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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书人(下)-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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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魄皱眉:“没有这种毒?”
许碧川摇头道:“世间之大无奇不有,我学识尚浅,不敢妄加定论。但若是真有,也只能源自三处:花雨叶、邱心素或叶徽和。就凭邱心素是这人的娘,他要说这句话,我听着也找不出他说谎的把柄。”
阿魄看许碧川把邱灵赋的手腕放在了床上,问道:“他身体如何?”
许碧川淡淡道:“无事。”
“无事?”阿魄盯着许碧川的眼睛,忽地一笑,“不可能。许诸葛没必要瞒着我,我不会借此伤害他。”
许碧川侧过身来看他,笑道:“无大事。这人是否吃了那奇毒,我暂且看不出来,但他体虚是真,我开些药便好。多谢阿魄少侠一路照料,还请阿魄少侠放心。”
听着许碧川不冷不热的回答,阿魄又把眼睛放在床上邱灵赋身上。他忽然拉起邱灵赋的手,倾身过去要抱他起来。
许碧川的折扇立刻按在阿魄手上:“阿魄少侠这是何意?”
“我带他去找叶徽和。”阿魄扫过许碧川一眼,如黑色水银一般明亮的眼里,分明闪烁着不信任。
许碧川嗤笑,手中折扇收回一展,鼓风拂面:“阿魄少侠是信了这小子所说的身中奇毒了?”
阿魄嘴角一抿,不作回答,将邱灵赋横抱起就要走。
“慢着。”许碧川制止,“许某不如阿魄少侠关心这小子,过于敷衍,确实有愧于他。但要诊他的状况望闻问切必不可少,叶徽和医术高明,在此事上也未必比许某高明,阿魄少侠还是放下他,容许某再诊查一二。”
说着又对外喊道:“云乔,阿魄少侠一路辛苦,你们命人准备好菜上房,让阿魄少侠好好歇息。”
“许诸葛!”阿魄不知许碧川把自己支开有何用意。
“与阿魄少侠解释的是一番说辞,那阿魄少侠不在场时,这小子又是什么说辞?这是许某需要知道的。”许诸葛看阿魄难得心急,微微笑道,“你我都是爱惜这混小子的,事后定与阿魄少侠好好妥谈,不会隐瞒半分。”
这一路而来,阿魄也看出了邱灵赋心中有事,可自己是穷尽心思也琢磨不到一二。他心中也知道比起自己,这小子更信任的或许是许碧川。
房门忽然打开,云乔听了吩咐进来,正满脸欢喜,却正好看到阿魄手中横抱着邱灵赋。阿魄眼睛低垂,像是失去光泽的隼鹰,低眉看着怀中闭目的少年。
“我知道。”阿魄低声道。说着便把邱灵赋又轻轻放回床上,拉起被褥给他盖上,一边掖被子一边还道,“如果不与我坦诚对他更好,那么也没必要与我坦诚。”
许碧川听了深深看阿魄一眼:“阿魄少侠切勿多虑。”
“许诸葛切勿多虑。”阿魄以同样的话回道,“即使与他之间并无期盼的那般互相信赖,我手中的匕首依旧是护着他的。我对我自己心中有数。”
阿魄说着最后看了邱灵赋一眼,转身便走。许碧川知道他是聪明人,自己也不做多解释,只是执扇揖了揖。云乔看着阿魄浑身凛然从自己身边走过,张着嘴又不敢说话,眼神躲闪着,跟着退出了房间,又瞟了许碧川和邱灵赋一眼,战战兢兢把门阖上了。
许碧川走到那门前,给门上了槛,又把窗好好地阖上了,才坐到邱灵赋身边:“玩够了?”
邱灵赋睁开澄净的琥珀色眼睛,把阿魄悉心掖实的被子踢开,方才阿魄的脉脉承诺在他心上未留下一点痕迹。他毫无心肝地眉开眼笑,灿如骄阳。
阿魄将邱灵赋放在房间内,只觉得浑身轻飘飘,不由得浑浑噩噩胡思乱想,既为邱灵赋的身体担心焦急,又为邱灵赋所隐瞒之事惶惶不安。
段惊蛰与白家之事还未解决,邱灵赋就像是解忧的浓酒,自己贪醉贪欢抱着这酒罐子不肯放,要靠他麻痹和愉悦自己。现在便像是在醉意盎然的时候,被人哄骗着夺去了这酒,自己涎皮赖脸也想要抢回来。
现在自己也不该傻站在这灯光昏暗的楼梯下,自己应该去邱灵赋身边,用甜蜜又残酷的方式,让他如从前那般不得不说出真情,或是悄悄躲在暗处,听他与许碧川说些什么,自己好率先为他做了决定,再逗弄他说他傻。
人人心中都有一碗苦酒,自己何必去逼他吐露?只要能护他安好,能识破他妄图拒绝自己的一切计谋,相伴在身边便是。就算两人之中的谎言会致命,自己手中匕首也能披荆斩棘留住一条生路。
只要活着才有无尽希望,从死里逃生的自己明明更懂这个道理。江湖尚武,身怀的武功难道不是上天的恩赐?自己应该叩首感谢才是。
这么想着,阿魄便安心些许。
“阿魄少侠?”胆怯的声音从后边传来,打乱阿魄沉重的思绪,他低头一看,才发现自己的手正微微颤抖,阿魄轻轻把手蜷起,回过头来,看到面前立着一个面容楚楚的白衣小姑娘。
昏暗灯光中仔细辨认,才记起这是花雨叶的云乔小丫头,自己在那雨花楼和桃林中曾各见过一次。
“你是云乔?”阿魄对江湖所见每个人过目不忘。
“是!我是云乔。阿魄少侠还记得我。”云乔欣喜道,可刚脱口而出,便意识道自己语调过于孟浪,又敛声道,“阿魄少侠方才是在担心什么?阿鹊她们与我说了,邱小少爷与花雨叶是一伙的,许诸葛一定会把邱小少爷治好。”
阿魄听出这小丫头是在安慰自己,心里终于明白这邱灵赋为何对女子爱惜,原来这花雨叶女子多善意,那人自小便是有福气,受尽这般恩泽。
可自己那少年相思苦果,又怎么能与这天真无邪的小丫头分担,阿魄只是回以一笑:“多谢姑娘关心。”
云乔看阿魄少侠对自己笑了,又直言明白自己这是关心,脸不由得一红。又以为阿魄已经无事,便高兴道:“我去准备个上房,再给阿魄少些拿些好菜,阿魄少侠一路长途跋涉,一定累着,要好好歇息的。”
说着又紧张起来,急急补充道:“这是方才许诸葛交代的,阿魄少侠得好好歇息,不然邱小少爷醒来少侠又累倒了怎么办?”
说着便赶紧逃也似的上楼去准备房间了。
阿魄正抬头看那云乔的背影,却隐隐看到二楼还站着一人,身着胧胧衣裙,望过去一片女子特有的温柔美好。她眉目中曾有的少女天真淡去不少,反而更突显了凝视人之时眉宇之间的一股倔气。
她往这边看了一眼,便转身回房去了。
阿鹊。
邱灵赋醒来要是知道阿鹊就在此处,不知会露出什么表情。
邱灵赋从胸口取出一块玉放在许碧川面前,洋洋得意。
许碧川看了一眼那玉,笑道:“阿魄不过是一时心急,心思全扑在你身上,才未发现你穴位上隔着这玩意。下次这小把戏就未必有用了。”
他说着伸手接过那玉,早在邱灵赋拿出来,他就看见了上边那个“沈”字。
邱灵赋又把那些石窟上所见的金银珠宝和那婴孩肚兜都拿了出来,与许碧川一一指认:“这些都是白家藏身之处发现的,不知是那位白家间谍缺的什么心眼,竟然还给自己留个把柄。你看看,有没有什么新发现?”
“阿魄真心交付与你,你便在我面前如此出卖他与白家?”许碧川笑道,在那堆金光耀目的东西中扫了一圈,却未去查看,只问邱灵赋,“我们不如先说说,你中的是什么毒?”


第47章 心毒(四)
夜色浓郁,可此处客栈里的放声笑闹隔着几条街都能听得见。这里是江湖的地盘,官府无人敢上前干涉。
客栈内已经是菜肴狼藉酒罐倾斜,浑身汗臭的粗犷武生不是被酒熏得脸色通红,就是推杯换盏称兄道弟之间光了膀子。
这一看着就是准备通宵达旦的架势,客栈伙计按照吩咐在厨房里备了足够的下酒菜,与那伙人交代了便要上楼歇息了。可正要走又听到人吩咐道:“伙计快去提点热水,我们段二公子要洗漱。”
这里人人都是要闹到天亮的,怎么突然有人中途离席?伙计回头看去,只见一位贵气的年轻公子正与上来劝留的陈巍陈大掌门推辞着,举手投足之间确实与周围的江湖人格格不入,这客栈是青山盟的,那伙计自然知道那是孔雀滨的段惊蛰。
这看了不过一眼,那人的目光便朝这边伙计轻轻扫来,平淡无常,甚至可以说是彬彬有礼,可这伙计立刻感觉像是被捉了现行,仿佛自己多年前的蠢事傻事都暴露在了这双眼睛之下。不敢多看,赶紧收了目光,往一旁准备热水去了。
段惊蛰上楼离开,陈巍盯着那背影许久,劝留时脸上的笑容已经全无,只粗鲁地呸了一口:“自以为是的小白脸,毛没长齐,酒喝不痛快,还想踩爷爷头上。”
这话说得小声,也只是说给自己听的,可那段惊蛰却忽然偏了偏头,眼睛往陈巍这边扫来,陈巍这江湖里摸爬滚打的老油条竟然下意识低头饮酒掩饰,再抬头时那段惊蛰已经消失在了那楼梯上。
敏锐的人都是天生的江湖军师,每一代总有这类人在尚武江湖中制造点诡计动乱。与光明磊落以武较量的江湖世界不同,这些人好运筹帷幄,想的都是常人不会想到的诡异路子,普通江湖人是林里的狼和虎争相厮杀,这类人就是狐狸和鼠从中狡猾作计。
譬如当年的段仲思,譬如现在的许碧川。再有江湖上有一低调行事掌握武林秘闻的门派,名为书阁,这个门派像是要做武林中的史官,专门记载搜集武林大小事,从中寻觅秘辛,搜罗武器秘籍。
对弟子一向严格筛选的书阁曾向许碧川发出邀请函,但许碧川拒绝邀请之事江湖人尽皆知,这书阁讨不得好,还给许碧川做了名扬天下的垫脚石。
这些人总归都是江湖鬼才、武林中的商人。
与那惨死的丁奢不同,武林的商人贪命不贪财。陈巍对这些人一向敬而远之,他们披着白道的外衣行着黑道的勾当,自己就算是武艺稍胜一筹,也得避让三分。
陈巍不知缘何想起这些,只是忽然觉得背后惊出一身冷汗,不由得又大口喝了一碗酒才觉得好受一些。他自小便喜欢这酒肉江湖的豪爽,哪来那么多幺蛾子,害得自己不得不如覆薄冰小心防着。
沐浴更衣,开窗对月,清风入帷。
一切顺心如意照着他的计划走,又是面对清风霁月,难得心中清净耳边清静。但段惊蛰从来不爱这样的心平气和,就像此时天上高悬圆月,他望一眼便觉得厌恶至极,要不是因为无法触及,他可能会像天狗吃月亮一般,想办法用刀子在它身上划出个空洞洞的缺口。
此时只能关了窗,他烦躁地抬眼,便瞥见屋外一处静立的人影,思量片刻便道:“你进来。”
外边的影子动了动,看得出推开门时是犹豫的。段惊蛰在单衣外披着一件衣服,坐在椅子上看着他,一派清闲模样,孔汀低下头,知道此时进来绝非好事。
“什么意思?”敏感地捕捉到孔汀低头的动作,段惊蛰手指在桌上敲了敲,“见到我很厌恶?”
说着语气里却换上了愉悦的炫耀:“厌恶也没办法,谁叫哥哥在我手里。”
孔汀低眉顺眼,未去回答他的话,只道:“你派去的那白家人,未跟出来,怕已经躲在了山中。”
段惊蛰听罢,嘲讽一笑:“不可能,他怕死,就像你怕哥哥死。”
孔汀听了那个名字,沉默片刻:“我不怕。”
“你不怕?你不怕为何每次我说他,你就会屈从于我?”段惊蛰忽然兴致盎然起来,冷笑道,“我知道,你怕他被折磨被羞辱。要是我,我也宁愿他死。”
“为何总要提起他?”孔汀抬眼看段惊蛰,“你提起他的时候,就、就像······”
猜测的话终究是说不出口的,可段惊蛰却挑眉问道:“像什么?”
看他沉默,段惊蛰又自顾自喃喃道:“他是我在这个世上唯一的亲人。”
孔汀听了这句话,第一次好好地正视他,话里却是无法理解,沉着一口气:“既然他是你唯一的亲人,你为何又用他来要挟我?”
孔汀不可置信的眼神意外地让段惊蛰很受用:“因为能用来要挟你的只有他。”
孔汀听了这话,脱口而出:“我不知道你已经冷血至此······”
“够了!”段惊蛰喜怒无常的呵斥让孔汀未能把话说尽,段惊蛰恼怒看他一眼,“你以为你是我哥哥?还来说教我?就是我哥哥,说教我也已经是十年前了。”
段惊蛰开口时话语是冷箭一般冲出来,但一说起“哥哥”二字,语气不自觉轻了起来,最后一句已经是与往时拖延的味道无异,像是一字一字都在想着事。
孔汀闭口不言,但黑色的眼睛依旧注视着段惊蛰,那目光藏着让人捉摸不透的伤神之色,段惊蛰才意识到这人在此之前从未敢真正地正眼瞧过自己。
段惊蛰看向那双眼睛,忽然觉得呼吸如堵,与他说话时那轻浮傲气的神色渐渐敛了去。
“说话。”他眼睛沉沉,盯着站在那里的人。
孔汀低垂了眼睛,不再与他对视;又岔开了话题:“那你认为那白家人现在······”
“死了。”段惊蛰想到这里忽然笑道。
“死了?”孔汀意外,“那······”
“这么一个文不成武不就的废物,我怎么会让他做奸细?死在应该死的地方便是他最大的价值。我这也是在肃清江湖·····怎么?你觉得残忍?”段惊蛰饶有兴致地看那孔汀的反应。
岂料孔汀听了这句话,安静片刻后才低声道:“这江湖的恃强凌弱规则,你不是从来讨厌么?”
段惊蛰警觉地看向他,一向能轻易看透人心的眼眸中窦生疑虑。
但这疑虑只在他眼底一瞬掠过,像是被惊扰的游鱼在水面飞快消失,他很快便找到一个合适的理由自圆其说:“怎么?我哥连这个都告诉你?看来他确实很喜欢你。”
段惊蛰说着又皱了下眉,显然他自己不喜欢这个说法。
好在孔汀却不接他的话,只问:“白家弟子死了,接下来你的计划是什么?”
提及接下来的计划,段惊蛰眉间的阴霾便消失得无影无踪。
他嘴边弯起了笑容,像极了游戏里一时占了上风,顿显得意忘形的孩童。对外时低调行事彬彬有礼,门内阴狠毒辣城府难测,也只有这时候的这个笑容,如虬曲的枯木上绽了一枝毒花,能从诡谲中看出三分鲜活动人的生机来。
那笑容太过放肆,孔汀便低下头来盯着自己的鞋尖,像是在看千里之行来到此处一路沾来的尘土,眼中的光泽也似被那片尘蒙住了,他眼神动了动,在段惊蛰看不到的地方,把拳头悄悄攥紧了。
蜡烛燃了三刻钟,房内的灯光稍微有些昏暗,许碧川取来剪子,给那烛火剪了一截灯芯。
“你说那桂仁给你下了毒便跑了?”那烛火一跳便亮了几分,许碧川眼中映着的那团烛火也明了些许,听邱灵赋将一路得知之事道来,他却偏偏只挑这一处问,“你为何要瞒着阿魄?你这性子,难道不是会添油加醋要阿魄为你做主,骗他为你鞍前马后?”
“我只不过是不愿与他争吵,要不然岂不是中了那段惊蛰的奸计?”邱灵赋嘴里含糊,可抬眼看见许碧川暧昧的笑容,知道他是误会,却也心虚没有继续反驳。
许碧川果然没继续问下去,只又问了其它:“你说胡堂主中了你的软筋散后便死了?”
“嗯,我可是第一次看到有人弱不禁风到这个地步,连软筋散也能致死。”邱灵赋此刻说起胡堂主的死却是嬉皮笑脸,可说笑着又是一道痛楚袭来,面上的笑像是被勒令喊停一般,顿时消失的无影无踪。
许碧川未看过来,便没有察觉,只侃道:“你这说书的行当怕是久不做了,这江湖上同行都说烂了,你还不知道?”
这段日子自己阿魄两人与那段惊蛰周旋,哪还当什么说书的,连听书也没机会。邱灵赋额头上汗涔涔,意识混沌地想。
“有一种奇毒名为雀伏。服用此毒者只会身体稍有不适,但再次遇上任意一种毒,便会引发雀伏的毒性,暴毙身亡。”许碧川忽然想到了什么,不紧不慢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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