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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三同人)听说军娘又狗带了(大纲文)-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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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曾享有家族带来的殊荣,如今家族有难,也须一并承担。可是心中却舍不得小女……今日请你来,是有个不情之请,希望你、希望尉迟家,不要解除与我女儿的婚约,保她一命。其余,我自有办法不连累你。”
“秦大哥,我不怕你连累啊。”
一个月后,尉迟柏得知秦慎将女儿送给一户没落贵族收养,将其划出族谱。
秦方思出生时,因是女儿身,本不能够载入族谱,可秦慎对这个长女十分宠溺,磨着长辈们将女儿的名字写上去。
可如今,又亲自划去。
不出一年,秦氏灭门,家宅抄收,于闹市斩首。
一代将门,就此陨落。
尉迟柏大概能够猜到秦慎是怎么说服那户人家去收养这个孤女的,没落的贵族到底曾经显赫过,不甘于这么消沉下去。
想必一定是知道这个女孩与尉迟家长子的那桩婚事,才会冒险收养。
秦慎一生侠肝义胆,所有的谋略都用在战场上对方敌军了。如今不得不利用尉迟柏来为女儿换得一份生机,已叫他愧疚至死了。
许多年后,秦氏的辉煌和陨落都已被忘却,朝堂上更换了一拨又一拨人。
在昆仑的雪中,被秦方思拒绝的少年不解地质问她,为何要守着一桩不可能兑现的婚约,你不像是那么迂腐的人,
秦方思笑着摸摸他的头,一如多年前秦慎对尉迟柏做的那样。
“尉迟伯父在我家危难时坚持保留这桩婚约,救我一命。即便他和尉迟钺虽已故去,可我不能忘记对方的恩情。而且……他们家香火旺,入了他家祖坟,能平白吃好多供奉呢。”

☆、17

沈归言那前相好的傻弟弟干下了蠢事,巴巴地跑去跟贼寇做交易。
虽说乱臣贼子,人人得而诛之。可苍云军近几年与李唐王室的关系紧张,她反而没生出特别大的愤慨,只想着,趁他没犯下什么滔天大祸前,尽量将人劝回来。
可不久之后,她就会发现自己的想法是多么天真。
苍爹同她断绝了师徒关系,带着刀娘搬去了别处,即日启程返回苍云。
盾娘有些恍惚,好像突然间没了亲人。
与喵哥约定的时间快到了,走前犹豫了很久,向秀姐下了聘书。
她没有正式表白过,可秀姐感觉得到,盾娘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开始将自己当成了情缘对待,即便两个人都没戳破过那层关系,可秀姐也是默许的。
按理说,盾娘应该向对方的家长下聘书,可此时战况紧急,她不知道什么时候能上门拜访,如果秀姐愿意答应这门婚事,就先替家里收下聘书,待她解决完喵哥的事情,找回军娘,再一起跟她去扬州。
然而,秀姐拒绝了。
她有未婚夫,是叶家的人,叫叶澜归。
盾娘这才知道,原来测姻缘时写的“归”字,不是自己。
她有点接受不了,“可……可是那个,叶澜归,他,他,他对外声称的恋人,不是你啊。”
“我们已经订婚九年了,之前他有几次想退婚,可是没成。本来说好要今年完婚的……”
“九年?他一边吊着你一边跟别的女人天涯海角?你怎么这么窝囊!”
“我能有什么办法。我师父四处游荡,几年也不回来,我一直寄住在叶家,他对我横挑鼻子竖挑眼的,我也只好等着。不过,我这次回去……”
“回去跟他成亲?好啊,恭喜了,恕我不能到场。”
秀姐和叶澜归的婚期已近,无论如何都耽搁不得了。
沈千回夫妇正好可以和她有段顺路,就邀请她同行。
说来也巧,他们选在盾娘赴约那天启程,一路往东,一路往西。
盾娘天没亮便起床出门,小心翼翼地没惊动秀姐。
那天过后,两个人之间有一丝尴尬,秀姐也搬回了原来的房间,每天按时准备好三餐,却常常不在饭点见到人。
她们逗留太原本意在于找寻军娘的下落,如今已经确定军娘落到喵哥手里,反而不必再四处奔波。
日子一到,秀姐没能跟盾娘好好告别,给房门落好锁,钥匙放在厨房的铁锅里,牵着马走了。
刀娘只带了一个车夫,秀姐和她坐在马车里面,苍爹在前头开路。
行至湖边,他们停下修整,苍爹凭直觉发现了埋伏的人,悄悄解下秀姐的马,想让她们俩先走。可是那个马夫也和埋伏的人一伙,事先刺伤了三匹马的腿。
苍爹尽管手起刀落解决了叛徒,可眼下他们却被围困住。
其实苍爹和刀娘皆是当世一等一的高手,秀姐尽管弱些,可自保却没有问题。
对方显然也知道这点,一早便做好了死伤的准备。一茬接一茬地上,势要耗光他们的体力。
他们三个中,最先支撑不住的是刀娘,她已经怀有三个月的身孕了,一番动作下,动了胎气。即便连刀都挥不动了,她依旧下意识护住了腹部,顾不得背后袭来的刀子,从她的右肩一路砍到了腰侧。终于让她从紧闭的牙齿中泄露出一丝闷哼。
苍爹一个盾护落到她身上,伸出右手搂住她。
刀娘不想成为谁的累赘,可是此刻她已经站不起来,也拿不动刀了。虚弱地窝在苍爹的怀里,双眼都合不拢。
“燕回……我合不上……眼睛了,你帮帮我,我,我不想,死不瞑目……”
苍爹强忍住泪意,想开口说“好”,可是一松口,就抑制不住哭腔。于是他什么也没说,低头吻住了刀娘的眼睛,很用力,足以让她阖眸。
秀姐被人群隔开,他们似乎只是想缠住她。眼前的一切发生地太快,让她难以招架。
他怀里的女人胸腔猛地起伏了几下,又倏忽安静下来。
苍爹觉得自己此刻应该难过得流泪,可他只是又吻住了刀娘的另一只眼睛,反手一刀,刺穿了身后的偷袭者,终于忍不住喉中的痒意,“哇”的一声,呕出一口黑血。
那个被人收买的马夫,在暴露身份之前将药下到了水袋里。
三十年前,他跟随师兄去寻找大雪中迷失方向的商队,遭遇埋伏,仓皇而逃,掉下冰缝逃过一劫,被看到信号弹的同门救回来。而一同前去的师兄们则无一生还。
三十年后,他的妻子连带着未出世的孩子,死在他的面前。他已经不在乎自己能不能活下去,只想死前让这些混账给母子俩陪葬。他掏出了随身携带的苍云军的信号弹,放到空中,强行提高血怒,口中的黑血越吐越多。
沈归言虽然看到了信号弹,最后却是被血腥味吸引过来的。
她看到秀姐跪在刀娘身边的时候,满身血污,吃力地将对方的上半身抱进自己怀里。她的师父,本名沈燕回,大半辈子被人家叫着绰号,其实并不是个好欺负的人。此刻他横刀立马站在一堆碎尸中间,让沈言归从为数不多的文雅词汇中,想到了八个字来形容:一夫当关,万夫莫开。
“师父……”
清早出门时,他穿的是常服,胸前却又被自己的血,染回了玄甲的颜色。
“师父?”
沈燕回的眼睛已经杀红了,被她叫回神,转头看了她一眼,直直地往后仰倒下去。
“师父!”
已然气绝。
今天之前,盾娘只当那些人是乱臣贼子,天下义士得而诛之。
从今往后,却是血海深仇,不共戴天。

☆、18

天策府中没有世家大族撑腰的普通兵士若想升迁,其实有一条隐性的捷径,就是进入两大阵营,靠杀出来的战阶获得相应的军阶。
秦方思原先待的帮会是府里分配的,大概是某个大帮的分舵之一,每次攻防都早早安排好了地方,帮众只要听从指挥就好。帮会里分了个唐门作为带她的师父,怕她死了,每次带她双骑到外围,若是战圈稍有逼近,便一个子母抓把人拉开。
炮哥也是堡里分配进帮会的,带她熟悉了流程后,接了新的任务跑去恶人谷。
如果没有发生后来的事情,秦方思大概会一直待在那个帮会,乖乖听高层的命令,再混混战阶。
可那时龙门出现忽然传出了有稀世神兵的传言,龙门一向是两边争夺的地盘,长期被恶人谷所占,为了防止对方抢占先机,浩气众多帮会当即联合下令,所有人前往龙门夺取神兵。
秦方思在天策时,受过沙漠作战的训练。大帮会的好处之一,便在于物资充足,即便大部分的资源是提供给帮主等一系列高层的,可他们底层群众好歹能分到些基本的。
然而传出神兵消息的人没有告诉他们,由于近年来沙漠化进程的严重,龙门荒漠的环境急剧恶化,不时出现沙瀑送葬能活活将人淹没。加之马贼肆虐,天灾人祸,大帮的人马恰恰成为受灾最严重的。
而更糟糕的是,帮会之间也存在着不同的利益关系,哪边获得绝世神兵,必能在阵营中提升威望,所以此刻,哪怕同盟帮会的人,狭路相逢也有可能反目。
大帮会都遭受了一番沙漠狂暴的教训,狼狈不堪。秦方思一直在身边存放着水和食物,保存体力。
再这么下去神兵很可能被恶人或者受沙暴打击不那么大的帮会夺走,于是高层下令,将大部分水和食物留给帮会和高管,其余普通帮众打道回府。
高层留下了物资,却带走了几乎所有强劲的战斗力。
仅仅两天,他们便遇到了来自敌对阵营和同阵营无数的攻击和掠夺,在风沙的摧残下又损失了一部分人。等到好不容易找到地方安顿下来后,负责保管物资的人一反常态地招呼她喝酒暖暖身子,除了炮哥之外,帮会里所有人她其实都不怎么相熟,只当做和府里一样,哪怕不相熟也能生死相托。然而第三天的上午,秦方思从睡梦中醒来时,却发现身边空无一人。
她被抛下了。
没有水,没有食物,马的缰绳也被解开,想来原本也是打算牵走的。
秦方思少时遭逢家变,因着一桩婚约被没落贵族收为养女,哪怕日后婚约落空,那户贵族也只是将她送进天策府,希望她能继承祖先遗志。从军后的日子里,更是有挚友相护,有师父宠溺。
或许在外人看来,她少孤贫,遭家人遗弃,被迫入伍。实际上,过往的人生无论别人怎么看,起码她自己觉得,所遇到的人都待她真诚,尽可能地让她去走最适合她的那条路。
而在龙门独自醒来的那个早晨,才是她生平第一次体会到什么叫孤立无援,是她尚且短暂的人生中,头一次尝到背叛的滋味。
她收起了所有情绪,也可能还来不及回味,起码这匹亲自养大的马还对她不离不弃。她拉过缰绳,舍不得骑上去,带着唯一的同伴,往反方向骑去。
在沙漠中行走的旅人,若发现自己无法带走所有的东西,便会从最没用的那样开始抛弃。
她不会再让别人觉得可以抛弃她了……
马鞍下有她藏起来的一个水囊和一点干粮,是为了防止遇上跟大部队走散备着的。他们新兵训练时教官教过,不要把所有食物集中在一处,尽量每人分一些,所以起初帮会高管将物资交给一两个人保管时,她心里有过嘀咕,可奈何人微言轻,只自己悄悄备了点,哪知今日却成了保命之举。
“回去得好好谢谢教头……”
她估算了一下,凭自己的食物和水如果顺利的话其实足够撑到走出大漠。可是按照脚程,很可能碰上其他返回的队伍,那些人最喜欢拿落单的人下手,自己肯定没活路。而且她手头没有地图,极有可能迷失在荒漠中。
相反,继续往龙门深处前进的队伍此刻已经和她拉开了相当一段距离,而且路过时的几个补给点她也全部有印象,所以此刻掉头回去的决定看上去太过冒险,实行起来却最容易。
她对自己的决策能力一直很有信心,若非因为女子的身份被几个男高管打压着,她早就步入指挥行列了。
行进了五天,她没有错过任何一个补给点,带着自己的坐骑一路披星戴月,竟然追上了外围的争夺部队。
随即她意识到,每个队伍之间由于实力的差距或者战略安排,战线拉得很大。单人行动非常适合隐藏行迹,她遇上过队伍规模较大的团体,按理说几乎不存在全员无伤进入战局的情况,所以她猜测极有可能两方强劲的队伍在路上遇见,为了保存实力,达成短暂的结盟。
她身上遮阳的袍子已经被风沙刮出了几个洞,食物早就告罄,时常靠着挖掘枯草充饥。
过了补给点之后,她也断绝了水源的补充,嘴唇已经渴到开裂。即便用防水布与石头能每天早上接点露水,也根本无法满足一人一马的需求。
她有点茫然,要不要找个好心的队伍求收留?哪个队伍会收留她呢?没有人要的无名小卒,一旦倒下,倒下的地方就会是她的葬身之地,下一个沙尘暴来临时,将她周身掩埋,无人知晓。
大漠的昼夜温差极大,她裹紧身上的袍子,抱着马脖子取暖,今夜月朗星稀,她无法准确辨别方向,根据白天看到的队伍行进方向,靠着本能往前走。
路过几块遭受风蚀的岩壁时,她牵着马往里面走,打算驻足此处。
“叮铃铃——”
有埋伏!
一处掩饰用的石块瞬间被拉开,火光闯进她的眼中,叫她一时半会什么都看不见,下意识将马挡在身后。眼前晃过两三个人影,她的眼睛适应了一会儿,看到有个穿着白色兜帽的女子。
她们僵持了一会儿,对方应该已经察觉到她孤身一人。
秦方思本想等对方出手再随机应变,可那女子却笑着问她:“结盟吗?”
“结!”
她好几天没说过话了,声音异常沙哑,强撑了几天的身子也泄力了似的,□□坠地。
穿白色兜帽的女子扶着她进入岩壁圈起的洞穴,其他人立马合上掩饰的石块。洞穴中竟多是女子和少年。
一个人露宿时,她根本不敢在夜晚生火,进入洞穴后,火堆旁的人给她让出了一个位置,与人群挤着烤火感觉到的温暖,让她吊了几天的心顿时觉得有了落脚处。
白色兜帽的女子拿来一块沾水的布,慢慢擦着她干裂的嘴唇,旁边有人在帮她擦手,她原本奇怪,在大漠里怎么还这么讲卫生,等擦完手后,那人又给了她一块刚烤好的馕饼和一碗烫好的酒。
吃饱喝足了,她靠在刚刚给她擦手的小姐姐身上昏昏欲睡,那是个七秀坊的姑娘,身上有她师父的味道。
周围人在低声聊天,穿白色兜帽的女子在火光下与人商讨着什么,秦方思有点奇怪,这帮人与其说是和她“结盟”,实际上完全是在单方面救济她。
也许因为火堆烧得够温暖,也许因为刚刚的馕味道特别好,也许因为秀姐身上有师父的味道,秦方思产生了一种错觉,好像她不是今晚刚刚闯入其中,而是与这些人在一起很久很久了。
她有点不敢睡,害怕一觉醒来,又是四周无人。

☆、19

常年行军的人很容易养成生物钟,秦方思也有,她转醒时,发现自己正蜷着身子,头抵在一个人背上,身上盖着自己的袍子。她伸展了一下手脚,躺平了接着睡。
这一觉睡得很长,她梦见自己变成了一名流落中原的明教弟子,在某个雨夜遭到了天策府进攻大光明寺,千辛万苦逃过追捕,与剩下的弟子狼狈地度过沙漠。他们只有少得可怜的水和食物,没有任何代步的工具,大家都沉默不语地行进,不时有人脚软摔倒,就再没站起来过。
忽然她听到有人说,马上要到光明顶了,但心头忽然一松,摔进了沙子里,旁边有人想拉她,可是她怎么也睁不开眼睛,怎么也起不来。
醒来的时候,她想着,差点就可以见到光明顶了。
可做梦就是这个样子,总是在差一点点就要完成某件事情的时候,忽然断掉。
昨夜收留她的女子叫寻风月,出自纯阳宫于睿门下,是个帮会的小管理。遭受风沙后,她们原本也被要求退出战圈,可前期走得太快,回去的路上接连遇到一些刻意拖慢脚程的队伍,专门打劫散落的无战斗力人员。
“于是我夜观天象,找到了这处隐蔽的水源,布置一番,做成了易守难攻的地势。”
寻风月的白袍很奇异地还能看出原来的颜色。
他们帮会的人自然也是晓得她这一脉上知天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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