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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工皇后不好惹-第20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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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她的记忆当中,他很少笑,总是一副清心寡欲的模样,只偶尔,他才会被她萌态惹的微微一笑,然后,那只大手,会落到她的头上轻轻揉一下,或是呵她的小小胳肢窝,逗的她直吱吱叫着懊恼着直想逃。
她的身体不好,怕冷,于是他的床,总被她占据,她爱在那条柔软的被褥里钻来钻去的闹腾,发出欢快的叫声。
这事,曾令小怪很生气:凭什么同为神宠,她就能得这种待遇,他就只能睡在床下软垫上。
小怪也曾跳上床,想将她这只爱霸占主人软床的小狼赶下去,结果,赶下去的,反而是他。
“不许欺负小雪,小雪身子弱,你得让着她!”
他总是这么护她。
那时,她总扬扬得意,尽做鬼脸,向小怪耀武扬威,只惹得小怪吹胡子瞪眼的在地上磨爪子,而他们的主人,白虎尊者,曾在边上以一种极为有趣的目光瞅着他们闹别扭,在那寂寂的修行路上,只有他们的吵闹,才能引来这位神尊几丝比较人性化的表情。
更多时候,他的神态,是清冷的;他的背影,是孤寂的;他的心境,是一片死寂的……似乎这红尘间的任何事,都无法令他动容——
那时,她一点也不懂他的心,只知道默默的陪着他,很努力的想让他多笑笑。
后来,他收她做了徒弟,教她如何修行,她那孱弱的身子因此而得以好好的保全下来。
这全功于他:总想方设法的采来各种灵丹妙药,给她服食,总用他的神力治她的身子。
那段日子,她在生死边缘挣扎,而他一直用他无声的爱护,救她于水深火热。
便是那种不求回报的疼爱,叫她深深的依恋上,而后,伴着光阴流转,她渐渐长成,这份依恋,在日夜相伴的过程,渐深渐浓……
直到他将她托付给别的神尊,下了凡,她才从别人嘴里,听说了有关于他的事,才知道他是魔胎出身,还有一个妻子,被天帝关在冰岛,才知道,他吃了忘情草,又被封了神印,永世为神兽。天帝令以其无穷无尽的大力量,为天界守护三界的禁地,以此来赎罪,从而保得他妻儿的平安。
所谓情深不寿,便是如此。
她在他身上感受到那样一份浓重的让人肃然起敬的情义。
那时,她真的好替他们惋惜,一对好好的夫妻,就这么天各一方,永世难见,这该是一桩多么可悲可叹的憾事。
她曾艳羡过璃和女神,竟能令她师父如此痴爱不悔。
同时,她又心疼璃和女神,一日离别,再见无期。
不像她,终日可以相伴在师父身边,时不时的窝到师父怀里睡个懒觉;时不时扭动小身子,招师父微微一笑;时不时做点小小的恶作剧,故意惹他生生小气,她爱看到师父为自己动情绪的模样。
那是一种让她觉得感觉幸福的光阴。
只是,这光阴,过的实在太匆匆,而她傻憨憨的,也委实不懂这是怎么一种情愫!
直到她偷偷跑下人间,等她终于可以正常的化作人形,化身为琉璃,和他遇上,等她瞧见他为了一个女子,舍命忘死时,她才懂得,那种深藏在心里的情感,它有一个名字,叫:爱情。
是的,她爱他,已想不起此情起于何时,只知,自有记忆开始,她便一直爱着,总是无比的渴望得到他关注的目光,就那么的贪恋他的笑容。
所以,她甘愿,为了完成他下凡的使命,而付出她的生命。
不错,她已经恢复了前世的记忆,三百年前作为琉璃的记忆,在天上修炼,作为小雪曾陪伴白虎尊者几千年的记忆,都从封死的黑匣子里冲了出来。如今的她,是小雪的化身,是琉璃的转世,是穿越而来的秦琉璃,是这一世的云沁,她是四合为一的杂糅体,她拥有着很难割舍下的一往深情。
怀着异样复杂的心情,她另嫁,她的心,痛裂的无法自已。
三个月前,农家客房内,龙隽之冷着脸对她说:“从此相忘于江湖!”
在一个月色绝美的秋夜里,他们分手,她的男人想要就此忘却前曾过往,就此从对方的生命里彻底的走出来,那一刻,她,痛若刀割,难以接受这样一个残忍的现状,她狂奔而去,多么的渴望,他可以追来,将她紧紧抱住,告诉她,他所说的话,全不作数。
他没有,任由她离去。
他们的爱情,彻底破碎,她痛断肝肠。
那一天,她胡乱的走在山区,掉进了一个山洞,跌的头破血流。
黑夜里,她忍着痛,在山洞里抱着自己冰冷的身子,无声的落泪,为自己瞎了眼,喜欢这样一个负心薄义的男人,她恨自己不争气,被始乱终弃,还要为他伤心落泪。
她告诉自己,这一切,没什么大不了,没有他,她依旧可以活的很精彩,囡囡也不需要他来陪护。她要平可以照看的很好。
那一夜,她做了一个梦,梦见一个慈爱的老婆婆出现在梦里,抚着她的背,安抚她,在梦里幽幽的叹:
“傻丫头啊,叫你别对他动心,你不听,现在终于吃到苦头了吧!明知他有心里头有人,你还这么执着。何苦何苦……”
她记这个老婆婆,好像是自己的某个很亲的亲人,老婆婆将她抱着,说了很多很多的话,她静静的听着。
梦醒,她记了起来,那是她的姥姥,而她的记忆,就此,如开了闸的山洪,全部涌了出来。
那一夜,她记起了她的前世前世世,记起了曾经种种一切,也终于明白,龙隽之为何说不爱便不爱,说放手便放手。
他必是记起了璃和,在璃和和她个只可有可无的徒弟之间,他毅然选择了前者,所以,他才狠下心,不来认回她。甚至于连他的女儿,都可以舍弃。
也许,在他眼里,他与她的感情,已是一种亵渎。孩子的存在,是一个不能抹煞的罪证,所以,他才会在再次见到囡囡时,表现出了那样一种厌恶之情。
有一件事,是她一直弄不清楚的,那就是,三百年前,她只答应逍卫以一世夫妻还他救命之恩,为何三百年后,不光逍卫轮回转了世,师父也跟着轮回,最最离奇的是他们居然会搅和在一起,不光做了情侣,而且还有了夫妻之实,生养出一个女儿。
如此“不伦之恋”,管姻缘的上神,以及管生死的鬼吏,怎么不来管上一管?
她迷惑不已,而这迷题,她一时没办法找到答案。
在清楚的得知他是白虎尊者之后,她的心情,越发的爱恨交加。
欢喜的是,他曾是自己最最仰慕的师父,一场轮回转世,她终于一偿心愿,得到了他所有的目光,以及满满的爱怜;恨的是他的心,终究还是没有装满她,一朝梦醒,他最先舍弃的还是她,完全不念夫妻情份,千百年的师徒之谊。
那三天,她痛苦的放逐着自己,在繁华的人世,若行尸走肉一般东走西逛,默默的看这红尘,一对对男女,恩爱成双,独自己痴恋千余年,最终还是落得一个被遗弃的下场。
从来暗恋最凄凉,总被人伤。
后来,她想通了,不管因何结了这一场夫妻缘份,这一世,她做过他的女人,得过他的爱护,足够回味一辈子,与其恨他,怨他,恼他,不如放下,成全了他。
她不知三百年前逍卫为何看中了她,她只想做一件事:还他人情,就此收心,不再爱他。
于是,她回了云城,去担起这一世,她欠下的债,去实现前世她许下的承诺。
只是,情,已种的太深,想要抽身,那是一个痛苦的过程,就如同在她身上剜肉,生生的可以将人撕裂,虽然,秦逍待她极好,虽然,她也很努力的经营着这一段姻缘,但,总归是缺少了那么一点心动的感觉。
也许时间,能令她淡忘那份铭心刻骨的迷恋。
她不断的告诉自己:
那个人,是她师父,那个人,有他心爱的女人,那个人,心里没有她,为了自己,也为了他,忘记,是最好的解决办法……
因为爱,她愿给他祝福,以及一份大礼……
她需要见到他。
如果,他真是因为她的缘故,而被秦逍扣了起来,她必须将他救下来,还他自由。
***
这天,秦逍没有出席朝会,只在朝会开始的那一会功夫,让段仁来报说了一句,说有事出了城,具体什么事,回头再细说。
云沁没有太多心思去揣磨他到底去办什么事了,以至于要连夜亲自出去办,她现在所有的注意力,全部聚焦在潇湘别馆。
去潇湘别馆去,云沁先去见了阿群。
阿群被关在紫霞宫,重兵把守,无帝王手谕,闲人不得入内,她是皇宫的主人,自然不受约束。
紫霞宫,阿群穿着一件墨色的袍子,在书房内练字,安安静静,神情也宁静,她没让人进去惊动,轻轻的走进去,这个人,虽然被长久制住了武功,但是,听觉还是一如既往的灵敏。
听得那微乎其乎的脚步声,他就转过了头,在看到她一袭素裙出现在面前时,手中的笔落下去,在写的分外凌厉的字体上斜斜乱勾出来了一画,冷静的目光,漾起一种别样的光华,勾出一抹弯弯的笑弧,上下打量罢,轻轻道:
“气色很好,看样子,你很合适坐那张位置。听说,他待你也好。这便好!”
之前,阿群在胡为手上,她争取了好久,才把阿群争取过来,暂时关在这里,没有放,好酒好菜的供奉着,是因为时局需要,她曾告诉他:时候一到,她就会放他走。他说:没办法,他愿意留着。
他没有想办法逃出去,想必也是因为他不想走的缘故在里头。他说过他不会回龙城,他想留在她身边,就像以前一样,陪着她。做她的影子。“龙家主在洛京。阿群,我带你去见他,然后,我们坐下来,好好谈谈两国修和一事。我不希望再有战事。你也不会想看到的。为了天下百姓可以有好日子过,这件事,你能帮我一下么?”
开出口来,是公事。
阿群点头:“我说过的。只要沧国的国君是你,龙氏再不会越雷池半步。龙氏和金氏,会永修两国之好。龙家主会乐见其成,隽之也会乐见其成……”
他说的是那么的自信。
云沁微微蹙了一下眉,知道他并不知道龙隽之遭劫一事。
“阿群,陪我去一个地方,救一个人吧!到时,你带上他,随龙家主一并离开。”
“救人?”
这个救字,阿群微微疑惑了一下。
“谁?”
“到时你就会知道!”
***
潇湘别馆,清幽,雅致,若没有一点家底,在这种黄金逍魂窟内,就没办法捧佳人倾城一笑。
傍晚时分,云沁女扮男装,带着罗成和阿群,来到了这个寻芳地,三个人都易了容,皆是富家公子的打扮,出手极为的阔绰,一掷,便是千金,点的是当红头牌坐陪。
据这头牌交代:“西厢楼内住着这个人很古怪,昨夜里发出了一阵古怪的大叫,阴悚悚的可怕。好像有病!送去陪侍的姑娘,都被踢了出来……”
待续!
第九十九章,头牌清倌,为他倾心
帘湘,十七岁,红透潇湘半天边的名伎,不仅如花似玉,且,才艺双绝,说起话来,柔若春水,回眸一笑,千娇百媚,却是一个卖艺不卖身的清倌,在这污如泥尘的香粉之地,实属难得。睍莼璩晓
在潇湘别馆有两大头牌,另一位千金度***,这一位百金俸茶水,五百金长袖而舞,引喉脆歌,自十四岁卖艺以来,已为别馆挣得十万金,却一直无人能令她倾心,引为入幕之宾。
直到不久之前,她去姻缘庙进香,在庙里遇上一个为她出头,替她打跑色痞的男子,一颗芳心就此落到了那位少年英雄身上。
帘湘一直孤芳自赏,从不将这世间重色轻德的男人放在眼里,那日,危难之中,这位满身阳刚之气的男子,三两下就轻易将色痞打跑,原以为这番巧遇该是某些无聊的富家公子为了结识她而故意设下的连环局,只为了令她加深某人的印象,所以,起初,帘湘对这个少年并没有怀多少好感。
后来,她才发现自己的想法错了,这男子并没有借故与她搭讪,淡淡瞄了她一眼,就走掉了,完全不像其他王孙贵侯一般,会冲他露出色眯眯的惊艳之色腙。
那日,她伫立原地,呆了半天,恨自己怎么就没谢过人家的相救之恩,连对方姓甚名谁都没有过问,就这么匆匆的错过了。
第二次遇上,她在画舫上献艺,包她的人,乃是如今朝堂之上的重臣,女皇养父之子:云恒。
那夜,云大人宴客,那位客人想一亲她的芳泽,她性子刚烈,断然跳了河,原以为必死无疑,不候,有人救了她,救她的正是那位被她失之交臂的恩公捩。
那时,她并不知道他是怎么一个来历,只知道船上的人,见到他时,都有一些顾忌,见到他以后,再不敢放肆。
那一刻,她无力的倚偎在他怀里,听到他冷冷的在叱:
“大人,陛下最见不得什么事,您应该是清楚的,这样的事,要是传到陛下耳朵里,您觉得会有什么后果?”
云恒含笑,解释:“误会,误会,只是闹着玩的,帘姑娘真是开不起玩笑!”
后来,别馆的龟奴将她接了回去,男子走的那么匆忙,她都来不及请教他的名字,他就匆匆离开了去,事后,她悔恨的一踏糊涂,竟莫名的就生起了相思病,终日恹恹的,借着落水着凉之故,刻意躲着不陪客,落一个清静轻闲。
已经有好一段日子,那些仰慕她的公子王侯,一个个捎来慰问,有些还刻意跑来探望,以表示关切之情,独独没有她想要见到的人露面——
通过这两次见面,她明白了一件事:
这世上,终还是有那么一些个正直磊落的男子的,不为美色所惑。
她爱慕这样的男子,渴望能遇上这样一个良人,可以带她离开这样一个肮脏之地,可惜,她看中的那个人,根本没将她放在眼里。
她的心情,无比的悲凄,一旦陷于泥潭,纵出淤泥而不染,外人又岂会信?
但凡有身份的公子,娶妻当娶名门,寻欢作乐方来这烟花之地——不管她如何好,终究是一个不正经的女人。
昨半夜,她披着裘氅,对着冷风,倚栏吹萧,遥寄相思,那被她思念的人,突然就出现在了她面前,手执长剑,一拳抱:
“帘湘姑娘,别来无恙!”
那低低的声音,带着异样的暗哑,令她的小心肝,砰砰砰的乱跳,借着那暗极的楼前小灯细细辨认,可不正是害她朝思慕想的男子,原来他竟是知道她是谁的。
她听在耳,竟悲喜交加,开出口来声音是微颤的:
“你,你认得我?”
“帘湘姑娘艳名冠京城,想不知道也难。”
他声音含笑的说。
她的脸,诡异的泛起红,因为那“艳名”两字,原该是恭维的话,但由他嘴里吐出来,就好像带上了一些讽刺意味。
“帘湘从不曾见过公子来过潇湘别馆……”
她呐呐的找话说。
“潇湘别馆入者百金,一般人哪进得起!”
他笑着答。
她忙道:
“公子与帘湘有救命之恩……此恩无以为报,今日公子能来,不如进房一坐,妾愿为公子抚琴一曲,以表谢意!”
她的闺房,至今,外人从来不曾进过。
她是如此殷勤,他却没进,站在原地只道:
“区区小事,姑娘不必挂齿。若姑娘真想相谢,在下此来倒是想请姑娘一个忙……姑娘可视情况再行决定帮还是不帮……”
到这个时候,帘湘才明白,他是为了找他帮忙而特意赶来的,她没有多想,就满口答应:
“但请吩咐!”
“吩咐不敢,姑娘若肯帮忙,在下感激不尽。事情是这样,刚刚你们西厢楼那边住进了一位出手绰阔的爷,在下想请姑娘想法子,在不惊动任何人的情况下,探看一下那是何方神圣。切记,这事,绝对不能打草惊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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