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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世凝云-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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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就去看看。”
说完刚提起脚来,却见门被人推开了,毓琛宫另一名宫女桃蕊走了进来,气恼的样子,嘴里还嘟囔着什么,跪了下来。
桃蔓呵斥道:“这是什么时候了!主子正要就寝,你们在吵闹些什么?”
桃蕊委屈地扁扁嘴,道:“是小长子说奉命而来,非要见主子不可。奴婢也说主子就寝了,他偏不罢休,这才吵了起来。”
小长子?凝云仔细想道,是皇上身边的人。这么晚了,要找我做什么?
她当时也不敢迟疑,忙起身,对桃蔓、桃蕊吩咐道:“马上帮本宫更衣。”
隐隐地,她有种不详的预感。
匆匆地穿戴好了,她跨出了房门。小长子在门外站着,见了她忙行了个大礼,赔着笑说:“奴才实在是有命在身,惊扰了昭容娘娘,求娘娘恕罪。”
凝云温颜答道:“长公公言重了,是皇上找本宫吗?”
“正是。娘娘这就随我去云通阁吧。”
云通阁?对了,皇上今夜“照例”去了云通阁。那又找她做什么?这事愈发蹊跷了。如果云通阁出了事,来找她的不应是小长子,而应是雨溪啊。
她不再多言,跟在小长子后面朝云通阁走去
  
云通阁。
从远处看过去,一片灯火通明。不知怎的,这明黄橙红却没给人辉煌祥和之感,只教人觉得杀气腾腾。
凝云步入殿内,却被惊呆在了门口。
龙胤正端坐在殿中,满面铁青,眼睛似乎能喷出火来;皇后坐在他身边,流过泪的样子,但定然是装出来的,因为她那并不深邃的眼波中,带着一丝残忍的快感。
佳婉仪站在皇后的边上,背对凝云,因此看不到她脸上的表情;稍远一点的地方站着黎嫔,低着头,面上俱是惊恐,还有些许不易察觉的愧疚;再边上是杰嫔,也惊慌失措的,然更多的是茫然,似乎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宫女太监们跪了一屋。凝云举目细细地看向他们,想找出雨溪,她大概可以用眼神告诉她出了什么事,告诉她她是否处在不利的境地上。
然而雨溪不在他们中间。
到底出了什么事?
“昭容妹妹是在找你的人吗?”皇后显然察觉了凝云的举动,于是问道,语气狠狠地,故意咬着“你的人”三个字。
凝云不动声色地答道:“臣妾不懂娘娘的话。”
“那么你也不懂你为什么会被召来了?”这次说话的是龙胤,声音冷酷到了极点。
她只觉脖后一阵冷风,直刺的她突突的疼,她尽量让自己不发抖,答道:“臣妾愚笨,请皇上明示。”
“带上来。”龙胤厉声说道。凝云不敢抬头,只听咕咚一声,一个人似乎是被扔到了她的旁边。她转头看去,只觉得心几乎要从喉咙里跳了出来。
是雨溪。
雨溪头发披散着,脸颊上泪水和血水交杂在一起,依稀可见淤青,衣上裙上也鞭痕累累,血迹斑斑。她嘤嘤地低声抽泣着,嘴里时不时吐出几个含糊不清的字。凝云还没听清她在说些什么,龙胤惊雷一般的声音又轰隆隆响了起来。
“这个人可是你派来的?”
凝云定了定神,知道说谎只会让局面更糟,但又不能完全说实话,于是答道:“臣妾初到云通阁时,觉得这里伺候的人太少,怕屈了兰才人,有损皇上和皇后娘娘的颜面,于是知会了内务……”
“皇上只问雨溪是不是你派来的,哪来那么多的废话!”皇后抢白道。她咬紧了朱唇,心中念道,今日就是你的死期,瞧你还怎么嘴硬。
凝云张着嘴,半晌说不出话来,只定定地看着龙胤的眼睛,到底出了什么事?你不相信我吗?
龙胤看着她茫然无助的样子,有那么一会,似乎心软了。然他立刻想起了兰才人在内殿中痛苦不堪的眼神,骤然又恨了起来,冷冷地问道:“是你指使她给兰才人下药的吗?”
晴天霹雳一般,凝云只觉得天地仿佛翻转了过来。
是的,雨溪确实是她通过内务府派到兰才人身边的;是的,她的目的确实不十分单纯;但她没有指使过这件事。
而他,竟然这样任由皇后蛊惑,这样冤枉她。难道他不是三年来一直爱重她的那个皇帝?难道他不是在御书房中与她一同赏画、作诗的夫君?难道他不是那个温柔地拥着她,叫着她云儿的男人?难道他对她真的没有一丝一毫的爱?
罢,罢,他不过和一切君主一样喜新厌旧罢了。他哪里值得她有哪怕一点的伤心?
更何况,现在哪里是伤心的时候?
她不动声色地答道:“臣妾冤枉,请陛下明察。”
还不等龙胤回答,皇后便急不可耐地斥道:“铁证如山,哪里还容你狡赖,依本宫看,不动大刑你怕是……”
“皇后!”龙胤不悦地扫了她一眼,“事情还未完全水落石出,朕还在这里,皇后怎么这样着急用刑?”
皇后似乎是被噎住了,讪讪地闭了口。
凝云心中宽慰,还好,他还是有一些护着我的。但马上她又暗骂自己,这是你感激涕零的时候吗?这一番下来她已明白了七八分。她是遭人嫁祸了,这个人很有可能是皇后。
眼珠一转,她朗声道:“臣妾自问并没做任何不应该的事,却遭冤枉。既然是铁证如山,那么请皇上明示臣妾。”
龙胤哼了一声,凝云刚刚有点温暖的心一下子又冷了。他依旧用不带任何感情的语调说道:“若你真是无辜的,朕不会冤枉了你。”他看向站在一边的佳婉仪,道:“婉仪便是证人,看到了一切的经过,讲。”
佳婉仪这才回过头来。
她的表情怪的很,既不是惊慌,也不是恐惧,更不是茫然。她一双明眸炯炯有光,如灼热的太阳一般,直视着凝云的眼睛。
凝云读着她眼中的信息,如抽丝剥茧一般,艰难而又惊讶。
激动自然是有的。佳婉仪为皇后立了大功,从此必定更得皇后宠信。
不安也是有的。这事即使不是她做的,她也必知道底细。只怕真有纸包不住火的那一天,她和皇后都跑不了。
而最后,惊就惊在这儿,竟有悲哀。
凝云并不错开一双清眸,只顽强地与她对视着。
她并不是在同情自己啊!她的那种悲哀是一种惺惺相惜的痛。同是宫里的女人,厮杀是必然的,你不去杀别人,别人便会来杀你。即便这厮杀发生在如此相像,本可以成为知音的两个美丽少女之间。
想到这里,凝云无声的笑了。
通过佳婉仪的叙述,她终于明白了发生的事情。
  
  三 玉断(3)
佳婉仪就那样平静地说出了早就在心中说了几十遍的文章。
上林苑中的品茶闲聊,三人喝了茶,兰才人便失了声。太医诊断后说是药物所致,是有人故意为之。晚膳是同皇上一起用的,不会有问题。那么其他的,就是那杯茶了。可三人喝茶,黎嫔喝的最多,也没事,那么亦不是茶。
雨溪拿来了糖。糖只有兰才人用了。
云通阁的宫女众口一词,这段时间没有其他人碰过糖罐子。
只有雨溪。
可雨溪为什么要害自己的小主?
雨溪是路昭容派来的。
内务府自然已打点好了,有人会咬定是路昭容做主把雨溪指去的。剩余的茶安琪早已倒掉了,对外就说是喝光了。剩余的糖也收拾干净了。因此,再没有任何证据可以证明雨溪和路昭容的清白了。
听着这精彩的故事,凝云再一次无声的笑了。原来佳婉仪是这样有心计的人,竟小瞧了她。
“证据确凿至此,你还要抵赖吗?”皇后吼道,却不知问的是凝云还是雨溪。
“奴婢冤枉。”雨溪伏在地上,咬紧了牙,挤出了这么几个字。
“该死的奴才,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拖出去,乱棍打死!”
“皇上和娘娘要奴婢死,奴婢不敢不死,但奴婢是清白的,求皇上明察。”雨溪抬起头来,声音铿锵有力。
“还等着干什么!你们要抗旨不成?”
凝云一惊。
雨溪进宫时间亦长了,对宫中的倾轧之事早已见怪不怪。六宫之中,冤魂无数,清白又怎样?屈认了罪,或许还能死得轻松些,不用受那般多的活罪。她又何必有这样的铁骨铮铮,誓要皇帝还她清白?或许这真是个心性崇高的女子啊。
想到这里,她没来由的冒出个念头:别让雨溪冤死。心性高的人不应待在宫中,难道这世上也容不得吗?皇后想除的是自己,雨溪是无辜受累。事情或还有转机,留得青山在才好。
凝云本就是个绝顶聪明的女子,下定了决心,她的头脑便飞快运转了起来。
“且慢!”她听见自己的声音响起,坚定如昔。
“你还有什么话可说?”龙胤冷眼看着她。
“臣妾要与太医对质。”
这话又如一枚石子投入了湖中,激起水波千层。满屋的人都呆在了那里,皇后和佳婉仪更是吃了一惊。
“昭容,你自身尚且难保,还要为了一个奴婢冒险不成?”龙胤咬牙道。
“雨溪未认罪,臣妾以为不可妄断……”
“大胆!你是指责朕吗!”龙胤拍案而起,怒目圆睁。
凝云强忍恐惧,重复道:“臣妾请求与太医对质。”
皇后料想凝云再怎么狡猾也无力回天,她冷哼一声,心道好啊,倒要看看你怎样垂死挣扎,于是劝道:“皇上何必动怒?不如就给路昭容这个机会,也免得传了出去,外人说皇上专制。”
龙胤回头瞪了她一眼,皇后却一副端庄的样子,并未退缩。佳婉仪直想跺脚,拼命向皇后使眼色,她却不为所动。佳婉仪暗骂,你怎么这样愚笨,路昭容有多厉害难道你不知道?给她任何一个说话的机会,都有可能让她翻天。千万不要,千万不要……
然而她没办法,眼睁睁地看着李太医从内室走了出来。
龙胤忙着先问了一句:“兰才人怎样了?”
孙太医跪在他面前,悲声道:“臣无能,才人的嗓子是保住了,但声音,怕是不能恢复了。”
  
问讯开始了。
凝云每说一个字都如履薄冰一般,怕的是一着不慎,满盘皆输。
“敢问李太医,兰才人因何失声?”
“经臣和众位太医诊断,兰小主的症状应是用了一种药物,名曰断玉散所致。此药在民间被称作去寒灵,本可用来治疗风寒,见效极快。但民间郎中一般不会轻易用它,因其有毒性,若剂量过大,重者失声,轻者也会声音嘶哑。”
“这断玉散,不,去寒灵,可是一般人能接触到或制得的?”
“这……,寻得倒并不难。其成分亦并不十分复杂,稍通医药的人便可制得。”
凝云咬住了自己的下唇,不,一定还有其他的方法。她继续问道:“那么此药的形状何如?”
佳婉仪再也听不下去了,这样下去,迟早会出事,她顾不得尊卑,打断道:“昭容娘娘问这些做什么?”她冷哼一声,“自己做的好事,还要在这里混淆圣听吗?”
“皇上和皇后还在这里,哪里轮的到你讲话?婉仪妹妹今天的话说得也不少了,当心祸从口出。”凝云也冷冷地回答道。
佳婉仪求助地望向皇后,希望她能阻止这场看得见的祸事。然而皇后就是不理,她无奈地退了回来。
“请太医回答。”
李太医答道:“此药呈白色,性状与冰糖相似,无臭,味道略甜……”
“正是了!那贱婢因此才将其混入冰糖之中,自然是无人能看的出来了!”皇后得胜似的大叫,说完又讥讽地瞄了凝云一眼,“昭容用心可是良苦,这样的毒计……”
凝云任由她讽刺,因为她突然有了主意。她偷偷向雨溪使眼色,希望她明白自己问这些事的意思。
雨溪最初只是迷惑地看着她,忽然,她眼睛一亮,似是懂了。
她仍用刚才那种掷地有声的声音道:“奴婢该死!”
龙胤和皇后像是忘了她还在这儿似的,都惊了一跳,转头看向她。她仍被侍卫架着,但眼里有了光亮。
“你刚刚说什么?”龙胤问道。
“奴婢该死,是奴婢害了兰小主。”
“你终于肯认罪了,好,她既已伏法,现下就……”皇后喜不自胜。
“慢!”这次是龙胤的声音,冷静了不少,“似有隐情,你说。”
雨溪挣脱了侍卫,向前走了几步,跪倒在地上,痛声道:“奴婢该死。奴婢这几日感了风寒,只怕长久不愈,传染了才人,便托亲人从宫外弄来了一名叫去寒灵的猛药,已服了两日。前日奴婢不当心,打碎了药瓶,碰巧想起有只罐子空着,就拿它装了药,却没留意那只罐子与冰糖罐子一模一样。今日在上林苑,才人吩咐奴婢拿糖,一定是当时着急,拿错了罐子。才人对奴婢一直照料有加,如今奴婢却如此不小心,害苦了才人,求皇上降罪。”
这番话说的流畅通顺,没一点磕巴,就真如发生了一般。到最后时,更是情真意切,让人不得不信。
“这是哪来的胡话?皇上,切莫纵这小蹄子妖言惑众,臣妾以为……”皇后气急败坏地喊道。
“你的话可是真的?”龙胤不理皇后,厉声问道。
“奴婢不敢有半句隐瞒。”
“有人能证实吗?”
“前两日是亲人探望宫女的日子,玉华门的侍卫亲眼看到了奴婢的爹娘给了奴婢此药,还叮嘱了奴婢如何服用。皇上若还不信,可以问云通阁的侍女燕儿,她见过奴婢服药。方才奴婢根本没想到竟是去寒灵的缘故,但奴婢真的无心害小主啊,求皇上明察。”
凝云暗暗松了口气。雨溪果然伶俐,她提到的证人都是她们的人,不会出差错的。
龙胤沉吟了片刻,道:“你说的证人,朕自会去查问。你的命朕先留着,但不论有意或是无意,你家小主终究因你而病,你便难辞其咎。小长子,将她送到十三衙门,重责五十大板,然后送到辛者库去。”
还好,凝云心念,命总算是保住了,以后的事便可从长计议。
“昭容,你对今日之事或许委实不知情,”龙胤方才是为兰才人担心,关心则乱,冷静下来之后,才真正恢复了他公平的本性,“但至少是你用人失察,这一点总不可否认,朕和皇后实在不算冤屈了你。传朕旨意,昭容路氏,禁足毓琛宫一月,罚俸禄半年。”
凝云拼命咬着牙,不让眼泪流出来,虽然这结果已算不错了,他终究还是狠心。
皇后自然没有这样甘心,本是蓄意谋害,却白白成了用人失察,这罪名可降了十万八千里。她紧咬着牙,心道,我还是六宫之主,哪能让你这样就全身而退?不治罪也就罢了,总要再加些惩戒。想到这里,她坐直了身子,一字一顿地对龙胤道:“皇上,臣妾以为,此次事件绝非偶然。臣妾既居六宫主位,心知必须严明赏罚,才能使后宫祥和。恳请皇上下旨去路氏昭容之位,降为贵嫔。”
“这……”龙胤正迟疑,佳婉仪忽然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声泪俱下道:“皇上,臣妾自知无讲话的资格,但兰才人入宫以来,一直与臣妾交好,情同姐妹。眼见她痛不欲生,臣妾恨不能以身代之,只盼严惩那害她的人,才对她有个交代。况且,今日若非老天保佑,臣妾和黎嫔难保不会也中了毒。求皇上还臣妾和兰才人一个公道!”说罢,她伏在地上,样状甚是可怜。
龙胤叹了口气,刚要说话,忽听啊呀一声,黎嫔昏倒在地。
满屋顷刻又乱作一团。黎嫔马上被抬到了内殿,刚从兰才人寝殿中撤出来的太医们又都围在了她的身边。
佳婉仪见了,心中暗骂,没用的东西,又没有叫你做恶人,没的就骇昏了过去,真真是不经事的。想着也赶快靠了过去,生怕她醒来说错了什么话。
凝云见此,便怀疑黎嫔对此事知情,当下也跟了过去。
皇后自然不例外。
折腾了半刻之后,李太医面带笑容地出来了,欣然对龙胤道:“恭喜皇上,恭喜皇后娘娘和黎嫔小主。臣刚刚为小主号了脉,依臣所见,小主已有了龙胎。”
“此言当真?”龙胤又惊又喜。
“臣不敢妄言。”
黎嫔有孕的消息,终于给这个惊心动魄的夜晚画上了一个“完美”的句号。
龙胤自是喜不自胜。凝云是否降位一事,也不再提了。
“可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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