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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口禅阴阳眼-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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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人越走越远,从他们的手势上可以看出,还有!

三个人在上面的举动,早引起了下面妇女的注意,喳喳声小了许多,一堆人都停下手中的活计,站直身向上看。杏儿顺着桥边的石阶跑上来问道:“又出什么事了?”

江帆没说话,只是向那个石柱呶呶嘴。

杏儿扒开草看了一眼,一声尖叫跳起来,一头钻进江帆的怀里。

“别怕,别怕。”江帆轻轻拍杏儿的背安慰道。

杏儿又是一声尖叫,从江帆怀里跳出来,头也不回的跑掉了。

刘能阴沉着脸走下来,不用江帆再解说,他也知道江帆的话肯定没错了,有人真的在利用这条路害自己。这个人很可能就是自己的前任管家——赵畏三。

“江天师,上面还有好多,估计得到了上面的两个村子了,你真的神了,前面来的所有和尚道士从没有人发现过这,你说是不是现在就把它们都拔了。”

拔?是个人都能想到拔,让你们拔了怎显出我天师手段的高明,瞎折腾也得折腾你一下。江帆摇摇头道:“现在还不能拔,既然人家请了鬼过来,咱一点表示也没有,我估计这些鬼不会走的,你马上派人去多多的买些冥币纸钱来,在每个桩子上都放上一些,用两枚铜钱压上,第二天早晨去看,纸钱冥币拿走了的,这石头桩子才可以拔。没拿走的还要多多准备纸钱,什么时候拿走了什么时候才能拔。俗话说‘有钱能使鬼推磨’,按这图画上所说,咱们准备了钱,这些个鬼才会走!还有这些个石头桩子收集齐后堆在一起放在这里。”随脚在地上划了一个圈,装模作样地口中念念有辞,右手剑指指着圈内虚点了几下。“我用法力将这里禁锢住,让这些个桩子失去招魂效力。”

刘能现在已经看江帆如同看仙人一般,口中忙不迭的应着,吩咐家仆一一准备。

“刘员外,我还有一事请教。”

“江天师太客气了,有事您吩咐!”

“最近府上有没有发生一个人突然昏死过去,过一会又醒过来的?”

“江天师,你真是太神了,俺的那个二小子十来天前贪玩,一头从梯子上掉下来,摔晕了,躺了好几天呢!”

“哦!”,儿子?儿子肯定不是,江帆还不死心,“贵府上的女眷没事吧!”

“没有。”刘能这次回答的斩钉截铁。

“刘员外,你给我准备个房间,看来今晚我要在贵宅上住上一晚,夜里没事明日就走,夜里有事也好当下处理,你看如何?”

“那自然好,有劳天师了,得福,快给天师打扫一间客房,今天晚上你陪着天师,也好有个照应。”

刘能身后的一个家仆垂首应‘是’。

晚上,吃过晚饭,一直没有再见杏儿,江帆心中未免遗憾。回到客房,得福早已收拾好一切,在房间内守着伺候。

桌子上摆好了一桌酒菜,看来是为晚上天师守夜而准备的,还有从家中取来的天师袍,桃木剑,招魂铃等物品。江帆忽然感觉很惭愧,自己回到明朝后,心态已有所变,既对不住林夕也对不起双儿。本来自己回来是为了和林夕再续前缘,不想前缘还没续上,眼看着和双儿的感情发展迅速。以后万一见了林夕,可对这两个人如何交代。双儿是个好姑娘,在这个世界上又是自己名正言顺的妻子,自己不忍心也不可能休妻再娶,可不休妻,他如何面对林夕?

“江天师可是有心事?”

江帆抬头看看得福,“来来来,坐下,一起喝一杯,相见既是有缘。”

得福也不客气,给江帆斟满一杯酒,另拿了杯子给自己满上,端起道:“应是我敬天师,先干为敬!”

江帆也仰脖一口而尽,只觉一条火线从咽喉直到腹中,不由大赞一声:“好酒!”

得福给江帆满上,才回身坐回自己的座位道:“这酒是我家员外珍藏的,是我家员外祖上自酿,据说是采用先古宫廷秘方酿制而成,而且酿酒的器具必是九州方鼎之一才可成此味道。一共才酿成了一坛。我的爷爷曾喝过一口,在临死时还说起此酒的好处,赞叹不已,没想到今天跟着天师也沾了口福。”

九州方鼎?

鼎!国之重器也,拿来酿酒?

第十二章 飞去飞来的满天的飞絮

 第十二章飞去飞来的满天的飞絮

不过这个念头在脑海中一盘旋就过去了。

江帆连喝了两杯酒,身上热乎乎的,脑子稍稍有些晕,借着酒劲说道:“你们都说这房子闹鬼,鬼在哪里?你们都给我出来!”

得福吓得脸色一白,赶紧说道:“天师,可不敢这么乱说。这间房子闹鬼闹的最凶了,好多人都在这间屋子里吓的半死!原来就是厨房的碗碟乱跑,后来请人做法后,出的怪事更多了,整个宅子莫名其妙的不定什么时候无缘无故就着火,还有人看见有无头的鬼拎着自己脑袋四处乱跑的,邪得很……”喝了点酒,得福开始讲在宅子里自己看见或听说的鬼故事。

子时时分,一小坛酒被两个人喝的差不多,都有些困意了。四周静悄悄的,得福大着舌头道:“今天……算……好的,平常这个时候早闹起来了。”

话音刚落,桌子上的碗碗碟碟的齐刷刷立起来,叮叮当当地跳下桌子向门口骨碌过去去,桌子上菜汤、酒液,汁水横流。

得福立刻清醒过来,舌头也不大了,一下跳到凳子上大声道:“江天师快看,说来就来了!”

江帆还是第一次看到这样的景象,酒意醒了大半,从桌子上包袱里抽出桃木剑,学着前世电视里的天师样子,左手成剑指在桃木剑上一抹,大喝道:“天地无极,乾坤借法,何方妖孽,本天师在此还不速速退避。”右手持桃木剑用力在桌上一劈。威风凛凛的样子还真像一个捉鬼的道士。

蹦蹦跳跳的碗碟齐刷刷一顿,纷纷打着旋晃晃悠悠停在地上。只有最后一个跳下的酒杯‘啪’的一声掉在地上,摔了个粉碎。

“江天师,……您真的好厉害!”得福从凳子上伸腿下来,由衷地赞道,以前他遇到这种情况只能蒙着被子装看不见,一点办法也没有,没想到现在居然真的停下来了。

第二天一早,刘大脑袋早早赶来,激动的要哭的样子紧紧握着江帆的手道:“江天师真神人也,昨晚果然一夜平安无事。”马老板也赶过来,脸上笑的像一朵花一样,双手不断搓来搓去。

不顾刘大脑袋的挽留,江帆和马老板上车回城,不同的是回去的时候,身上多了点沉甸甸的东西,一百两白花花马蹄银。按马老板的意思还想多住几日,但江帆真的想双儿,想家了,前世出了林夕这样的事,他不想和自己最亲爱的人轻易分离。虽说这里有一个‘林夕’,但毕竟仅仅是像而已,人家现在是杏儿。

马车走的很是轻快,还不到中午,远远地能看见城墙了。

马老板也得了五两银子,心情好的很,对江帆道:“江天师,中午到我那里去喝点!我做东,你这一次可是闻名全县了,谁不知道刘大脑袋家的事,也就是你能这么快解决掉。我敢说不出三天,找你算卦看风水的人会把你家的门口堵的满满的。”

江帆微微一笑却不答话,忽地远远见县城往北一道浓浓的黑烟升起,问道:“你看那是什么?”

“哪里?”马老板眯着眼顺着江帆的手指看过去。

县城城墙东西各有一烽火台,西边的烽火台上火光一闪,冒起了滚滚黑烟,接着东边的烽火台也点燃了。远远地更东边的山脊上黑烟也冒起来。

狼烟!不用马老板说,江帆心头掠过这个词。扭过头,从马老板眼中看到了骇然。

鞑子来了!

江帆从没见过烽火狼烟,心中的新鲜惊奇多于恐惧,还有一点见证历史的兴奋。

马老板已经是无数次听说体验过鞑子的凶残和野蛮,自然明白点燃烽火的含义。通常一般的小规模的战事或是侵扰是不会点起烽火传讯的。一旦点起烽火报讯也就意味着有大的城池或是兵驿遭到攻击,而这同时也意味着,一场大规模的冲突正在爆发。无论战争的规模大小,甚至无论胜利与否遭殃的永远是普通的百姓。

胜,百姓苦!败,百姓更苦!或是,死!

县城周围大大小小乡村的百姓一窝蜂地涌向县城,距城较远来不及进城的收拾好一些细软和吃喝投奔了周围深山里的亲戚。随着匆匆忙忙人流,马老板和江帆进了县城。刚进城门,江帆一眼看到了站在城门口的双儿。同时双儿也看到了他,焦急的大眼睛里立刻充满了喜悦,迎着汹涌的人潮向江帆挤过来,也不顾四周有人,投身入怀,紧紧抱住了江帆。

江帆也紧紧抱住双儿,护着她顺着人潮来到道路的一旁。

“双儿,你怎么在这?”

“相公,双儿正在裁缝店帮忙,听说鞑子要来,怕你进不来所以……相公,咱不要分开,要死也要死在一起。”

“别说这么不吉利的话,咱们要好好的活着,我还要你给我生一大堆孩子呢!”

“嗯!”

马老板拉拉江帆的衣袖,“你们小两口别在这里亲热,马上要封城门,城里也要清街,快回去吧!江天师,有机会再到我店里来喝酒,今天我就不虚请你了。”说罢,匆匆离去。

――――分页符――――

县衙内已是乱做一团。

飞狐郡正牌县令十天前老父过世,报了丁忧回乡奔丧。余下的县丞姓张,现在正坐在县衙正堂上议事。县丞是个文职,但张县丞却是武将出身,原来在边军中当一个都司,由于飞狐郡处于边关位置重要,文治武功都要齐备,所以以武将兼任了文职干部,为的是战时好调度指挥。县丞用今天的话来说其实就是副县令或说叫县令助理,帮助、辅助县令处理县里的事物,在县令不在的时候代理县令的职权。不过,没有人会轻易将自己的权力下放,所以大多时间其实是个摆设。

大堂之上已聚集了一群人,游击,守备,把总,巡检,还有县里的主薄,典史、班头、各房衙役等等一大堆人乱哄哄的。按明时的制度,武官是没有单独的军事指挥权的,一旦战事发生,要就近归属当地最高文职官员指挥调度。所以别看此时县丞只是个八品小官,但像游击这样从三品的官员也得接受指挥。

张县丞毕竟是武官出身,经历过战火洗礼的,心中有几分镇静。见下面乱哄哄的,举起惊堂木用力一拍,“给我安静!乱哄哄的成什么样子!”

待众人安静下来,张县丞站起身冲坐在最北边的高游击一抱拳道:“高游击,现在到底是个什么状况,探马派出去了没有,王守备那里有没有消息?”

高游击见问,也起身抱拳道:“烽烟一起探马就派出去了,我想王守备那里不敢耽误肯定马上就有回报。王守备守护飞狐峪一向谨慎,料想不会为敌所乘。不过此时燃起烽烟,似乎不符鞑子们一般秋时才寇边的惯例,真是奇怪!”

张县丞道:“是啊,奇怪才更加要小心。春天刚到,经过一个苦冬,草原上正是牲畜发情繁殖的季节,这个时候大举进犯,到了秋天要少多少牛羊?草原人能想不明白这笔账?脑子进水了?以此看来,草原上似是有大变,不可不防!王守备那里有一千三百人,一旦鞑子大举进犯怕是不够啊。”

高游击一笑道:“飞狐峪天险在手,再加上一千多兵力,起码守上十天半个月的不成问题,张大人太小心了!”

张县丞一脸的忧郁,眉头紧锁:“这次太反常,不得不防!小心驶得万年船,还是要有备无患啊。高游击,我这不是和你商量,是我的命令,有什么干系我担着就是。你马上点一千人马,不带任何辎重,只带必备的弓箭快刀轻骑赶往飞狐峪。你需要的辎重我随后派人运给你。”

高游击一愣道:“不必了吧!”看张县丞冷冷的目光扫过来,竟让他心中一寒,改口道:“眼看中午了,不差这一会,等将士们吃了午饭再走不迟!”

张县丞腮上肌肉一抽,眼角不自觉的抖动了一下,冷冷笑道:“高游击,你是要抗命吗?”

高游击心中一惊,面前这位张大人的冷笑竟让他感觉到战场上才有的杀气,忙抱拳道:“末将不敢,末将遵命!”

目送高游击出去后,张县丞站起身在大堂来来回回走了几趟,才在公案前坐下接连发布了几道命令:“李守备你手中大概还有一千多人吧,你回去后将手中士兵分成四拨,每四个时辰一拨轮流上城墙巡视不得有误。洪巡检,赵班头你二人各带手下兵丁衙役在城中巡逻清街,禁止一切闲杂人等随便出没,有妖言惑众,散布流言蜚语,乱我军心者,杀无赦!钱驿丞,你让你手下驿兵飞马报走马驿、三十里铺两处驿站,让他们马上带上所有人马辎重向县城靠拢,不能带走的就地掩埋。三十里铺驿站另派人手快马加鞭向紫荆关报急,请求援兵。孙主薄,你带上县衙的师爷杂役分头聚齐各里里长,亭长,保长,贴告示凡十五岁以上男子必须家中待命,自备武器随时准备上城御敌。本县丞坐镇县衙,有何消息随时报告!去吧!”

“是!”大厅上所有人站起身来,抱拳领命。

第十三章 幻想你的笑颜

 第十三章幻想你的笑颜

张县丞看看日头,阳光斜斜穿过云边射下来,已是到了下午时分。天空中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布满了淡墨色层层的云,没有风,云层一重重从西北方压上来,无声无息地越积越厚。

“张大人,看样子要下雨了。”孙主薄从外面走来,一拱手道:“大人,你交办的事已吩咐下去。”

张县丞凝望西边的天空,心中叹道:‘山雨欲来啊!’。转身对身后的孙主薄道:“孙大人,你陪我四处走走!”

出县衙往北走不多远,就是县城的北门。此时高大的城门楼已经完全暗淡下来,灰蒙蒙的天空笼罩了整个城门。

站在城门上时,天色已云遮日暗,黑沉沉的云压的很低。一阵哨风带着潮湿的雨意,凉凉地迎面而来,将两个人的袍摆撩起老高。城外,原本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景致愈来愈迷蒙凄迷,模模糊糊看不清了。

一滴沁凉透骨的雨滴滴进张县丞的脖子里,他被激的浑身打了一个寒颤。

张县丞带着孙主薄顺着城墙走了一大圈,一队队巡弋的士兵让他的心稍稍有些安心。

“这雨下的好!”张县丞吐了口气。

“是好!”孙主薄干巴巴说道。这个张县丞他真的是看不明白,以前两个人共事也有两年了,张县丞在县令处理任何公务都是沉默不语,一点主见没有的样子,没想到这次一上来就遇上这么大的事,却没有一点慌乱的样子,分派事情,处理公务,有条不紊。尤其在对待军务上,那份坚毅果敢杀伐,令人不寒而栗,且畏且敬。

走到西城墙,张县丞也不看孙主薄,自顾自拾阶而下。

城墙下是县城最大的庙宇——阁院寺。已近暮色,山门外几个小沙弥穿着斗笠雨蓑正扫门前积水。张县丞路过门前犹豫了一下,终于抬腿进去了。一进院门,正对着的是天文殿,奇……書∧網殿两旁两颗千年古松遮天蔽日,郁郁苍苍,进了天文殿,张县丞跪在佛前,双手合什,默默祷告一番方起身出来。

出的殿来,雨开始下大了,庙里的主持闻讯赶来,一阵合什答礼后,让进厢房看茶。在淅沥的雨声里隐隐约约传来朗朗读书声,张县丞很是惊奇,都这个时候了,生死不明,何人还有心情读书?见张大人眼中有疑问,主持忙解释道:“这是刚搬来的一对小夫妻,就在寺外一厢房租住,据说这个男的算卦很灵。”

屋外远远传来一阵喧哗,张县丞和孙主薄对视一眼,匆匆告别主持,顾不上雨下的正急,迈开大步出了阁院寺直奔城墙。

喧哗的是北城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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