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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西-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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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你一定能。”我拉了他起来,说:“开车带我到市区去。”
“现在?”苏明哲犹豫了一下,恐怕他今生都没有做过特别出格的事情,但是不管他情愿不情愿,我拉着他的手,他也就跟着我到了车库。
也就没有再说别的,开了车出来,一路上无话,我还是留了点心眼,在离景然住的地方还有一段距离的地方要下车,这儿有出租车,打车过去也是很方便。
苏明哲却说:“不如我送你到地方吧,这大半夜的,一个女孩打车不是很安全。”
他既然这么说,就是知道我想去的地方,也就没有隐瞒的必要了,不管他会怎么想,我已经决定暂时不理,还是坦然地坐了下来,一直到了景然的楼下。
我对苏明哲说:“谢谢你,你先回去吧,我等会打车走。”特意说了后半句话,是因为不不想让苏明哲有别的其他想法,毕竟一个年轻的女孩子大半夜里到一个单身男人家里,容易引起一些不好的联想。
我看着苏明哲的车子调了个方向走了,这才上的楼,可等我从楼上下来的时候,苏明哲的车还在。
我满脸的泪痕,只顾低着头往前走,完全没有注意到苏明哲的车就跟在我身后,他打了大灯的,我默默走了一段,才发现不对,回过头去,苏明哲才把车开到我的身边停了下来。
上了车,还是静默无言,我的眼泪在黑暗中不停地涌下来,他就像没看见似的,既不说话也没有任何表示,任由我在一旁落泪。车子在夜幕里缓缓前行,窗外一盏盏的路灯无声的移动着,渐渐模糊不清。
景然并没有否认照片是自己的,他也没有太大的反应,好像知道我迟早会这样找过来一样。反而是倒了杯热茶给我,让我捧在手心里。他在角落里坐了下来,客厅里只开了一盏落地灯,灯光很暗,打在他的侧影里更显得抑郁不堪。
他缓缓地说:“你这么晚来找我,又是为照片的事而来,想必是已经猜出来了,不错,苏云天的确是我的亲生父亲,我母亲是苏云天的原配,她是在苏云天最穷困潦倒的时候不顾家人的反对嫁给他的,可是结婚没多久,他就背叛了我母亲,在外面和彭玉莹有了孩子,你可能都不相信,我和苏明哲其实是同一年出生的,苏云天为了和我母亲离婚用了最卑鄙的手段,他把我母亲送进了精神病院,让她在那里住了一年,直到他如愿以偿的和那个女人走到了一起。”
他已经在尽量控制自己的情绪,只是说到动情之处的时候我还是能感觉到他手背上的青筋在波动。尤其是他先前很少抽烟,尤其是在我面前的时候,总是很绅士,总是会照顾到我的感受,不像今天,烟点着了,只夹在手指间,直至燃尽。
“我从小就和母亲相依为命,靠街坊邻居的救济生活,我母亲自苏云天走后便整日酗酒,我十三岁那年,她酒精中毒死在了家里,我就成了孤儿,每日在街上流浪捡瓶子为生,这样的日子持续了半年,后来我遇到一对从高校退休的教授夫妇,他们看我可怜就收养了我,资助我上学,直至他们去世。”
这些是景然从来都没有讲过的,难怪他的眼睛里总是有冰霜,他的小时候经历过太多的磨难,这些磨难影响了他一生,让他成年后也很难有快乐。
他又点了根烟,继续说:“我这些年来一直都在收集有关苏家的一切资料,那天你在我电脑上看到的其实都是我直接间接收集到的,包括接近若虞和婉姨,都是我一手安排的,我之所以这么做,就是要让苏云天偿还他欠下的债,为我母亲讨回一个公道,为我这么多年所受的苦讨回一个公道。”
他的脸上早已看不出仇恨,只有抑郁,那满满的抑郁掩藏了他所有的爱憎,而心底那份仇恨却如悬崖绝壁上生出的花,愈发的生生不息。
看我在咳嗽,他便起身走到阳台上去抽烟,大片的玻璃窗外城市的夜幕依然绚丽而多彩,而他的背影却是那么孤单和凄凉,我走过去,从背后抱住了他,他却拿开了我的手,说:“西西,你不应该爱我,我的生命里不应该有爱,是我太自私,太渴望得到一份温暖,但是我知道,一直都知道,西西你不会是属于我的,你走吧,我们不要再见面了。”
我的眼泪汹涌而下,天知道我不是来分手,我只是想弄清楚他为什么要这样做,这和分手无关。如果还可以选择,我宁愿选择什么也不知道。
我为他而来,来到这座城市。没来之前,我曾在家乡的阁楼上一遍遍的幻想着他的样子,曾在听到他说“西西,让我来照顾你”的时候兴奋到彻夜难眠,也曾在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心跳如撞鹿,我的迷恋注定如繁花一路盛开。
我说:“你的仇恨和我们的爱情无关,这不影响我们相爱,不是吗?”
他的唇角浮现出一丝若有若无的笑容来,说:“西西,有关的,马上就会有关,苏家的每一个人都在我的复仇计划之中,就算你能看着苏云天沦落而为之不动,你能看着苏明哲流露街头而无动于衷,但是你能看到若虞沦落吗,你不会想看到的。长痛不如短痛,趁着我们都还能分得开,不如分开吧。”
我退后一步,直觉从脊背到头顶都是一片冰凉,没料到会如此严重,更没想到表面上看上去和若虞亲如兄弟一般的人连若虞也计算在其中,人心到底能有多么的险恶?我退后,再退后,一直退到门口。
他一直用那种怜悯的眼光看着我,不忧不悲,也许正如他所说的,他的生命里不应该有爱,他也不可能再去爱人,一切都是虚妄,都是我自作多情幻想出来的结果,幻想过后一切都真实的可怕。
“下车吧。”苏明哲惊醒了我的眼泪。
车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停了下来,只是这里不是苏家,而是一处小区中,眼前是一栋一眼看不到顶的高楼,看我疑惑的目光,苏明哲淡淡的说:“放心,不会把你卖了的,只是带你来这里洗下脸,暂时休息一下,这个时候回去恐怕会引起一些不必要的麻烦。”
15 舍命相陪
他考虑的很周全,此时正是万籁寂静的深夜,这样开车进出苏家惊动了别人势必会令人起疑。至于别的,此时此刻,我也再断无心绪考虑很多,便随苏明哲上了楼。
他指了卫生间和卧室给我,并告诉我淋浴的热水怎么开,又拿了一套全新的洗漱用品出来,诸多细节都做了交代,这才把钥匙放在了门口的台上,说:“这儿很清静,没有人会来打扰你,你就在这儿洗个热水澡休息一会,等天亮再回去吧,我不陪你了。”
他原是开了门要走,却犹疑了一下,又转过头说:“西西,说句不当说的话……”
“不当说就不要说了。”我马上打断了他,任何人的教诲我都不想听,包括安慰,我不需要。
小的时候常听母亲唠叨着说种什么样的因,结什么样的果,万事万物都有它存在的道理。这会想想觉得母亲说的是有道理的,景然的仇恨源于自小的那些苦难,无法想象一个孩子在那样的环境下生活会是什么样的,他难免凛冽,难免会恨人,而这些苦难的源头来自苏云天。苏明哲的父亲。
景然和眼前的这个养尊处优的男人有着共同的血缘关系,成长的轨迹却截然不同,他衣着光鲜人前人后的被人羡慕夸赞的时候,景然却在街头过着寄人篱下的生活,被人唾弃被人看不起。那种从心底油然而生的救赎感令我对苏明哲莫名的厌恶,虽然也知道苏明哲是无辜的,他并不知道父亲有这样一段婚姻,就算是知道依他的年龄只怕也是无能为力的。
苏明哲苦笑了,说:“我也是以诚心对你,才会想劝你一句,看来我在你心目中终究比不过若虞,你还是站在若虞那边,把我当外人了。”
我就不明白这个苏明哲是怎么回事,偏偏选了这样的一个时候说这样的话,就直接还了回去:“你错了,不是我要站在哪一边,而是若虞根本就不会对我说这些无用的话,现在不会,以后不会,永远也不会,这就是你们两个的区别。”
我也算没良心了,半夜里拉着他开了车出来,又在楼下等了我个把小时,如今又为我着想找了一个这样舒适的地方安置我,他还要眼巴巴的开车另觅个地方去,原想劝我两句为我宽心的,却又被我如此挡了回去。他也只能哑口无言的离开了。
等静下心来再见到苏明哲,我还是有些愧疚的,只是也没有时间去解释。我细细想过了,依景然目前的状况,他是暂时不会对若虞有任何不利的,他现在恐怕还是要联合若虞和婉姨的势力来对付苏明哲母子两个。景然在暗,苏明哲在明,在情势上苏明哲就先输了一大半,更何况还有婉姨和若虞的帮忙。
我想帮景然,想帮他化解心中的仇恨,也不想若虞或是苏明哲,为一段他们所不知道的恩怨而伤痕累累。景然还是想错了,其实在这幕复仇的故事里,任何人的伤害都是我不愿意见到的。
若虞依然是我行我素,对苏明哲爱理不理的,从没有过好脸色,我越来越不明白亲兄弟两个能有怎样的过节,非要如此面对不可。倒是苏明哲似乎很了解若虞的脾气,不急不燥的。我想了又想,要想让景然放弃报复,必须让苏明哲和若虞之间先放下成见,也许景然就会知难而退。
但若虞从理论上讲就是一头倔驴,我说什么都肯听,唯独在苏明哲这件事上倔强的厉害,问他什么原因,他也不肯说。只好找了李婉去旁敲侧击,终于给我问了出来,原来苏母冤枉若虞偷拿了她的项链的那天,苏明哲是在场的,他明知道若虞是清白的,却没有站出来为若虞说过半句话。
想一想,这也符合苏明哲的性格,他做人一向如此,不看别人的笑话已是好的了,更不可能为了别人和自己的母亲做对,他缺少这样的勇气。
我和婧如在苏家的院子里支起了烧烤架,摆上了桌椅,又摆放了水果,鲜花,红酒饮料。玖儿很高兴,围在我们身边跑来跑去的,“咯咯”的笑声在暮色微合的院子里回荡。
苏明哲也在,他负责把我托李婉找来的彩灯按照我的吩咐布置起来,我是学美术的,这样的布置对我来说也算是小儿科,再加上又有苏明哲的支持与赞助,现场很快就布置成了一个晚宴的会场。
若虞回来的比较晚,一走近就啧啧称叹,说:“西西,我看好你,以后你就是第二个斯皮尔伯格。”
我随手从案子上抓了个苹果堵住了他的嘴,说:“别贫嘴了,快来帮忙。”
苏明哲站在梯子上往树上接电线挂彩灯,细细碎碎的小灯泡,需要有人帮忙一条条递上去,我就把这些彩灯塞到了若虞的手来,若虞起初有些不情愿,我瞪了他一眼,说:“今天是我生日,我为大,我铁西西发誓,谁要是今天晚上不听我的话,和我做对,我这辈子就当他是仇人了,不只是这辈子,下下辈子,包括做鬼我都不会放过他。”
若虞有些懵,忙接话说:“我也发誓,这辈子爹娘的话可以不听,但是一定要听西西的话,我保证,你让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至于做鬼的这件事你还是找景然吧,他比较适合你。”说完逃也似的就去给苏明哲帮忙去了。
我“扑哧”一声笑了,正好迎上景然的目光,他原来是和若虞一起来的,去停车,就晚到了一步。我脸上的笑容慢慢的散去,目光却是不能移开,他也没有移开,我们两个就这样静默地对视着,如同时翻开了一页书籍,又共同掩卷叹息,一分钟,或是两分钟,只觉恍若隔世。
“西西,这束百合放哪儿?”婧如笑盈盈地走过来问我,又对景然点头表示了问候。
我这才移开了目光,微笑着接了婧如的百合花,转过身去,眼泪却蓦然涌上心头,我仰起头看天,为了不让眼泪滴落下来。
婧如走开了,景然又来到我身边,一边若无其事的拿起了桌子上红酒看,一边叹了口气,说:“你这又是何苦呢,若虞和苏明哲是不可能和好的,只怕你是白费心机了。”
景然猜的是对的,我之所以把自己的生日提前到今天过,无非是想撮合这两兄弟,不,应该是三兄弟,希望他们能够和好,不要再这样斗下去。虽然我也知道让景然放弃仇恨很难,但如果我一直这样坚持下去,如果若虞能够和苏明哲和好,那么景然会不会考虑放弃他的复仇呢?
只是这些瞒得过若虞,瞒得过苏明哲,唯一瞒不过的是景然,他一直都是我的知己,今生不可多得的知己。
我转过头看着景然,烂漫地笑着说:“我知道这个很难,但是这次不行,还有下次,下次不行,还有下下次,我总会有一天让他们和好的,也总会有一天让你明白你所做的一切都是不值得的。”
景然目光淡然,却再次叹气说:“西西,何必呢,不要参与进来了,我不想伤害到你。”
“
你已经伤害到我了。”我差点控制不住自己,眼泪迅速涌进眼眶。
“西西,你受伤了,让我看看,伤到哪儿了??若虞莫名其妙地插了进来,拉着我的胳膊,手看。我答了一句:“我没事”,若虞不信,我只好支开他:“去帮我搬箱啤酒过来,在客厅里。”
若虞不情愿的走了,再回头找景然,他已经离开了,站在一侧和婧如说话,在漫天晚霞的映衬下,两个人都如站在风景之中一般,一个修长,一个俊美。
婧如平时很少和陌生人聊天,也许因为和若虞认识的缘故,她和景然像是聊得很开心,婧如在笑,如我手中的百合花一般,带着清香的笑容,馥郁芬芳。可我总觉得不对,却又不知道是哪儿不对,婧如不是苏家的人,他应该不会对婧如有任何企图,不会的。
苏家的三个长辈都没有来参加我们的聚会,虽然我事先都一一喊了,但苏母喜清净,李婉不肯来,只说是我们年轻人的游戏,而苏云天更是不会来,他也知道这儿几个人就没有一个人希望他来的。
夜幕悄悄降临,苏家的院子里因为我们几个的喧闹而热闹非凡。因为我事先有话,大家也都暂时抛却了诸多恩怨。又有我从中笑闹撮合,你来我往的,几杯酒下肚,气氛倒也融洽。
玩到尽兴处,我就借题发挥,嫣然地问若虞:“若虞,你敢不敢和我拼酒,如果你输了,只需要答应我一件事情就行。”
若虞原就对我有求必应的,这会更不会与我为难,便笑说:“拼酒就不用了,你要我答应你什么事情,说就是了,我一定照做。”
我断然的摇头说:“不行,那样太容易了,你会反悔的,我就要和你喝酒,这样你才能输的心服口服。而且有这么多的人为我做证,我也不怕你耍赖。”
若虞以为我只是想找个借口喝酒,也就爽快地答应了,说:“好,既然西西这么说了,我就舍命相陪了。”
他一句舍命相陪,我一时间满腹心酸,把目光掠过景然的脸,他始终淡淡的,没有回应。柔肠百转了一会,经若虞提醒,我方才站了起来,向座位上的三个人笑说:“你们三个要为我作证,若虞今天如果输了,是要答应我一件事情的,而且必须做到,不能反悔。”
16 如果有一天我离去
因为有热闹看,苏明哲倒是很会应景,笑说:“放心吧,西西,就算不用我们给你作证,只要你能喝过他,我看他也是不会赖掉的。”
这句倒是实话,连若虞也附和了说:“说到底,你还是不了解我,不如……”
若虞的话说了半截,就停了下来,但意思很明白,是,我是没有苏明哲了解若虞,他们再怎么说也是亲兄弟,血浓于水,这个道理谁都懂得,可这两个人却像是上辈子就结了仇,还要我费尽心机撮合。
也就不罗嗦了,我倒了酒,向若虞举杯说:“我先喝,谁先倒下算谁输。“
也算是豪气十足,若虞却拦住了我,说:“等等。“他找了个小点的酒杯过来,换了我手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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