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柴可夫斯基-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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维系的友谊就这样开始了。

音乐把他们联系起来,柴可夫斯基的音乐给梅克夫人造就了一个现实生活中没有的而她又十分渴望的世界。在孤寂寡欢中生活的梅克夫人需要这样的音乐,也需要创作这样音乐的人。梅克夫人写信告诉柴可夫斯基:“在你的音乐中,有着多少快乐和忧愁呵——虽然是忧愁,那还是谁也不肯放手的忧愁。在你的音乐中,一个人感到了他最高的权力,他最大的希望,和现实所不能供给的一种幸福。”应梅克夫人的请求,柴可夫斯基曾写过一首《丧礼进行曲》(此曲从未发表过,已失传),听了他的这首曲子之后,梅克夫人又写信说:“太美丽了,它把我提升到如我所希望的一种飘飘然的状态,在这当中可以忘记世间的一切辛酸。我听了,在我脑中和我心中所搅起的混沌是难以言状的。我的全部神经在战栗。我要哭,我要死。我憧憬另一种生活,但那不是别人所信仰和渴望的生活,那是一种完全不同的生活,是一种不可知的,无法描述的生活。生、死、幸福、痛苦全都混在一起了。我从地球上飞升,我的太阳穴在跳动,我的心在颤抖,云雾遮掩了我的眼睛,我只听见那音乐的迷人的声音。一个人失去了外部世界,只感到内在的美,并且厌恶醒来,天啊,能够把这样的时光分给别人享受的,是多么伟大的人呢!当我倾听你的《里米尼的弗兰切斯卡》或是别的曲子时,我是多么希望能够跳进你的灵魂里去呀!”梅克夫人在柴可夫斯基的音乐里得到了自己内心所渴望的东西,她觉得自己“没有能力把音乐家和人分别开来,而在音乐家身上,比在旁人身上更能寻找她所憧憬着的人所应有的特质”。梅克夫人觉得在柴可夫斯基身上有音乐家和世人最完美的结合。这使她欢喜,使他对柴可夫斯基的一切都感兴趣。她希望“无论任何时候都能知道他在什么地方和大概在做着什么事”,她希望得到他的相片,她要“从他的脸上寻找他写音乐时激动的思想和感情”。而当索要相片如愿以偿时,她感到非常快活,“那可爱的相片使她的世界燃烧,使她的心又光亮又温暖”。

然而梅克夫人虽然对柴可夫斯基如此崇敬倾慕,却不愿意与他谋面,只愿意在远远的地方想念他,在他的音乐中倾听他。在给柴可夫斯基的信中她直言不讳:“我曾一度衷心地热望和您本人见面,但现在我感到,您越是使我着迷,我越怕和您见面。在我看来,到那时我就不会像现在这样跟您交谈了……目前,我宁可远离您而想象您,宁可在您的音乐中和您相印。”

心灵的沟通不需要更多的语言。当梅克夫人这样一位智慧、仁爱的女性向柴可夫斯基率直走来时,他立刻接纳了她。他意识到他们有着同样的精神世界,于是他对梅克夫人的诚挚友情报以同样的真情。他衷心感谢梅克夫人给予的同情和帮助,并且愿意走进她的内心,愿意知道她“至今所没有说出的一切”。柴可夫斯基愿意为她作曲,并把和她共同讨论音乐当成一种快乐。当然,柴可夫斯基也很同意她所规定的交往方式——仅限于通信,他说:“我觉得在面对面的了解之后,您立即会发现,我本人和我的音乐之间并不像您所想象的那么和谐一致。”

在互相频繁往来的书信中,他们彼此的倾慕之情在迅速增长着。1877年5月,梅克夫人第三次委托柴可夫斯基为她写曲,这次让他写一部小提琴和钢琴合奏的曲子,曲名是《谴责》,要求在曲中“表现出不堪忍受的精神疲乏……要有破碎的心,被蹂躏的信念,被伤害了的自尊,消失了的幸福……在这《谴责》中,要听见不幸的憧憬向失望的投降,要表现灵魂的衰萎,此外还可以有死亡……也要有被剥夺了的幸福的回忆”。梅克夫人认为,“没有比音乐更能描写这样的一种精神状态”,而谁也比不上柴可夫斯基更能懂得它。她深信,她是把“自己最真切的感念送到了最适当的去处了”。梅克夫人觉得在精神上已经和柴可夫斯基如此靠近,所以才有勇气向他敞开心扉。

柴可夫斯基总是乐于满足梅克夫人的要求的。当梅克夫人提出让他写《谴责》后,作曲家先向她表示会尽快写成她所要的作品,跟着他给梅克夫人写了一封长信,信中分析了梅克夫人屡次委托他写曲的动机:“第一,你真需要我做些什么;第二,你希望帮助我。”柴可夫斯基觉得这一次梅克夫人完全是为了第二个原因让他写曲,这使他感到不愉快。他不愿意为了得到金钱,在没有灵感的情况下匆匆滥写一些曲子,他“不想为了改善物质生活而对艺术有所不忠,利用技巧的纯熟,以鱼目混珠”,尽管他承认自己缺这个“珠”。他已经意识到梅克夫人对他的这些委托都是“伪装得并不高明的施舍”,于是他宁愿直截了当地向她借钱。他对梅克夫人如实讲了自己在经济上的困境,现在他觉得梅克夫人是世界上惟一的一个向其借钱而自己不会感到害羞的人。柴可夫斯基希望把自己的一切债务交到一个慷慨正直的债主手里,靠她的帮助,“能够摆脱其他许多债主的恶爪”。柴可夫斯基很珍惜与梅克夫人通信的机会。他觉得“封封信都说付钱和收钱,这种通信绝对不能坦白的”,他不希望和梅克夫人总是做音乐交易。柴可夫斯基愿意为她真诚地写曲,而不愿用写曲赚她的钱。梅克夫人把柴可夫斯基对她的坦率请求看作是对她的信赖和友谊,从而对他充满了感谢,并且立即给他寄去3000卢布的贷款。

梅克夫人生活在柴可夫斯基的音乐里,也生活在他的欢乐和苦难中。对他的感受和思考,对他的所作所为,梅克夫人都明了。在他们以书信交往的14年中,善解人意的温良的梅克夫人始终在近近的远处关照他,守护他。梅克夫人说:“你是惟一能够给我这样深刻,这样巨大的幸福的人,我无限感激,只希望这将永无止期,也永不改变。”“我需要你,你是我所热爱的一门艺术的纯洁的先知。”而柴可夫斯基觉得梅克夫人的友谊“像空气一样不可缺少”。他说:“我没有见过一个人对我这样亲切,从没有遇见过一个人应和我每一个想法和每一次心的搏动……无论我想什么,总要想起我遥远的朋友,她的爱和她的同情已经成为我存在的基石。”

柴可夫斯基把《第四交响曲》献给了梅克夫人,把它称做“我们的交响曲”。这部交响曲凝聚了他们崇高的诚挚的爱。


2。 《叶甫根尼·奥涅金》


1877年初,柴可夫斯基想着手创作自己的第五部歌剧,他音乐界的同行斯塔索夫有一种看法,认为创作交响曲的柴可夫斯基不适于写歌剧。还有些人也有类似的说法,因为他的前四部歌剧,除了《铁匠瓦库拉》受到欢迎外,其他三部歌剧并不成功。而柴可夫斯基说:“我在这条道路上定下了一站:歌剧,不论您怎样说我不擅长于创作这种音乐,我将毫不犹豫地走我自己的路。”柴可夫斯基觉得歌剧是一种最容易与群众接触的音乐形式,他说过:

“歌剧有一种优越性,它能用音乐语言和群众说话。”当时俄罗斯歌剧已达到了繁荣时期,在所有反映俄罗斯生活题材的歌剧里,主人公都是历史人物或农民,包括柴可夫斯基自己写的歌剧也是如此。现在他想寻求另一类主题,他想表现自己周围的最普通的人的生活和感受,用歌剧这种体裁探索和反映当代人的精神世界。他最关心的是人物的内心活动,他要在歌剧体裁领域中体现“人类心灵活动”的方式。他开始寻找适合自己所设定的这一新目标的歌剧的创作题材。

5月初的一天,柴可夫斯基来到著名女歌唱家叶丽莎维塔·安德烈耶夫娜·拉甫罗斯卡娅家作客。他们谈到了歌剧题材问题。拉甫罗斯卡娅建议说,可否用普希金的诗体小说《叶甫根尼·奥涅金》改编歌剧。柴可夫斯基考虑之后,觉得她的提议很好,于是他当天晚上就把普希金的原著重读了一遍,他再次被普希金的作品深深感动,产生了一种不可遏止的创作欲望。他当即写出了场次大纲,从原诗中挑选了所需素材,准备请好友席洛夫斯基编写歌剧脚本。

这年夏天柴可夫斯基住在莫斯科近郊席洛夫斯基家开始创作歌剧《叶甫根尼·奥涅金》。他怀着愉快的心情,热忱满腔地工作着。这期间他给弟弟莫杰斯特写信说:“《奥涅金》里的诗意有多么丰富啊,我没想错,我很了解,在这部歌剧里,舞台效果和动作不多,但是这个题材从总体上所包含的诗意、人情味以及题材的纯朴与诗作的天才文笔,这一切都加倍地补偿了所有的缺点。”

柴可夫斯基甚至不把这个歌剧称为歌剧而称为“抒情场面”,因为他不把注意力放在故事情节和事件上,而是着力表现主人公波澜起伏的内心世界,反映他们思想感情的变化发展。作曲家给普希金的这部描写19世纪初俄国生活的作品带来了自己时代的特征。他把剧中人物对幸福的向往以及他们和命运之间的冲突尖锐化了。柴可夫斯基在自己的音乐刻画中,对普希金笔下人物的描写增加了新的特点,使得塔姬雅娜、奥涅金、连斯基的形象比在普希金小说中有了更为强烈的悲剧色彩。

柴可夫斯基从青年时代就时常被塔姬雅娜这一充满诗意的形象所感动。她是纯朴、善良的俄罗斯女性的美好典型。生活在僻静乡间的塔姬雅娜对未来怀着美好憧憬和幻想。潇洒风流的贵族青年奥涅金的出现,打乱了她平静的生活,她热烈地爱上了奥涅金,并且大胆地给他写信向他倾吐爱情:“我的整个生命就是必定与你相会的保证。”歌剧就是从塔姬雅娜写信一场开始的。代表塔姬雅娜形象的主题音乐具有俄罗斯浪漫风格。作曲家用充满激情的音乐表现少女真挚、强烈的爱情。柴可夫斯基说:“当我演奏一场音乐时,与其说是灵感的火光燃烧着我,不如说是普希金的火焰燃烧着我。”这一段音乐感人肺腑,催人泪下。

柴可夫斯基对普希金原著中的奥涅金做了一些改动。没有触及奥涅金玩世不恭的生活态度,只说他是“都城一位寂寞的社交家”。奥涅金没有接受少女的纯真爱情。在他那段著名的咏叹调《您给我写了信》中,奥涅金的冷言说教使可怜的塔姬雅娜受了委屈和伤害。她带着心灵的创伤接受了无爱的婚姻,做了格列明公爵夫人。两年以后当奥涅金带着爱意回到塔姬雅娜身边时,她的心破碎了,她仍深爱着奥涅金,但她又必须忠于自己的责任。表面的平静掩盖着内心的痛苦。此时多变的音乐旋律和生动的唱词把她激烈的内心冲突表现得淋漓尽致。

歌剧中连斯基的形象也与在普希金原作中有所不同。作曲家对这个青年人怀有深深的同情。柴可夫斯基笔下的连斯基真诚、善良,具有崇高的理想,忠于自己的爱情,然而现实生活使他的梦想破碎。当他不得不和过去友人奥涅金走上决斗场时,他已经预感到不幸的来临。“青春,青春,美好的黄金时代,你到哪里去了?未来的时光给我准备了什么?我的目光枉然地将它捕捉,它隐藏在黑暗里……”一曲惊天动地的连斯基咏叹调打动了多少人的心啊!人们惋惜的不仅是年轻诗人的早夭,命运的遗憾是属于大家的,连斯基的向往和追求,连斯基的失落和茫然是常人所有的,这首咏叹调在人们心底引起永恒的共鸣。

在歌剧《叶甫根尼·奥涅金》中柴可夫斯基用富有俄罗斯民间风格的旋律,对俄罗斯贵族社会的生活和俄罗斯美丽大自然做了形象逼真的描绘。

1878年2月柴可夫斯基完成了这部歌剧。1878年12月在莫斯科音乐学院戏剧节上首演。1879年3月下旬在莫斯科小剧院正式上演,由尼·鲁宾斯坦指挥、莫斯科音乐学院学生演出。在演出前柴可夫斯基专程从巴黎赶回莫斯科。他不露声色地去剧院看排练,躲在大厅里光线很暗的小角落,不让别人发现他。他觉得乐队和合唱队都演出得不错,而独唱演员应该再唱得好一点。正式公演时柴可夫斯基的两个弟弟莫杰斯特和阿纳托里都来观看演出。莫斯科音乐学院的同事们都来欣赏演出,不常在公众前露面的安东·鲁宾斯坦也前来观赏。尼·鲁宾斯坦在开演前发表了一篇讲话,并向柴可夫斯基献上了一个花环。演出闭幕时,作曲家被观众不止一次请出来。演出结束后,音乐学院为他举行了晚宴,晚宴上大家都很快活,一直热闹到第二天凌晨。

《叶甫根尼·奥涅金》受到了音乐界的好评。尼·鲁宾斯坦说,这是俄罗斯艺术的伟大成就。塔涅耶夫被感动得流下热泪,他对歌剧的演出赞叹不已。俄国著名作家屠格涅夫也出席观看了排练,他认为歌剧《叶甫根尼·奥涅金》“音乐迷人、火热,有青春气息,异常美好而富有诗意。”柴可夫斯基在演出的当天写信给梅克夫人说:“总之,大家都毫无例外地向我表示了对《奥涅金》的喜爱,其强烈和真挚程度令我十分惊喜。”人们都十分关心《奥涅金》的演出,那段时间莫斯科音乐学院的小剧院场场满座。

1881年,该剧在莫斯科大剧院公演。1884年10月彼得堡玛利亚剧院也上演了《奥涅金》,演出很成功,轰动了彼得堡的演艺界。人们对作曲家的新歌剧表示一致赞赏,就连一贯对柴可夫斯基的音乐百般挑剔的人也都表示对《奥涅金》的音乐和表演给予了肯定。

这部歌剧很快就在梯比里斯、哈尔科夫、基辅、喀山等俄国其他城市上演。不久又在国外演出,受到人们的欢迎和喜爱。从此《奥涅金》成为俄国和欧洲许多剧院的保留剧目。1888年12月6日捷克著名音乐家德沃夏克指挥,在布拉格国家剧院上演时,德沃夏克评价说:“这是一件惊人的作品,充满着真挚的感情和诗意,同时又表现得惟妙惟肖;总之,音乐是迷人的,它深入人心,使我们永远不能忘记,每当听到它时,我就觉得被带入了另一个世界。”

歌剧《叶甫根尼·奥涅金》的成功有着重要意义,它不仅开阔了柴可夫斯基创作的新阶段,而且对整个俄罗斯民族歌剧的形成和发展起着特殊的作用。


3。 不幸的婚姻


在莫斯科生活的十年,对柴可夫斯基来说,工作是最大的快乐和安慰。他把自己的全部心力放在音乐创作上。几年前他已从尼·鲁宾斯坦的家里搬了出来,住到自己租的一个只有两室的小公寓。他愿意独处,不喜欢和别人交往,也很不容易交朋友,用他自己的话说是“有一种怕羞的感觉,而且不大信任人,这种感觉似乎一天天在增长”。他的身体并没有什么毛病,只是他无法不让自己时常“陷入一种伤感的气氛”。然而他自己也深深感到,“没有密友是很糟的”,至于结婚,他不是没有想过,但是出于他的本性他并不渴望结婚。1876年9月他在给弟弟阿纳托里的信中谈到关于这个问题时曾说:“我曾告诉过你,我要将我的生活做一个重大改变,其实我根本没有作过这样的的决定!我只是想想而已,虽然这也是正正经经的想。其实我在等待一种外力强迫我采取这样的行动。这里我必须承认,我那小小的公寓,我的寂寞的黄昏,我的生活安逸和平静,对于我有一种特殊的魅力。当我一想到要结婚就必须放弃这一切,我就感到不寒而栗!”他这种对自己和对未来的困惑一直在继续。

也许,凡是命中注定的,真的都将不可逃脱。没过多久,命运果然给了他一次尝试婚姻的机会,而且这场婚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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