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机甲猎手-第9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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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1 终焉之谷
…171、终焉之谷…
国师府的位置不在皇城内九城，而是在平民居住的外九城中第七城。
这片环城区地势复杂气候温热潮湿，有山峦叠翠，有险滩劲流，有绵延森川，有泥淖流河。
国师府便建在三座高耸入云的大山之间，建成于万年前，建成后便封山植林。山高则险峻，又经过上万年的历史，山体的植物高大粗壮枝叶繁茂，人若置身其中，顿感遮天蔽日。
再加上地面积压了万年的残花败叶，腐烂后被雨水淋泡，便形成了天然的泥淖沼泽。沼泽滑不受力，无论何种动物陷身其中，都只会被慢慢磨干了力气，最后葬身在地底。
这三座山是国师府的第一层防护，名为终焉之谷，意为生命终结之谷。
山谷外是地狱，是了无人烟处；山谷中是禁地，亦是圣地。
一行飞行器从繁茂的山体森林上低飞而过，发出的劲风和声响惊起无数飞鸟，静寂的空中顿时鸟鸣声声嘈杂不堪。飞鸟数量繁多，五颜六色大小各异，张开翅膀胡乱翻飞，远远望去，如一层彩色的迷障从山上升起，绵延向终焉之谷。
秋词从飞行器的防护窗向外看去，顿时被这从未见过的景象吸引，联盟的居住星大多开发过度，寸土寸金，哪里还能保存下这般原始的丛林高山？
哪怕气候资源最丰沛的首都星，除了特意种植的人工绿化带，也鲜少见到如此天然的植被。更遑论居住在里面，齐飞时连成的翅膀如遮天乌云般的无数飞鸟。
她看向对面的林枫，见他脸上甚是平淡，如同此类奇景早已司空见惯，连半丝惊讶都欠奉。联想到他对国师府知之甚详，还给她和萧春水画了详尽的地图，秋词得出一个结论：林枫。很可能是国师府的常客，不只是上次偷取情报后被帝国特工逼得潜入国师府那么简单。
这人到底有多少个不为人知的身份，他又是如何经营这些不同的身份呢？毕竟这些身份几乎都算是名人，而不是籍籍无名的路人。
飞行器依次落在山谷中唯一一块宽阔的平地上。众人从飞行器中出来，五个相貌俊美全身皆白的少年静默的候在一旁。他们身上的白衣白裤白靴，样式极为简单，但穿在他们身上却有股纤尘不染从容不迫的韵味。
“他们是侍神者，年龄必须在十六岁以下，过了十六岁，如果没有得到神术传承。便会被送回各自的家族。”白施淹见秋词盯着五个少年，便解释道：“他们可不是一般的平民，全是贵族子弟。”
五名少年朝白施淹微微鞠了鞠躬，其中一个少年伸手做了一个请势，一言不发的带着其余四名少年转身缓行。
“走吧，国师府中没有他们带路，很容易迷失了方向。”白施淹说了一句，跟随五名白衣少年而去。秋词点点头跟在他身后，再后面则是林枫和萧春水，以及白施淹的贴身护卫。
终焉之谷因地势原因。常年浓雾弥漫，近处还能看清，稍远一些便白茫茫一片。谷里的光线并不好，谷中又布局成迷宫的模样，因此对国师府不熟悉的人极易迷路。白施淹来过几次国师府，仍然需要少年们引路。
秋词看不清谷中的地形，脑子里回忆了一下林枫画给她看的地图，猜想这条青石路应该是去往主殿的道路。
一行人无人说话，众人的脚步声在清静的林间山石间显得极为清晰。走了大约半个小时，才见到前面稀稀疏疏的几座白色建筑。隐在雾中若隐若现瞧不清楚。
秋词知道，此处是国师府的山门所在，后面是众侍神者们居住的地方。
山门上气势宏大古意森然，爬满了绿色的藤蔓，牌楼的石匾上刻着几个帝国大字：神居处，诸邪退避！
五位少年侍神者将一行人引到一处居所。房屋不是现代的结构，应该是好几千年前的设计格式。奇的是房屋保存完好，除了有些陈旧之外，并没有要倒塌歪斜的倾向。
上万年的历史，终焉之谷一直没有发生任何改变，这一点无法用科学来解释。
居所分为两层，房间足够他们每人一间。五位白衣侍神者将他们海派妥当后，白施淹对秋词道：“阿加莎，我和几名侍神者去见留守的祭祀，顺便请他行个方便，允许你前去主殿的希安神像前替你祖父做忏悔。你们先休息，到时候会派人来通知你的。”
秋词连忙对白施淹表示感谢，又听他郑重嘱咐道：“千万别乱跑，这里一旦迷路，很可能就再也找不到人了。”
确认她和林枫都听清楚他的话后，白施淹才跟随五名白衣少年离去。
白施淹去后，直到天黑也没回来，他们的饭菜是由几名白衣白裙的少女送来。饭后，秋词无所事事，终焉之谷没有任何娱乐设施，除了每间房内都摆了几本帝国神话史之外，别无他物。
她索性闭上眼睛，坐在椅子上仔细思索这次的行动计划。
林枫制定的计划很细致，一步步走来，已经成功了一大半，如果继续按照他的计划行动，被人发现的几率很小。
他和萧春水的目标只是藏在前蒲团下的情报，那本来就是他藏的，再悄悄取回来自然不会引起国师府的注意。拿到情报后再跟随白施淹返航，依靠独立者同盟的力量离开皇城，最后离开帝国回到联盟，任务圆满完成。之所以让单于明河将秋词的冥月与为萧春水准备的机甲带到皇城，也是为了预防万一。
可惜秋词不可能完全按照他的计划行事，她一定要取得神圣权杖，也因此势必会被国师府发现，不可避免的将展开一场大战。
她现在要考虑的是，拿到神圣权杖后，怎么逃出国师府和帝国。此处看似不设防，但实际上却是步步危机，况且霍苏既然敢引她来此处，必然十分确信终焉之谷能困住她。
一夜过去，秋词和林枫萧春水三人跟随两名白衣少年到了国师府主殿外，殿门已经打开，空荡的殿堂正中矗立着希安满脸慈悲的神像。白衣少年将秋词和林枫领进大厅，萧春水守在门口。
神像整体由刚玉雕刻而成，左手持有一本名贵金属合炼而成的稀金之书，右手紧握一根不知名金属制成的权杖，权杖顶端镶嵌了一颗雪白晶莹的宝石。
秋词眼神灼热的盯着这根长1。5米的金色权杖，她知道，这就是神圣权杖。系统在她脑海中的金色大殿中发出嗡嗡的响声，她胸口的月光女神之眸也透出一阵温暖的触感，胸前的衣服包裹着一层淡淡的绿光。
月光女神之眸的变化以及系统的提示，无一不证明神圣权杖镶嵌的宝石就是神泪石。
林枫站在她旁边，见她有些呆愣，轻咳了一声唤回她的心神，温和的问道：“阿加莎，还好吗？”
秋词醒过神来，见两名少年眼神无波的看着她，便朝林枫点点头，双手合在胸前，满脸恭敬的在神像前跪下。两名白衣少年绕到神像下，背对着两人，朝着神像双手合十的默声唱起了赞诗。
林枫随着她跪在另一个蒲团上，低着头，目光开始在地上数十个蒲团之间移动，寻找他做过记号的那个。
蒲团都是一个模样，连颜色也无甚区别，林枫当时急切间哪里会细看标记的蒲团有何特点，只匆匆留下个细微的记号便离开了。此刻一时半会，他也无法马上找出那个有标记的蒲团。
两名白衣少年的赞诗唱完，林枫还是没找到想要的蒲团，接下来便是秋词忏悔的环节。他不急，作为名义上未婚夫，除非秋词明言几句，不然他有资格待在她身边，陪她做忏悔。而且替秋词做忏悔的祭祀是伊尔万祭祀，这个人和他算的上是熟人。
神像后走出来一位身穿白色神袍的祭祀，祭祀神袍与两名少年身上的白衣款型略有些不同，祭祀神袍在领口和袖边上描了金线，胸口上还有一朵金丝绣成的光明图案。
对着低头跪在面前的两人，他淡淡的开口，语气威严：“世人皆苦，以希安的名义，赐汝等永生。”
秋词眼神一凝，眉头不自觉的皱了起来，她希望自己只是听错了。
林枫身体轻微一颤，接着慢慢的抬起头，一张英俊的脸出现在他的视线中，神色慈悲目光温和。
秋词也抬起头，嘴角慢慢的溢出一丝笑意，看着这张脸，她实在忍不住有些惊讶。
霍苏，竟然是霍苏，国师府三十六位祭祀，原来他也是其中之一。
“常听人说，一叶浮萍归大海，人生何处不相逢。阿加莎小姐，我们又见面了。”霍苏笑意淡淡的同秋词打着招呼。
“是的，我是应该称呼你为霍苏先生呢，还是霍苏祭祀？”
霍苏笑道：“在希安的面前，请称呼我为霍苏祭祀。”
林枫若无其事的开口道：“我记得主持阿加莎忏悔仪式的是伊尔万祭祀，不知为何会换成霍苏祭祀呢？”
“伊尔万祭祀临时有事，所以请我代他前来主持。”霍苏翻开手中的经书，示意两人起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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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文什么的很**，嗯。
172 七宗罪
…172、七宗罪…
秋词跪坐在蒲团上，两名白衣少年沉默着走出大殿，一左一右的将殿门合上。
霍苏微笑着在她面前的蒲团上盘膝而坐，温和说道：“伊尔万祭祀告诉我，阿加莎小姐是代你已故的祖父前来向希安忏悔，如此至诚至孝令我感佩万分，我很高兴能作为主持的祭祀。”
“多谢你的夸奖，可是我不习惯和不熟悉的同龄人谈心，尤其还是吐露我祖父的心事。”秋词不紧不慢的说道：“我想你也不会自大的认为你有资格决定是否宽恕他的一生。”
“当然不。”霍苏端正神色，一脸严肃的说：“没有人有资格去决定另一个人是否有错，这是神的职责。我只是光明神留在世间的一双耳朵和一张嘴巴，希安通过我的耳朵听到你祖父的一生，在通过我的嘴巴表达他的意愿，如此而已。”
他看着秋词满怀深意的轻声笑了笑，“而且，我和你应该不是同龄人，这一点相信西蒙。威廉先生是知道的。”
林枫笑了一声，朝秋词不无讽刺的说道：“阿加莎，霍苏祭祀可是‘驻颜’有术的能人，我听说霍苏祭祀在十八年前便是这个模样，连半点皱纹都没有添，想必帝国的名媛贵妇都要向霍苏祭祀请教保养之法。”
霍苏风度极佳的颔首道：“心如平湖，不骄不躁，即使岁月流逝。容颜不朽。”
“不朽？”林枫一瞬不瞬的紧盯着他的眼睛：“我只知道能使人容颜不朽的唯有三大圣器中的命运指环，却从来没听过心静便不老的说法，祭祀可是欺我们年轻，是以唬弄我二人？”
霍苏摇摇头。不再理会他，反朝秋词柔声道：“阿加莎小姐，如果你准备好了。那我们就开始吧。在忏悔开始之前，请问你需要你身边的人回避吗？”
秋词朝林枫看了一眼，摇头示意不用。
霍苏再次颔首，打开手中的经书，温和的神情霎时变得无比肃穆，语气威严的念道：“吾之信徒，在吾之眼注视之下。不得欺骗，不得隐瞒，不得夸大，不得妄语。将汝最真之心置于吾前，是非功过对错善恶皆由吾来判断。汝知否？”
“是。”秋词和林枫同时低头答道。
这一低头。林枫脸上露出古怪的神色，眼神诧异的朝秋词跪坐的蒲团悄悄细看起来。秋词因为不习惯跪坐的方式，腿脚有些发麻，不自觉的移动了一下膝盖，却将林枫所做的标记露了出来。
林枫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他原以为有霍苏在场，自己不太可能从大殿内数十个蒲团中找出自己做了标记的那个，只能等下一次机会。没想到希安给他开了个玩笑，在他都快放弃之时。却发现他要找的东西原来就在身边，且还被秋词压在脚下。
“世人皆苦，神怜悯世人，赐汝等光，赐汝等火和水，赐汝等暖衣饱食。赐汝等繁衍后代。希安的心能容万物，哪怕是肮脏与污秽，阿加莎小姐，请让希安来评价你祖父的一生，若真有罪，希安一定会宽恕他谦卑的子民。”
霍苏此时慈眉善目，望之若得道有成的神官，但秋词不知为什么，只想到两个字——神棍！回头见林枫看着她的下半身，脸上一副吞了苍蝇的表情，不由随着他怪异的目光把视线调下，落在跪坐着的蒲团上。
脑子里想到一事，她眼神诧异，略微抬头对上林枫的眼睛。
林枫幅度不显的点点头，肯定了她的猜测。
秋词顿时顿时无语，她随便选的一个蒲团，恰好就是林枫藏情报的那一个。
霍苏将两人的眉目相传看在眼里，既不催促也不好奇，眼神平静的等待着秋词开始。
“慈悲且仁爱光明神，我的祖父名为莱恩。奥尔卡特，是您最忠诚的信徒。然而他有罪，他在有生之年没有完全履行您的教义，犯下了许多后悔莫及的错事。每思及此处，他都日夜难以心安，恐神之怪罪，终日郁郁。”
“世人皆有罪，在希安眼中，人类都是他的孩子，希安会包容人类的无知和愚昧。”霍苏悠悠的说道，似在代希安宽慰犯错后不安的孩子。
“我的祖父看不起旁人，心中只有自己，没有别人。总是用上位者的眼光俯视身边的人，在他身边的人必须时刻以他为主，否则他就会勃然大牛求宽容的神宽恕他的傲慢之罪。”
霍苏抬起手，手心对着秋词虔诚的面容，“以希安的名义，我宽恕悔过之人。”
“作为船尾星第二大家族，我的祖父妒忌船尾星财富排名第一庞贝家族，妒忌庞贝家族财富多过奥尔卡特家族，妒忌庞贝家族的后辈比奥尔卡特家族的后辈优秀，妒忌庞贝家族的一切。他作为奥尔卡特家族的族长，利用家族的特权不顾一切的与庞贝家族为敌，为家族树立百年仇敌。求宽容的神宽恕他的妒忌之罪。”
秋词嘴里念着早已背熟的台词，双膝在蒲团上细微的移动，探查着藏在里面的存储芯片。
“以希安的名义，我宽恕。”
“我的祖父曾因为受到一位相交几十年的老友欺骗，愤怒之下将这位老友整个家族在船尾星上除名，逼得老友自杀身亡。后来才知是一场误会，他悲痛莫名，请神宽恕他的愤怒之罪。”
秋词停下不断移动的双膝，膝盖附近感觉到了一点硬物，然后不动声色的和林枫对视一眼。
“我宽恕。”霍苏低眉应道。
“祖父年轻时不务正业，只知吃喝玩乐，将神赐予的大好年华几乎全部虚度。临老时才后悔万分，求希安原谅他年轻时的放荡，宽恕他懒惰之罪。”
秋词嘴里诚声说着，似替祖父觉得心中有愧，胸前合什的双手落在蒲团上，手指不安的抓在上面。
“希安在五百岁前是一游荡子，终日游戏人间，五百岁后恍然大悟，每日苦修终得正果，我想他不会介意年轻人的好逸恶劳。因此，以希安的名义，我宽恕。”霍苏依旧语调不变的平稳说道。
“我的祖父热衷于金钱，更热衷于名利，只要有利可图，他可以做任何事，却不肯做哪怕一件善事。对他来说，利益至高无上。我的祖父有罪，他犯了贪婪之罪。”
秋词手指没从身下的蒲团上放开，朝膝盖下的一点硬物摸去，掩在袖子中的一柄秀气指甲刀滑落手中。
“金银财富，取之有道，用之有方，决不可只进不出贪得无厌。须知只世上大部分的罪恶源泉便是金钱。”霍苏尽责的开口说教。
秋词心中冷哼，嘴里却诚恳的回道：“谨受教。”
“虽然你的祖父犯下原罪，但他既已知错，无所不能的光明神，原谅他的过错。”霍苏风范十足的开腔道。
秋词没空理他，见他低垂着眉眼，连忙趁机埋头看了一下位置，手中的指间刀在硬物凸起的地方划开一个小口子。里面是存储芯片，稍不注意便会破损，她不敢大意。
“我的祖父莱恩。奥尔卡特好口腹之欲，好酒，好食奇珍异兽，且只爱浅尝辄止。浪费大量人力物力得来不易的菜肴，往往只是他的宵夜。每天浪费的饭菜可使数人存活一年，求慈悲的神，原谅他的饕餮暴食之罪吧。”
她神情有些激动，语气微促，似乎真的是一位孝顺恭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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