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遇见春夏秋冬-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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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K!”女人自言自语道:“不错!”将黄色的筹码丢出去一个。
桌子那头,一个男人也扔进一个黄色筹码。两人对决。
发牌员锤锤桌子,将三张牌摊在桌面上:“K,2,7”
“无敌了。”女人看看牌面,喉咙里一阵咕噜声。她低下头,缓缓夹起一个黄色筹码:“50 euros(50欧)!”她轻声说,将筹码丢进底池,嘴角裂出一丝无法察觉的笑容。
“Call (跟注)”男人说。
第四张牌,“8”。
“Check(过牌)。”女人敲敲桌子。
“100 euros(100欧)!”男人丢进两个黄色筹码。
“Call (跟注)”。
第五张牌,“7”
“bien chips vous avez encore (您还有多少筹码)?”女人道。
“J’en sais pas (我不知道)”。
女人想了一会儿:“Check(过牌)。”
男人伸长了脖子,身子往前挪了挪,露出了笑眯眯的表情。他夹起一个最小面值的5欧:“All in (全押)!”将身前所有的筹码缓缓推到桌面中央。
当然,他笑眯眯地的后果是,接下去的一个小时里,都不能再笑眯眯的了。
“Call(跟)”女人懒洋洋地点点头,将牌往桌上一丢:“Full house (葫芦)。”
男人的脸庞来了个180度的大转弯,嘴巴长得大大的,脸上青一阵白一阵,好一会儿才无奈地点点头。
我看着那一大叠筹码,朝女人比比大拇指:“你挺厉害的。”
“我可玩了好几年了。”女人说:“以后教你。”
“对了,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呢。”我问。
“我姓杜,叫青曼。杜青曼。”女人清秀的脸上,这时才绽放出清秀的干净的笑容,如同春日里久违的温暖。

绿茶婊

从100欧,到2000欧,只用了几个小时,一切如梦。原来赌博真是技术活来着,深入研究下去,搞不好一个月就成了百万富翁了!
我走向路边,已经没有回Les ulis的车子了。我头一次朝来来往往的TAXI伸出了手。
奔驰。
车内是高端的真皮布料,散发着淡淡牛皮香,打着领带穿着Tshirt的司机侧过头:“Les ulis c’est tres loin 。 Class C eh(去Les ulis?很远,起步价是C级)”。
“Class C ?C’est quoi (C级是什么)?”
“1 euro 60 centimes par kilometre(1。6欧每公里)”司机指指一旁的说明。
我从左到右,从右到左看了看问:“Ca fait bien environ (大概要多少钱)?”
司机拿出GPS按了按:“120 euros(120欧)”。
什么!
120欧?!
司机似乎看出了我的心思,问:“Vous est Chinois ?Ou bien etudiant ?(您是中国人?还是学生?)”
“Je suis un etudiantchinois(我是中国学生)”
“Bon 。 c’est 3 heure du matin 。Vous puissiez passer la nuit chez un bistro a Paris 。me vous voulez eh ?(现在凌晨三点了。您可以在巴黎的酒吧过夜,您觉得呢?)”
Les ulis这个点连个吃的地方都没有,得忍饥挨饿、洗澡、睡觉、发呆,又是无聊的一天,回去干什么?而且,来了法国,没去酒吧实在是对不起“留学硕士”的名声。我拿出手机,看看徐晓璇的号码,又看看杜青曼的号码,朝司机丢出一句话:“Bon ,bistro(好吧,酒吧)!”
春夏交替的巴黎,入夜特别晚,凌晨三点,灯红酒绿。
一处门口是两车宽鹅软石小路的酒吧外,酒杯觥筹交错。这是个意大利人的聚会。
意大利人的热情和他们的脚毛一样多,他们肩并着肩,唱着谁也听不懂的歌,人群疯狂地叫着,从门口一直堵到酒吧的过道,密密实实。
我将意大利人推开,走到接踵摩肩的酒吧内,找了个角落坐下,将钱包从裤袋掏了出来,招呼着酒保拿来一份酒单:“un grand marnier(一杯柑曼怡)”。
高大的酒保微笑着点点头,说了一句中文:“好的。”
在巴黎,许多餐馆、赌场还有鸡场里的服务员都会几句中文,没什么好奇怪的。
我将酒单还给酒保,一开钱包,鼓囊囊的蹦出一大笔钱。我用余光瞄了酒保一眼。这么多钱,又点柑曼怡,估计酒保和他的小伙伴们都惊呆了。
“您要不要其他的?”酒保拿着菜单,一边笔画一边推荐道:“我们的鹅肝酱又大又粗。”
“哦?”
“是的。都是些又小又瘦的鹅,但是肝又大又粗。”
“那来三份!”
酒保点点头:“我们还有很多又大又粗的,您需要吗?有鱼子酱、烤羊腿,都是又大又粗。”
我摇摇头,心想他学中文的时候是不是遭遇了什么?
上菜的速度还是蛮快的。待柑曼怡和鹅肝酱送上,我解开胸口的扣子,准备大快朵颐时,从那群意大利人中间,窜出两个鼻梁高挺,金发碧眼的意大利人。
他们含笑半步癫,互相搀扶着,正朝一个身材高挑,穿着紧身裤的女人走去。
女人手上拿着一杯酒,脸蛋虽比爱乐迪逊色不少,但身材修长匀称,前凸后凹,绝对是众人中的焦点。
我大概知道了会发生什么事情,于是仔细盯着女人和意大利人中间的缝隙。
果不其然。
意大利人跑到女人背后,二话不说,冲着她屁股就拍了下去。
“Oh,Les filles 。je t’aime(噢,女孩子,我爱你)!”
女人一瞬间惊叫起来,惊恐的眼睛就像看到两个怪物:“Cassez vous (滚远点)”
意大利人将女人逼到墙角道:“Hey,mon amie!Sa va?Tu veux joindre nous ? On fera un Sex party!(嗨,我的朋友,你过得好吗?要不要加入我们?我们等会儿要组织一个性派对)!”
意大利人笑眯眯地调戏道,一下抢过女人手中的酒杯,猛地喝了两口,一些唾沫从他们嘴角,像空气清新剂一样喷了出来。
“Arret(停下)!”正在这时,那个酒保跑了过来。
他比两个意大利人高出一个脑袋,异常强壮,将抓小鸡似的,拎着其中一人,踢到了墙边。酒保转过身,正想将另一个意大利人抓住,却听“砰!”一声,一个酒杯直接命中了酒保的脑袋。
我心里一惊,这一幕实在太过熟悉。眼瞅着又一个酒瓶即将砸向酒保,我不知哪来的勇气,抓起手里的“柑曼怡”对准意大利人就丢了过去。
意大利人被浓烈的柑曼怡泼得愣在那里。两个人互相看了一眼,突然拨开人群就贴着墙壁没命地跑,边跑边像鬼那样喊着:“Chinois Gongfu(中国功夫)!”
我当然不会什么中国功夫,可既然两人已不见了踪影,便走到酒保身边,向酒保弯腰抱拳。
酒保踉跄站起身子,抹去头上的血,也弯腰抱拳,说:“你和李小龙什么关系?”
“李白的关系。”
酒保点点头道:“谢谢你帮我。我喜欢中国人!我是法国人,叫Adam(阿达默)”
我这才看清,阿达默的左手只剩下孤零零的四根手指,手臂上纹着一连串奇怪的外文字母,字母结尾纹了个圈,圈里头是“ZO”字样,
这是什么图案?为什么阿达默只有四根手指呢?
我正想追问,阿达默说道:“Merci(谢谢)!”随后便头也不回地朝着意大利人追去。
我耸耸肩膀。正在这时,裤兜里的手机却响了。
手机屏幕上,不是别人,正是刚才在赌场里认识的女人——杜青曼。
我笑了笑,看来,一场好戏就要上演了。
……
走出酒吧,高空的霓虹灯从远处坠落,黑夜又恢复了白昼。
“掉头,Survilliers。”我拦了一辆的士,朝司机说道。
我有些小兴奋,双腿和双腿中间都在不由自主的乱抖。因为我完全知道,一个女人在凌晨给一个陌生的男人打10分钟的电话意味着什么。
很快,那座金碧辉煌的建筑出现在了视线里。杜青曼踩着短高跟从远处跑来,捋了捋额头边上的短发。
“在哪家酒吧喝酒呀?”青曼钻进车。
“随便找了一家,到处是酒鬼!”
“没想到,留学生还通宵!”杜青曼笑了起来,两只脚并在车内柔软的羊绒垫上,眯着眸子看着我,露出雪白的大腿,身上散发着清淡的香水和烟丝混合的味道。
“放假嘛!当然。”我笑了起来,忽然他想到了什么,将身子往杜青曼身旁靠了靠:“你不放假么?你还没告诉我,你做什么工作的呢?”
“我呀?”杜青曼笑了笑,表情有些暧昧:“你猜。”
“反正不是什么好工作。大半夜的,去赌场。”
“呲,欠打是吗?”杜青曼用拳头在我身上捶了一拳——“啪”,没想到娇小玲珑的身子骨还有这么大的力气,打的我隐隐作疼。
“哟!”我叫道。
“这样都疼?是不是男人?”杜青曼撇了一眼,语气却软了下来:“看看,没事吧?”
我伸手一摸,却摸到了那双细致的手,冰冷娇嫩的,有点儿像徐晓璇的手。这种感觉……我下意识将青曼的手猛地一甩,坐直了身体。
空气里有种怪异的宁静,四周的街景,就像送外卖时那样一晃而过,只有汽车轮胎摩擦地面的声音,嘎嘎作响。
“我,我……诶,不好意思……不是故意甩你手的……”我停顿了许久,才凑近身体道:“哎哟,刚才疼,现在不疼了。”
杜青曼哼了一声,皱起了眉头:“别动我,我和你又不熟。”
“你误会了……”香水和烟丝混合的味道涌入我鼻尖:“晚上我喝了些酒,有些醉。困了。你不困么?”
“不困!”
“晚上战绩如何?”
青曼摇摇头,叹了口气,忽然转过了头:“诶,你给我的250欧,都输光了。还有不?再给我用下!”
“你还要去?”我问。
“明天,看情况。”
我从鼓鼓的钱包里抽出两张百元大钞:“你不挺厉害的么?”
“太疲惫了,又遇到冤家牌,没办法。”杜青曼耸耸肩膀,接过两张大钞,紧绷的脸上忽然恢复了笑意:“瞧你,满嘴酒气。现在去哪儿?”
“去……去……倒还真没有什么地方可以去的。”若是在国内,想去哪里去哪里,可在法国……没有钱……能去哪里呢?更何况现在这个点儿……
青曼身上有一股温热的气息,深黑的头发带着些许暗红,被风吹得有些凌乱;一弯柳眉如此清新,樱红的唇瓣带着娇嫩的光泽,有些稚气的被长长睫毛装饰着的眼睛,在这柔曼的夜色下如此明亮。
“不然,送你回家?”等窗外的呼啸声稍稍变小了些,我才轻轻动了动青曼的衣服。
“噢……”青曼没回答,脸上却带着奇怪的笑容。她伸出手指撇了一下我的脸,嗔笑道:“满嘴酒气,真讨厌!”
当车子拐过街角,埃菲尔铁塔在不远处闪着迷人的光,路标上那个大大的“16th”字样如此清晰时,我还是吃了一惊——这个看来如此平凡的女人,居然也和爱乐迪一样,住在这样寸土寸金的地方?
杜青曼指了指不远处一座高大的城堡。周围是宽大的草地,围成圈的红色栅栏被重新漆过,白砖亮瓦,在浓厚的夜色下显得异常雄伟,金碧辉煌。
“城堡?你住在城堡里?!”
我心里一惊,睁大了眼睛。活到这么大,第一次离城堡这么近,这次居然走到了城堡里头!
青曼似乎看穿了我的心思,只是笑嘻嘻地打开门:“环境不错吧?”
“你……”
青曼转过身,将我带入门内:“我租住这里的,哪买得起城堡?诺,我住最顶楼,房东住楼下。”
说完,她比了个“嘘”的手势,蹑手蹑脚关上门,往楼梯走去。
别看城堡外头巨大,里头连个电梯都没有,一条像山间小径般曲曲折折、盘旋而上的木梯围绕着承重墙,竖立正中。承重墙有些受潮湿滑,刻着些让人眩晕的图案。我扶着有些墙面,一步两个台阶,兴许是太久没锻炼的缘故,又三更半夜,上几层楼梯如同跑了几公里。
等终于走到顶楼,清凉的微风挂过面颊,我早已气喘吁吁。
青曼不知从哪儿端来了一杯水:“喝点。”她一面说,一面将水一放,三两步跳到卫生间去了。
我这才打量起这间闺房来:十来平方米的房间里四处乱丢着一些毛茸茸的大玩具。房间铺着粉色地毯,飘着独特的气味。几双高跟鞋随意地放在一边,一张书桌上摆满各种化妆品,床头衣服凌乱。墙上还贴着几张健硕男人的照片,我顿时明白了些什么……
不稍一会儿,卫生间的门却突然开了,露出一条缝。里头飘出的腾腾雾气,变成水滴黏在冰冷的门上。
青曼从里伸出头,眼睛和头发湿了一片。她不知什么时候换了一身睡裙,补了些粉妆,在有些昏暗的灯光下看起来楚楚可人。她走到床边,将衣服随意收拾了几件:“有点乱,别介意。”
青曼低头坐了下来,虽然补了粉妆,但还是能看到脸上泛起的红晕,她的肩膀雪白透红又非常柔嫩,圆腻的脖颈湿滑而细腻。她动了动脚,睡裙下即刻露出了一双修长的腿。
“你一个人住在这里?”我问,眼光却不由自主往那双腿看去。那双腿玲珑剔透,水润匀称,腿弯凸韵弧圆,睡裙紧紧包裹出美丽的曲线,妖娆而性感。
“是的,一个人。”青曼笑了笑。
“噢。”我将手里的杯子轻轻放下,又拿起,又放下,又拿起。
一股难以忍受的燥热忽然涌动在我身体某处。青曼那双腿似乎有种无法抗拒的魔力,令我的呼吸变得急促起来。
“我口渴”青曼忽然说道,秀发掠过我的脸,带来一阵清淡的香气。
“好。”我下意识道,也不知为什么要说个“好”字。
我将手里的杯子慢慢放在青曼唇边,一抬头是青曼那双新月一般的眉,水汪汪的大眼睛里酥麻的眼神就像道无法抗拒的闪电,从头一直电到脚。
我正想说话,却发现自己的手已经不由自主绕在了那柔若无骨的肩头。“青曼……”我道,却发现舌头不由自主开始打转:“我……我……我有一个几亿的项目要和你合作……”
“讨厌……!”
昏暗的灯光,陌生而温热的体温。青曼的鼻息声突然变成了柔弱的娇喘。她的身体贴着我,柔软酥胸起伏,一双纤美的双手不知什么时候捧住了我的脸。
“我……”我匆匆丢掉杯子,嘴巴不由自主地往前靠去,靠在了那闪着光泽的柔软双唇上。
青曼的舌尖,如此湿滑,纤弱的柳腰在我怀里不停挪动,好像整个世界都安静下来,只有那紧贴在身上的细腻的质感。我一只手托着青曼的背,另一只手抚摸她的肩头,猛地将她推倒在了床上。
“会不会……会不会太快了……”朦胧的灯光中,青曼闭上了眼睛,嘴巴里嗯嗯哼哼吐着几个含糊不清的字。
“我喜欢……喜欢……!”我开始喘起粗气,迅速脱下了衣裤以及一切可以脱下的东西,随手将灯“啪”一关,趴在了她身上乱摸起来……
“你懂的。”
……
睡眼朦胧的早晨,空荡荡的房间微冷。我摸出手机,肚子奇饿。
青曼不知哪里去了,桌上只有一些残留的零食,手机里也没有新短信,我心里一阵奇怪的失落。
“早。”我摸到青曼的号码,回拨。
“早,怎么了?”
“关心一下。你去哪里了?”
“外面。”
“噢,好的……你还要去赌场?什么时候回来?”我问。
“不知道。你要回Les ulis是吗?那你先走吧,没事的。”
“噢,我就问问……”我还没说完,电话那头却已忙音。女人,奇怪的动物……我叹了口气,将电话塞进口袋里。
水龙头里24小时都有热水,我抹了把脸,把头放在水龙头下胡乱冲一气,随便找了条毛巾擦干头发,三两下穿好衣服。
清晨的雾依然未散。法兰西春天的阳光,透过满是鲜花的栏杆,照在城堡半掩的百叶窗上;淡淡的霞彩爬上古老的墙面,不时有些细微的犬吠声。
我走下楼,推开城堡的门,沿路走到塞纳河河边。富丽堂皇的16区,只有在这闲来无事的早晨才可以好好观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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