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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升职记-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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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非上下一心跟着我干,否则绝无幸理!”
“以万金谋得此缺”,那么这位宫里出来的内官,不在登州搜刮个三五万两银子是绝不会收手,要知道他光回本就要上万两银子,进贡宫中也得上万两银子,中官自己落袋而安也得拿个万把两银子。
矿监、矿使出宫搜刮,肯定不会赤手空拳而来,手下那帮随从无赖手上至少也得落下一二万两银子才行,而所有这些负担,都会逐层转嫁下来,到时固然民不聊生,也肯定会官不聊生。
就算遇到一位难得的好矿监好矿使,人家身上照样背负巨大的创收压力,黄县地方最来钱的几条路子人家肯定直接拿走,连点渣子都不会留给大家。
一想到这一点,大家都有一种生无可恋的感觉,而常典史对这种情况深恶痛绝:“我跟你们说,这黄县的天是我常某人的天,这黄县的地是我常某人的地,这黄县就是我常某人的钱袋子,谁跟我的钱袋子过不去,那就是跟我过不去!”


第17章应付钱

他口口声声一个“我与县尊老爷”,但是现在却根本甩开高高在上的刘知县:“从现在开始,谁敢去勾结阉人为非作歹,那谁就是阉党,不用你们收拾他,我先亲手阉了他,然后再烧了他全家!记住,这黄县现在是常某人当家。”
他说得血腥至极,上至马经承,下至白役,却是松了一口气,觉得事情都有了希望,只要黄县上下一心,不管矿监、税使过境,都不会有多少下手的机会。
常典史继续说道:“这段时间大家都注意下,防守死守,务必滴水不漏,绝不能露出任何破绽,不能让阉人抓到任何把柄,就象……”
他看了一眼柳鹏,补充道:“象小柳的事,暂时不要办,等阉人走了再补副役,只要盯死了那些阉人,一切都有希望,什么事都能办了……”
“典史老爷说得甚是!”
丁宫赶紧补充道:“只要我们上下一心,防守死守,阉人来了又能怎么样!咱们皂班早有安排,那些告御状的奸邪之徒别想找到任何破绽!”
丁宫的发言立即获得了一阵赞声,当即有人当着常典史的面叫起好来:“班头说得太好了,真是字字金玉良言,一句顶万句!”
常典史冷冷地扫了说话的柳鹏一眼,终究没说话,而沈滨沈牢头当即说道:“丁班头说的是老成之见!”
老成之见!
自开国两百年来,黄县上上下下已经积累了一整套应付上级糊弄上级的套路,即便是黄知府差点拍碎了桌子,白斯文也能继续活蹦乱跳。
前些年这所以在矿监手下输了一阵,完全是黄县公门上下都大意了,加上对头来头实在太硬的原因,因为不熟悉宦官们的战法一时间拙于应付,实在是非战之罪。
只要按照丁宫的办法去办,这次不管来的是矿监还是税使,最后都不会掀起多少波澜。
毕竟黄县油水有限,中官在黄县停留的时间也终究有限,到时候只要盯死了县里那群到处乱告状的刺头,纵然来了位司礼太监,只要无法下手,自然连根针都插不进来。
丁宫也觉得自己的主意无隙可击,越想越是得意,顺带看柳鹏也越来越顺眼,哪料想那边常典史却是浇了一盆冷水下来:“丁班头想法尚好,但是想得太幼稚,想得太孟浪?”
你才幼稚,你才孟浪!
只是丁宫不敢当面顶嘴,只能客客气气恭恭敬敬地说道:“是啊,事情还是典史大人想得周全,看得更远!”
至于“想得周全”、“看得更远”具体是怎么一回事,丁宫自己也搞不明白,只是常典史却是毫不客气地顺着丁宫的话接下去:“太监出宫祸害甚烈,我们黄县若要保全自己,那第一桩要务是什么?自然是筹钱!”
“筹钱!筹钱!筹钱!”常典史声音变得响亮起来:“要想对付矿监、税使,第一件便就是要筹钱,要有钱!只要有了钱,一切都有办法,一切都有希望!”
常典史越发慷概激昂起来:“省里府里,咱们都是打点周全,遇上矿监税使,咱们也要应付过去,这都得花钱,要万无一失,第一件要务就是筹钱,筹一笔应付钱!”
应付钱?
常典史说得倒是直白,只是柳鹏并没有笑出声来,他知道常典史这么说,自己也有自己的一番道理,可惜柳鹏总觉得事情没有常典史说的这么简单。
常典史的声音越来越有激情:“这笔应付钱关系着我黄县的生死存亡,关系着能不能保全大家的身家性命,上次太监过境的事情,想必大家都记忆犹新,大家不想那一幕重演吧……因此我说一句重话!”
“谁反对筹措应付钱,或是用任何手段从中作梗,哪怕是不肯出力,谁就是反对我与县尊大人,谁就是咱们黄县的千古罪人,谁就不得好死,谁就要遗臭万年!”
说到这,常典史又说了一句狠话:“谁敢反对应付钱,谁敢反对我,谁敢反对县尊大人,谁敢反对黄府尊!给我站出来!”
看到常典史都请出了三尊大神,谁敢开口反对,大家自然都是毫无意见,丁班头第一个站出来表态:“典史老爷让咱怎么办,咱就怎么干,咱绝不敢有半句异议!”
“应付钱事关全县生死存亡,关系大家的身家性命,谁反对应付钱,就是千古罪人!”
“谁反对常典史,就是家破人亡的下场!”
“常典史英明神武,我黄县才得以保全!”
只是大家的热情毕竟不高,即使是第一个站出来的丁班头心底也有些不服气,真正最热情的反而是常典史带过来的几个跟班,他们个个摇旗呐喊奋不顾先,嚷得撕心裂肺。
常典史很满意这种一呼百应的感觉,他继续说道:“既然大家都没有异议,那应付钱的事情就这么说定了!要保全大家,保全黄县,这笔应付钱就不能少了,我跟户房算了一下,以五千金为下限,越多越好,没有上限!”
五千金就是五千两白银,这在一州一府都是不小的数目,何况是黄县这么一个山海之县,差不多载入版籍上的每一户人家都得掏出一二两银子来,何况这还是下限而已。
“非五千金不能保全黄县,保全大家!因此请大家用心些,谁若是敢从中拖延糊弄,不肯用心,那就别怪常某人不客气了!
说到这,常典史目露凶光:“平时大家过手的时候落点好处,我常某人就当没看见,但这应付钱事关黄县生死存亡,事关大家的身家性命,谁若是敢上下其手,那就别怪常某人杀人不见血了!”
话说到这里,大家都已经明白了,场面立即凝固了。
常典史这事做得太绝了,这叫大家怎么办事?只是大家也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要知道常典史这狠话可不是空言,谁都知道他手上没有一百条人命,也有八十条人命
最后还是丁宫打破了沉默了:“常典史说得极是,说得极是……”
“说得极是!”
“说得很好!”
“说得极好!”


第18章惊天大案

大家也只肯说“说得太好了”,却不敢做出正式的承诺,常典史看镇住了整整一公厅,心满意足了:“应付钱的具体章程,我等会会交代给你们,这段时间你们都给用心点,不许出任何差池!”
“对,绝不许出任何问题,千万别让那帮阉人找出任何破绽,这段时间,咱们县里不能有案子发生,不管是大案还是小案!”
不管是大案子还是小案子,只要有案子有苦主,矿监、税使总能找到下手的机会,丁宫主张防守死守也是因为这个原因。
“大案子小案子,一律都没有,若是有人来报案,沈滨你赶紧保护起来……明白没有!”
正说到,那外面有人十万火急跑了进来:“常老爷,大事不好了……”
柳鹏看了一眼,来人正是老熟人,户房的钱书办,他满头大汗,脸上惊魂不定,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大事。
常典史虽然是监生出身,却只是个糊弄来的捐监,作风粗暴得很,他毫不客气地拔出了腰刀架在钱书办的脖子上:“刚才我不是交代过了,咱们黄县一切安好,天下太平,若是有狂徒胡说八道,赶紧送到沈牢头这里就诊!”
这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法子,不管天大的案子,这段时间都要先压下去再说,若是执迷不悟的话,只能送到大牢里“就诊”、“保护”。
只是刀子明明架到钱书办的脖子上,钱书办却还是一边屁滚尿流,一边哆嗦地说道:“老爷,这可不成,是劫官银的案子啊!”
劫官银?大家一下子都诧异万分!
是哪里来的毛贼胆大包天,敢动官银的主意!
只是这案子恐怕要通天了!这可是劫官银啊!这跟扯旗造反根本是一回事啊!
常典史也慌了神,治安巡捕本来就是他的职责,辖下出了这么大的案子,他的官帽子可就危险了!
好一会,常典史才回过神来:“赶紧封锁各处道口、码头、驿站,千万别让消息泄露出去,对对对,丁宫,你赶紧派人去蓬莱去,把知府衙门给我看紧了,千万别让苍蝇飞进去!”
“大家都给我管好这张嘴,千万别胡言乱语,让仇家割了舌头去!”
事情到今天这个地步,常典史还是想着糊弄的主意:“现在你们知道筹措应付银的妙用,若无应付银,怎么应付这样的场面,钱书办,我印象咱们库里存银不多吧?”
在常典史的印象中,今年秋赋已经上解,县中库房存银不多,至多也就是千儿八百两银子,丢的官银至多就是这个数,到时候想想办法,总能糊弄过去。
这案子不破比破了更好,更有用!
只是钱书办说出的答案却让大家哭笑不得:“常老爷,不必用刀子架在我脖子上,这官银不是咱们黄县丢的……”
不是咱们黄县的?常典史腰刀直接掉在地上,他如负重释:“是哪里的官银被劫了?哎,世道不靖,强人横行,咱们黄县一向是路不拾遗,治安向来排名全府第一,外面哪有咱们这般太平!”
钱书办苦着脸说道:“是本府福山县的官银在本县境内被强人劫了!”
本县?常典史又低头把腰刀捡了起来,他毫不客气地说道:“钱常照,你把事情给我讲清楚!”
案子很简单,本府福山县往京城押送一笔官银,结果进了本县境内没几里地就被一群强盗突袭,福山县的三班皂隶死伤甚重,终因寡不敌众,官银尽失。
常典史问道:“死伤有多重?损失了多少官银?”
“福山县的行文没说,只说贼数多至三百,并有马贼数十,福山县的公人激战一日一夜,奋勇杀敌,终因寡不敌众,官银失陷!”
“放屁!”常典史当即:“咱们黄县是有那么几股毛贼,但能聚众破百的一支都没有!哪来多至三百并有数十马贼的盗匪,再说了,借他们一百个胆子,他们也不敢去劫官银!”
典史专司缉捕,他对于黄县地面的强人可以说是了如指掌,更不要说势力最强的几支盗匪根本就是他一手扶植起来的,因此他不认为黄县地面上有人会犯了失心疯跑去劫官银。
“把福山县报案的人带过来,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怎么会跑到咱们黄县来劫官银,这可是劫官银啊!”
虽然是福山县官银失陷,但是这毕竟是发生在黄县地面上,是他常某人的辖区啊!
只是这案子办得很不顺利,来报案的人虽然带来了福山县正式的公文,但是却是一问三不知,根本问不出一个究竟来,常典史只是明确了一点,这案子发生在前天夜里,可是到现在福山县才来报案。
一直到第二天早上,常典史才搞清楚这到底是一回事,原来福山县最初的打算和他差不多。
福山县的官银是大前天傍晚失陷的,来了多少盗匪,押送官银的公人根本说不清楚,或说百余,或说四五十,或说六七十人,其中还夹击了少数马匪,只是都是积年强贼,公人全然无备,一击即溃。
这股强人意在官银,见好就好,劫走了官银直接走人,而福山县公人只死了两人,伤了十余人,剩下的大多跑散了。
万历年间虽然有数次大用兵,但是都跟山东没有多大关系,最严重的一次也不过是倭寇入朝,山东负责粮道转输,可以说是太平了几十年。
象这种悍然抢劫官银的事情虽然偶有风闻,但是福山县的公人根本没想到在自己身上发生,可以说是全然无备,一接战就告崩溃,花了大整夜时间才把大半人马收容起来。
只是官银既失,这事情就麻烦了,当即由一位户房书办星夜赶回了福山县城,请县尊老爷先拿个办法,在那之前他们凭借着一身官服,先把现场给封锁了,黄县这边根本没听到风声。
官银被劫事关重大,福山知县觉得自己好不容易捞到个正印官,怎么能轻易挂印去职,一开始就打定主意要把这事情压下去。
虽然事情发生在外县,但终究是本府境内,只要肯用心,这事便能天知地知人不知,一切平平安安。
知县老爷知道这次丢的官银数目纵然不小,但总共才两千两银子,只要他肯用心,只需多刮几尺地皮,事情就过去了,永远不会有人提及。


第19章去哪儿

只可惜如意算盘打得太妙,终究是天算不如人算,计划不如变化快,知县老爷一开口,那边县丞就提出了异议,想要不报案没问题,知县老爷得赔偿他个人的损失。
知县老爷这才知道,这一次被劫的官银除了两千两公费之外,陶县丞在护运官银的队伍中夹带了整整三千两私银。
至于这三千两白银的去向,县丞大人自称是用来接济京城故旧,但是知县老爷却知道县丞在吏部有人,他资历早够了,不愿意在山东这苦地方再干县丞,这些年一直在谋划着放一任江南正印官。
不管怎么样,县丞大人终究是丢了三千两银子,这宦海沉浮这么多年才积攒下这么一点棺材本,不能凭白就这么漂没了,知县老爷可以不立案,但是一定得赔偿他的棺材本。
知县老爷这就坐蜡了,两千两银子还可以想法子刮几尺地皮,可是再加县丞这三千两银子,这就不是天高三尺能解决的问题了。
况且大家都知道县丞老爷分管着县里的库房,他接任的时候前任就提点了一句,千万别深究陶县丞手上这一块,事情若是闹大了多半要祸害了整个登州府。
到时候知县老爷作为县里的正印官,肯定要吃一个大大的挂落,搞不好都要吃牢饭,能糊弄几时就糊弄几时,千万别作明白人。
天知道这三千两银子其中有多少是从库房腾挪出来的份额,陶县丞这事若是闹大又要祸害多少同僚多少上司,两个人讨论了半天,最终还是决定先立案。
虽然决定立案,但是最后还是决定大事化小,不能让黄县这边知晓内情,所以由知县老爷亲自起草,知县、县丞、主薄亲自用印,福山典史带着上百名三班衙役负责具体办案。
“千万别学福山县那帮天杀的,给咱们黄县惹出了这么大的祸事!”
常典史现在对着三班衙役训话:“案子既然发生在咱们辖区,那咱们必须负起责任来,这案子必须得破了,三班都要给我出去办案!”
虽然是福山的官银失陷,但案件的发生地却在黄县,说起来黄县的责任比福山县那边要重一些,福山县尚且有借口把责任推给黄县,但是黄县却找不到借口推回去福山县。
现在常典史是难得真心想要办好一桩案子:“只能能动弹的,都给我出城去缉拿这群盗匪,县里的道口、驿站、码头都给我看紧了,都给我出去,三班衙役都给我出城去!”
平时缉捕之事,一般都只由快班负责,壮班负责守御县城,皂班负责押送行刑仪卫,各有分工,但是现在常典史可以说是急红了眼,他朝着下面的三班衙役喝道:“现在就给我出城下乡去,不逮到这群贼子绝不收兵!”
伴随着他一声令下,三班衙役轰然而动,除了不得不留守县城的三四十人之外,几乎都被支使出去。
柳鹏的皂班也不例外,顶着冬日的阵阵寒气,文秋宅一面擦着手一边朝着后面:“你们说咱们应当往哪边去?典史老爷可说了,不抓到这帮胆大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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