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长法则-第6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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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4】短信背后

靠在床上，杨一民再次分析了这个短信的意思，做了一个大胆的决定，他打电话给林娟，过了一会，电话才接通，林娟说道：“杨一民，这么晚了，啥事？”

“明天叫上向红梅，我们三个人到青峰山庄去玩，帮我多带点好烟好酒。”

“啥意思，你说清楚。”

“我收到一条短信，说明天局里几个主要领导在那里有事，我们去遇遇。”

林娟沉默了两分钟，终于明白了杨一民的意思，说道：“是向红梅给你的短信？”

“你别问了，明天陪我演戏。”

杨一民分析了一下，在李兴辉的权力圈子里，可能并没有黄亮的参与，或许有些东西他不愿黄亮插手，黄亮以前有教育局的才子之称，奋斗了多年，从一名校长被借调到局里，又从局里到了学校，李兴辉上台后将前任的办公室主任安排到一所学校当副校长，调他当局办公室主任。

按理黄亮是李兴辉的核心人员，但因为此人托大，看不起人，很容易招来其他人的议论，而他几乎不分情况。

对杨一民冷淡也罢了，对向红梅、林娟等李兴辉相当看重的人也这样，他不会去捉摸领导的真实想法，所以随着时间的推移，李兴辉也察觉了这些问题，看来明天这件事，李兴辉也不想让大家觉得不舒服。

但当杨一民在考虑这戏的演法时发现他和林娟、向红梅在一起无论怎样说都显得不太贴切，特别是向红梅，三个人在一起的联系会让人感觉很别扭。

杨一民在大脑里搜索了一遍，还真不好找人，这是李兴辉给自己的一个机会，让其他人来，岂不喧宾夺主。

终于，他想到了黄健，黄健是一中的副校长，和自己是以前的同事加领导，春节在一起很正常，其他两位女士和杨一民的关系就显得不突出了。

黄健一直和自己有良好的关系，有空了，就会问自己周末回来不，回来时两人或者喝喝茶，或者到某个特色小餐馆喝酒，也算是真诚朋友了。

黄健还有一层关系，是和谢局长有关，但到底是亲戚还是其他，自己不知道，明天谢局长肯定会来的，如果知道杨一民将黄健带上，或许谢局长也会对自己有更好的印象。

想罢，杨一民也不管已过了晚上十二点了，直接电话打给黄健，等了十多秒，黄健才接，一定是看了电话才接的，“杨校长，这么晚了，不要我睡觉了。”

“黄校，领导，我请你吃饭。”

“你疯了，这么晚了，到哪里找吃的，受刺激了？”

“对不起，没说明白，是请你明天一起吃饭，九点在小区门口等我，我打的过来接你。”

没等对方说话，杨一民已挂断电话，过了一会，或许黄健想了很久，觉得杨一民突然之请，肯定有啥意义，所以打电话过来，“啥事啊，弄得神神秘秘的。”

“明天跟我去陪美女打牌，其他事你就别问了，赶紧睡觉，听说美女们喝酒厉害，打牌只赢不输，你最好多带点钱。”杨一民笑着挂掉电话。

第二天早上，杨一民对李艳说了自己的事出门打的，到黄健住的小区他已在门口等他了。

两人原来在工作关系方面虽然合作相当好，而且有很好的私人关系，但他毕竟是黄校长，有些时候还端起架子。

倒是杨一民不理他这一套，经常笑他，后来杨一民当了校长，杨一民逐渐不再那样对他，他更是不再摆架子，两人没有官场的那一套，但在说话方面还是注意了分寸。

今天杨一民请他，肯定不是简单的事，凭后来对杨一民的了解，杨一民做事考虑是很周到的，所以既然他不说，肯定有其中的原因，也就没有再问。

上了车，黄健问：“杨一民，找到女朋友了，是不是让我鉴定。”

“去，我耍女朋友，要你鉴定，反过来还差不多，不过你已经没有机会了，下辈子吧。”黄健小孩都小学了，所以杨一民说这话。

“杨一民，有传闻说你和李艳在一起，是不是啊？”

这事杨一民不好说，因为一中的老师没有人不认识李艳的，于是转移话题：“黄哥，今天吃饭少说话，多喝酒。”

“到底啥事？”

“带你见两个美女。”

“杨一民，我昨晚以为你说假话，难道是真的？”

“当然是，马上你就知道了。”

两人来到青峰山庄，照例走上台阶来到一个包间，他想要中间那间，但服务员说有人定了，问是谁定了，服务员想了想，说好像是教育局的领导。

杨一民心想这事肯定是这样了，于是说道：“这样吧，我们在另外一个房间休息一会，等他们来了看是不是一起的。”

开了房间，两人坐着聊天，接近十点，林娟的电话打了过来，“杨一民，哪一间，酒拿过来了。”

杨一民说了房间，赶紧出门，他让黄健坐在房间里，自己一个人出门，因为他还得问问情况。

林娟和向红梅一起过来的，林娟将烟递给杨一民，酒是让服务员抱上去的，说道：“一件六瓶，够了不？”

杨一民笑道：“林姐，辛苦了，来，握握手。”

他又握住向红梅的手，“向姐，你说这点酒够了不？”

“够了，人不多，过年了，哪能喝那么多酒。”她这样说，表明自己知道有哪些人，杨一民于是笑道“他们要来了不？”

“十点半到，还有一会。”

进了屋，杨一民将黄健做了介绍，实际上大家都认识，只是不特别熟而已，黄健倒还醒事，也不问，只聊着过年的一些聊事。

当然，这样就不可能像只有一人那样随便，向红梅略有不满，林娟倒很快想明白了，看见向红梅的样子，就拉向红梅说去上卫生间，过了一会，向红梅进了屋，用眼神看了杨一民一眼，看来林娟给她说清楚了杨一民这样安排的意义。

其实这种安排就是让大家相互觉得在理由上自然，虽然可能大家都知道李兴辉和向红梅的关系，但今天这事却不会感觉出大家在一起的故意。

如果没有黄健，单纯是杨一民，局领导里已有一些人知道林娟和杨一民私交比较好，一看这三个人在一起，必然怀疑杨一民今天是刻意安排，而且目的性太强，最后反而让李兴辉给自己的机会收不到任何正面效果。

但明显李兴辉是要将林娟和向红梅以及杨一民三人同时纳入这些党委委员的视线，其目的就是表明自己的态度。

黄健会不会进入并不重要，关键是他在这场演出中给全剧有一个合理的逻辑关系，让这件事能解释得通。

【145】党委会

果然仅过了二十分钟左右，杨一民就听见四五个人说话的声音，里面有李兴辉的声音，杨一民示意一起出去，于是四个人一起走出房间，看着刚从台阶上来的李兴辉，后面还有谢局长等四个领导。

杨一民走在最前面，喊道：“李局，各位领导，你们开会？”

李兴辉看了看四个人，很吃惊地笑了笑，看着紧跟着打招呼的另外三个人，问：“今天巧了，你们几个人在这里玩？”

“是的，李局，各位领导，你们今天开会？”杨一民点着头，又向其他几位打着招呼。

三个副局长，一个招生办公室主任，杨一民都熟，一一打了招呼，几个人送他们到中间那个房间，给每位领导倒好水。

杨一民小声对李兴辉说道：“李局，中午我们只有四个人，请你给个机会，你们开完会，我作东，请领导们吃饭。”

李兴辉笑着对其他四个人说道：“杨一民要请我们吃饭，看来我们真有口福啊，要不，中午大家一起吧。”目光扫向其他人。

谢副局长看见了黄健，这是自己的亲戚，她对杨一民也很不错，唯一觉得的是怕杨一民太费钱了，此时听李兴辉这样说，笑道：“行，几个人大家也熟悉，杨校长，你去安排吧，但不能安排得过高。”

其他人也点着头，杨一民笑道：“那我就不打扰大家了。”

杨一民想了想，党委委员还有两个人没来，其中一个就是纪委吕书记，如果真的说商量事情肯定会让另外两位党委委员参加的，那这算一个什么会，杨一民估计不会是什么真正意义的会，或许就是一个娱乐会。

但事情并不是杨一民想像的那样简单，这会直到十二点过才结束，至于内容他不得而知，倒是在四个人打麻将的战场上，他又赢了，黄健和林娟输了，杨一民笑着说这是黄健在一中过年钱挣多了，这是均贫富。

会议结束，服务员赶紧上菜，杨一民将酒带过去，除了谢局长，一人送上一包烟，酒有红酒和五粮液，除了李兴辉，其他领导都面带诧异，今天这顿饭，花下来可是一个不菲的数目。

酒倒好，杨一民请李兴辉说话，李兴辉说道：“今天是农历新年局里第一个重要的会议，很巧，遇上了我们局里的希望之星杨一民啊，看来教育局今年一定会有大丰收啊，我们为了可以期望的丰收干杯。”

所有人随声附和，将酒杯干完，连谢局长的红酒也干了，林娟和向红梅见谢局长干了杯，在犹豫中还是将杯中酒干掉。

第二杯酒倒上，李兴辉笑着说道：“小杨，今天你作东，第二杯你说话吧。”

“不，李局，还有这么多领导，还是请领导说话吧。”

谢局长解围道：“杨一民，听李局的，你作东，这第二杯酒你就说话。”

杨一民站起身，端着酒杯，说道：“几位领导，平常想请大家在一起坐坐也没有机会，还是李局和各位领导能掐会算，终于让我有这样一个机会祝各位领导新春快乐，这杯酒我先干为敬。”

其实大家喝酒，也就是找些台词相互敬酒，但作为下属为了让领导喝好，不得不找各种理由，一遍遍地和领导喝酒，直到对方满意为止。

今天这三个帮手的作用无论对于他们自己，还是对于杨一民都起到了至关重要的作用，黄健的作用虽然最小，但却正是他，让李兴辉对杨一民做事思维的慎密有了更高的评价。

李兴辉今天很豪放，或许开会也取得了良好的效果吧，其他人一见局长放开了，加上如此的好酒，自然不会为杨一民节约，六个喝白酒的人完成了五瓶。

如此大笔的招待开支杨一民当然不可能自己掏钱，他有一笔支配的奖金，这笔钱，来自于学校的小金库，虽然小金库是不允许存在的，而且每年都在清理，但哪能没有，所以这边不允许，那边照有不误。

领导也知道，学校没有这些资金，他们下学校可能真得像有些地方标榜的那样，和学生一起吃伙食团，他们会愿意吗？

做样子肯定会的，但如果次次下去都那样，可能他就不会下去了，有些条件差的学校，或者胆小的校长，即使在学校招待领导，那也是单独做的菜，哪有真正和学生一样的伙食。

杨一民这半年小金库的来源比较杂，但费用却比较多，这次开支，他是早就计划了的。

吃了中午饭，杨一民说请大家下午娱乐，晚上继续，但中午酒实在喝多了，曾、胡两位局长已明显有醉意见了，李兴辉说道：“算了，春节了，下午大家回家休息，小杨，让山庄安排车，把领导送回家。”

杨一民答应着出了房间，他问山庄有几个车，说有两个，杨一民想曾局长管普教，黄健应该比较熟，所以让黄健随车送，自己送胡局长和招办主任。

上了车，杨一民问：“两位领导，要不要去洗脚？”

“以后吧，小杨，春节期间，回家好，今天让你破费了。”招生办主任梁主任说道。

梁主任是县招生办公室主任，级别和副局长是一个级别，但实际工作又主要在教育局的领导之下工作，他也是党委委员，但排名是最后，但他与李兴辉也有很好的关系。

“梁主任，这种机会难找啊，我高兴还来不及呢，以后请两位局长到石门来作客。”

只十多分钟，杨一民就把两位领导送到家，打电话问黄健，曾局长也回家了，向红梅肯定送李兴辉，这事杨一民问过林娟，说让他别管，向红梅已安排好了，林娟此时和谢局长在一起，杨一民电话问林娟谢局长的意思。

林娟说喝茶，杨一民问要不要喊黄健一起陪谢局长打牌，过了几秒，林娟说可以，十多分钟后，四个人坐在了牌桌上。

谢局长问杨一民：“杨一民，你每次打牌都在赢，可你却说自己打不来，是不是装的啊？”

“谢局，你问问黄校长啊，我在学校从来没打过牌吧？”

黄健说道：“以前在一中，他还真的没打过，嫂子，他没说假话。”黄健此时这样称呼和刚才酒桌上已不一样，他知道这四个人之间，已没有隐瞒关系的必要。

“那就还是将就你吧，条十元。”谢局长笑着说道，转头又问黄健，“黄健，你没问题吧？”

“十元算是大的了，我打牌也不行。”

【146】难分难舍

其实黄健打牌打得好，杨一民以学校的时候就知道，只是他很少打，特别不大和学校老师打，很多时候都是和以前的朋友打牌。

这些朋友都是他以前在乡镇上的同事，现在很多人都在城里了，因为他是副校长，所以大家关系来往得多，他也自得其乐。

打牌时，杨一民没有问今天的事，其实他很想知道今天党委委员们商量的事，但大家都没说，所以自己也不好说，他主要是关心马永明的事，毕竟这是自己的事，这步棋是否下好，关系着新学年学校合并后的权利平衡。

杨一民看了看林娟，林娟很平静的样子，见杨一民看自己，她将杨一民的茶杯端给他，“你要的茶咋不喝啊。”

喝茶，或许表达的是一种安静吧，杨一民想想自己还真的着急了，此时他也突然想起上午马永明发的短信，说事情办好了，后来又发了短信说李艳打电话送他到了车站，万分感谢。

马永明发了短信后，杨一民马上打电话让李艳将昨晚说的东西送给马永明，并让她联系一下，因为当时正是李兴辉到山庄的时候。

马永明那边的具体情况，杨一民并不清楚，但他知道，今天的党委委员会很可能会商量石门中学的事。

杨一民终究心情没有那么放得开，下午六点的时候，输了四佰多，不过这算小的，黄健输了一仟。

黄健毕竟挣的钱比杨一民多得多，平常也要打牌的，所以倒不在乎，他问：“嫂子，晚上我们一起吃饭吧，把哥也喊上。”

谢局长没回话，对林娟说道：“你问一下向红梅，他们是咋安排的。”

林娟打电话过去，对方笑着小声说道：“别管我们，我们正在吃饭。”

杨一民笑道：“谢局，中午不是还有一瓶白酒吗，要不你们美女今晚也来点白的，我们找个地方喝了。”

“行，就按杨一民的办。”谢局长笑着说道。

事后杨一民估计，黄健毕竟不是一把手，本来就输了钱，再让他掏钱吃饭又得花一大笔钱，那可是真金白银，作为亲戚，当然得为他考虑；当然还有一种可能，就是谢局长并不想让老公到这样的场合。

林娟说不喝白酒，但最后为陪谢局长，还是喝了一杯，直到最后要结束的时候，谢局长说道：“杨一民，你的事应该没问题了。”

看着林娟的眼光，谢局长拉着她小声说了一会，杨一民和黄健喝着酒，只听说时机还不成熟。

吃完饭，大家各自回家，杨一民回去的时候李艳一家人已吃了饭，李艳见杨一民似乎酒喝得有点多，道：“一民，早点休息吧。”

杨一民点头，心里很过意不去，他拉着李艳，走到正在看电视的李艳的父母旁边，说道：“伯父伯母，我们明天一起到市里去玩一天吧，你们也休息一下。”

明天是初六，杨一民估计再过几天自己就会有事，而且李艳也马上要走，明天暂时没事，得陪陪李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