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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瑟繁华琉璃错-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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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爷拿下黑绒绅士帽,又退下外衣,结果在递给佣人的瞬间又收回,只见他小心翼翼地自内兜里掏出一个红绒首饰盒子,攥在手里。
孙天雷看到戚爷瞅着那首饰盒子,一脸温柔,心下叹然。
他跟了戚爷出生入死十几年,还没见过哪个女人能让爷如此上心过,这一次的苏小姐如此玲珑温婉,怕不是真的动了情吧?
“她人呢?”戚爷随口问道。
佣人忙不迭回道:“小姐在西侧卧室。”想了想还待欲说什么,便瞧见主人已经走上楼梯。
孙天雷瞧着不对,质问:“有什么不妥?”
那佣人犹豫下,“雷爷……程先生也在。”
孙天雷皱了眉,刚萌出一个可怕的可能性,便只听见二楼一阵喧嚷。竟是用力推门砸碎花瓶的声音!
孙天雷赶到的时候,只见戚爷怒发冲冠地站在门前,程达衣衫不整地仓惶立在一旁,而繁锦则坐在床沿,似笑非笑。一双弯弯媚眼,遥遥盼来。
“戚爷,是她……她勾引我的。”程达整个人已经软了,孙天雷叹口气,正欲掏出枪,戚爷便一把抢过。
枪口抵在了繁锦的额头。
“说!”
她还是笑,异常妩媚。在场的所有人都是一怔。
“是,我勾引他,也是我掺和着他进入珠宝生意。”
便传来保险开杠的声音,她丝毫没有害怕的样子。反而闭上眼。
“我没有任何对不起你,你就算杀了我,我也不会悔恨。”
戚爷左手狠狠一甩,便瞧见一个红光闪过,砸在紫檀木衣柜上,半开盒口,里面的钻石流出粉红色彩。
她看到,一怔。
她想起刚才在电话中说的,原来他是听进去了么?
“我对你的好,都是错的么?”
她只觉苦涩,心头好似被刀子刮了一遍。甩过头,一字一句道:“我不稀罕你的好。”
握枪的手指骨骼轻微作响,如果能将她整个人碾碎成齑粉,挫骨扬灰,在天地间洒得干干净净,是不是便可以将她的背叛从这个世间抹去,再不留下半分痕迹?
他冷笑一声,便一巴掌掴下,毫不留情。
“真是贱!”他恨极的声音夹杂着一丝沙哑。“杀了你脏我的手,马上给我滚出这里!”
她歪着头,长发掩住容颜,没有任何人看得清她此刻的表情,只是肩膀无可抑制地颤抖着。
然后一步一步走出卧室,下楼。
一个不稳,佣人走上来搀扶,她只是推开。
这就是她要的,不是么?
背叛、报复……只是还不够,与她的痛相比,远远不够!
只听得楼上一声枪响,震徹天际。
那佣人吓呆了一瞬,再回首,只见大门不知何时打开,苏繁锦一个人,已经去的远了。
锦瑟繁华琉璃错 正文 第十一章
章节字数:3472 更新时间:090723 22:32
秦默喻找到苏繁锦的时候,她正在自己弄堂深处的小公寓里熬汤,开门看到是他时想了半天,有些尴尬唤道:“秦老师。”
秦默喻似笑非笑。“好香啊,熬的什么汤?”
“三鲜汤。”
说话时已经请了秦默喻进门,后者很有教养地换了软布拖鞋,并自己挂好外衣。
繁锦倒了杯茶,便请他入座。
“我还有个糖醋排骨,你先坐。”
秦默喻便捧着茶碗,径自啜饮起来。环视四周,发现整个公寓窄小,却不失整洁,泛黄的墙壁上挂着摩登女郎的月历牌子,却是去年的月份,旧木乌色的桌台,中古半壁高铜钟缓慢地走着,灶台很小,但衬着她忙碌的纤细背影,却又如此之大。
她穿着一件宝蓝纱缀绒玫瑰高领透视旗袍,瓦片袖,只露出小半截白嫩素腕,在光线中暗暗散发着幽香。
他想了很久,才归为“女人味”。
并且是少见的的女人味,这是一个充满诱惑力的妖娆女子。他想起这是第一次见她穿旗袍的样子,平素都是女学生装或者西式礼服,原来这才是她的本来面貌。
繁锦走出来,掀起汤锅盖子。
鲜香的鱼汤立刻溢了一室,她盛了一碗端给秦默喻。他没有犹豫地接过来,只尝了一口。
“手艺不错。”
“鱼是早市买来了,黄埔滩上岸的新鲜货,自然不错。”
他再尝,果然有一股子黄浦江的泥土清新。
“说吧,无事不登三宝殿。”
他哈哈大笑,金边眼镜下一双黑眸似笑非笑。
“你说话一向直白。”
“这是我的优点。”她点头。
“程达死了。”
她沉默了一瞬,歪着头意味深长地看他。
“既然你都知道了,为什么还来找我,老师?”她将最后一句尾音拖得很长,他突然不耐这个称谓。
“不要叫我老师,叫我默喻。”
“你来,不怕他知道么?”
“他知道了,大概会暴跳如雷。”他想了想,又道“他变得如此,不正是你想要的么?”
她眯细了眼,直瞅着他不说话。
很少有男人会不在这样的目光下败下阵来,秦默喻果然干咳一声。
“明人不说暗话。我这一趟来是为何,你我再清楚不过了。”
“哦?”她挑眉。
“与我合作。”
她笑了。“你不记得程达的下场了?”
“他不过是你的筹码,不是么?”
她缓下笑。“看来你喜欢我的筹码。”
“繁锦,你是聪明的女人。利用程达作为踏板,知道我的存在后,便千方百计地进入学院,来到美术部,步步为营,至于丢弃程达这个筹码,也是等着我现在站在你的面前,与你合作不是么?”他轻轻捧住她的头,低笑。金边眼镜下一双黑眸炯炯有神。“繁锦,你这样的女人。还有任何你想要而得不到的么?”上天实在是太偏宠她了。
繁锦拉下他的手,表情已经变了。
“你不是程达那个色欲熏心的蠢货,所以我们不必如此‘交流合作’。”她故意咬重最后四个字。
秦默喻耸耸肩。
“看来你是答应了。”
“不。”她眯细眼,笑的好似一只猫。“我还没有看到你的诚意,秦先生。”
“我不喜欢你那样称呼我。”
“你不喜欢的事情多了,可惜我懒得包容——你可不是我想要包容的那个男人。”
“好吧。”他推着眼镜,等着她的下句。“说说吧,你想如何看到我的诚意?”
她贴近他,笑的异常妖娆。
那笑如此的魅惑,以至于他一时闪神,只断续听到:
“完美而印象深刻……回到他的身边……”
这时有人来敲门,她上前去开,是楼下的房东,一口的上海话。
“苏小姐,你的电话——医院打来的。”
她使了个抱歉的眼神,然后走下楼去接电话。
秦默喻等了大约一刻钟,却瞧见她面色苍白地回来。然后神色匆匆地将饭菜放入漆木食盒,他才恍然大悟这是要做给别人吃的。
她拎着大号的食盒,对他说:“我有急事去医院,改天再谈。”走前一步,却一个不稳差点滑到。
秦默喻及时扶住她,突然咧嘴一笑。
他想,这真是一个充满矛盾而复杂的女人,时而妖娆而任性;时而脆弱而清纯;甚至时而狡黠而可恶。她上一刻那样主见自立,这一刻却如此的让人我见犹怜。如果这也是装出来的,那么实在可怕。
“我陪你去。”态度很强硬,她没有时间拒绝,便被他推着走出弄堂。
一路来了医院,繁锦只觉精神恍惚。
医院的墙壁是惨白的色彩,看在她的眼里都是灰色的暗调。
姆妈正躺在床上,还是昏睡的样子。卢主任走了进来,有些气急败坏。
“苏小姐,第二次手术不能再拖了,病人现在有恶化的危险,如果明天之前再交不出手术费——”
“我知道了。”繁锦冷着脸。“我会交出手术费的。”
说罢坐到了病床边,深深地瞅了眼姆妈。
秦默喻故意不说话,将食盒轻轻放到桌上,上面一个白瓷花瓶被擦的铮亮,隐隐散发着冷锋一样的光芒,正好能让她抬起眼看到光芒中那一双属于她满是怨怒的双眼。
“秦默喻。”她仿佛下了某种坚定的决心,连声音也不带一丝颤音。“我——是很贵的。”
秦默喻慢慢勾起一抹笑。
“我知道。”
阴雨又缠绵了一个月,梅雨季每年都有,唯独今年似乎特别缠绵。
戚默然站在玻璃窗前,俯视街上人来人往,乳白色墙壁角一盆洒金碧桃开的正盛。
叶是椭圆状披针形小枝红褐色,无毛,先端渐尖,绿叶下的几朵花骨朵含苞待放,正是娇艳欲滴的时候。一滴露水滑落绿油油的叶端,光线中朦胧剔透,仿佛将坠未落,他伸出半臂右手,便全挽到了掌中。
电话铃声嗡嗡响到了第五遍,他慢慢提起。
电话那头正是孙天雷暗哑的嗓音:“戚爷,小张昨天撞坏了车子,二爷的画展是下午三点,我看是不能及时到了。”
戚爷沉默一瞬,只问道:“把停在外滩公司的那辆老爷车开来,迟了没关系,昨天只让你送礼,今天是第二天看展,无论如何我不可缺席。”
孙天雷似乎很是为难,犹豫半天。
“爷,那辆车开来也要两个钟头,现在已经三点一刻了。”
“婆婆妈妈,怎么做事的?”想想觉得实在不象话,便吩咐了几句,断然挂了电话。“不用开车了,我自己去。”
孙天雷挂了电话,心里忐忑。
一旁的小张也跟着不安道:“雷爷,车子明明没有坏,你为什么骗戚爷?”
孙天雷一张老脸满是阴郁。
“小兔崽子懂个屁!”想想又抓起电话,给秘书室挂了线。
“戚爷呢?”
那秘书一愣,“走了,一个人下楼的。”
孙天雷撂了电话,挑了个软座沙发坐了下来。墙上的壁钟敲得缓慢,他仿佛听到了“咯咯”的走针声。
小张小心翼翼递上一支烟,白气腾腾飘荡在空气中,慢慢散出了深沉的香味,他怔怔出神,烟一只只落地,直到钟声敲了几下,他才惊醒。
“几点了?”
小张立刻回到。“四点了。”
孙天雷越发犹豫不安,这时电话铃声追响,小张接了线,面色沉重。
“是秘书室,说戚爷一个人在办公室发火,实在是吓人,让你快过去看看。”
孙天雷赶到门口时,一个水晶烟灰缸正砸在门框上,地上便碎了一地细银色。
他走进门,戚爷便劈手砸到墙壁上,留下了一团殷殷血红。似乎这才平静下来,阴沉地看着孙天雷。
“你早知道了——”
孙天雷忙不迭垂首,有些像泄气的鹌鹑。
“是。”
“那些裸画!”因为愤怒,戚爷整个眼睛都已通红。“她竟然无耻到这种地步!”
孙天雷沉默,只听戚爷忽而冷笑。心下劝慰道:
“爷何必这样生气,苏小姐早已是‘旧人’,您一向拿得起放得下。先不论她如何忘恩负义,先是插手生意勾搭程达……咳。”见戚爷冷眼扫来,他立刻换了词“单就这次画展的裸画,便可看出她不过是个烟花女子,只可惜二爷不谙世事——”
“闭嘴!”恨到狠了,几乎咬碎银牙。“无论你用什么样法子,我要那些画全部消失!”
孙天雷一震,万没想到还能有这样一出。看到戚爷铁青的脸色,不禁叹然。
“爷,不过就是个女人,值得么?”
戚爷什么也没有说,挺直腰背过身。一直是他倨傲的习惯。
他的沉默便是一切回答。
任何人也休想揣度他的内心,包括他自己。
锦瑟繁华琉璃错 正文 第十二章
章节字数:4012 更新时间:090723 22:33
雨水如瀑,雾气泅湿了大半天际,因为天气是极阴沉的,所以见不到一丝一毫的日光,白日里行走,却仿若月夜,只是,人们都看不到月亮——包括他。
他早已迷失掉了追向的月,永远的。
秦默喻环胸站在中古的画廊门口,看着彩色玻璃门外的天际乌云卷肆。这是个一如他记忆中那日的天气。
画展最后的几日,他已无甚大事,来帮忙的三两个学生也让他打发了。显得整个画廊越发清净。
他正低下头去看手表,便有人推门而入,许是雨太大,而那人没有带伞,恰好进来避雨。
那人一身藏青色的袍子被雨淋个通透,雨水顺着袍角滴到水泥地面上,泛成一小滩水迹。
“抱歉。”那人抬起头,和秦默喻打了个正面。
声音出奇的沙哑,仿佛声带受了伤,所以说的那样小心翼翼,但是听来却并不突兀,反而有种独特的韵律。
这是一个儒雅至极的男人,有着一双极漂亮的丹凤眼,笑起来反而有些桃花。
秦默喻只觉得这笑再熟悉不过,却想不起来同谁像,只礼貌地回笑。
那男人腼腆颔首,抬头去瞅陈列的画作,一幅幅瞧着。
皆是西洋的人物画,都是同一模特,极娇艳的女子。其中几副甚至是前卫裸体的。
秦默喻注意儒雅男人的眼神很不一般,并非多数来客看到繁锦美貌和裸体的惊艳,也并非批判的冷漠。
那是种可以触动心弦的眼神,炙热却又矛盾的惆怅着。
他突然想起这个男人的笑像谁了——如此得像苏繁锦。
待秦默喻还要细细探究,门口不知何时停了辆军车,上面下来数个戍卫兵,匆忙推门而入。朝着儒雅男人恭敬行礼。
“邱少。”
那男人回过神,依旧淡雅点头,转身便走出门。
临到门口,吩咐了几声,秦默喻便瞧见一个掌事的走过来。
“先生,画如何卖?”
繁锦走在大街上,雨水淅沥,她撑着伞,走的那样小心翼翼。
快到画展的洋楼时,一小队军车排列开来,在她的注视下擦身而过。
她看到车中一个俊拔的侧脸,由于车速太快,她只得匆匆回首看到那人端坐的背影。
然而仅是如此的像,她已经心痛如绞。
半晌迈不开腿,她回过神时,已经蹲在了马路牙子上,手中的伞早已不知飞去了哪里。
伸手拢了拢头发,她走进画展厅。
秦默喻自二楼走了下来。
“我的缪斯女神,这样狼狈可不像你。”
她努着嘴,似笑非笑。
“如何呢。”
她问的声音那样笃定,又那样娇气的好听。秦默喻早已眉开眼笑。
“今天下午,他来过。”顿了一下,又道:“很成功。”
她挑眉。
“你不知道,他那块冰山脸隐忍着怒气的样子,真的很解恨。”
“如此你就满足了?”
他笑着不说话,给她倒了杯热茶。
“孙天雷被他派来带走不少画,不过一部分卖出去了。看来他有的追。”
“你的心眼也很坏啊。”
“我哪里是故意的。”他的眼神却全没有这样谦虚。“要知道,有你当模特,那画是异常的畅销。”
她摇头。“你不适合当艺术家,应该做商人。”
他沉下眼,咬牙切齿。“你以为我喜欢么?”
“他让你去做个老师,是屈才了你——所以,你这样的恨他?”
他眨眼。“怎么,你想套我的话?”
“我们如今是盟友,应该互相了解。”
“那么便说说,你为什么这样恨他?”
繁锦回过身,冷笑。“为了我的爱情。”
他第一次听她这样坦白。
“方才,我去了医院。”
他挑眉,听她继续说下去。
“我的姆妈被绑走了。”并且留了一句话给她——你欠我的,必要十倍还来。
“是他的手段。俗不可耐些,但总是有效。”
“所以,我这个火山孝女,现在要去拯救我的姆妈了。”她站在一面巨大的迎客镜前。语气是期待的,表情却是落寞的。他走到她的身后,慢慢环住她的双肩。
“这个角色不适合你。”
她抬起头,长长的睫毛扫在他的喉结处,那样的撩人。
“你的角色,应该是Erinnyes。”
她许久以后才知道这个词的意思——厄里倪厄斯,复仇女神。
墙上昏黄的灯光映出转角处一抹娉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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