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城可有下一个永远-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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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也是，要多吃点，把身体养好，这样瘦可是不行的。”
穆天晚微笑着应答，喝一口豆浆，能品出里面是加了料的。不用想就是为她专门调至的，燕窝，核桃，枸杞……还有点红枣的味道。
她轻笑，这样被关心的感觉真好！
喝着就满胸腔的满足感，“谢谢妈。”
“这有什么啊，我还在这待段时间呢，时间长了你可别烦我。”
穆天晚小猫似的舔了下唇，语气里有撒娇的意味。“怎么会，妈就要一直在才好。”





　005　性和爱（2）

“呦，我不在，你们娘俩就在这诉衷肠呢？”徐岑东其实在穆天晚起来亲他的时候就醒了。装睡，想等她再来逗她一下，可惜，她就亲了下他的额头就走了。气得他不得不装一会儿，免得跟她一起进洗手间被看出来。
穆天晚冲他笑了下，让何婶去给他拿早餐。他是不吃油条这些的，何姐肯定有准备他的咖啡、煎蛋和土司。
她的笑就一下，不过，徐岑东没错过她眼底的戏谑。再看看方洁，了然，这小女子不知道又跟妈说什么了。
方洁看着他衬衣胡乱敞开的随性样子，再看看天晚收拾的妥妥当当的模样，无奈地骂他：“你看看你的皮猴样子，跟天晚待在一起也没改过来，让你爸看见你这幅模样，准训你！你也是，以后注意点，被仗着自己年轻就消耗自己的身体，早点睡，早点起！”
徐岑东毫不在意的坐下，只管吃他的土司。抬头见看见穆天晚手臂上的腕表，透着璀璨的光——不正是他放在床头柜上的嘛！
咧嘴一笑，果然，他就猜到她喜欢。
穆天晚也看到他的眼光，不动声色的把腕表往毛衣里晃晃，“妈，您今天什么安排啊，让岑东送你去吧？”
“不用，我十点在华侨医院有个会，让老何送我就行，你们忙你们的。我先去看看资料。”方洁早就吃完，看见徐岑东下来才多做了会儿。临走想起了什么加了句：“天晚，你今天忙吗？我好长时间没来了想逛逛，你要是不忙，下午下班来陪陪我？”
“有的，妈，您什么时候忙完啊，我来华侨接你。”
“这样吧，到时候电话联系吧。”方洁看看低头吃东西的徐岑东，“你快点吃，吃完送天晚上班去。”
“瞧瞧，怎么看，我都不像您亲生的啊，就知道奴役我。您……”徐岑东话还没说完就被方洁一掌打断。
“少贫嘴，吃完把你的衣服整整，像什么样子！”
穆天晚看着他们母子嬉笑，有晨光从大的落地窗倾洒过来，照在两个人身上，带着她渴望的圣洁光芒。两人的眼睛都是温暖的模样，笑容美得像清晨初开的花，她只用微笑着看着他们就觉得幸福，以至于她很久很久都不能忘记这样温馨的早上。
吃过饭，穆天晚亲自去衣橱里给徐岑东配好了衣服和鞋子，看着他穿上，又拿了根紫色的领带，给他系上。
“你昨天说的是真的？你想好了？”她边系领带边问。
徐岑东正盯着她的耳际发呆，听见她说的话，没反应过来，啊了一声，挨了一记白眼，才想起来，他昨天欺负她到快睡着的时候说的话——我们要个孩子吧。
“你呢？”他盯着她的眼睛反问。
穆天晚的眼睛很美，不是很大，但也不小，难得的是通透澄澈，好似什么事都清楚，却不咄咄逼人。
她低头想了下，抿了抿唇，笑了，“好！”
他也笑，牵着她下楼。
在取车的时候给虎子打了个电话，说聚会他就不去了。然后开车送穆天晚去公司。
任小虎很忧伤，昨天本来就被李冉冉那个母老虎给赶出来了，窝在沙发上没睡好，想偷个懒，没想到被徐岑东的电话给吵醒。
什么事嘛，你和晴天的事，你们自己说不就成了，非得拉他当个传声筒。可惜，徐岑东是老大，他可不敢惹；何况，穆嫂子是真的好，他也不想让岑东和晴天两个人再纠缠不清，伤了穆嫂子。只得应下。





　006　偶然和必然（1）

穆天晚最近上班下班都在忙祁太太的生日礼服。
祁太太看起来比实际年龄老一些，想来是旧年吃过些苦，保养得并不像妈她们那样好。然，可以看出，祁太太出身必然不错，一身华贵气度还是清晰可见的。
祁太太一家来T市不过三年，她丈夫早逝一直未再嫁，儿子听说是极为孝顺，也事业有成，控股了T市的最大医院。她则倾力用慈善事业，近年来颇具风头。
她的五十大寿就在最近，操办极大，她的儿子怕也是费尽心力的。
作为她的礼服设计师，穆天晚当然不会闲着。
但是，妈妈来了，不能不陪。
所以，方洁一个电话，“工作狂”就撇下衣服，在同事——你看婆婆来了，穆大设计师都开始翘工了——的调笑中离开。
华侨离她们公司还是比较远的，她得打的过去。
穆天晚是有驾照的，只是她对开车恐惧得很，平时也并不自己开车。一般是何叔送她，偶尔徐岑东也会送送她。
她坐在地车上，看见的车贴的不好的车膜，透过来的光照在她手腕上的水晶上，一闪一闪，闪到她眼睛里，也闪到她心里。的车里的空气并不好，收音机里的音乐也时断时续。可是，她就是觉得美好。　她微微闭了眼，感受这美好。
爷爷，您看见了吗？
我也可以幸福的。
有好丈夫，有好婆婆和公公，有好家人——跟您一样的家人。
可惜，穆天晚的心情在下了的车后就遭到了破坏——她看到了小偷。
在任何城市，小偷总是有的，这无关乎社会体制或者管理制度的问题。她并不年少，也没什么大无畏奉献精神。可是，在医院这个地方，遇见小偷，还是让人各种不舒服。多少人病重、病危就靠着那么一点钱救急，就这样被小偷偷掉。这就不是一个人，而是一个家庭都会被这样的行为摧毁。
她讨厌极了这种行为，几乎是无意识的冲上前去。幸得思维还在，知道这样的情况，直冲莽撞并不可取。
被小偷偷的是个着着黑色风衣的男子，她背着他，看不清面目。但是，能感觉到他在想什么。所以，走路有点心不在焉，并未有任何察觉。小偷的手就插在他的一个衣兜里，无所获，又准备去另一边。
她一步上前，拦住小偷的手准备去的方向，双手挂在那个人的胳膊上，生生地将他转了个方向。然后，无视小偷的注视，巧笑嫣然，“想什么呢？我就在后面也没发现。”
声音里明显是对情人亲密的娇嗔，小偷是识相地走了。但是，换来黑色风衣男子嫌恶的表情：“你，认错人了吧？”
祈谦佑刚在医院谈项目，出来的时候，想起他母亲喜爱吃的黄记糕点就在附近。因为不远，也没开车，走走就到了，刚好让他想清楚一些事情。
不料，有个人拉住他，几乎是挂在他的臂上。
他一贯不喜生人碰他，下意识甩开，脸上有几分不喜。转念一想，应该是认错人了吧，态度稍缓。提示了她一句，转头就走。
穆天晚被他的态度弄的有点哭笑不得，她这是……
好不容易做了件好事，竟然被嫌弃了呢！
她低头打量自己，军绿色毛衫，白腰带，窄裤，坡跟，兰花髻。没有那么令人嫌吧，就算是认错人，也不用……
不过，这个男人的声音，真的是好听。音调不是特别低沉，音色也不是很有磁性。单就这几个字，竟然像小溪缓缓。虽然，是在嫌弃她，还是让人觉得像大提琴似的舒服。
真是个怪人。
她拦拦掉在耳边的头发，笑。
算了，一个陌生人罢了。接妈要紧。





　007　偶然和必然（2）

方洁已经忙完，正在跟老友——华侨医院妇产科主任成芳芳聊天。看见天晚来接她，拒绝了成芳芳一起去吃饭的邀请。很开心地挽着穆天晚离开。
穆天晚和方洁婆媳两个之间的关系所以这么好，不仅仅是故交的原因，还是因为两个人有着一个共同的爱好——吃！
所以，在穆天晚听到方洁说想要逛逛的时候，就知道她想要干什么了。
想想上次方洁来看他们的时候还是劳动节，T市的天气不冷不热，正是怡人。她陪着方洁逛了一天商场，累极，连从步行街走到停车场的路都走不动了。所幸，沿着不知道怎么逛出来的小巷走了几步，随便找了家火锅吃。
她俩都是嗜辣的人，还都挑食得可以。原打算只是找个干净的地儿，随便添添肚子，顺便休息一下，可以解解乏。
谁料到，真正寻到了好地方。
小店应该是刚开业不久，并没有多少人。但胜在装修精致，环境优雅。最关键的是，白汤鲜美、红汤香辣、菜品丰盛，俱是滋味非凡。两人本来就饿，一尝这美味，大开吃戒，端的是个酣畅淋漓。
一直到如今到未曾忘记那样的美味。
不过，后来她倒是常去。徐岑东有应酬，她又嘴馋的时候，多去那里消磨。
因此还认识了那家店的老板。
现如今，这家火锅店早已传遍T市，常常人满为患，需要早早预订。
“天晚，上次我们去吃的那家火锅还记得不？真正美味，我回去之后就一直想念。今儿我们娘俩去打打牙祭。”不出穆天晚所料，方洁果然对那家火锅念念不忘。她怕穆天晚不放心徐岑东，又加了句：“我已经给岑东说过了，让他一个人自行解决去吧！”
穆天晚被方洁最后一句的咬牙切齿逗得浅笑出声，这明显是记恨徐岑东给爸告状——妈胃不好，爸不许妈吃得太辣，火锅是决不允许的！
方洁作为方家老幺，本就受众人疼宠。年少时唯一一次任性，嫁给不被大家看好的无名小辈徐天则。徐天则本就大她十岁，又因为她的决然出嫁，对她怜惜异常。
直至今日，虽然官大威大，但是对她，关心非常——管的极严，生怕出一点事。
而方洁，虽然如今年过五十，但还是有那么几分少女的调皮与执拗在。有些事情上还偏爱和徐天则做个对。这嗜辣就是其中之一。
不过，穆天晚有分寸，她们并不会吃很辣的东西。但是，看着方洁这样孩子气的表情，她突然就想逗逗她。
“妈，是步行街那边那家店吗？现在正是饭点，恐怕人多未必有座……”
成功的看见方洁的脸色由兴奋变为惋惜。暗笑。
无怪乎徐岑东总爱故意逗妈，妈这样子实在是……很可爱……与她平时的精干形象完全不相符。
不过，她也是的。学什么徐岑东啊！
应该是，妈来了吧，太高兴。所以，今儿个整个一天她都变得不像自己。
打死她也不会承认，她的高兴是因为徐岑东告诉她，想要个孩子的原因。





　008　偶然和必然（3）

她一直是喜欢孩子的。可徐岑东的防范措施一直做得很好，她也不会专门去和他商量这个问题。只好每次都用“顺其自然”这样的话来回答要不要孩子这个问题。
“方院长。”
突然而来的声音打断了刚想向方洁坦白——她有预订包厢的穆天晚。
这样的声音……可不就是前面嫌弃自己的那个人嘛！
刚才顾着小偷，光记住他的声音了，并没有看清这个人的脸。如今迎面而来，她能清楚得看见他的相貌。
比之他的声音，他的相貌就显得逊色些了。不过还算个深沉型的帅哥，符合她雇佣的年轻小助理的审美，她的审美更偏爱徐岑东这样的明朗型。
但是，这个人……貌似在哪里见过。
她微眯了眼，脑子闪过她认识的人，却，无所获。
“祁院长。好巧。”
方洁也看见了祈谦佑，情绪马上转变过来。
祈谦佑是她这次合作的项目负责人。对这么一个不到三十岁就控股这么大医院的人，她是欣赏的。
相逢不如偶遇，既然遇见，刚好介绍天晚认识。这个城市里，有祈谦佑这个人脉绝对是必须的。
祈谦佑看见方洁旁边站着的穆天晚，眼神中嫌恶的情绪一闪而过，明显认出她来。
穆天晚心情正好，体态端庄的挽着方洁，装作完全没见过他的样子。不过是个陌生人，对她印象如何，与她无关。
穆天晚从小和爷爷长大，受爷爷老庄思想的熏陶，心性本就淡薄。除非，深入她心门，否则很难引起她的情绪变化。
可是这种状态，让祈谦佑更加厌恶她。
认错人，有教养的人都该道歉的，现在这幅模样，让他想起她前面的碰触，胳膊就像被两条软体虫爬过，满心满眼的厌恶。
不过，再厌恶，他的表情上却看不出丝毫。他甚至微笑地听方洁寒暄。
“他院长这是给祁太太买的点心吧？黄记的，我也好这口。不过我儿子可就没他院长你这么孝顺了。我不来啊，再想不起他妈来。不过，好在，我还有个好儿媳。”方洁亲昵地拍拍穆天晚搭在她手臂上的手，“来，认识一下。我媳妇穆天晚，搞服装设计的。他院长，华侨医院最年轻的副院长。”
祈谦佑听到这倒是有点诧异，穆天晚……原来她就是那个妈一直夸的服装设计师。
她就是方院长的儿媳？徐家的媳妇？也就是穆家的人了？
他看着穆天晚，瞳色黑如夜幕，依旧微笑。
“久仰，我妈生日宴的礼服就是穆设计师在做。”随后礼节性伸手，“我妈一直在夸你。徐太，礼服，麻烦你了。”
他说话简洁，却很奇怪得能让人觉得礼貌。
穆天晚也有点诧异，原来他就是祁太太的儿子。
“哪里，本职而已。祁太太人很好。”礼貌的握手，因着对祁太太的尊敬，想起前面他的嫌恶，就有些发囧，想想还是解释了一下：“之前很抱歉，因为看见有个小偷在你身边，情急之下，希望别见怪。”
祈谦佑一听这话，联想到当时的情景……
恍然，呃……确实是他想左了。





　009　偶然和必然（4）

祈谦佑自从他父亲去世后，性格极其冷漠也异常坚韧。才能无权无势，凭着自己一身才华有如今成就。这也就练就了他喜怒不形于色的本事。要不是医院的事和母亲生日宴的事干扰，让他有些乱，眼神暴露他的嫌弃，就算熟悉的人想要了解他的情绪也不是简单的事。
可，这嫌恶，偏偏还是冤枉了人家的。
这个时候，神思恢复过来。看着恬静微笑爱戴地挽着方洁的胳膊站着的穆天晚。
穿着并不像他见过的其他设计师一样标新立异，普通却处处透着雅致。长相算得上漂亮，可如今这样美女成群的时代，也并不是很凸显。唯独那双眼睛，是难得的好看。
明明不是她的错，那双眼里抱歉的诚意却十足。倒让他心里有些过意不去。
“原来是这样，谢谢徐太。”还是礼貌谦和的样子，并不见窘态。
方洁隐约猜到什么事，笑得更欢，“看来祁院长已经见过我们天晚了。天晚和我那个不成器的儿子——岑东都在T市，你们年轻人有空呢，就多联系联系。让这两个不成气候的跟着你多学学。”
这么明显的夸耀倒是让祈谦佑有些羞窘之态，也只是耳根稍红，“哪里，哪里，方院长还是叫我小祁吧。徐公子的广告策划公司在这T市也绝对是数一数二的，徐太也是DREAM的设计师，都是响当当的。您太自谦了。”
穆天晚在一旁顺耳倾听，也不插话，只是听到说到她，浅浅的笑。乍看是乖顺，细看其实有几分无奈。
方洁的心思她也能猜到，可这社交……她其实是不行的，换了徐岑东才行。
这样，显然是有些白费心思了。
她所幸及时插话：“祁院长，既然遇见不如一起去吃饭。”
这话并不技巧，但是聪明的人都知道这是客套话。祈谦佑当然能听出来，再看穆天晚的样子，无论再怎么乖巧顺从还是能感觉出她对这种社交的不在意和不习惯。
他是识趣的人，故意露出无奈地表情，抬抬领着糕点的手臂示意，“不用了，还得回去交差。改天有机会再叨扰你们吧。”看她们两人往街上走，没有开车的样子，出于礼貌还加了句：“方院长，您和徐太要去哪？我送你们一程。”
步行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