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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门之一品贵女-第1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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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小姐回来才几天?

小姐在从小在这边长大,这要暗地里下点绊子教训她一顿,那还不是易如反掌?

燕霏咬唇没有说话。

竹青把钗环取了下来,然后拿了梳子轻轻给她梳着头发,“一个十多年,一个不过几日的光景,谁更加重要?”这人与人之间的感情是相处出来的。

燕霏微微点了点头,眉眼之间的烦躁渐渐褪了下去。

竹青松了一口气。

……

傅久蔺的到访,周珩颇有些意外。

虽是同住在相府,他们一个是燕丞相的义子,一个是准女婿,可两人除去在和煦院或在路上,和燕丞相那边碰上外,两人基本没有没有交往。

更别说是相互串门拜访之类的。

对于周珩来说,傅久蔺虽是没有伤害容华,他却是确确实实地绑走了自己的未婚妻,这件事是毋容置疑的。

虽他是为了自己燕丞相。

看在岳父的面子上,虽是没有打算跟他算账,但也做不到从来没有发生过。

而且,他还喜欢自己的未婚妻。

这一点,周珩看得很清楚。

只是,他恪守礼仪,又是容华的义兄,所以,也就没有说什么。对于容华身边的人,周珩的耐心总要多些。

“王爷。”傅久蔺抱拳。

“璟之。”璟之是傅久蔺的字,周珩抱拳还了一礼,“岳父告假了,难道你也一起告假了?”

“自然,容妹妹和王爷的大婚要准备的很多,我自然是要帮义父打打下手的。”傅久蔺笑容温雅,话说得坦荡,扭头看向院子里的凉亭,“天气好,不知王爷可是赏脸一起喝杯酒?”说着又是环顾了一眼,“怎么不见辰儿?”

“在和煦院那边没过来。”周珩回道,然后吩咐林胜道,“去拿两壶酒过来。”

林胜点头就去准备。

周珩和傅久蔺就去了凉亭,慢悠悠地相对落了座。

两人刚坐定,林胜送了酒来,身后还跟着一个端着下酒菜的婆子,等摆好了,又倒好了酒,婆子躬身退了下去,林胜也退到了原处和朱灼站到了一起。

头顶上的阳光灿烂,目光所及之处春意盎然的绿色,争相开放的鲜花,和雕梁画柱,飞起的屋檐,酒香味从杯子里散了出来,傅久蔺闻了一下,道,“梨花白,是义父唯一喜欢的酒。”

“嗯,是岳父前两日派人送过来的。”周珩执起酒杯跟他碰了一下,饮了一口。

傅久蔺也不意外,低头啜了一口,道,“王爷住的可还习惯?这些天,我也忙,没有过来看看你。”

说完,把酒杯放了下去,手指触到桌面,只觉得一股凉意从指尖往上涌,傅久蔺忙是收拢了手指。

他从小体弱,如今大了,也还是极其怕冷。

周珩颔首,淡声道,“挺习惯的。”

“嗯,接下来可是要忙了,王爷要是有什么事情就让人跟我说,到底,我比较熟悉东陵。”傅久蔺看着他如青山一般隽秀的眉眼,温润笑着说道。

长得如此俊朗,再加上一身高贵的气度,也难怪燕霏她会动心。

“好,有事我去找你帮忙,到时候可就要麻烦你了。”周珩说着举起了酒杯。

话虽如此,傅久蔺却是知道,这不过是他的客套罢了,不过能如此,也不错了,于是笑着跟他碰了杯,“王爷客气了,我叫容华一声妹妹,那是应该的。”

一口把酒杯里的酒喝完了,傅久蔺伸手自己倒了一杯,举杯道,“那一次,是我行事不够周到,借这一杯酒,跟王爷道个歉。”

说完,仰头一口便是喝完了那一杯酒。

周珩忙道,“都过去了,璟之你也别放在心里了。”相爷把他当是亲生儿子教导和养育的,容华都已经看在相爷的面子上不跟他计较了,自己当然也不会跟他计较。

傅久蔺摇了摇头,坦然一笑,道,“终究也是我没有考虑周全,若我和义父,或是容妹妹坦然了,那你们和也就不用经历那么多。”

俊朗的眉眼,温润的笑容,整个人如是这拂面而来的春风。

“你也没有想到。”傅久蔺一脸坦荡,周珩声音里的冷淡也去了几分。

傅久蔺一笑,端起了酒杯抿了一口,便也没有再继续说那往事,笑着扯开了话题。

说了会,傅久蔺搁下了酒杯,道,“燕霏这些日子经常去和煦院?”他也碰到过几次。

周珩扬了眉,“你今日来——”是因为燕霏。

“那丫头从小是被娇宠长大的,也丛来没有吃过什么苦头,是个不会轻易放弃和认输的性子,容华这日子肯定烦了那丫头了。”傅久蔺笑着说了一句,然后笑着道,“好了,不说她们姐妹。”

傅久蔺说着就把话扯到了行军打仗的上面去。

是来提醒他小心燕霏的!周珩看了他一眼,也没有说什么,从善如流地把话转到行军打仗的话题上去。

傅久蔺去过不少地方,为历练前些年也去过军营里呆过数月,加上男人天性喜欢战场,所以两人倒也相谈甚欢。

当然,是傅久蔺说得多。

快到了正午,周珩就顺便就留了他吃午饭。

傅久蔺也不推却,应了下来。

周珩让人如和煦院说了一声吗,然后就吩咐了下去,摆午饭。

当然又少不得上了梨花白。

傅久蔺喝得脸色酡红,头有些发晕。

周珩却是脸色不改,抿着酒如是茗茶。

傅久蔺脸颊红红的如是枝桠新开的桃花,临走的时候,拉着周珩的手,“你一定要好好待容妹妹,不然我这个大舅哥不轻饶你!”正色看向周珩,举手握着拳头朝周珩挥了挥,“你记住了没?容妹妹如今不是无家可归的孤女了,她有家,有家人,有父兄,是有靠山的,你可不能欺负她,更不能负她,不然,就算你王爷,我也不饶你!”

说完,便是是大步流星往外走。

不仅是来提醒自己小心燕霏,还来警告自己要给容华幸福,不然他就不会放过自己?还告诉自己,他把他自己的位置摆在大舅哥的位置上,让自己安心?

不得不承认,不管他行事如何,但他对燕丞相却是极其尊敬和孝顺的,因为燕丞相,所以在对待泱泱的事上,他收敛住了自己的心意,只当自己喜欢的女子是妹妹。

周珩看着他远走了,才抬脚去了和煦院。

“你们喝酒了?”闻得他身上的酒味,容华问了一句,然后扭头吩咐了醉彤去煮醒酒汤。

周珩伸手搂住了容华,轻轻地喃道,“泱泱。”

“嗯?”

周珩没有说话,只紧紧地抱住了她,力量之大像是要把揉进自己的体内一般。

“你怎么了?傅久蔺和你说了什么吗?”容华轻轻地抚着他的背,轻柔问道。

“就是想抱你。”周珩低喃道。

容华点了下头,便是让他抱着。

好一会,见醉彤端着醒酒汤进来,周珩才放开了她。

……

燕绰没有上早朝,只是让人递了折子上来说要告假,亁丰帝顿时心情都愉悦了,大手一挥,当着群臣的面就准了,然后还道,让他好好休息,不用担心朝堂的事。

亁丰帝一整日都心情舒爽,只恨不得燕绰从此告老还乡才好。

让他警告自己,让他威迫自己!

不过是一个臣子罢了。

说来,在他这个天子面前,他燕绰也不过是一个奴才罢了!

还想和自己叫板!

真是不知所谓。

这些年来,亁丰帝破天荒地第一次没有散了朝就去了重华殿,而是去了御书房批阅奏折。

不过是到了黄昏的时候,亁丰帝就眼睛酸涩,看得奏折上密密麻麻的字,无比的烦躁,看着面前堆积如山的奏折,恨不得都直接丢到熏炉里烧了,心里无比想念烟雾萦绕的重华殿。

可想着要教训一下燕绰,更是想趁机收回他手里的权力,于是亁丰帝便是咬着牙坚持了下去。

……

一连数日下来,亁丰帝便苦不堪言。

每日早朝,群臣吵得不可开交,金銮殿便如是菜市场一般,就差掳袖子打架了。

那奏折更是堆成了山,亁丰帝又不想做个昏君随便把奏折给批了,所以每一本奏折他用心仔细批阅,数日下来,他看人都是好几个影子在晃,脑袋更是嗡嗡地响。

晚上也睡不足,刚是放下了手里的奏折上了龙榻刚闭上眼睛,就被人叫了起来上早朝。

还有,自己的三个儿子也是开始结党营私,暗地里斗得厉害。

亁丰帝觉得自己像是在水深火热中一样,觉得自己的脑袋都要炸了。

于是就想起了燕丞相在的日子。

那个时候日子多美好,多滋润啊。

每日,自己只好坐在龙椅上听听大臣的参奏,散了朝,自己就去重华殿专心炼丹。

朝政,自有燕丞相打理得井然有序。

他从来都不用如现在这样累得跟狗似的,只要专心炼自己的长生不老丹就可以了。

可是,他堂堂一国之君,难道去求一个臣子回来?

好像自己有多离不开他一样。

好像没了他燕绰,这天下就要乱了一样!

亁丰帝如此想着,便是又抗了两日才放弃了自己的坚持,立即吩咐了汪公公带了人去丞相府。

要准备婚礼事宜,时间紧人手不够没关系,内务府的人任凭差遣。

燕绰谢了隆恩,半句不提朝堂上的事。

汪公公稍微提醒了一句,示意他如今有了内务府帮着准备大小姐的婚礼,那他便早些销了假,回去处理公务。

燕绰叹气只说,女儿在外受了这么多年的苦,所以,这婚礼他便是一定要亲手筹备。

待汪公公回宫后,听了他的禀告,亁丰帝气得把一桌子是奏折全都扫到了地上,然后拂袖去了重华殿。

左右也没几日,那燕绰要拿乔,要摆架子,那就都留给他来处理好了,到时候累死他!

……

婚期悄然临近,这些日子老实听了宁氏的话呆在自己院子里的燕霏派竹画出了府。

------题外话------

嗯,久哥哥是丞相亲自教导出来的,英明伟大的丞相爹爹肿么可能教出一白眼狼出来^_^

☆、第二十三章 迷药

三月的天气,尤其的温润,相府张灯结彩,一片喜气洋洋,加上盛开的百花,更是美轮美奂。

竹画出了门,直到夕阳斜照才回。

一见她回来,燕霏便把屋里的人都打发了出去,然后问道,“如何?可是顺利?”

“嗯,很顺利。”竹画把取下了荷包,从里面拿出了两个小瓷瓶出来,先把蓝色塞子的递了过去,“大夫说了,这药无色无味一指甲盖那么一点点便能让一头牛睡上一整天,大夫说了,只要混在茶水和吃食里,一入口便能起作用。”说着又把红色的递了过去,脸色微红,很是羞涩的样子。

“大夫怎么说?”燕霏伸手接了。

“大夫说……”竹画一张脸都红通通的,羞赫地垂下了眸子,“大夫说了,只要到时候沾一点点在身上,男人闻了便会起作用。”

实在是太羞人了!

竹画是黄花大闺女,想着那大夫说的话,脑袋都快要垂到了胸口,那大夫说,“我这配出来的药啊,哪怕是那宫里净过身的公公闻了,那也会立马变成饿中色鬼,要是那八十岁的老汉闻了,那便会立马雄风重振。”说的时候,那眼睛还滴溜溜地往她身上飘,她恶心得想吐。

“嗯,我知道了,你辛苦了,下去吧。”燕霏笑着接了,挥手。

竹画便松了一口气,忙退了出去。

燕霏把两个小瓶子放在了桌上,目光从这个看到那个,然后再是看了过来,面上的笑容如花一般灿烂。

终是等到了这一日了,燕容华,你给我等着!周珩,她要定了!

这些日子,她便是乖觉地听从了母亲的意思在院子里绣花弹琴画画,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每日就只是去正院那边给母亲请个安。

还能笑着关心一句两句婚礼筹备的事,至于周珩她再没有提起过,便是说谈及婚礼琐事的时候,她也是一脸的高兴,完全一副好妹妹的样子。

见她如此,母亲也以为她是已经放下了,所以也放了心,一心一意用了十二分的心力为燕容华和周珩筹备婚礼。

然,她怎么会甘心?

她头一次对一个人动心。

她燕霏可不会如久哥哥那样,能高高兴兴地看着喜欢的人出嫁,还能高高兴兴地亲自为她跑腿忙乎着婚礼。

她,可不会就那么看着自己喜欢的人娶了旁人,而自己就这么看着,半点事情都不去做。

她可不会就这么轻易放弃。

她不希望自己将来后悔。

好不容易遇上令自己心动的人,怎么能轻易放弃?

父亲宠着燕容华,母亲也不支持自己,久哥哥也不站在自己这一边,所以,她只有自己去争取,自己去争那未来的幸福。

而,这最好的机会便是大婚的时候。

所以,她温顺地听从了母亲的话。

并是丫头去买了这两份药回来。

也买通了喜娘等人。

到时候,把燕容华给迷晕了,然后自己披上了嫁衣盖上了红盖头,替她拜堂成亲。

她和燕容华高矮差不多,而且还盖着盖头,到时候掀开了盖头,又能如何?

她是见过几个手帕交出嫁的,脸白得鬼似的,嘴唇也是红艳艳的跟涂了鲜血似的,又是晚上灯下自己再低垂着脑袋,周珩定很难看出来的,而且到时候,几个喜娘便会适当地送了他出去敬酒。

外面的宾客,她也是已经有安排的,周珩定会被灌得醉醺醺的,到时候他还能分得清是谁与他洞房的?

所以,只要过了洞房花烛,那所有的事情就会如自己所愿了。

拜了天地,入了洞房,难道周珩还能不要自己不成?

到时,便是父亲生气,也只能如此了。

燕容华是父亲的女儿,自己也是父亲的女儿。

难道父亲还能让自己白白被周珩睡了不成?

而且,自己也不能给周珩当侧妃吧?同样,父亲也不会让燕容华给周珩当侧妃的。

于此,她便能如愿以偿地嫁给周珩。

燕霏顿时觉得这些天憋在心口的那口郁气也一扫而空了。

……

虽这婚礼不用她担心,但容华也忙着,嫁衣的料子,花色,款式都得一一选定,然后试穿,修改,还有首饰,都是要她过目的。

因为她和周珩是要回大周的,所以,那陪嫁的庄子,铺面和陪房好在都已经免去了。

不过短短不过一个月的时间,也是忙得团团转。

容华是到东陵没有多久,在这边也没有朋友和手帕交,但因为燕绰的关系,这成亲前一天来添妆的人更是络绎不绝。

送走了最后一拨人没坐一会,就已是黄昏。

新房就安置在和煦院,虽和煦院也是前不久才拾掇出来的,不过这成亲又是布置了一番。

容华便搬到了东跨院里住。

她和周珩都住在相府里,不过燕绰前儿就交代了下来两人成亲的前几日都不许见面。

不然不吉利。

所以,周珩便也没有过来,晚饭便是容华,燕绰和乔羽辰一起用。

吃了饭,喝茶的时候,乔羽辰垂着脑袋蹭到了容华的身边,“姐姐。”声音带了几分撒娇。

自从他颜氏和西宁侯事发后,他就更加懂事了,很少撒娇,如是长大了很多一般,如今有周珩和父亲的教导,他更是愈发的沉稳。容华笑着把他拉到了身前,“辰儿,怎么了。”

“我舍不得姐姐。”乔羽辰嘟嘴说了一句,然后长长地呼了一口气,“不过,姐夫是个好人。”

燕绰伸手把乔羽辰拉了过去,在他额头上一弹,“你姐姐没有白疼你一场。”

“伯伯。”乔羽辰顿时皱了眉头,伸手摸着额头。

燕绰哈哈大笑。

容华也失笑。

坐了会,瞧夜色深了,燕绰便拉乔羽辰起身。

容华也忙起身相送。

“好了,不用送了,好好休息。”燕绰看着眼前的女儿,很是舍不得。

他的宝贝闺女,才回来这么几日,明日就要出嫁了。

女儿成长得这么好。

要是似雪她在,该多好啊!

酸涩从心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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