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千颗眼泪-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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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海城放下宁励志就往门口跑，他要去找宁海洋。
“孩子……孩子……”伸出手想勾住宁海城，宁海城却远走越远。
“孩子。咳咳……咳咳……”一阵剧烈的咳嗽后，宁励志终于失去了知觉。
“爸！”到了门口的宁海城又折了回来，抱着宁励志，一边下楼，一边大声呼喊，急急忙忙去了医院。

072　此间少年；蓦然离殇（一）

073　此间少年；蓦然离殇
073此间少年；蓦然离殇（二）
“八婆！”林一凯抓住莫言的手，死死抓着，虽然他不知道她发生了什么事，但是莫言的样子不对劲，他莫名的担心，莫名的不肯放手。
“小白脸，你给我松开！”回过头，莫言恶狠狠的看着他，有种想吃人的冲动。
“你先告诉我你怎么了？”似关心，似疑问，似好奇，林一凯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心里是什么滋味。
“你！”
莫言边懊恼，边抬脚去踩林一凯，却被他躲开了。另一只手用力想掰开林一凯紧拽着自己的手，怎奈，丝毫掰不动，林一凯一脸得意的看着莫言，莫言顿时没了点办法，满脑子都是急不可耐想要回家问清事情的想法，对林一凯根本无可奈何。
“一凯，莫莫！”
莫言和林一凯这样僵持了好一会后，方子航才气喘吁吁的追了过来，林一凯下意识的转头看向方子航，不料，却被莫言掌握了县先机。抬高林一凯的手，头一弯，莫言尖尖的牙齿咬在了林一凯白嫩的手腕上。
突然而来的疼痛，令林一凯马上松开了抓着莫言的手。莫言一察觉手里的束缚没了，像个猴子一样，马上就溜走了。
方子航以为林一凯会去追，怎知，就因为莫言这一口下去，泛起了林一凯心里最敏感的回忆，他一下子就愣在了原地。
“啧……”方子航啧了一下，顺便拍了林一凯一下，林一凯才反应过来。可是，就这么一两秒的时间，莫言已经跑出去好远了。
就在莫言跑到门口的时候，一辆黑色的奔驰车开了过来，并且在莫言旁边停了下来。
首先下了的是二黑，然后他大步向前，打开车门，接着莫建华就出来了。
“爸！”莫言站在车子旁，痴痴的看着自己突然而来的爸爸，心里万分惊讶。因着莫言的一声爸爸，林一凯和方子航也慢慢的停下了步子，靠在一边。
“小言，先回家再说吧。”
莫建华已经知道莫言知晓了消息了，他是特意过来接莫言回家的。
莫言点了点头，拉开自己旁边的车门，准备钻进去。
“莫叔叔，言言！”凌浩奔跑着过来了。
“小浩，没事了，你别担心，谢谢你打电话给我，你先回去休息吧。”莫建华抢在莫言面前先给凌浩下了逐客令。
“嗯。”凌浩的步子就因为莫建华的这句话停了下来。
莫言一心为自己的事情烦着，也就没注意他们两人的说话。
莫叔叔？莫叔叔？
林一凯的脑海里突然闪过几个画面。
“莫叔叔，你要回去了么？一凯也想跟您去C市玩……”才7岁不到的林一凯，拉着莫建华的西装，左晃右晃，缠着闹着想要去C市玩。
“一凯乖，等一凯把小言照顾好了，叔叔就来接你们两个人一块去玩好吗？”莫建华弯着腰，含笑看着一凯。
“莫叔叔，莫叔叔……”
车子绝尘而起，莫建华消失在了林一凯家的别墅前。
想着想着，林一凯一惊，三步并作两步朝莫建华走了过去。可惜，车子却在他靠近以前，扬长而去。
“莫叔叔！”手傻傻的向前，似乎想抓住开走的车子，可惜，却无能为力。路旁片的树底下，见到莫言走了，宁海洋也只能作罢，出来晚了一步，刚才林一凯在，他没法出来追莫言，现在莫言被莫建华带走了，他也没办法了，只好回去。可惜，他还想让莫建华也误会宁海城一番呢！
在莫言刚到家以后，莫建华就把莫叫到了书房。不一会儿，书房里就传来了莫言的哭闹声，然后还有莫建华生气的拍桌子的声音，惹得外边一干人等都十分着急，但是，大家都很有默契，谁也没有去扭开那一扇门。
不知过了好久，莫言终于泪流满面的出来了，莫建华示意大家别去安慰她搭理她，让她一个人好好想想。
第二天，莫言没有下楼，挂了N个人的N个电话。
第三天，莫言依旧没有下楼。
第四天……
“莫莫，你电话不接，信息不回，你不知道我会担心的吗？”凝心直接杀到了莫言家，一个正投砸到莫言身上，宣泄她这几天的不满。
“嗯？我没事，我很好。”
双手抱着膝盖，缩成一团我在床上，莫言声音低沉，语气冷淡。
“宁海城想见你。”
凝心说完话，直接就去拉莫言的手，要把她给拉起来。
“不去。”莫言手一甩，往床里边挪了挪。
“莫莫！不管怎样，都应该见一面，说清楚不是吗？宁海城不是那样的人，我坚信。”凝心挨着床坐下，对着莫言，语重心长。
“莫莫，怎么说，宁海城也是你喜欢了你三年的人而且，还是你小时候的玩伴，不论怎样，都要见见的，更何况，确实当年你爸爸也曾亏待过他，不管谁对谁错，总要有个了结不是吗？去吧，见一面又不会死！”凝心一边说话，一边拉莫言。
莫言这才不情不愿的起来，然后跟着凝心到了西蔓。
将莫言送到宁海城的面前后，凝心和文轩自动的退了出去。西蔓外，宋凝心闭着眼睛，微微抬头，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想要留下来的眼泪，终于倒流回了眼眶。
“傻瓜，被逼无奈，没办法的，不要内疚。”文轩轻轻伸出手，搭在凝心的肩头，给她最真诚的安慰。
凝心没有出声，只是依旧闭着眼，小心的将头靠在文轩宽厚的肩膀上，笑脸迎着蔚蓝的天空，感受着从填上垂落下来的温暖的阳光。可是，为什么明明是日光倾城，却整个天空大地都是苍白色，就连阳光里，也有意思寒冷？呵……是因为，他们无疾而终的爱情吗？凝心迷惑了。
也许，有一天，她会为自己今天的所作所为后悔，但是现在，她只知道，昨天，宁海城昨天的哀求，是那么的凄厉，那么的无助，她不得不配合他，来伤害自己最好的朋友。
“心儿，走吧。”挽着凝心，文轩在她耳边亲身低喃。
“嗯。”睁开眼睛回头看了一眼靠窗的宁海城和莫言，凝心点了点头，转了过来，跟着文轩，越走越远……

074　欠你的幸福
西蔓，又是西蔓，同一个地方，同样的伤害，莫言不晓得自己要在这里留下怎样的痛，才能从此不再踏足这里半步。　~

对面的宁海城一直盯着自己不肯说话，莫言也害怕的揪着自己的手指头来回乱动，不敢去看宁海城的眼睛，怕不经意间，就被那无爱的眼神伤得体无完肤。

“先生，您的拿铁，小姐，您的木瓜奶茶。”侍应生恭敬的将点好的东西相应放在桌面上，含着笑微微鞠躬，然后赶紧拿着盘子撤离。从他们的表情里，侍应生看到了不愉快，看到了冲突，侍应生一般也是不乐意见到这样的事情的，生怕自己一个表情一个动作不如意，就会刺激到别人，每天服务那么多来来往往的客人，他们也是有些心得的。

待侍应生走后，宁海城率先端起了面前的拿铁，却又在杯子快到嘴边的时候，突然停了下来，稍微抬了一下眉眼，但是，却没有夸张的看着莫言，悠悠道，“怎么不是你最喜欢的柳橙汁了？”

“嗯。”莫言先是淡淡的嗯了声，顺便点了点头，然后松坎自己纠结在一起的手指，淡淡的说，“再喜欢的东西，也会有趋于平淡的一天的。”

是吗？

宁海城顿了顿，在心里反问着。为什么自己却觉得，有些东西，越久越浓郁？就像当年的那个小言，越久越恨，也越久越爱。只是，恨可以昭告天下，爱却从此不能再表露分毫。

宁海城小抿了一口还冒着热气的拿铁，然后轻轻的放下，接着动了动身子，从兜里摸出来了一个小小的红盒子，沿着明晃晃的玻璃桌面小心翼翼地推到莫言面前。

“是什么？”莫言慢吞吞的伸手拿过来，语气里有好奇，但一点都不张扬，从出门到现在，她今天一直都是静默的。。

“嗯……”宁海城看了一眼莫言，右手食指轻刮过自己的下把，似乎再找有一个好的送礼物的理由。半晌，他笑了笑，表情有了些玩世不恭，道，“一个还蛮好看的戒指，算是给你的18岁生日礼物兼我们的生日礼物，如何？”言语有些轻佻，似乎，跟莫言的恋爱，也是这么的随便。

莫言停了停，没有说话，转而右手拇指灵动的一动，打开了原本紧闭着的盖子，戒指上的钻石刚从暗室里放出，一接触阳光，就发出了夺目的光芒，有些刺眼，莫言下意识的偏转过了头。

对面的宁海城看着依旧这么惹人怜爱的莫言，忍不住轻啼出声，但下一秒他就克制住了。然后故意挪动了一下自己的身子，对着莫言说道，“怎么样，喜欢，我跟青婉挑了大半条街。”说出青婉这两个字的时候。他自己的心都颤了一下，盘算了这么久，他才发现，真的要对人残忍的时候，还是很不人心的，尤其，要伤害的人，是莫言。

呵嗯！莫言的心突然的就快速跳跃了一下。然后，她也含着笑又将盒子盖好递回了宁海城的面前，“这么奢华的东西，我不需要。”

这话，这举动，其实宁海城早就料到了，不过，他既是有备而来，就肯定会有招架的办法。

“是见惯了莫氏旗下的奇珍异宝，所以这样的东西是入不得你的眼睛咯？”不等莫言说话，宁海城又抢在了些，“莫莫，这是我的一片心意，就算，是我对你造成的伤害所做的一点点补偿……”

宁海城的话，终于被莫言打断了。

“宁海城，你就是这样来侮辱我的吗？你和我在一起，只是报复我，我可以接受，但为什么要连累我的家人，我伯伯有对不起你吗？我们家莫西，你见都没见过，你也忍心伤害吗？”说着说着，忍了差不多四天，莫言终于在这一刻，流下了泪水。。

四天，她不闻不问，不言不语，但是，她知道，莫家乱了。每天吵吵闹闹围在家门口记者，喧闹的声音，她不是听不到。伯伯是一市之长，这样的爆炸式新闻，对他仕途的影响，她是明白的。她害怕出门，不是怕媒体，怕舆论，是她不会知道该怎样面对疼她爱她的家人。

眼泪像早晨经营的露珠，来得那么顺其自然，有那么一颗，宁海城想伸手去替她擦拭一下，但是，他忍住了。

他转而沉下了脸，问莫言，“你相信，那些是我做的吗？”

他只想知道这个问题答案。

“宁海城，你还要把我当三岁小孩子吗？”泪眼朦胧的莫言眼里，有了怒意。“那画，明明是你的风格，有你的落款，出现在你家的工作室。伯伯的事情，除了你，没有外人知道，我怎样才能相信，不是你做的？”莫言咬着牙，恨恨的回答。

够了，宁海城，够了，你还要伤害你自己吗？

“孩子，我求你了，救救工作室。”

“离开我的女儿，如无意外，不要再出现在她面前，我就放过工作室，放过宁励志，放过你。”

“哥哥，我的画，画得跟你的差不多，我可是整整画了一个月呢！对了，莫言伯伯的事情，很意外，你要做好准备哦，说不定，我咦沉不住气，连莫言她姐姐的事情，也一下子说出口了哦。”

……

宁励志哀求的话语，莫建华的威胁，宁海洋的逼迫，各种画面铺天盖地，最重要的是，莫言相信一切都是他做的。

呵，既然已经相信了，其他的又有什么重要的呢？

宁海城在心里暗暗叹了一口气，终于开口说道，“既然，你都知道了，那我就不再隐瞒了。我和青婉，是因为宁海洋的逼迫才分手的，我以为，我可以忘了她转而喜欢上你，但是我发现根本不可能。那天你在我学校门口碰到的那个女生叫周歌，是我怕宁海洋知道，然后继续找我和青婉的茬，所以故意找来做挡箭牌的，本来想让她陪我来C市，没想到被你碰上了。我没想到你会并发，也没想到你爸爸会对宁励志做那些事，更想不到他会再次相拥钱打发我走。你伯伯的事，我是为了报复，你的那副油画，是我一时冲动，我只能说，对不起。”

说了这么多，有些口渴，宁海城喝了一口拿铁，“今天找你来，只是想告诉你，你爸爸成功了，晚上九点，我就会飞离这座城市，再也不出现在你面前。”

故事，他给它画上了最圆满的结局，爱情，他选择最残忍的结束。没有犹豫，说完话，宁海城就起了身，不忍看到莫言没有断线过的泪珠，他要逃离。可是……

“先生！”在宁海城经过她身边的时候，莫言含泪脱口而出。

蓦地，宁海城停下了步子。

“我是真的爱你，我失去了7岁以前的记忆，我并不知道你就是当年的小海……”

“嗯。”

“先生！”

终于，莫言起身，从后面抱住了宁海城细细的腰。

宁海城竟在这一刻，眼角，也流下了热泪。

莫言流着泪的脸庞，贴在宁海城的背上，眼泪打湿了宁海城薄薄的衬衫，宁海城只能握着莫言交缠在自己小腹上的双手，心一阵痛过一阵，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海城！”

就在这个时候，莫言后边的一个卡座，窜出了一个身影——李青婉！就连宁海城也不知道，她的到来。

只一声呼喊，只一个身影，就让莫言幡然醒悟，抱着宁海城腰的双手，渐渐无力，渐渐下垂。

宁海城一把抓起莫言就要落下的手，闭着眼睛，缓缓道，“小言，对不起，你会找到属于你的爱情。”

慢慢的，慢慢的，用尽自己一生的力气，缓缓松开自己的手。就在莫言的手被丢弃，垂落下来的瞬间，宁海城似乎听到了莫言的心破碎的声音，可是他不能回头去看，怕一回头，就会万劫不复。

努力迈出一步，一步，再一步，揽着旁边的青婉，宁海城抬着灌了铅般沉重的步子，终于走出了西蔓。

“哇……呜呜呜”莫言看着面前的戒指，终于不再啜泣，别人异样的目光，终于失声痛苦。

小言，欠你的幸福，我会铭记一辈子，再见，我的爱。

西蔓外，抬头，四十五度凝望着天，让眼泪顺着脸庞落下，宁海城咬牙，对自己轻声说话。。。。


第三卷　后来的我们
075　逃离一座城
075逃离一座城
三年后……
狂风夹杂着暴雨呼啸而来，六月的天，总是那么多变，刚刚还是晴空万里，一瞬间，天空就变了颜色，莫言站在六楼的窗口往下看，S市的电视台楼下依然有穿着时髦的各种男男女女在进进出出，莫言不得不赞叹，出去跑新闻就得风雨无阻。
“莫言，等很久了吧。”S市电视台一类收视率颇高的访谈类电视节目的总策划人刘蓉，蓉姐从门外走了进来，手里拿的文件都没有放下，径自就走到了莫言的旁边倚窗而立。
“没，我也刚来，蓉姐。”即便到了很久，在前辈面前，也不能太把自己当回事，在电视台实习了三个月，莫言学到了很多的东西，已经比以前圆滑世故了很多。
“嘿，没等多久就好，看什么呢？这么认真。”
顺着莫言的视线，蓉姐也往下看去，但是她仍旧不解，莫言到底在看什么。
莫言的嘴角扯过一个不算难看的微笑，侧过头对蓉姐说，“没什么呢，只是觉得，为自己的梦想奋斗，怎样的风雨，都是值得的，呵呵。”
从C市过来S市，三年里，莫言已经不似从前的孩子气，已经成熟稳重了很多。已经学会，为自己努力，也喜欢看着别人为自己的梦想而奋斗，然后分享别人收获硕果的喜悦。
“当然啦，因为有自己的付出说真的，莫言，你真的要走吗？就算你去剧组，这里你也可以一并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