天有心无肠地在学校来回踱步。
汉国看在眼里,但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情。
索性问汉晨:“这是怎么了,学生都反映说你一节新课都没讲?有啥事说来听一听?”
“没什么大事,只是有点不想教书了。”
“不想教书?还是小事?讲讲为什么?也许我能帮助你呢?”
“真的没什么事,教书教厌烦了。”
“才教几年的书?就在喊教厌烦了,你姑父教了三十多年书还没听他喊一声厌烦呢!”
“姑父是国家公办教师,生养死葬有国家顶着,工资又高,教出了几年好学生就要发奖金。我们是什么?阿伯,你讲一下,我们属于什么教师?是不是代课教师?工资才有四十来块钱,村民补助的粮食每月才二十斤,是不是?我已经为各乡中心校教出过十几名全县优等生了,可是谁提起过我们这些代课教师的名字?连名字都提不到的老师,还谈什么奖金呢?我敢说,那些从中师大学毕业分配来全县各地教书的正规公办教师里,只要是与我同时参加教书工作,谁教出过五名以上的全县优等生,谁敢站出来说?国家就只知道将公办教师和代课教师分开来以神仙和凡人分别对待。辛苦干下去,没底儿,所以,我不想教书了。”
汉国见汉晨用发气的语调,讲了一长串心里话,也替自己这样的代课教师喊了冤。
却还是说:“你姑父当初不也是代课教师吗?干不了几年就考上民师转成公办教师,你也可以这样学啊?犯不着赌下这口气呢,我老了,没这机会,希望你能去考。”
“阿伯,那是过去教师力量奇缺情况下的一种产物。现在就不同了,中师毕业生像土豆一样到处爬满,国家为解决他们的工作,还正在犯愁呢!也许过不了两年,我们这个小小的红村小学也会挤进来七八名教师,到那时,恐怕连你我喝水的机会都没有!”
“不可能,哪个公办教师会往我们这个穷山坳里跑?话又说回来,即使有公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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