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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女神医,誓不为妃-第6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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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奶奶?”

“密太妃呀!”梅儿说着,一边仍帮着德玉收拾碗筷擦桌子。“我常常借宁寿宫的膳房来学做菜,还有女红琴棋书画等,虽然有些仍不太热稔,但该懂的我都懂了。”

“妳为什么要学那些?”额尔德又问。

“宫里的生活实在太无聊了嘛!如果不找些事来做做,真的会闷到疯掉!反正那些事学了早晚会用到,所以……”说到这里,她红了红脸。“呃,我总要嫁人的嘛!得学着替夫婿缝补衣衫,或者做两样小菜让夫婿下酒,额娘说过,奴婢佣仆再多,可有些事还是得由妻子亲自来。”

“别位公主格格们却不这么想。”她们只会让人伺候,会下命令,从来不曾想要自己动手。

“她们是她们,我是我啊!”

“确实,”额尔德慢吞吞地点了点头。“她们是她们,妳是妳。”

宫里的生活无聊,山里的生活更沉闷,特别是春雨绵绵下不停,想到山里去闲晃都不成,不能出门只好窝在屋里找乐子。

可简陋的猎屋才那么丁点大,三个女孩儿挤一张木榻,两个男人搭地铺,原地绕一圈就全看光了,想散步也仅能散两步,于是车布登提议摇骰子比大小,取了碗来大家便开始拿果核下赌注,除了额尔德只在一旁负手观战之外,其它人都越叫越大声。

“大,大,大……。耶,我又赢了!”梅儿兴奋得差点跳到桌上去。

“再来!再来!我就不信老押不中!”

结果车布登第一个把果核全输光了,于是额尔德很客气地告诉他要如何还清“债务”。

“晚膳你负责。”

“欸?不要吧!老大,外头在下雨耶!”

额尔德不语,只是静静地看着他,看得车布登的脖子马上又缩短了一大节,于是三个女孩子便一块儿嘻嘻哈哈地把哭兮兮的车布登给踢出门去了。

然后梅儿先去泡了一壶茶给额尔德和德珠姊妹俩,再坐下来静静地缝补大家的衣裳,看上去是那么乖巧娴静,与片刻前那种又叫又笑又闹的天真顽皮样截然不同,彷佛不同人似的。

德珠与德玉相觎一眼,闲来无事好奇地提出心中存在已久的疑问。

“小妹,妳怎会想到要到江南呢?”

梅儿瞟她们一下,再垂眸认真缝纫,一边把曾经告诉密太妃的理由再说一次。

“……我是在京里头长大的,从未出过京--不懂事时不算,平日里老听额娘提说南方有多么新奇有趣,所以才想到江南瞧瞧去。我不贪求,只两年自由也就够了。”

德珠更好奇了。“妳见过那个容恒?”

“没啊!不过宫女们见过,她们形容的正是我中意的那种男人,因为我不喜欢像我阿玛那种冷漠寡言的男人,他呀!连和我这个可爱的女儿多说两句话都不愿意呢!要和那种男人过一辈子,我肯定会闷死!”忽地停下来困惑地咕哝:“真搞不懂额娘怎会那般痴爱阿玛?”然后摇摇头,继续穿针。“也许是额娘的品味比较特别吧!”

德玉噗哧一笑。“那妳一定很喜欢车布登,很讨厌老大啰?”

“咦?”梅儿吃惊地猛抬眸。“为什么?”

“因为妳说过,老大和妳阿玛很像,而车布登呢!大家也都说他开朗又风趣,哪!妳不是说妳喜欢那种男人吗?”

“欸?可……可是……”梅儿放下女红,困扰地拚命搔脑袋,差点把自己的脑袋当针包插下去。“我是很喜欢车布登,但并不会想要嫁给他呀!而且我也不讨厌大哥,他是跟阿玛很像,可也不完全像,起码大哥就不像阿玛那般严峻冷森,也不像阿玛那样老爱生气,大哥脾气好好喔!总是那么冷静又有耐性,所以……”

她目注沉静的额尔德,肯定地摇头。“不,我不但不讨厌大哥,跟车布登比起来,我还更喜欢大哥多一些呢!”

“为什么?”

“咦?这个……唔,我想是因为……因为……”说到一半停住,梅儿不觉又开始困惑地猛搔脑袋:因为额尔德很像阿玛,可是这样不是很矛盾吗?

见梅儿满脸迷惑,德珠与德玉相视而笑,没再追问下去,却提出了最重要的结论。

“那妳就不是真的喜欢那个容恒了嘛!”

“嗄?是……是吗?”梅儿还在搔脑袋,更是疑惑。“但……但……”

“至少妳不会因为不能嫁给他而感到难过、痛苦,不是吗?”

“那倒是,我只是有点失望,不能嫁给他的话,我就不能……不能……”又是话说一半蓦然哑声。

“留在京里。”德珠接替她说完。“妳只是想留在京里头而已,对不?”

怔忡地呆了片刻,又低头想了半晌,梅儿才沮丧地吶吶道:“也许是吧!”

“不必这样沮丧,相爱的夫婿是不容易找,但只要妳愿意,那种感情也是可以在成亲后再慢慢培养的。”德珠怜惜地抚挲她乌黑柔亮的云丝。“妳见过承贝子吗?或许妳和他能……”

“不可能!”也没听她说完,梅儿便断然否决。

“为什么?妳见过他?”

“我是没见过他,但他是蒙古人啊!”

他怎么这么混蛋

2

“蒙古人又如何?”德珠满头纳闷的问号。

“蒙古人都是那种高大威猛又满脸胡碴子的粗汉子,”梅儿表情认真地解释。

“说话像打雷,走路像地震,一个巴掌可以勒住三支脖子……”

“鸡脖子。”德玉小声咕哝。

“妳的脖子!”梅儿大声纠正。“记得前几年有一回我回庄亲王府玩,额娘乘机带我出外城去逛,可巧瞧见一个蒙古人只一拳就打死一匹满街乱跑的疯马,那蒙古人看上去可凶猛了,块头魁梧得跟头牛似的,光是一声大喝就差点让我的心从胸腔子口进出来,害我连作了好几个月的噩梦!”

她猛点头强调她的语气,再嘟囔,“难怪和惠公主嫁到蒙古没两年就死了,肯定是作噩梦吓死的!”

德珠姊妹噗哧失笑。“她是难产去世的好不好?别这么夸张嘛!”

“哪里会夸张?额娘也说蒙古人多数是那种又粗又壮的个头儿,想想,一个只会让我作噩梦的夫婿怎么可能同我培养出什么感情嘛!”梅儿振振有词地说。

“蒙古人是有大半都那个样儿,但并非全都是啊!”德玉笑道。“啊!我知道了,妳不是怕蒙古人的样子,而是听过承贝子虐待死两个妻子的传言,所以害怕了,对不?”

“才不呢!”梅儿摇头极力否认。“奶奶在宫里听了数十年的传言,结论是传言有九成九都不可信,这点我相信。譬如说我……”

她指住自己。“我也知道宫外传言我是个傲慢狡猾又任性霸道的公主,没办法嘛!有时候不傲慢一点,某些人就会吃定妳是软柿子故意刁难--譬如珍格格;不狡猾一点,随便走两步路就会踩到人家设下来的陷阱。我不想让额娘成天为我担心嘛!所以只好尽力保护自己。不过……”

她摇摇食指。“任性霸道我可不承认喔!能让步的时候我一定会让步,但不能让步的时候我也会坚持自己的意思,如果因为这样就说我任性霸道,这可就太不公平了!”

“妳是说……”德玉眨眨眼。“妳不相信传言?”

“当然不信!”梅儿斩钉截铁地说。“只要没有人能够证实人真是被他害死的,我就相信他是无辜的!”

“那妳又怕他?”

“他是蒙古人啊!”

德玉呆了呆,与德珠无奈地相对一眼。

又回到原点了!

“算了,这种幼年噩梦妳得自个儿去克服,我们帮不了忙,不过如果妳想知道承贝子的事可以去问车布登,他们是老相识。”

“咦?真的?好,我一定会去问!”

看梅儿一副认真又慎重的模样,德珠姊妹俩不禁窃笑不已。

“妳想问什么?”肯定是问承贝子长得好不好看。

“问承贝子一巴掌可以勒住几支脖子?”

“……”

德珠姊妹俩哭笑不得,而额尔德则从头至尾只是静静地喝茶,静静倾听她们的对话,偶尔朝梅儿投去意味深长的眼神。

确然,传言不足以信,在她身上,这句话已经得到充分印证了!

雨一停,山里的生活就变得非常有趣了--对梅儿而言。

“大哥,大哥,梅儿也要打猎,教梅儿射箭!”

“大哥,大哥,教梅儿起火!”

“大哥,大哥,教梅儿……”

奇怪的是,梅儿怎么找都是找上额尔德,她的解释是额尔德才会认真教她,其它人,包括德珠姊妹俩,都会拿她当小狗先逗个过瘾再说。

“真是,这样她也能玩得这么开心!”车布登不甘心地嘟囔。

“别忘了她是个不自由的公主,”德珠笑望那个卷起裤脚在溪边学抓鱼的小姑娘。“这些事对她来讲是非常新鲜的游戏。”

“是啊!她玩得开心,却把我们晾在这里喂蚊子!”

话甫说完,梅儿身边的额尔德马上头也不回地交代过来。

“你闲着没事干?以后的食物就由你一个人负责。”

“欸?不是吧!”车布登垮着脸哀嚎:这也太有事干了吧!

所以说,吐苦水最好不要出声音。

数天后--

“咦?今天轮到妳吗?”

拎着猎物来到溪边,车布登一见到愁眉苦脸的梅儿不禁失声大笑。

“大哥说要学打猎便得学着习惯剥皮去内脏这种事。”

车布登继续大笑着在一旁的大石上坐下,看着她一面叹气一面恶心,边不情不愿地动手剖免剥皮。

“二哥,”为了分心下去注意那些花花绿绿又黑又白的内脏,梅儿随口找话聊。“德玉说你认得承贝子是吗?”

“认识啊!打从我懂事开始,我们就混在一块儿了。”车布登笑嘻嘻地跷起二郎腿。“怎么,想问他什么吗?”

“我想问……”梅儿咽了口唾沫。“他一手可以勒住几支脖子?”

车布登愣了愣,再次爆笑。德玉是告诉过他梅儿可能会问他关于承贝子的事,却没想到梅儿真是问这句话。

“六支。”吓死她!

立即,他听到一声惊恐的抽气,好半响后才又出现另一句战战兢兢的问题。

“他……他是不是很高大?”

“何止高大,他高丈八,横三尺,一头乱糟糟的发像狮子,满脸胡须像疯子,一说起话来十里远的人都听得到,走步路足以把人震到三千里外,总之,妳要看巨人,选着他看就对了!”

这种形容词也未免太夸张,三岁小孩都不会信,没想到梅儿听完后居然再也没有声音了,车布登想做修正都没机会。

直至她把所有的猎物都处理好,起身面向他,他才注意到她略显苍白的脸色,视死如归的毅然表情,于是他明白她已经利用这段时间做好心理建设,决心不久的未来将会嫁给一个可怕的巨人。

回猎屋途中,跟随在梅儿身后,瞧她那强作挺直的背脊,车布登不由得无声狂笑不已。

这位小公主真是有趣,不多逗逗她实在太对不起自己了,所以……

就让她继续误会下去吧!新婚之夜,她自然能够自己解开这个天大的玩笑,不过呢……

届时他一定要先落跑才行,能跑多远就跑多远,因为……

在山里“玩”了一个多月后,梅儿终于主动提起要离开了。

“大哥,咱们上敦煌去看佛像好不好?”

“敦煌?唔,好吧!”原就没有一定的路程,先上哪儿都无妨。

于是,他们又上路了,到兰州,到成都,到长沙……绕了一个小圈子,一路游山玩水逛庙会,三个多月后的中秋前,他们终于来到杭州。

“大哥,大哥,那是什么,看起来好好玩儿,我们去瞧瞧好下好?”瞪大盈满新鲜好奇的眼珠子,扯住额尔德的袖子,梅儿又在叫了。“还有那个……那个……啊,我要吃那个!”说完,人已经跑掉了。

额尔德忙跟上去,车布登与德珠姊妹俩牵着马尾随于后。

“又来了,她不是来探望亲戚的吗?怎地只想到要吃要玩?”

“这一路上,老大……”德玉吃吃笑。“把她给*坏了!”

车布登抽抽鼻子。“嗯哼!我这个亲弟弟他就不管了,明明……”两眼一亮,“豆腐羹?我也要吃!”顾不得埋怨,一个虎跳,他也蹦过去了。

不一会儿,摊子前,四个人忙着唏哩呼噜地喝豆腐羹,活像猪进糟食,还连呼好吃,只额尔德一人斯斯文文地喝着。

“小妹,姑娘家进食别这般粗鲁。”

小嘴儿一噘,斜过去一眼,“好嘛!”梅儿咕哝着把最后一口羹喝完,碗还给

老板。“连吃个东西都要唠叨,大哥真像个娘儿们!”

“嗯?妳说什么?”低低的嗓音,沉沉的威吓。

“啊,哈哈!”梅儿吐吐舌头,赶紧打个哈哈。“没,没!”以前是不懂,但半年时间相处下来,已足够她了解额尔德这种隐藏在平静表面下的汹涌暗潮了。

“我说是二哥撞了我一下,准是又想欺负梅儿了!”

两句话就把麻烦推到一边去,这时谁站她身边谁倒霉。

“嗄?”车布登一呆,一口羹喝进鼻腔里头去,“冤……冤枉啊!大人,”见额尔德横过眼来,忙呛咳着喊冤。“我是无辜的!”好好喝着羹,又没干啥,他是招谁惹谁了?

“二哥最喜欢玩我了!”梅儿眉梢眼角俱是狡黠,犹不肯放过他。

“我才没有!”车布登气急败坏地大声否认。

“没有?才怪!”梅儿下甘示弱。“请问是哪里的谁想要骗我吃狗肉、蛇肉、耗子肉的?又是哪里的谁骗我去抓蛆蛆、抓蟑螂,还骗我苗人吃肉饼都是夹上蚂蚁来吃的?”

原来是要报仇!

“那……那是之前好不好!”车布登吶吶道。“现在有老大挺妳,还有谁敢动妳?说妳一句,妳就立刻跑去向老大告状,然后老大就还我一整池口水,差点淹死我,什么友爱啦、亲情啦,什么兄妹之情啦、手足之情啦,为什么那种东西就不用一点在我身上,我也是他弟弟咩!”

德珠姊妹俩相对大笑。“他在吃醋!”

“他嫉妒我!”梅儿更是乐得拍手大叫。“他嫉妒大哥比较疼我!”

“谁跟妳嫉妒!”车布登涨红了脸。“我有老婆疼就够了,谁希罕老大疼不疼。”

“好咩,好咩,那你就去躲你老婆怀里哭咩!”

“妳……”

“住口!”威棱的眼神扫射过来,额尔德沉喝。“兄妹俩当街大吵成何体统,再吵就罚你们禁足三天!”

闻言一惊,梅儿与车布登不约而同缩短了脖子,不敢吭声了。

“吃完了就上镳局去,别再磨蹭了!”

“好嘛!”

不过走不上半途,他们便改变主意转道西湖,因为路人的窃窃私语。

“……那位贝勒爷还没怎地,可那位格格委实可恶……”

“……不小心挡了路,她就一脚把我那孩子踢进湖里去,险些淹死了……”

“……到处白吃白喝,还要嫌人家做得不够好吃掀桌子……”

“……霸道的硬抓佟家镳局的闺女去伺候她,又打又骂又踢又踹,全身没一处完整,还不让人家睡觉……”

“……我们又能怎地,那可是皇亲,还有知府大人派人护卫着……”

“……已经待在这儿三个多月了,究竟还要……”

听着听着,轻快的脚步逐渐沉重窒慢起来,最后终于停住,几人面面相觑。

“不会是……”

“珍格格和二十三贝勒?”

“他们是来……”

“等我们的?”

“……去看看吧!”

真是不死心的家伙!

西湖天下景,游者无愚贤,

深浅随所得,谁能识其全。

杭州之所以美,是因为有一座令人如痴如醉的西湖,诗情画意的情境,曲桥亭榭扑朔迷离,娇俏的容颜予人以各种不同感受的美之景致。

其中最为高雅清香的景致莫过于西北角的“曲院风荷”,熏风阁中倚栏赏荷,荷香漫溢熏风入怀,淡淡的清艳在碧清的湖面上层露高雅的丰姿,灿烂的阳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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