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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院·流年-第5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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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相邀,两人如何能够推脱。安森遂携了麦羽一同前往。彼时太后与安伶已坐在桌前,笑盈盈望着两人进来。太后似情绪不错,微笑道:“伶儿方才过来,说要陪哀家用膳,哀家想着人多热闹,便把你们俩也叫过来了。一家人,怎么也该多在一起坐坐,家和万事兴嘛。”

安森拉着麦羽的手坐下来,含笑道:“母后说得是,”他望一眼麦羽,越发笑得温柔,“往后我们一定常来陪母后用膳。”

太后点头笑一笑,望着麦羽道:“皇后下午送来的青鱼口蘑汤甚有滋味,哀家很是喜欢。”

麦羽连忙道:“母后若喜欢,我日日做好送来便是。”

太后浅浅笑着,摆一摆手道:“倒也不必这样麻烦,你有这份心意便好了。”她含笑注视麦羽,越发有了几分语重心长的意味,“皇后自嫁入宫来,一直孝顺懂事。哀家虽不曾挂在嘴边,却一直都看在眼里,只愿你一如既往,能够真正成长为一位足以母仪天下的皇后。”

太后素来对麦羽冷言冷语,此时忽然出这一番温言恳恳,麦羽不觉有些意外,愣了愣连忙露了受宠若惊的神色道:“母后言重了,儿臣自当恪尽本分。”

太后眉眼带笑,“好了,都动筷子吧,别弄得像是等着哀家训话似的。”说话间,她便夹了两个佛手卷,分别放到安森和麦羽的碗里。

安伶见了撇一撇嘴道:“母后就是偏心,都没有我的份儿呢。”

安森摇头失笑,便夹了一片菊花桂鱼放到安伶碗里,“母后,伶儿是给您惯坏了,性子越发刁蛮。”

太后满目溺爱的望着安伶,“罢了罢了,好歹快出嫁了,哀家耳根子也能清静些了。”她低眉片刻,言语间颇是感概,“如此,哀家的心事,总算又了却一桩了。”

安森笑道:“母后放心,小妹的婚事,儿子一直放在心上,亦是早已叮嘱礼部,务必办得风光热闹。”

太后温婉微笑,“你办事,哀家自然是放心。”她一边说着,一边端起一盏龙井竹荪汤慢慢饮着,似漫不经心一般,又道:“等伶儿婚事毕了,哀家也该腾出手来,为森儿甄选嫔妃了。哀家前些日子对皇后提过此事,皇后大度,也表示赞同。既是如此,哀家也已吩咐袁肃平日里要多留意朝中臣子的适龄亲眷,前两日袁肃报了名册来让哀家过目了,个个都是万里挑一的人儿。只等皇帝皇后哪日有空,便与哀家一起,来将此事定下了。”

太后语速虽是不疾不徐,却也一直絮絮不绝的说着,丝毫也没有让人插话的缝儿。安森倒也静静的未去打断,直待她说完,才淡淡笑道:“袁肃成日在朕跟前转,这事儿竟没听他提个只字片语的,敢情是谦虚谨慎惯了,这许多好事竟也能背着朕在暗中办了。”

太后如何听不出安森语气有异,一时也微微怔了怔,旋即又慈爱笑道:“身为臣子,自然要先君王之忧而忧。皇帝乃一国之君,家事亦是国事,臣子们一时热心了些,实也不必太过介怀。”她忽然转向麦羽,“皇后也这样觉得吧?”

麦羽不料太后忽然将话头抛向自己,一时正发愣,却感到安森的手在桌下紧紧握住她。他的手有细细的微汗,麦羽不觉抬首望他一眼,却见他微微蹙眉,凝眸望着桌上汤盏出神,并未与她对视。麦羽知他亦是为难不安,遂也紧一紧他的手,转头朝太后强笑道:“一切听凭母后和皇上作主,儿臣并无任何意见。”

太后笑意淡薄,慢慢点头道:“皇后还算贤惠明理。虽然帝王纳妃是最寻常之事,但你终究还是皇帝的结发妻子,之恩亦是正宫嫡子。往后这后宫无论再多多少人,都不会对你们的地位构成任何威胁。”

麦羽脸色有些苍白,只勉强撑着面上的微笑。却听见旁边安森深吸一口气道:“母后,朝中近日有大事要办,儿子实在无暇顾及其他,还请母后宽限些时日。”

太后凝神须臾,“近日朝中大事,哀家多少也听袁肃提过,自然,前朝之事更为要紧。不过,这事儿你也要放在心上。”她瞥一眼麦羽,微微加重了语气:“不要让哀家一而再再而三的来催促你们。”

回去春华宫的路上,两人一路默默。麦羽见安森眉心纠结,面色沉重,多少也是不忍。她晃一晃他的手,极力挤出一个笑容:“你苦个脸做什么呢?该愁的人应该是我才对吧?”

安森低头望她,叹道:“羽儿,此事我会另想办法应付,你也不必太放在心上。”

麦羽懂得的点一点头,正琢磨着说些别的来转移这个话题,却忽然想起白天与安伶那一席话来。她自是不便直接说起碰见孟叶一事,便只佯装关心安伶的婚事,拐弯抹角的问了几句。安森倒也颇有兴致,两人随意聊了一聊。之后麦羽话锋一转,只似无意一般道:“袁家如今这势头,怕是都连孟家都盖过了吧,”

安森面上不见任何波澜,只淡淡一笑,“袁氏乃文官,孟氏乃武将,倒也无谓谁盖过谁。”

麦羽见他不露声色,索性摊开来道:“可是今日小妹说,较之袁家,孟家已是‘日薄西山’。”

安森微微一凛,蹙眉道:“小妹竟这般多嘴……”他顿一顿,却又转而问道:“只是她如何会平白与你说起这码子事来呢?”

麦羽不料他细究起这个,不觉一怔,却也不敢说谎,只得避重就轻道:“说来今日也好巧,我下午刚从你那里出来,便分别碰见了小妹和孟叶。小妹大约是有感而发,便与我说了这番话……”

安森越发皱了眉头,“你碰见孟叶了?”

麦羽有些心虚,“是……是的。”她支吾片刻,又欲盖弥彰的解释道:“什么……什么也没有说……”

话一出口她便后悔了,暗骂自己心慌之下,言辞竟笨拙成这般。安森沉吟少顷,侧目看她一眼道:“没说就好。没事了,我们走吧。”

弹劾

朝会之上,百官齐聚的正元殿越发高大雄浑,慑人心魄。左都御史袁肃面向仪仗护卫,正朗声宣读一封文书,朝廷众员皆肃静而立,惟有袁肃抑扬顿挫的声音在朝堂大殿上空清晰回荡。

袁肃宣读完毕,转向安森,将弹劾文书高举过头顶,双膝跪下道:“恳请皇上圣裁。”

安森缓缓翻着弹劾文书,声音沉静无波:“历来内忧外患,不可同举。朕因顾全大局,许多不净之事,或宽宥,或隐忍,总之是按捺不发。而如今,南北二国皆已俯首称臣,也是该肃清朝政的时候了。”他手一扬合上文书,沉吟着道:“孟万里素来傲慢张狂,然而念其功大于过,朕一直不忍苛责。其却不知收敛,多年来拥兵自重,结党营私,狼子野心,昭然若揭,以致激起众怒。而如今,众卿既是联名奏弹,朕实在无法再视而不见了。”

袁肃在旁适时推波助澜道:“孟万里心思糊涂,愧于皇上恩宠。”

安森徐徐摇头作惋惜状,“朕昨日已下令逮捕孟万里,但……终究一代名将,功勋卓著,饶是如今骄纵无忌,以致盛极而衰,朕亦深念其功,不忍加以极刑。尔等百官今日既在此,朕亦想一听诸位觐言。”

安森昨夜派人突袭将军府,将孟万里在毫无反抗的情形下带走,并将蓄意打压孟万里的风声一夜之间吹遍文武百官的耳朵。因此,纵然他此刻在朝堂上冠冕堂皇的抛出这一番话,却也根本无人敢替孟万里说半句好话。

惟有孟叶的身影忽然从低头曲背一片沉寂的群臣中闪出,他声音沙哑而疲惫,有不欲掩饰的焦急:“皇上!家父为国尽忠一生,没有功劳也有苦劳,还请皇上念及家父昔日忠心,手下留情!”

安森不露声色的目光在孟叶身上停留片刻,淡漠道:“朕若不念其旧功,你以为你此刻还能安然无恙的在这里说话么?”

孟叶并不喜欢也不擅长结交朝臣,加之家族本就是首屈一指的荣光,也根本无需看旁人脸色,然而少年得志,到底也是惹人嫉妒的。此刻被安森一句话堵回来,一时怔了怔,连忙又要申辩:“皇上……”

“好了!”安森冷声喝断他,“朕未言株连已是格外开恩,你却如此不知感恩,更毫无避嫌之意!”

肖向中亦站在众臣之中,眼下见孟叶冒冒失失的闯出去,他不禁暗捏一把汗。正急着,却听见安森道:“肖尚书有什么要说的么?”

安森讲话素来慢声细语,并不肯轻易表露了情绪,肖向中为官多年,如何不知。此刻哪里还敢抬头,冷汗涔涔间,却感到孟叶焦灼期待的目光朝他投射过来。他如何不明白孟叶的意思,况且狐死兔泣,他心里何尝又不是心急如焚。然而,却丝毫不敢出半句求情之语,只低头道:“臣……臣……没有什么要说的……”

安森闻言不觉微微扬眉,似饶有兴致一般,直盯了他好一会儿才点头道:“很好,识时务者为俊杰。此时此刻,你要明哲保身,也是无可厚非。姑且,也算你悔悟吧。”

其余诸大臣听了这一番对话,越发低头不敢多说。安森目光缓缓扫过一遍众人,遂起身沉声道:“众卿既无异议,那便先削去孟万里的爵位和全部官职,下狱留待候审。”

…………………………………

孟叶心情沉重的回到府上。昨夜一番闹腾,府邸上下已是人心惶惶,乱作一团,他也无心理会,亦是不知如何去收拾。肖蓓闻声出来,见他这般魂不守舍,连忙搀扶住他,孟叶勉强一笑,转身在旁边最近的椅榻上坐下,长长叹气。

肖蓓亦陪着他坐下来,轻抚着他的脊背安慰他。犹豫了片刻,还是问道:“皇上今日怎么说?”

孟叶满心无措而茫然,几乎要哭出来:“革职……下狱……留待候审……已经知道的就这些,接下来还会怎样,谁也不知道。”

肖蓓稍事松了一口气,脱口道:“还好,没有抄家或诛连……”

孟叶闻言不觉蹙眉,侧首道:“还好?”

肖蓓话一出口亦觉失言,尴尬的支吾道:“我的意思是,你……和我父亲没有被一并问罪,还能在外头想办法,总归比一并投入大牢要好多了。”

孟叶苦笑两声,“你父亲……罢了,不指望他了。我实在没想到,他竟那般绝情,为了自保,竟然丝毫不帮爹爹说上两句话。”

肖蓓愣了愣,慌忙辩解道:“爹爹不可能如此!或许只是他的权宜之计,小不忍则乱大谋,若连爹爹再有个什么,那你……还有你父亲,便真真是孤立无援了!”

孟叶木然的摇着头,“皇上还特意问他,有没有什么要说的,他说……没有……”

肖蓓一怔,旋即明白过来,连声道:“那是皇上的离间之言啊!你若因此怨了爹爹,才是正中下怀了!”

孟叶黯然叹息,“就算如此,他也太……”他侧目看一眼肖蓓,疲惫道:“罢了,他终究是你父亲,我不该在你面前说他的,不说便是了。”

肖蓓深深望住孟叶,良久亦附和道:“的确,现在不是怨自己人的时候,亦不该明知是计,却偏要落入圈套。赶紧想办法救人才是上策。”

孟叶满目怆然凄凉,不断摇头,“从前有爹爹在,所有的事情皆是他一手包办了……官场人情冷暖,世故深浅,我自诩高洁,从不曾涉足半分。如今陡遇这般险恶情形,我纵然心急如焚,却是一点办法都没有。”

肖蓓连忙安慰他,“你不必如此绝望,不过是留待候审而已,尚未定罪之前,一切都还有转圜也说不定。我从前曾听爹爹说过,御史纵然可以提出弹劾,可是也必须等皇上裁决,在此之前任何人不得随意定罪。史上诸多弹劾案,皇帝认为不当而予以否定,甚至给弹劾人斥责论罪的,也是不少的。”

孟叶双手紧紧握拳,咬牙道:“自从东北归来,袁御史便是皇上身边一等一的大红人,袁家更是风头无两,怎会被斥责论罪?我总觉今日皇上那些话的意思,是要铁了心对付爹爹,尽管眼下尚是留待候审,但接下来的事……总觉得……只会越来越糟。”

肖蓓握住他的手,眼里隐有忿忿之意,“袁家算什么东西?从前也是看你父亲脸色过日子的,纵然如今攀上皇亲,招摇一时,却也不曾盖过孟家。你父亲对社稷贡献空前,多年来一直也仅是一人之下,皇上总得顾忌几分,若不然,也难免不会落得个卸磨杀驴的恶名……”

两人正发愁的商量着,肖向中正巧进来了,听见了肖蓓的最后两句话,不觉冷笑道:“皇上连父兄都能下得去手,还能顾忌一个臣子么?”

肖蓓见到父亲,连忙起身上前。孟叶犹豫片刻,也还是起身来迎接了。

肖向中示意两人坐下,随即对孟叶道:“今日朝堂之上,并非我不愿帮孟将军。我们已结为一家人,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我不可能有什么私心旁骛。只是彼时情形,实在不容意气用事。”

孟叶苦笑,只道:“我明白,但是爹爹……也的确需要我们的帮助。”

肖向中毫不犹豫的点头,满眼诚挚道:“孟将军,我可以很明确的告诉你,如今的形势十分严峻,皇上处心积虑多时,就是为了打压你父亲的势力。如今既已得手,便断不会轻易收回旨意。”

孟叶颓然的瘫在椅背上,喃喃道:“如此说来……是没有办法了么?”

肖向中眉心缓缓聚起,片刻道:“其实,倒也不是完全没有办法……”

肖蓓与孟叶一闻此言几乎异口同声:“什么办法?”

肖向中若有所思的淡淡扬起唇角,“去找麦羽。唯有她,或许能让此事有一丝转圜的机会。”

孟叶惊异片刻,却失望的重新躺回椅背,按着额角摇头道:“前朝之事,哪里有她插话的余地?后宫妄言政事,是多大的忌讳和罪名,皇上一言九鼎,又岂是一个女子三言两语可以改变的。罢了罢了,于情于理,此举都甚是不妥。”

肖蓓眼里有微妙的光芒闪烁,须臾,她转向肖向中道:“爹爹此言,可有什么依据?”

肖向中凝眸少顷,淡淡笑道:“不妨一试,或许真的可以也说不定。”

孟叶不断摇头,“如此勉为其难让她去劝说皇上,万一惹恼了皇上,到时候非但爹爹救不出,连她也陷于困境 ,岂非更是作孽了!”

肖向中斜目淡淡的瞥着他,“孟将军,令尊身陷囹圄,还有什么好顾忌的。即便是一线希望,也要尽最大努力,不是么?”他旋即转首对肖蓓道:“你立刻与麦羽书信一封,我明日进宫给她带去!”

孟叶还想再说什么,肖蓓已然点头允下,“爹爹放心,我这就去写!”她看一眼孟叶,稍事扬了声气,仿佛要刻意说给孟叶听一般:“皇上对羽儿历来宽容,之前和承佑王那样的纠葛都可以既往不咎,劝说个两句自是不会有什么‘勉为其难’之说。”

孟叶脸色微微苍白,只得沉默不言。

受人之托

麦羽拿到肖蓓手信时是隔日上午。彼时她正要去和政堂陪安森,刚走至曙涵宫广场,便有一个小太监神神秘秘靠过来,将书信塞到她手上,随后转身就跑。

肖蓓的手信十分言简意赅,直言孟万里生死一线,只求救命,远不敢奢望官复原职。

孟万里的事情,麦羽多少也听说了。她本也极是不喜孟万里,甫一听到还颇是幸灾乐祸,除了有些担心孟叶,还有刚与他成婚的肖蓓之外,并没有将此事放在心上。

只是以麦羽之见,孟万里纵然傲慢张狂,却也没有其他的把柄,且有那赫赫军功傍身,功过相抵,怎也不至于死罪。

她小心将书信收好,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到了和政堂。刚要进去,便听到里头传出一个声音道:“皇上,这两日连审孟万里一案已有眉目,臣等草拟了一份专折,上书孟万里种种罪状,请皇上过目。”

麦羽听出那是刑部郭尚书的声音,他近日往安森跟前跑得很是勤快,麦羽对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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