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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花妖追夫记-第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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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要那么喜欢我。”陆质突然低头,同紫容抵着额头,哑声说。
紫容把嘴嘟起来往前凑凑,就在陆质嘴上啾了一下,亲的动作很快,完了他还想要,就再凑过去亲了几下,手习惯性地放在小腹处,道:“就要喜欢你,嗯……宝宝也喜欢你,我让他们第一喜欢陆质爹爹,第二喜欢齐木爹爹,第三喜欢容容爹爹,这样你高不高兴?”
这句原本裹着蜜糖的话落进陆质的耳道,凭空变成了一柄利箭。它从不远处挟带着寒风呼啸而来,将陆质的满腔艰涩戳破,让他在转瞬间鼻酸,竟失态地红了眼眶。


第54章 


第54章 
紫容从没见过陆质这样;顿时慌了手脚。
这几天就一直隐隐觉得陆质好像在藏着什么难过的事;却还是没想到他会难过成这样。
花妖心里有些紧张;还有些愧疚。感觉自己做的还远远不够,陆质对他那样好;他却总是没法回报同样的照顾。
紫容撑着床跪坐起来;回身一手搂住陆质的脖子,另一只手握着袖子给陆质擦眼睛,嘴里不住说:“不哭哦;乖乖,宝贝;不哭不哭……”
这个样子,跟哄三岁小孩……跟陆质哄紫容的时候一模一样。
被紫容不伦不类哄了两声;陆质原就只是情绪一时上来;他长了这么大,早在十几年前已经忘了哭是怎么回事。于是任紫容辛辛苦苦擦了半天,他两只眼睛里连一滴水都没流出来。
“殿下……”费劲安慰了一通人的紫容退开一些,两手撑在大腿上跪坐在陆质面前,伸着脖子往前凑;小心翼翼地打量了陆质半晌;最后才说:“殿下……你装哭啊?”
陆质觉得丢脸;闻言便瞪了紫容一眼,作势要翻身背对他侧躺。
不想花妖不但一点没被吓住,反而得寸进尺,往前一扑钻进陆质怀里;找到一个舒服的地方坐好,才低头绞着手指可怜兮兮地说:“殿下有小秘密,还不肯告诉容容,我好难过,呜呜呜……”
陆质在他耳垂上轻轻扯了一下,无可奈何道:“你,怎么一阵儿一阵儿的?”
“我不管。”紫容赖着他,用脸在陆质胸前那一片衣料上胡乱蹭,道:“殿下为什么难过?是不是有人欺负你?跟我说,我让他们好看!”
陆质尽量按着不让紫容疯的更厉害,嘴里道:“欺负我,让我难过的,只有你一个,再没别人。”
紫容哼了一声,说:“我才不会欺负你,我最喜欢你,对你最好啦,你自己知道。”
陆质的嗓音带着一半认真:“谁叫你偷偷怀孕?你这个坏家伙。”
陆质的确经常避开说到他肚子里的宝宝,紫容早也有所察觉。闻言,紫容下意识就去摸自己的肚子,疑惑地对陆质道:“可是等宝宝生出来,可以叫你爹爹,殿下为什么不喜欢宝宝?”
陆质垂眸想了一会儿,说:“容容,生孩子很痛的,你知道吗?”
紫容手心朝上摊开,他吹了口气,把两片紫玉兰花瓣吹了出去,却没等到落在地上便不见了。
花妖一边玩,一边漫不经心地回答陆质的话:“我不怕疼呀……呼!殿下,看,这次吹的好高!”
看他皮的那个样子,陆质就忍不住恶狠狠把人抓了过去,最后却不敢用力箍着,只能口中训道:“自己是个捣蛋鬼,还整天想着生宝宝。”
紫容这几天被他惯的更加娇气的不得了,闻言就不依了,噘着嘴说:“我怎么捣蛋了,就是在床上自己玩一下也不可以。殿下有小秘密不告诉容容,还嫌容容自己玩是捣蛋,殿下坏,坏殿下。”
“等小宝宝生出来,我不让他们第一喜欢你了。”说完,他还气呼呼地哼了一声。
陆质半靠床头,看怀里的小花妖发小脾气的样子。
以前怎么没发现他还会回嘴呢?一脸委屈又生气的小表情,两只乌黑的圆眼睛转溜着瞪人一眼,陆质便忍不住低头去亲小花妖。
紫容现在也是有点自尊心的花妖了,虽然老早就仰起脸等着陆质的吻,嘴里还要说一声:“只给你亲一下下,因为我还在生你的气。”
“嗯,知道了。”
陆质先在他眼皮上啄吻了一下,然后渐次亲过鼻尖和嘴角,最后才抿住了花妖的下唇。
紫容被“一下下”亲的七荤八素,根本不记得自己在生陆质的气,只拿一双水溶溶的眼睛望着陆质,挺腰往上凑,细声呜咽:“还要,要……”
陆质却用两根手指抵住紫容凑上来的嘴唇,低哑着声音问:“第一喜欢谁?”
“嗯?”紫容脑子里像一团浆糊,这时候除了陆质什么都不想要,“要你,再亲亲我。”
陆质却很有耐心,又问一遍:“你说生了宝宝,叫他第一喜欢谁?”
紫容揪着他领口说:“喜欢你,喜欢你行了吧……他们全都天下第一喜欢你。”
陆质抓住了紫容话里的左一个“他们”、右一个“他们”,道:“你以为你是小猪,一怀就怀一窝?”
紫容的脑子清醒了些,自己伸手抹了把嘴巴,垂着眼睛不情愿地说:“没有一窝,只有两个。”
“到时候一个给齐木,一个我自己玩,反正你也不喜欢。”
陆质一整晚都在找空插话,想跟紫容说这一胎的事,心思本来重,却频频被紫容这从没见过的小别扭带跑。
他喜欢的不行,只好又在人嘴角克制地亲了亲,故意说:“你怎么知道是两个?而且我看,你是不是也没多喜欢宝宝,不然怎么随便就要送人?”
过了这段时间,真正怀上以后,紫容心里其实慢慢明白过来了。他生孩子,和紫玉兰树上结花苞开花还是不一样的。
但到底怎么个不一样法……紫容还没想清楚。也许是要更难些,费时长,最重要的是少。
紫玉兰一开开一树,他怀一次才两个……紫容顺着陆质的话,开始重新考虑起了送宝宝的事。
他自己心里舍不得了,嘴上却要说:“你不喜欢,我不把他们送人还能怎么办?”
原本是在跟陆质撒娇的,但是说完之后,花妖吸了吸鼻尖,竟然没控制住,就真的想哭了。
陆质大概觉出来了,紫容对待孩子的态度,的确跟他很不一样。
花妖像是把生孩子当成了一件……跟风的事,别人做了,他就也想做。估计在紫容心里,还没有血脉血亲的概念,也不懂这孩子对他们两究竟是什么意义。
如果就这样,顺着紫容的思维再哄哄他,说不定真能让他觉得生孩子“不好玩”,又不想生了呢。
这个想法一出来,陆质便立刻在心中大骂自己残忍。
紫容现在不懂,但以后总要懂的。
他虽然做了决定,却在最后这步受了阻。陆质被两难撕扯着,一边要保证紫容的绝对安全,另一边却还想要以后的紫容不怪他。
“就是有两个呀。”那边紫容突然开口,手里又化出紫玉兰花瓣来,玩吹花瓣的游戏,一面吹一面说:“他们两个不安生,根本没有我听话,窜来窜去的,常常要打架。”
陆质愣愣的。
紫容继续说:“可能是现在太小了吧,我昨天看院子里两颗小树苗才长起来一点点呢,所以听不懂话。再长大点,我希望他们不要打架了,或者等出来再打也可以,不然我肚子疼。”
花妖漂亮的脸此时可怜兮兮地苦着,却伸手轻柔至极地摸了摸自己的肚子,然后将掌心贴在那里,对陆质说:“等他们出来,给你看看究竟是谁最捣蛋。”
紫容扯过一方帕子盖在自己眼睛上往陆质身边滚,头杵在陆质膝边,闷声闷气地说:“明明就是我最听话,不许嫌弃我。”


第55章 


第55章 
“起来。”陆质捏着紫容的后颈;声音有些发紧。
紫容顺着他拎小鸡仔一样的动作跪坐起来;刚才蒙眼睛的帕子落在床上也没管;往陆质跟前扑了两下,噘着嘴问:“你说;到底谁最听话?我、一一、二二;三个人里面,只能选一个。”
陆质抓着他的两条胳膊,嗓音哑的厉害;只道:“容容,你说;孩子没事?”
看陆质不选,紫容有些沮丧;但还是乖乖地先回答他的问题:“没事……要有什么事吗?他们很调皮算不算?因为总有灵息在我肚子里乱窜。”
要是一脉停在肚子左边;那另一脉就也立刻上赶着要往左边钻。可是先到的不肯让位,便顶起来,厉害的时候,就会弄得紫容肚子疼。
花妖不仅肚子疼,他头也疼。
因为实在是想不通;为什么就不能一人一边呢?等生出来以后;他一定要好好教训一下。自己刚到景福殿的时候;可也是先学了很多规矩的。
“没事,没事。”
陆质不知道自己的手在微微颤抖,他定了定神,才勉强消化了紫容的话。
紫容待在身边的时间太长;日子也太平缓,他竟然就快忘记了,这原是从花树里钻出来的一只花妖。
这只花妖可不知道陆质的心情几多剧烈起伏,只因自己白日里睡多了,晚上精神头足,便在床上卷着被子翻来滚去。
把自己缠进去要叫陆质看,摊开了也要叫陆质看。
过一会儿又拱进陆质怀里,总之是不得一刻安生。
陆质没有再训他调皮,反而因为他这样的活泼生出了满怀感激。
等紫容再想起那个问题时,陆质终于如他所愿地回答了,“容容最听话。”
紫容听完后,很理所当然的点了点头。
最近这个神气的表情越来越多的在紫容脸上出现,陆质见一次心痒痒一次,这次便故意严肃了表情,按住紫容的后腰把人揽进怀里,道:“你有什么可神气的?刚才说一一、二二,你就起这样的名字?”
紫容这才意识到自己嘴快说漏了,血一股脑地往脸上涌,又红又热,羞的连眼睛都睁不开。
陆质却更加起兴,将紫容往怀里一揉,不依不饶地问:“快说,一一和二二是什么?”
紫容背靠着陆质的胸膛,拿两只手捂着脸,小声快速地说:“我在心里随便想的,以后、以后要你起……”
陆质想到什么,转而问:“那你自己的名字怎么来的?”
紫容说:“以前没有名字,出去玩的时候,有别的紫玉兰精,就随便帮我起了。”
他一点不想让陆质再提“一一”和“二二”的话头,说完便胡乱钻进被窝里,把眼睛一闭,还装模作样地打了个哈欠,道:“好困好困,我睡着了……真的睡着了。”
说话时,屋里烛火还大亮着,陆质垂眸看脸还红着的人竟然真的就这么睡着,不由失笑,忍不住伸手在花妖唇上轻轻捻了一把。
但是一开始睡得不很安稳,丫鬟进来熄灯之后,紫容还短暂地醒了一下。他伸手摸了摸陆质的脸,嘴里不知道咕哝了句什么,才又继续睡。
紫容睡熟之后,陆质便把动作放到最轻披衣起身。等他走到门口,早已有麻溜收拾好的小厮弯腰等在那,见他出来,小声叫了声:“王爷。”
陆质摆摆手,只让他取盏灯来,便不要人跟,独自提着灯,走小门往后院去了。
虽然出了寝屋外正厅的小门就是后院,但是他忙,之前其实不经常来。也就是最近在家这几天,紫容的玩意儿都在后头,他才跟着熟悉起来。
陆质心里揣着紫容说的话,将一段路走的很缓慢。但是耗不过近,不过几息时间,便经过了葡萄藤与秋千架,到了院子的另一边。
从景福殿移出来的紫玉兰赫然立在夜风中,约九尺高,粗细一人两臂去环抱绰绰有余。如今是夏日,花是早就落尽了,枝叶却还相当繁茂。
叶片是沁着凉意的深绿,树干是透着温暖的深棕。任凭谁能想到,便是这株花树,在深宫里化出了一个精致可爱的花妖紫容。
现在这花妖又在为陆质孕育着血脉。
他扫过一圈,并没看到什么树苗,只在距离紫玉兰差不多三步远的地方,发现了两株杂草。
对,一眼看过去,就是觉得是杂草。它们差不多到陆质膝盖高,长的又细又瘦,除了头上的几片,稀疏的几根更细的枝干上便再连一片叶子都没有,干枯的样子是深秋才能见到的景象。
的确像是两株长的略高些的杂草。
可是相信也好,不信也罢,拾掇的平平整整,一颗碎石子都难寻的院子里,也就只有这两个小东西,能是紫容嘴里的“树苗”。
一阵风吹过,陆质的心便跟着揪起。揪的高高的,连呼吸都不敢,只等风停了,两个小家伙从倾斜的方向摆正回来,又成了立的端端正正的模样,他才跟着长长的舒口气。
严裕安先前听到动静,不多时也寻到后院来。出门便看见大半夜的,陆质手里拎着盏灯,蹲在院里屏气凝神,很严肃谨慎的样子,不知在找什么。
这句话问的陆质语塞,三更半夜的,难道说找儿子吗?
严裕安也知道自己没说对话,只当陆质是太紧张,忍着笑弓腰道:“从请了太医起,奴才便分派了人好好看着这院子。也吩咐过,平常除了主子和玉坠,连夏云和秋月都不得进来,更没有旁人。”
陆质默了一会儿。这意思,是严裕安都早通透了,只有他一个人水深火热的折磨了这么长时间。
这二十多年来,他从没过过那么提心吊胆的日子,在皇子所的时候也没有。
回想过去近十日的煎熬和痛苦,折磨令每一天都无限延长,而着急想不出让紫容最安全的法子,又令每一天都过得缓慢非常。
所以此时在松口气中,又透出沉重的滑稽来。半晌,陆质轻晃了晃手里的灯笼,低道:“他……是不是长的不大好?”
看着陆质强忍担心的样子,严裕安脸上的褶子更深,道:“殿下别光看上边儿,这些草啊树啊,没长成的时候看着弱,其实底下的根扎的深着呢,一点点风奈何不得。若真有大风大雨,那也不怕,檐上有雨棚,片刻便可将后院遮的严严实实。”
说了几句话,严裕安便从陆质手里将灯笼接过,退到他身侧,道:“夜深了,殿下早些歇了吧。”
屋里花妖睡得正熟,进屋便觉鼻尖萦绕着一缕暖香。
最近这几天,陆质怕他受凉,夜里便不叫人放冰在屋里。而是只搁了一盆子在开了条缝的窗口,令偶尔的夜风将凉气吹进来。
所以陆质刚从外面回来,便难免觉得有些燥热——他睡不着,自认是天气炎热的关系。
可是花妖循着温度靠过来,他就立刻把人揽进了怀里,也并没有什么不适。
心脏在胸腔里重重跳动,令陆质想到初秋时来的一夜暴雨中夹杂着的闷雷。
那种天气会使人没有缘由的畅快和愉悦,在不经意间就笑起来。
陆质小心翼翼地扶着紫容的头帮他调整了下姿势,把一侧肩窝给粘过来的他枕着。小臂屈回来,拿拇指拨了拨那两片温热的嘴唇,引得紫容皱了皱眉,才又转去轻而又轻地描摹花妖的眼尾。
进屋很长时间了,他闭上眼却仍不觉困顿,反而脑中不断浮现出在灯笼有限的光亮照耀下,那两株小树苗的样子。
越想越喜欢,喜欢多的马上要从心里溢出来了。
明明还那么小,却已经有了些他们爹爹的样子,立的笔直。伸展开的几根枝桠格外惹人喜欢,陆质漫无边际地想,等到了月份生出来,会不会就是那小婴儿的两只胖胖的手臂?
顶端那几片又小又嫩的叶子更加可爱,风一吹,他们便跟着摇头晃脑。
陆质压不平嘴角,一开始认为人家是杂草的那个人倒是消失了个无影无踪。
第二天清晨,天刚蒙蒙亮时紫容醒过来,身边就已经没了陆质。他扯着被子坐起来,伸手摸一把陆质那边的被窝,凉的。
于是迷迷糊糊的紫容瘪了嘴,坐在床中央久违地开始哭鼻子。
刚从后院摸进来的陆质原还是蹑手蹑脚的,听见动静急忙过去,把人抱进怀里,轻声哄眼睛才半睁的花妖:“怎么了,怎么哭了?”
紫容吸了吸鼻子,问:“你去哪了?”
陆质顿了顿,才说:“我去后院,看看两个小树苗。”
紫容又呜呜呜起来,只不过这次干打雷不下雨,却仍引得陆质极力安抚:“好了,不哭不哭,再哭不好看了……是不是还困?要不要再睡会儿?”
要不是刚才猛然发觉身边没人,平常这会儿的紫容确实还在睡。
花妖一边带着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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