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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大学-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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机、外科医疗器具等。
这是块招牌,就挂在一家钟表铺的门口,门旁一边一扇落满灰尘的窗子,每个窗子下都
坐着一个工匠,就是招牌上写的那两个人。
弗·卡不依坐在脑袋上长着一个大肉瘤,工作时一只眼睛戴着放大镜,身体很好,圆脸
上总挂点儿笑意,手中捏着小镊子拨来拨去,高兴了也放歌作为调剂。
兹·涅不依坐在他对面,黑脸、卷发,一只独特的大号弯鼻子,两只铜铃般的大眼睛和
少得可怜的一缕胡须,他骨瘦如柴,像个鬼魂,他也正忙呢,也会猛然来一段男低音:“特
拉—达姆,达姆。”
他们俩背后乱七八糟地堆满了收音机。、机器、八音盒、地球仪等。货架上的东西就是
金属的,房间里各面都挂着钟。
多么好哇。
我太喜欢这一切了,真想看一天他们怎样工作。可惜我身材太高大了,遮住了他们的光,
因此被他们很凶地驱逐了,可是在我离开时仍然无限向往:“一个人如果无所不能就是顶幸
福的了。”
我就欣赏他闪这种人,可以修理各种器具,没有什么他们不可以修的,这才是人呢。
可是乡村里就不是这样,我不喜欢这儿,也不理解村民们的生活:女人们见了面就谈自
个儿的疾病和生活的艰辛,她们说什么“心发慌”,外加“小肚子痛”,逢年过节她们或坐自
家门口或坐在伏尔加河河岸,大谈特谈疾病和困苦。
她们脾暴躁,一点也不羞,不温柔,经常彼此破口大骂。
有时为了区区一个破壶就可以引起几家人的械斗,打断胳膊、打破头的事件早已司空见
惯了。
更让人难堪的是农村小伙对姑娘们动手动脚,毫无冖数,他们在田地里抓住几风流的,
掀起她们的裙裾,让裙角包上她们的头顶,再用菩提树皮做绳扎紧,这个游戏叫做“处女开
花”。
这些姑娘们裸露着下半身,虽不停地叫骂,但看得出来,她们并不反感,好像还挺惬似
的。她们真是恬不知耻,故意磨蹭着往下解裙子。
更有甚者,他们在教堂里也敢为所欲为,晚祷时年轻小伙子悄悄从后面去捏姑娘们的屁
股,仿佛这才是他们一教堂的目的。
星期天,神父特意训诫此事:
“你们这群畜生。不能另选个地方干这种下贱事吗?”
“这儿的人对宗教不像乌兰人那么富于诗意。”洛马斯说。
“我看他们所谓信教,不过是寻求一种依或保护,是最低层次上的教民,那种虔诚教民
所拥有的对上帝毫无保留的爱,以及对上帝美德和权威的崇拜,在这些人心中根本就没存在
过。
“不过,话说回来,这不见得是坏事,因为这样一来他们就可以比较容易地走出宗教,
请记祝宗教是一种毒害。”
村里的小伙子们还爱说大话,不过那只是嘴上,骨子里却是一群窝囊废。他闪和我晚上
在街遭遇过三次了,他们想打我一顿,没成功,不过有一回我不幸被他们的棍子点中了腿。
我根本没把它当事儿,就没跟洛马斯说。后来他还是从我的姿势上猜出是怎么回事了。
“哎。您还是让他们打了。我早就警告过您。”
我没有听从洛马斯夜间不要散步的建议,经常顺着房后的菜园遛达到伏尔加边上去,坐
在柳树下,望着渐渐黑暗的夜幕笼罩下的河对岸的草原,太阳最后的一抹金黄色不遗余力地
倾满伏尔加河。河水缓缓地流淌,月亮无精打采地反射着太阳的光芒。
我向来厌烦月亮,月亮引起我的无限哀思,它是不祥之照,看它我就想哀号。以后我才
明白月亮本身不发光,要它上面根本就没有生命存在,我特别高兴知道这事儿,以前我一直
幻想月亮是有生命的星球,在月亮上一切都是铜的,包括动、杆物,人自然也不例外。我没
想他们的躯体是由三角形构成,都长着两条圆规般细长的腿,走起路来带着斋戒日教堂钟声
一般的轰鸣,它们对人类造成严重的威胁,月亮上没有生命,这真是太好了,不过我心中藏
有一个秘密的心愿就是让月亮生光发热,普照人间。
我喜难这亲戚寂静的黑夜坐在伏尔加河河岸边沉思冥想。河水舒地流动成一条蜿蜒曲折
闪闪烁烁的亮带,从黑夜中流来,又流向黑暗了。
这时我的思想才真正变得聪每长活跃,白天脑子里纷乱的思绪都被放逐了,那些语言难
以表达的想法纷纷涌现。伏尔加河停止般沉静。
漆黑的河面上浮动着一艘轮船,船尾不时发出涓涓水流声,正像一只怪鸟在抖动沉重的
翅膀。河对面野草丛生的岸边闪烁着一片灯火,在水面上反射出美丽的光芒,是渔民点燃篝
火在捕鱼,这景象就像一颗走错路的流星冯入河水中测开无数朵巨大的火花一样。
从书本上获得的知识此时变化成一幅幅美丽的画卷,我的心乐此不疲,心灵正在经历一
场美妙无比的漫游,仿佛飘动的夜气带着我驶向远方。
伊佐尔特找我来了,夜色中的他更加高大、魁梧了。
“你又跑这儿来了?”他似问非问了一句,坐在我旁边,长久地沉默着,目光凝视着伏
尔加河和幽远的天空,手中抚弄着漂亮的金黄色胡顺。
他终于发话了,对我讲着他的梦:
“等以后我学有所成,念许多许多书,就沿看全国的江河游历,看清所有的一切。我还
要教育别人。老弟,你知道吗?
能把心里话痛痛快快地说出来真是件乐事。
“有时跟娘儿们说说,她们也能听明白。前不久,我碰到一个娘儿们,她坐在我的船上
问我:‘人死之后窨怎么样呢?
我就不信什么天堂和地狱。’你看她们不是也……”他挖空心思寻找一个合适的字眼儿,
最后说:“有思想吗……”伊佐尔特习惯过夜生活,对于美的东西他异常敏感,并擅长用轻
快柔婉的语调孩子说梦般讲述人间的美好。
他信上帝和其他人不同,不是因为害怕和恐怖,他把上帝想象成为高高大大俊美的老人,
上帝是至高无上的,是世界的创世主。之所以世间依然有假、恶、忍,是因为:“他太忙了,
人世间每天都要有许许多多的新生命莅临。
铲除邪恶不过是早早晚晚的事,不信就等着瞧。
“有一点我不太理解,干吗要弄出个什么耶稣来,我真想象不出他有多大用,一个上帝
就足够了。上帝的儿子根本就上不了帐,我觉得上帝是水生的……”伊佐尔特一直沉默着想
心事。偶尔才叹息一声说:“噢。是这样……”“你说什么呢?”
“没说什么,我自言自语呢……”
他又举目遥望黑色的风景,长叹一声:
“生活是多么美好呀。”
我十分赞同地附和道:
“是啊,很美好。”
我们就这样肩并肩地静坐在伏尔加河旁,任时光匆匆流逝,从黑夜坐到黎明。
伏尔加河水流在夜幕下如黑色丝绒带般奔流着,与天空上的银河带遥相呼应,几颗大星
星发出璀璨的光芒,在这个神秘幽远的夜色中,我们陷入了无限的遐想。
远处草原上的云层呈现出粉红色光辉,朝阳女神已经拉开了大门,展示着如孔雀开屏般
的美丽。
“太阳真奇妙呵。”伊佐尔不失时地含笑自语道。
正是苹果花开的时节,材里处处是一片片粉红色如雾如烟的云团和带苦味的香气,乡村
的每一个角落里都充满了这种香气,以前那股特有的油烟和大烘味儿也被冲谈了。
数不清的苹果树披着节日的盛装,从村里一直延伸到田间,仿佛迎接什么盛大的节日。
春风习习,朗朗明日,躁动了人的心绪,微风掠过花海,花枝轻柔地摇曳出阵阵簌簌的
声响腐化整个乡村被亮蓝色的海水淹没了,并吹动起一片片的涟漪。
美丽的夜色中少不了夜莺的鸣唱。
白天的鸟儿们疯狂的啾叫,高空的云雀也柔情地撒给大地美妙的歌喉。
节日之夜,姑娘和年轻女人们倾巢出动,在大街上闲逛,她们也像小鸟一样不停地歌唱,
脸上露出慵懒、醉人的微笑。
我们的伊佐尔特也在微笑,也是醉朦朦的,这些日子他瘦削了,眼睛深陷却更如清秀俊
美,像个神明了。过惯夜生活的他每天都是白天睡觉,傍晚才半梦半醒,神情恍惚地走上街
头。
为此,库尔什金野蛮而友好地嘲笑他。他面带愧色、无可奈何地笑笑说:“嗨。别提了。
有什么办法?”
然扣又兴奋地说:
“总的来说,生活充满甜蜜。你们不知道生活是多么地温情脉脉。语言是多么的沁人心
脾。那些美妙的话,让你至死都难以忘怀。要是人能死而复生,你会最先记起这些话。”
“你就等吧。早晚有一天那些丈夫们会来打你的。”堆堆尔也友善地警告他。”
“打吧,也该打。”伊佐尔特倒是有个天上确认识。
村里每晚的必备节目之一就是米贡那优美动人的嘹亮歌声,他真是有歌唱的天才。他的
歌声伴着夜莺的歌唱,弥漫了整个村庄和伏尔加河上空。
为了他这点儿好处,村民们甚至饶恕了他白天的恶行。
周末晚上我们的小铺前就会聚一群人,已经成了不成文的规定了,每周必到的有:苏斯
罗夫、巴里诺夫、克洛托夫、米贡等人。他们坐下来一边谈论一边思考,走开几个人,又走
来几个人,一般来说都要到半夜时分才肯散去。
有时也碰巧来几个醉汉往这儿折腾一通,主要以退伍兵可斯金为代表,他吵得最欢,每
次都是援胳膊,挽袖子,像只好斗的公鸡。虽然他只有一个眼睛和缺了两个指头的左手,但
这并不影响他嗄嗄地大喊大叫:“堆堆尔。这个混蛋民族。土耳其教。我得问问你,为什么
不去教堂?呵?为什么?你这个异教徒。坏家伙。你到底算哪种人?”
大家嘲弄地逗着退伍兵:
“嗨。米什卡。你干吗开枪打自个儿的手指头?是不是被土耳其人吓昏了头呵?”
他气极败坏要冲上来玩命,大家齐动手揪住他,发一声喊再看可斯金早就脑瓜朝下滚下
山坡了,嘴里还一迭声地咕着:“救命呵。出人命了。……”等他满身灰尘地从沟里爬上来,
就要求堆堆尔送他一杯伏特加。
人们询问理由。
“这还不简单吗。我给你们带来了快乐。”退伍兵的回答引得大家捧腹大笑。
有一个星期天早上,厨娘点好炉子去院子里,我在铺里看柜台,这时一声巨响,铺里的
货架颤抖着,玻璃器皿及窗玻璃都碎了,盛糖的铁盒子滚到地上,一时间唏哩哗啦、乒乒乓
乓地响成一片。
我急忙奔向厨房,厨房的浓烟正冒得欢呢,浓烟下仿佛有什么东西在哗哗地爆响,霍霍
尔抓住我的肩头:“您先别进去……”厨娘吓得不知所措哭了起来。
“哎。蠢婆子……”
洛马斯一个人冲进厨房,咣当—声撞倒了什么,他怒气冲冲地咒骂着向门外喊:“行了,
别哭了。拿水来。”
我走进厨房,见地板上摆了好多正在冒烟的劈柴,小块儿的上面还有火苗,炉砖有几块
震掉了,炉膛里显然已经清理过了,黑漆漆的什么也没有。
我在浓浓的烟雾中好不容易摸到水桶,浇灭地板上的火,就顺手把劈柴扔回炉膛了。
“小心。”霍霍尔叮嘱我:
他拉着厨娘到卧室方向去,并指挥她说:“快去把店儿门关上。”
又扭头警告我:
“马克西美奇。小心点。还可能爆炸呢……”他伏下身仔细审视那些劈柴,随手把我扔
回去的一块抽出来。
“您这是?……”我不解地问。
“哎。您看呀。”
他递给我一块炸过的圆木柴,我一看,原来木柴里边已被挖空,这一爆炸把口都烧焦了。
“您知道了吧?这些狗杂种们居然往木柴里装火药。哼。
可惜这一斤火药的威力可没那么大。。”
他一边丢下木柴,一边洗手。
“幸亏阿克西尼娅没在厨房,否则后果不堪设想了……”硝烟渐渐散去,厨房里一片狠
藉,一派破败的残局。
霍霍尔的平静让人不可理喻,对这个险恶的阴谋他似乎并不愤怒。
街上满是看热闹的小孩儿们。
“霍霍尔家起火了。咱们村起火了。”
一个胆小的女人吓哭了。阿克西尼娅从卧室穿过声嘶力竭地大喊:“米哈依·安东内奇。
他们冲进铺子来了。”
“哎。小声点。”洛马斯说着用干毛皮擦他的胡子。
卧室那边的窗口挤满了一双双惊恐、怪异、表情复杂的脸,他们不顾呛人的烟气争着往
店铺里望,不知是谁煽动性大声叫喊:“把他们赶出我们的村。老是出事端。天呵,一群混
蛋们。”
一个小个儿、红发的农民,在胸前划了一个十字,试图爬进店铺,但也失败了,连同他
右手上的斧子一起跌下去了。
洛马斯手持一块木柴,问他:
“你想干什么?”
“呵。我想救火……”
“并没有着火呀……”
农民吃惊地张大了嘴巴,走掉了。
洛马斯走到小铺门口,手中拿着木柴对大家说:“不知道你们中的哪一位把这根圆木柴
塞满了火药,插到我家的柴火堆里了?可是很遗憾,火药不够多,没有多大杀伤力……”我
站在霍霍尔身后,看着门前的人群,那个手握斧子的农民不安地说:“你干吗冲我摇木柴
呵?……”醉汉可斯金又赶来助兴:“赶走他。这个异教徒。把他送交法院……”大部分人
一言不发,盯着洛马斯,对他的话半信半疑:“想炸房子,这点火药可不够,大约得一普特
才成呢。好了,好了,大家回去吧……”突然有人喊:“村长呢?”
“嗯,这事儿得找村警?
人群缓缓散去,仿佛不忍离去,没过够瘾似的。
我们吃茶时,厨娘阿克西尼娅特别的周到和殷勤,她为每个人上茶,并十分关切地对洛
马斯说:“您总是不告他闪,这等于纵容了他们,否则他闪怎么敢这样胡作非为呢?”
“您一点儿也不为这事生气?”我也不解地问。
“我汉有时间和精力对这些蠢事生气。”
我暗自佩服洛马斯这样无所畏惧地干自个儿的事情,有多么好呀。”
洛马斯说他最近要去一趟喀山,问我捎东西吗?
我觉得他就像一架机器,它有钟表的性能,只须发条,它就会永远地运转下去。
我十分敬乍他,欣赏他,可我私下理总有种愿望:对什么人发发脾气甚至跳着脚骂大街
也行。我知道这不可能。每次遇到直述木柴事件无耻卑鄙的行为,他最多就是眯起那对灰眼
睛,说上几句亚厉的话。
举个例子说吧,他说苏斯罗夫:
“您这么大岁数怎么还昧着良心做事呢?”
把个老头说得恨不得白胡子都变红B。
“您知道这样做损人不利己,使您失去威信。”
苏斯罗夫点头赞同:
“是的,没有任何好处。”
事后,苏斯罗夫对伊佐尔特说起霍霍尔:“他可是个领导天才,要是让这的人做官就好
了……”洛马斯极其简单明了地告诉我,他去喀山后,我应该做的事,看来他早就把火药事
件忘得一干二净了,就像记不得被蚊子叮咬一过一样。
潘可夫跑来察看现场,沉着脸问道:
“吓坏你们了吧?”
“嗨,没什么可怕的。”
“这是一场斗争。”
“行了,吃茶吧。”
“我老婆在家等我呢。”
“你从哪儿来的?”
“渔场,伊佐尔特那儿。”
他转身离去。走过厨房时又咕哝了一句:“这是一声中争。”
我一直纳闷,潘可夫和洛斯之间仿佛有一种很深的默契,所以他闪说话十分简捷,其他
的话不用说他闪就心领神会了。
我还记得不一回,洛马斯完伊凡勒帝时代有历史故事后,伊佐尔特先发言:“这个沙皇
真没劲。”
“纯粹是个屠夫。”库尔什金冲口而出。
只有潘可夫异常坚定地认为:
“我真看不出他有什么过人之处,他杀掉大地主,让更会多的小地主取而代之,还别出
新裁地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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