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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瑟繁华琉璃错-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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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她终于有了胆量睁开眼,看到一辈子无法忘却的美景。

暖冬淡金色的光芒自云层中穿透洒下,好似斑驳的金漆浮荡在天际,远远一层层浓云慢慢滚动,紫蓝、湛蓝、深蓝、湖蓝、浅蓝、孔雀蓝……交织着五彩的光线,流光溢彩般舞动着稀薄的氤氲。

向下望去,只见一片片金黄的花田畦径纵横,阡陌相间却又泾渭分明,整齐排列开去,好似锦绣地毯般夺目精致。映衬着天目湖鬼斧神工般的自然壮景,好似天上人间。

她不由得看得呆了,好半晌才道。

“千万别像电影片子里一样——”

他是和她一起看的片子,如何不知她说的是什么?便故意使坏,整个飞机倒了过去。

繁锦尖叫着抱紧戚爷,只觉整个世界都是颠覆的,眼前他一双明亮的黑眸竟比天际的暖阳还要耀眼夺目。

浓云来的如此之快,转眼间下起薄雪,细小的雪漫天地落下,她伸出手向前去抓,晶莹的雪花便落入手心,好似泪珠一般。

他贴着她的耳侧,轻声呢喃。

“繁锦,永远不要忘了这片天空,这是只属于你和我的。”

由于雪势渐大,戚爷不得不早早降落飞机。

两人冒着雪一路回到洋房时早已湿透,戚爷点了壁炉才渐生暖意。

她放好了热水,把丈夫先推进去洗。她在外面捡拾一地的衣物。忽然戚默然在里面嚷道要她递毛巾,她当然不疑有他,可靠近门的那刻却被一把拉了进去。

她当然不依不饶,靠在他滚烫的胸前又捶又打,但是哪里是他的对手,最终被扒得一丝不剩,只好害羞地自动自发跳到浴盆里藏着,浴盆是德国的白瓷,精致并且够大,当他跳进来时还是浸出了一地水,她看着那被无情糟蹋的上好波斯风地毯有些心疼。

他瞧见,一把拉过她,狠狠地吻了。

“记住,在你丈夫面前,只能想他。”

“那么不在丈夫的面前,是不是就可以不想?”她依旧调皮而聪明。

他不由得懊恼,几乎咆哮道:“当然不可以!”

之后他借口她喜欢那地毯,带着她在上面缠绵了一番,最后只得又洗了一遍。

出来后,皆觉得肚子饿。

繁锦绕了圈厨房,发现福叔夫妇离开时留下足够丰富的食材。

她挑了茄子和羊肉,做了拿手的烧茄子和爆炒羊肉,都是极普通的小菜,为了报复戚爷飞机上故意寻她开心,她坏心地多放了葱花和辣椒,结果菜一上桌他便皱了眉头。

她装作没看到,吃得尤其欢畅。看好戏地观察一向讲究吃食的他如何应对。

哪知戚爷自己端了碗水,每一筷菜都涮了才吃。

她没想到这种法子,不由暗暗吃惊。

待得夜里缠绵之际,她终于忍不住问他为什么那样做。依照他的性子,完全可以让她重做。

他只是笑道:“我看你吃的这样香,就足够了。”

她百感交集,感觉有东西在不知不觉中向他靠近,她想了很久,才意识到,竟是她的心。

第二日醒来后,两个人便懒在床上不肯起来,絮叨地闲聊。饿了就吃面包之类简单过活。有时还晚些棋类小游戏。

他教了西洋棋,她便开始迷恋上。

这样既悠闲又温馨的日子,好似整个世界都只剩下他们彼此。

雪一连下了数天,待得放晴时才又出门。

他带她绕着小路来到花田,她仔细看去才知道是大片的桂花,也只有在南方才有可能这样的时节还有花色。

金灿灿的花儿绽放着娇艳的花蕊,薄雪落在上面,也掩盖不住她的绝代芳华。

由于是新婚,带来的新娘衣饰大多是红色的,她便穿了一件桃红色的棉布旗袍,上面绣了一朵梅花,妩媚地开在她的胸前,衬着容颜越发红润。她娉婷站在花田中,偶尔回首,长发及腰,全身都散发着少见的温婉气韵。

他执着俄国泽尼特相机不断拍她,故意逗着她开心。

她起先不甘愿他得逞,便故意躲起来,他便追着找,找到又追,不拍到不罢休。

结果拍了许多照片,大半都是镜头虚晃的。 

有一次黄昏,他突发奇想地带她来到湖畔,那里四周幽静,除了看管人早晚来巡视一次,便不会有人靠近,可是景色是真的很美。

水面没有结冰,他不知从哪里寻来小舟,带着她跳了上去。

于是她披着大衣坐在舟山,他对着她划舟。

湖很大,他们划到正中央的时候,已快落日。

这时让她意外的事情发生了,戚爷把船桨抛远,似笑非笑的看着她。

她起先的确吃了一惊,但很快意识到这是他的新游戏,便不声不响地卧在舟里,静静地看天上的浮云变成火烧云。倒真难得有种宠辱不惊,闲看庭前花开花落,去留无意,漫看天边云卷云舒的意味。

他推了推她,她闭上眼不搭理。

他一把将之抱起,她这才忍不住,问道:“干嘛?”

他敲了敲她的额头。“看落日。”

那远山的夕阳好像河底的红烛,沉了下去,静静的河面消失在阳光之后,远远的只听呜咽的火车鸣笛声,轰隆隆的开近了,又远去了。

世界那样的静,那样的小,终于只剩下他们两个人了。

谁也没有说话,就那样依偎着坐在一起,因为寒冷,而靠的越发的近。

月上了正中央的时候,两个人一起卧在小舟里,那银色的月光洒满他们全身。

他掏出一个盒子让她打开,她本以为又是珠宝之类,打开才发现它的绝代惊艳。

那是一颗拳头大小的夜明珠,月夜下灿灿生辉。映得他和她的容颜都看不真实。

“它叫‘锦’,是用你的名字命名的‘月亮’,其实新婚那夜就想送给你了。”

她抱着那颗“锦”,微微笑了。原来他做这么多,不过是为了让她开心。

她想,如果这是一条流动的河,那么就带着他和她漂走吧,到世界的尽头去……

慢慢地,留在河底的阳光,在明晨的短笛声中,拥抱初升的朝霞。

如此嬉戏了大半月,又游玩了报恩禅寺、状元阁等天目湖景色,便已将近小年。

按规矩要吃饺子,戚爷不会,繁锦便只得一个人包,却不知谁起了头,相互开始掷面粉,直到两个人都笑闹成“白头翁”,饺子才总算包好一半。

饺子刚下锅煮得三分熟,便听门铃响起。戚爷打开门,赫然发现来人竟是孙天雷。

“戚爷,二爷出大事了。”


 


锦瑟繁华琉璃错 正文 第二十九章
章节字数:4588 更新时间:090723 23:42
从常州回到上海,紧接着跳上开往天津的火车时,已经是夜里二十一时左右。

繁锦跟着戚爷一行人行色匆匆,着实疲惫。挨着软卧的床便迷糊的睡着了。

秦默喻在天津犯了事,走私违禁物,事情原可大可小。起先孙天雷等人百般疏通,那面都不肯放人。时局这样险,京津地区新上任的陆军中将,是新官上任三把火。开始本以为秦默喻不过一介书生,打算杀鸡儆猴,后来虽知牵扯了戚默然这样的富商,却早已错过放人时机,事情最后越来越大,牵涉之广让小报们为之惊叹,霎时间舆论一片哗然。

孙天雷没有那么大面子,实在是方法用尽,念着秦默喻是戚爷唯一的弟弟,一向宠爱珍之。便连夜开了快车来天目湖。

戚爷起先不肯带繁锦去天津,只说时局太乱,她一个妇道人家不合适抛头露面等。可她就是不肯答应,最后只得妥协,输给了她的坚持。

火车如此呼啸北上,刚进入河北时便开始降温。他们包的是头等舱的三号整列车厢,来往的除了列车员便只有戚爷带来的三两人,她除了睡还是睡,着实无聊。

进入沧州站时还是凌晨,繁锦瞧见窗外站台两边熙攘着人群,满是送别亲友的场景,昏黄的灯光洒在微湿的石板地面,被踩踏的肮脏不堪。列车员穿着厚大衣摇着铃铛走过,有小贩搭着简单的板铺卖着万金油、香烟之类的副食。她发现其中一对夫妻在卖茶叶蛋,白腾的热气升在空气里,即便隔了如此远她似乎也能闻到香味。

便任性地推醒丈夫想要吃,其实戚家一向规矩大,像吃这样的路边摊在上海几乎是不可想的,可他终究是宠她,便派了人去买了。

结果她一连吃了五个,甚至积食,早餐半分也用不下。他才作气骂道休想再有下回。

如此坐了五天的火车,到达天津老龙头站时已是下夜。早有人安排好了汽车和宾馆,戚爷匍下车便忙碌的不见人影,她独自一个洗了热水澡便依着枕头睡着,床头放置着一盆北方常见的二乔玉兰,花瓣淡紫中白,在异乡的夜里散发着如梦般的幽香。

清晨醒来时发现戚爷不知何时睡在旁边,她看到他套着棉质衬衫和西服裤子和衣而躺,黑眼圈浓重,甚至连胡渣都生了新的,便伸手去解衣襟,不想竟触醒了他。

“几时了?”他翻了个身,声音疲惫。

“才七点,还早。”

他沉默了下,翻身坐起。

她皱眉。“你这样累,不如再睡会儿。”

“默喻还在巡捕房,今天无论如何得把他捞出来。”戚爷简单洗漱,在她裹着棉被在床上发呆时自浴室探出半个头道:“去把上数第二个抽屉里面的盒子拿来。”她后来才知道这套宾馆房间是他长年包下的,他熟悉的一如手掌纹路。

繁锦照办,发现那是个异常沉重的盒子,黑色真皮包装,金属暗扣,里面也不知装了什么。

回头时戚爷正在打领带,蓝底白色的变形虫,在他衣襟前盘旋开来。

她听到他说。“今天请了邱司令,他和蒋公中正一向亲密,谅他老将出马,决无大碍。”

繁锦点头,“那极好。”又见戚爷打开盒子上的暗扣,里面赫然是一对柯尔特式左轮手枪。除了枪座镀了金,整个枪面都伤痕累累,看得出极有年头。

他取了其中一把,一一装了子弹,便在腰际别好枪套。

戚爷又交代几句便急匆匆出了门,繁锦早失了睡意,坐在梳妆台前化了淡妆。方盘好头发,低头便瞧见床单下散落着份黄宗卷,封皮上用朱墨极大地印了个“密”字。她哈下腰拾起,忙不迭绕开盘绳,方扫了眼文件首页便不由变了脸色。

“竟这样大意!”想起他出门前的话越发心急,便转身出门唤来隔壁的司机,问了戚爷去向。

司机瞧见她有事,便热心道。“太太,您要是有什么要转交老爷,尽可以交给我。”

繁锦捧着文件,只觉沉甸甸。因为知道重要性,越发的不能放手。只道:“我必须亲自送去。”便又安排了汽车,由司机带路。

司机虽是上海人,但常年待在天津,自然熟悉路子,一路开到津菜老字号天一坊,馆子虽才刚开门,但一些专程来求食的老饕餮们早已挤了个门庭若市。

司机先进去打了招呼,很快出来禀报。

“夫人,戚爷在西厢房。”

繁锦便踩着高跟鞋随着出迎的店家一路上了二楼,孙天雷一早在楼梯口候着,看到繁锦如释重负。

“夫人,您可是帮了大忙了。”

繁锦微微一笑,看到戚默然走出厢房,便问道:“邱司令可有到?”

戚爷点了根烟。“马上。”

说时迟那时快,一阵整齐的踏步声自楼下传来,楼梯是木质的,有人踩在上面发出“吱吱”声,她想了下才意识到那是靴子独有的重量感。

她站在戚爷身后,看着梯口,先是走上一个中年微胖男人,花白头发,颇有儒将之风。戚爷立刻上前客气握手。随后跟上一个俊朗的青年人,繁锦突然瞠大眼,仿佛慢动作一般,所有的视线凝聚在了那一点——

他戴着黄绿色国徽军帽,笔挺军装,一双丹凤眼微微上挑,眉眼间皆是让人如沐春风般的笑意,这样的男人让人第一印象便是温柔,然而巧妙掩盖在一身戎装下,又不失好男儿的英气。

繁锦只觉嘴角苦涩,半张着口,身子剧烈颤抖,想要出声,却什么也说不出。

她本以为他们之间隔着生死的鸿沟,今生今世上天给了他们如此深沉的爱和罪名,一定是因为她这样爱过他,爱到连灵魂也可以不要。所以上天怜悯她,才将他还了回来。

当回过神时,她已站在他的面前,伸着手捧住他的脸,仔细地看了一遍又一遍,直到泣不成声。

所有人很快意识到不对,纷纷瞅向繁锦和年轻人。

戚爷脸色铁青,邱司令圆场道:“清和,你和这位夫人是旧识?”

 

邱清和转过头,有斑驳的日光照在脸上,慢慢向下移动,整个人都笼在其中,匝了一圈朦胧光晕。

仿佛过了半个世纪那么漫长,他才微微一笑,声音撕裂般的沙哑。

“我们,未曾相识。”

她的瞳孔不断瞠大,如此无措地怔在原地。

不知是谁在说话,远远传来,听不真切。

“原来是场误会。”

戚默然走到妻子身边,状似亲昵地扶住她的肩。

“抱歉,内子身体不适。让各位笑话了。”他说得这样云淡风清,好似根本没有发生过任何事,她剧烈地开始颤抖,转身甩开他的手。

他指间的烟头燎到她的,她一惊之下本能缩回,然而真正恐惧的却是他黑眸中一闪而过的狠辣,只听戚爷打了个响指。

“老雷,带夫人回宾馆。”

孙天雷恭敬领命,做了个请的姿势。

她急匆转首,只看他们一行人已经走入厢房,她瞬也不瞬地看着,泪流满面,想要去唤,却早已颤着唇泣不成声。

“……繁年。”

也不知那人听见与否,峻拔的身子很快掩在了楼阁之后。

繁锦几乎是被强带回宾馆的,烫伤并不严重,但孙天雷还是请了医生,本以为她情绪激动不会容易听话,哪知整个人都一言不发地坐在那里。

他不明所以,只是知道她突然这样是极不对劲的,却又实在想不出法子。只好守在房门口等戚爷回来另做打算。

大约黄昏时,便听宾馆外传来熟悉的上海话,本来坐着打瞌睡的孙天雷立刻打起精神,果然电梯聚着走出三四人,中间那个自然是戚爷。

戚爷貌似心情极好,甚至还带着笑。看到孙天雷,详细交代一些事情后,话锋一转。

“夫人呢?”

孙天雷陪笑:“在房间里。”顿了又道:“很安静,大概在睡觉。”

便见戚爷面无表情地敲了门,久不见回应。

他有些恼了,喝道:“是我,开门。”

依旧不见回应,他突然袭上极不安的感觉,便一脚踹开房门。

只见诺大的房间除了凌乱的衣橱和床褥,根本不见一人!

他简直怒发冲冠,拾起孤零零散落在地那空空如也的黑皮枪盒,用力掷出。

“——苏繁锦!”

繁锦回到房间后便坐在沙发上沉思,不觉日头西移,恍然间滚钟声“咣咣”响起,她一惊之下醒过神来,起身换了件深蓝色芙蓉长肩绸布旗袍,翻出枪盒,将另一把左轮手枪小心翼翼地带在身上,便趁着孙天雷瞌睡,偷跑了出来。

一路搭了黄包车来到早晨的馆子,那店家跑堂多年,自夸见过的客人绝不会忘,何况是像繁锦这样俏的女人,远远瞧见她下车便立刻谄媚地上前招呼。

“太太是要用饭还是饮茶?”

繁锦递了块银元,那店家立刻乐得合不拢嘴。一迭数声道谢。繁锦趁热打铁,打听了繁年的军衔。

那店家知无不言言无不尽,恨不得把知道的不知道的全倒出来。

“太太,您若是见邱司令这样的人物,可能有点困难。但他一旁的邱少尉虽然也是炙手可热的人物,要见却不会那样难。”

繁锦皱眉。“他姓邱?”

“是啊,这一年来京津军区所有新贵,谁也没有邱少尉来得升官快,其实都是邱司令提拔的,仔细想想也是必然,虽然早是民国了,但还得是靠裙带关系那套……”

繁锦打断他:“那么哪里可以见到繁……少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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